齊王行宮 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于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體態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襯托出女子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一眾少女美目流盼,令人心跳不已,樂聲驟然轉急,眾人身形隨之旋轉,右足為軸。輕舒長袖,愈轉愈快。飄動的裙擺宛若翩然飛起,一人端坐正中面帶喜色,再看下方之人,眼神之中盡是貪婪之色,正是囂魏牟,齊王有意拉攏,所以帶著囂魏牟前往行宮行樂,這樣的禮遇并非所有人可以享受。
一曲舞罷,齊王拍手稱贊,行宮之中執事等人同樣附和,“囂將軍以為如何?”
“美!”
“是人美還是舞美?”
“舞美人更美!”
齊王哈哈大笑,“囂將軍可從中挑選今晚相伴之人!”
囂魏牟哦了一聲,心里早已動了邪念,只是礙于身份,畢竟是在大王面前,帶著一群馬賊四處襲擾的日子已經過夠,聽聞秦、趙長平大戰,帶甲數十萬何等威風,能夠做到這一點只能依靠大王。
“囂魏牟只望能為大王效力,不敢有所奢求!”
齊王起身,“只要能夠為本王效忠令齊國興盛,諸位可以得到更多,隨意享樂去吧!”
一聲聲驚呼傳出,眾人齊齊撲出,猶如一條條餓狼闖入羊群,選入行宮幾乎注定這樣的命運,身為男人的玩物,即便如此依然慌亂、恐懼,眼神中盡是無助,囂魏牟大手一伸一把抓住一名女子,直接拎在手里,邁開大步,右手同樣一攬,囂魏牟哈哈大笑,兩名女子直接扛在肩頭向外走去。
行宮之內鼓樂不停,齊王喜歡如此,隨著鼓樂之聲享受男女歡事,敲擊的鼓聲令人興奮,樂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
一道身影出城門,飛身上馬,手中馬鞭揚起飛奔而去,時間不長,一輛馬車接近,前后侍衛跟隨,這樣的陣勢必然是朝中權貴,兵士上前,侍衛道:“上卿大人出城還不讓開!”
“都尉大人有令,任何人出入都要盤查!”
“放肆!”
侍衛手臂抬起,不想這個人如此不識抬舉,今天如果不好好教訓一番豈不是丟了侍衛面子,膽敢攔上卿大人轎子,簾子掀起,“住手!”
轎中人正是錢楓,齊王身邊紅人,侍衛上前,“大人!”
“叫他過來!”
兵士上前,絲毫不懼,來到近前,“平日為何沒有見過你?”
“剛剛加入都尉營,第一天守門!”
“你可知本官為何人?”
兵士搖頭,“不知!只知道是都尉大人的命令,不經檢查任何人不得通過。”
侍衛道:“即便是你家大人見到上卿也要規規矩矩!”
“這!”兵士已經猜出來人官職必然不小,不想比都尉大人還要大,第一天上任偏偏惹到這樣的人頓時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錢楓笑道:“不要小看這里,臨淄城百姓生命就掌握在你們手里,若是人人得過且過,豈不是盜賊隨意出入,通知都尉大人,此人升任城門統領,即刻生效!”
“還不快謝過大人!”
“屬下必然盡忠職守以報大人之恩!”
錢楓從轎子上走下,簾子掀開,里面空無一物,“統領大人,轎子是否可以出城!”
“檢查完畢,并無疑犯,放人!”
轎子走出,其他兵士連忙上前,“恭喜孫兄弟,應該是孫統領才對!”
“感覺怎么和做夢是的!”
錢楓趕到行宮,幾名侍衛嘴里打著哈氣,靠在墻邊,神情倦怠,自從齊王帶人來了之后夜夜笙歌,叫聲此起彼伏,可是苦了這些氣血方剛的漢子,無奈身份低微無法得到好處,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玩樂,心里必然不是滋味。
轎子接近,錢楓從上面下來,侍衛身體站直認得錢楓,“見過上卿大人!”
“本卿要見大王,還望通稟!”
“這….”
錢楓眼睛一橫,“怎么不行?”
侍衛連忙搖頭,“大王從昨晚一直忙到今晨,如今剛剛睡去,上卿大人也知道大王脾氣,這個時候哪個敢過去打擾!”
“事情緊急,顧不了那么多!”
錢楓身形上前,田單莫名其妙被人救走,搜了一夜始終沒有找到任何蹤跡,城門緊閉,田單必然無法出城,加上告示頭像,想要混出臨淄也是不易,最令錢楓擔心的便是田單族人,當日跟隨田單來到臨淄對抗燕國大軍,事成之后齊王封賞給予封地,封地為安平,田單又稱安平君,安平距離臨淄城兩天路程,一旦田單逃出臨淄必然趕往封地,到時手里有了人手將會很難應對,只有趁田單尚未出臨淄之前出兵才行。
侍衛不敢攔阻,猛然一道身形擋住去路,肩寬體闊,臂膀之上肌肉崩起,一身盔甲,面露兇光,錢楓與此人相比不免矮小許多。
“什么人,敢攔本上卿!”
那人冷哼一聲,“囂魏牟。”
錢楓聽過囂魏牟其人,好殺成性,殘忍無比,“囂將軍,本上卿有要事見大王,還請讓開!”錢楓言語之中不免客氣許多,此行只為對付田單,并不想招惹眼前這個人。
囂魏牟哈哈大笑,“囂某人曾聽大王提及上卿,謀慮過人,這次能夠使田單身敗名裂更是居功甚偉,囂某最是喜歡結交朋友,不知上卿是否能夠賞臉?”
錢楓笑道:“都是為大王辦事,囂將軍身在邊境同樣為齊國做了不少事,至于田單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若是真的一心一意為了齊國試問大王又如何會放棄這樣的人不用!”
“上卿大人所言極是,如今大王身邊有你我二人,一文一武已經足夠!”
“錢楓如何敢與將軍并駕,能夠跟隨大王來到行宮足以看出對將軍器重,即便是錢楓同樣羨慕!”
“昨晚歡縱,大王此時正在歇息,上卿急于見大王不知所謂何事!”
錢楓眼珠一轉嘆口氣道:“這件事至關重要,錢楓也是一時之間沒有合適的辦法,所以才會前來面見大王!”
“出了什么事?”
“田單不見了!”
“不見了!去了哪里?”
錢楓搖頭,“原本一直關押在相國府內,由王宮侍衛看守,不想昨夜有一隊人馬攻入相國府,好在本上卿帶人及時趕到誅殺亂賊,不想最后發現主犯田單不見了。”
“會不會被人救走?”
“應該不會,相國府院墻足有兩人之高,大門處都是本上卿帶去的人,事后經過檢查院墻上絲毫沒有人破碎之處,人就這樣無緣無故消失。”
“這倒是奇了,好好一個人突然消失不見,莫非真的有鬼怪相助不成!”
“囂將軍相信鬼怪之說?”
囂魏牟搖頭,“即便是有囂某同樣不怕,世人最怕的就是惡人,囂某不僅是惡人,而且是窮兇極惡的惡人,即便有鬼也是躲著走,以免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將軍勇猛過人,天下鮮有敵手,真是令人羨煞!”
囂魏牟得到夸贊心中得意,“能在本將軍斧下走過十回合者沒有幾人!”
錢楓心中早已有所打算故意嘆口氣道:“若是錢楓能有將軍這般本事必然不必如此煩惱,可為大王解憂,為齊國立下不世之功!”
囂魏牟眼珠一亮,“上卿大人請講!囂魏牟愿意效勞!”
“田單逃走必然趕奔封地,若是能夠有人帶兵前往捉拿,平叛之功何等榮耀,只可惜錢楓手無縛雞之力,上不得馬舞不動劍,不然必然親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