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表那薛公子晃晃悠悠進入一條巷子,一道身影快速跟入,正是白英,那人身形搖晃完全不知,白英眼見四下無人,掏出腰間飛爪順勢一抖,薛公子向前邁步,猛然脖頸處一緊,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試圖以手抓住,白英手腕一抖,上面力道加大,那人身形隨之后退,腳下不穩直接倒在地上。
白英上前,用腳踩住,“我來問你,若是有半句假話府內取你性命!”
“不敢,不敢,英雄饒命!”薛公子早已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勁的磕頭。
“田單在哪里?”
“相國府!”
白英腳上發力,“還想騙我,哪個不知田單被人囚禁。”那人呲牙咧嘴,腳上力道必然不小,整個人趴在那,“不敢說謊,田單一直關押在相國府。”
白英眉頭一皺,應該不會是騙人,手腕一抖,身形一閃消失不見,脖頸處瞬間一松,薛公子回頭,空蕩蕩的巷子哪里有人,嚇得媽呀一聲從地上爬起,腳下一絆整個人摔了一個狗嗆屎,掙扎著爬起,頭上布巾落下,頭發散亂全然不顧,快速沖出巷子。
巷子口傳出一陣驚呼聲,一臉是血的男子突然沖出,怪叫聲連連,一道身影直奔都尉府奔去。
“田單府!”
白英趕回行館,趙括冷哼一聲,“齊王此舉倒真是出人意料,試問有誰會想到田單就被囚禁在自己家里!”
沐塵道:“公子,救還是不救?”
趙括道:“當然要救!莫說是一個小小的田單府,即便是齊王宮也要救。”
沐塵哈哈大笑,“沐塵最敬佩的就是公子的豪氣,沐塵第一個殺進去。”
秦婉面帶憂慮,“公子,即便能夠救出田單,如何處置,齊王必然派人搜查,想要混出臨淄城同樣不易!”
趙括笑道:“不要小看田單這個人,狡兔三窟,一個聰明人必然懂得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何況田單未必愿意就此失去齊國所擁有一切。”
“公子的意思是指田單聯絡舊部行逼宮之舉?”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管如何對趙國百利而無一害,為了趙國幾十萬將士,趙括只能如此!”一旦動手必然有人會死,甚至引起齊國內亂,趙括面色陰沉,已經無法用一種標準去權衡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白英道:“公子,什么時候動手?”
“準備一下今晚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好咧,就等公子一句話!”
薛英背著手看著縮在被子里抖成一團的兒子,老來得子不免嬌慣,誰想長大之后不學無術,每天跟著那些人出去花天酒地,這也罷了,膽子越來越大,最近更是動起良家女子主意,一旦鬧出什么丑事都尉府的臉面何存。
是時候娶個女人回來,也好收收心,這位臨淄城都尉大人同樣開始打起女人主意,只是這次不同明媒正娶光明正大。
家人來報,“大人,快去看看吧,公子出了事!”
薛英臉色一變,放下手中事物一路小跑趕到后院,幾名下人圍在那小聲說著什么,咳嗽一聲,下人連忙閃到一旁,“大人!”
“發生什么事?”
一名年長下人道:“我們正在干活,突然看見公子從外面跑進來,滿臉都是血,披頭散發的,可是嚇了一跳,連忙通知大人!”
薛英來到近前,身體不住發抖,嘴里發出模糊的聲音,“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又去哪里鬼混,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爹,那人抓住孩兒脖子,差點就沒命回來!”
薛英冷哼一聲,“多半是醉眼惺忪看什么都像鬼,讓公子把臉洗干凈!”
一人動了一下,薛公子嚇得躲進被子里,“我已經告訴你了,不要再來殺我,已經告訴你了,是真的,田單就在相國府!絕對沒有騙你。”
“再說一遍!”被子掀起,手臂用力抓住,“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鬼,只是有人裝鬼嚇你!”
“怕,他說如果騙他會來都尉府取我性命!”
薛英眼神盯住,“還問了你什么?”
薛公子道:“田單在什么地方!”
“你說了?”
“說了。”
“廢物,若是因為你壞了事,莫說是你,整個都尉府都要受到牽連!”薛英手臂用力一推,心中有氣,恨鐵不成鋼,不想弄成這副樣子。
薛英身形站起,長嘆一聲,交代下人好好照顧公子,邁開大步直奔王宮而去,哪里有什么鬼怪,必然是有人想要救出田單,這種事偏偏出現在自己頭上,真是晦氣,這種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當日自己輔佐錢楓抓捕田單有功,如何能夠坐上都尉一職。
薛英三步并兩步趕到王宮門前,天色漸晚,王宮護衛見是薛英連忙上前見禮,薛英道:“大王可在宮內?”
護衛搖頭,“應該是與囂將軍在行宮!”
行宮在臨淄城外興建,目的就是供齊王玩樂之用,臨近山水,風景秀麗,其中更是搜羅不少齊國美女充斥其中,齊王執意拉攏囂魏牟為己所用,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看出囂魏牟喜歡女色,于是欣然帶著侍衛趕往行宮玩樂,完全不把趙括所提借糧一事放在眼里。
薛英嘆口氣,“錢大人是否同行?”
護衛搖頭,“沒有見到錢大人。”
薛英眼珠一轉,離開主街直奔錢楓住處而去,錢楓扳倒田單得到齊王封賞,封為上卿,原本被田單控制家人盡數得到封賞,一時之間成為臨淄最有權勢之人,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要巴結錢楓,其中不乏當日跟隨田單身邊之人,人心冷暖自知,田單此時被人困在府中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薛大人!”
錢楓一臉疑惑看著氣喘吁吁的薛英,薛英負責臨淄城防,此時已經成為自己心腹,這個時候前來必然是有事發生。
“錢大人,有人暗中打聽田單下落,屬下擔心出事,所以立刻稟報。”
錢楓聽罷神情一變,“此事當真!”
薛英點頭,“事關重大,不敢有任何虛言!”
錢楓點頭,“這件事可有告知大王?”
薛英嘆口氣道:“大王帶著囂魏牟前往行宮行樂,薛英擔心出事,所以只好趕到這里與大人商量!”
“做得好,田單雖然被奪去官職,昔日舊部不在少數,一直未有所動,田單老謀深算不能小視,一旦抓住機會必然強勢反擊,這些人難免暗中等待時機,若是能夠將田單舊部一舉除去薛大人當立首功!”
薛英道:“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講什么功勞,大人,現在怎么辦,若是遲了恐怕人就被人救走了!”
錢楓哈哈大笑,“不要慌,讓他們救!”
薛英看著錢楓,“大人這是何意?”
錢楓道:“不是正好一直找不出田單與人串通造反的證據,若是有人攻下相國府救出田單,必然在臨淄引起轟動,到時都尉大人率人圍住相國府,來一招甕中捉鱉,將這些人盡數殺死,除去所有后患,豈不是一舉兩得!”
薛英面露喜色,豎起手指,“高,大人這招真是高,當日田單被大人扳倒,有人暗中詆毀大人背信棄義,只有屬下清楚那是大人本事,一山不容二虎,以大人的謀略即便是伍子胥再生、孫臏轉世同樣無法與大人相比!”
錢楓一臉得意,“還等什么,暗中調動人馬,記住,一定要等到那些人救出田單,然后大舉圍殺!”
“大人放心,保管不放過一個人!”
“去吧,大王那必然親自為都尉大人請功!”
“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