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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初戰告捷

  “新軍!”

  “那趙王未免太過小看我們!”

  “既然如此就留下血的教訓好了!”

  眾人哈哈大笑,胡傷率領盡是秦軍精銳,戰場之上所向披靡,試問以毫無經驗的新軍迎戰,這一戰結果可想而知,不外乎眾人臉上露出鄙夷神情,趙王未免太過輕敵。

  笑聲剛落,腳步聲響起,兵士來到大帳之中跪地施禮,“上將軍,胡將軍派人前來面見上將軍!”

  “叫他進來。”

  兵士帶著信使進入,只見信使風塵仆仆一臉疲憊,必然連夜趕路,來到近前跪地痛哭,“上將軍,上將軍!”

  眾人神情一變不明所以,“出了什么事?”

  “秦軍大敗,死傷無數,如今胡將軍據守閼與危在旦夕,特命小人送來書信,望上將軍速速發兵!”

  “什么,再說一遍!”

  “胡將軍夜襲趙人大營,不想中了埋伏,所帶兵力十之八九被趙人所殺,如今只剩下幾千人馬守在閼與,趙國大軍臨近,胡將軍報了必死之心,只是不希望失去閼與功虧一簣!”

  “敗了,不可能!”

  “五萬精兵只剩下幾千人?”

  白起眼珠一瞪,心都在滴血,足足五萬精兵,足以橫掃韓國,不想一戰盡毀,如何能不心痛。

  信使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其他將領面露驚詫之色,足足五萬大軍,秦自興兵以來幾乎沒有遭受這樣沉重打擊,大王意圖興兵趙國成就秦國霸業,不想首戰失利,若是無法以閼與之地對趙國構成牽制,上黨戰略難免受到影響。

  “對方何人統兵?”

  “新軍統領趙括!”

  “趙括!早有耳聞。”白起冷哼一聲,趙括奪得宮廷之戰頭名消息已經傳開,白起并不在意,連晉在自己眼里不過是二流貨色根本不足一戰。

  “將軍,要不要立刻發兵?不然恐怕真的遲了!”

  白起目光落在行軍圖上,上面標注兩道紅色印記,正是此次興兵趙國方策,一路由自己率領大軍攻取上黨,占據之后立刻興兵攻打邯鄲,另外一路由大將胡傷率領偷襲閼與,目的無非是分散趙國精力,若是顧及閼與上黨之地必然難以與秦軍相抗,閼與若是放棄,胡傷完全可以直取武安,截斷趙國北面援軍,到時邯鄲同樣不保。

  “陳將軍!”

  “末將在!”

  “帶領你部兩萬騎兵增援閼與,記住只守不攻牽制趙軍!”

  “末將領命!”

  那人轉身走下,時間不長,大營之中閃出兩隊人馬,清一色輕騎兵,戰馬發動直奔閼與而去。

  胡傷舔了舔嘴唇,三天,三天過去,飲水徹底喝光,剩下的一點干糧用手捏成粉末,嘴唇干裂難以下咽,前路去路盡數被趙括封堵,好在始終沒有發動攻勢,如今只能坐等援軍。

  “還有沒有水?”

  親兵連連搖頭,多半是用上力道,腦袋有些發暈,身形晃了幾下勉強站穩,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餓倒也可以忍受,沒有水,渴得厲害。

  胡傷嘆口氣,躺在那一動不動,這樣可以好受許多,地上傳出一陣陣涼意,沒有水,陽光同樣變得火辣,要塞之下吶喊聲聽得清楚,鐵鍋里燉著大塊的肉,熱水燒開發出滋滋響聲,喝上一口死也值了。

  這樣的想法在秦軍兵士之中并不少見,尤其是身上有傷的兵士,傷口腐爛發炎癢的厲害,用手一抓傷口處往外冒出白色的膿水,親眼看著受傷同伴陷入因為傷勢陷入昏迷最后被人直接從要塞上丟下去,就是如此殘忍,沒有人會顧忌以往情分。

  饑餓、死亡、干渴無時無刻困擾閼與守軍,令人畏懼的夜晚此時反而變得令人懷念,躺在那一動不動,忘記一切,睡夢中浮現出諸多美好景象,家鄉長相甜美的妹子,手里拿著大把梅子,輕輕拿起放在嘴里,酸酸的,心里卻是甜的,臉上露出笑意,雙臂無力垂下,腰腹處露出一道傷痕,又一個人離開,至少沒有痛苦。

  “從這里往返高平需要多少時日?”趙括面色陰沉,三天心理攻勢,閼與守軍必然飽受折磨,目的已經達到,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尋找最好時機。

  “若是騎兵需要五天!”

  “五天!還來得及!”

  胡傷臉上露出笑意,已經是第四天,趙軍依然擂鼓騷擾必然礙于閼與險地不敢進攻,只要過了今夜援軍便可以到達,到時候就是擊殺趙括雪恨之時。

  趙國大營戰鼓敲響,閼與守軍躺在要塞內歇息,沒有人愿意去為了這種近乎無聊的事耗費僅剩的一點體力,一道道黑影慢慢接近,趙括終于出手,時機已經成熟,連日來以戰鼓襲擾,目的就是令對手對戰事徹底陷入茫然,戰鼓咚咚敲響,只是節奏與以往不同,守在另外一側黑巴等人臉上露出神情,這是發動攻勢的鼓聲,趁著夜色向上攀爬,距離要塞越來越近,秦兵并無把守,完全躲在要塞之中。

  火把點亮,道道身影沖入,手中長劍、長矛盡數刺出,饑渴不堪毫無防備的守軍面對如虎狼一般殺入的趙國大軍,結果可想而知。

  守軍試圖抵抗,怎奈氣力不足,黑暗之中更加亂了方寸,胡傷手持大槍沖出,四下盡是趙軍,十幾名親衛沖到近前,“將軍快走,受不住了!”

  胡傷不敢停留,帶著親衛向下沖殺,悔不該太過自負,當日若是立刻離開,至少可以保留一些人馬,大槍抖開,胡傷氣力過人,接連擊殺幾人,黑巴手持長劍指揮兵士,眼見上方沖下一隊人馬,為首之人生得虎目長須,身后跟著一眾兵士身份必然不低,一晃長劍直取胡傷。

  胡傷大槍向外一磕,兩股力道相撞,黑巴氣力雖然不弱,始終無法與胡傷相比,長劍碰上大槍,一股大力傳出險些脫手,只得變招,長劍一抖卸去上面勁道,手腕一翻一劍攻出,胡傷長槍抖動絲毫沒有把眼前之人放在眼里,想當年萬人之中輕取對方將領首級,胡傷何等威風,不想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長槍卷動殺招盡出,趙括攻上要塞眼見一人纏住黑巴槍法驚人必然是秦軍守將胡傷,身形一閃向下沖去,沐塵手持闊劍始終不離趙括左右,隨之攻出,兩道身影直取胡傷,趙括劍光一閃,胡傷槍柄向后一遞,逼退黑巴,槍柄直點趙括胸口,招式簡單,不帶任何花哨,卻是最為實用,趙括只得閃避,沐塵闊劍攻到,胡傷大槍迎上,沐塵氣力驚人,當日全力一擊即便囂魏牟同樣受傷,胡傷大槍迎上,身子猛然向下一矮,劍上力道太大,雙腿難以支撐,劍光再次閃動,趙括一劍正好擊中胡傷咽喉。

  秦軍一代名將死于趙括之手,試圖倒地,主將被殺,要塞之上秦軍只得放棄,所剩不過百余人,一戰擊殺秦軍精銳四萬有余,消息傳出必然天下震驚。

  叢林之中塵煙四起,一隊騎兵向前狂奔,為首之人正是白起帳下將軍,得到指令帶領兩萬輕騎兵增援閼與,騎兵優勢盡在速度,若是步兵從高平趕到閼與日夜趕路尚需十日以上,騎兵不同,擔心閼與有失,剛剛五日已經趕到,夜色陰沉似水,行軍速度同樣受到影響。

  一隊探子迎面而來,一人飛奔上前,“將軍,明日清晨便可以趕到閼與!”

  將領連連點頭,一路急行軍,行程縮短足足一天,閼與之地易守難攻,胡傷更是驍勇善戰之將,局勢雖然不利,至少可以堅守十日以上,左側是山,右側是水,其中夾雜暗溝,一不小心連人帶馬直接落下尸骨無存。

  手臂一揮,“暫且歇息,太色一亮立刻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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