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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轉行上黨

  酒肆之中眾人面面相覷,十余名無辜商客加上云水軒一名侍女,最后是身死的雙毒,碎裂的桌椅,酒肆幾乎被尸體所占據,打斗聲停止,店家慢慢從后面探出身子,看上一眼嚇得再次縮回,一下子死了好多人。

  龍陽君收回長劍,輕挪蓮步來到近前,“不想公子便是趙括!倒是騙的奴家好苦。”

  “趙括并非有意隱瞞,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君上見諒!”

  “那是自然,只是一點令龍陽好奇,以公子的名頭為何弄成今日這般,這兩個人又是什么人,莫非是與公子有仇怨不成?”

  趙括笑道:“因為一些人的野心目的,迫使他人成為殺人工具,錯的根本不是他們,如果可以早一點醒悟離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根本不必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趙括說完一旁的秦婉不由得為之動容。

  蜈蚣、雙蛇、蝎子、蜘蛛四毒盡數斃命,如果不是有幸遇到公子秦婉的命運必然相同,殺人與躲避被殺的日子早已厭倦,甚至感到恐懼,如今能夠做的只是珍惜此時擁有的一切。

  趙括目光落在云奴身上,云袖抖開,主人已死,劇毒天狼蛛同樣無法幸免,令趙括驚訝的是以才藝出眾的云奴同樣懂得武學,想想身邊的侍女劍術不俗,如此絕色若是沒有一技防身必然被人所圖。

  “軒主好手段。”

  云奴臉上露出笑意,“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如何能與公子精美劍法相比!”

  龍陽君上下打量,不僅為之動容,不想趙括身邊還有這樣的絕色美人,龍陽恐怕此生沒有機會。

  龍陽君施禮,“龍陽早聞公子之名,只是苦于無緣相見,如今親見也是奴家的福氣,不如今晚隨本君同去把酒言歡!”

  趙括忙道:“君上好意趙括心領,天色已晚不便叨擾,趙括歸心似箭明日便離開大梁返回邯鄲!”

  龍陽君聽罷面露遺憾之色,“既然如此便不強求,公子若是再來大梁定要赴龍陽之約!”

  “趙括謝君上美意!”

  龍陽君揮手,隨行侍衛將尸體帶走,店家從里面探出頭來,一雙小眼睛看著眾人,沐塵眼珠一瞪,店家嚇得跪在地上,“真的不關小人的事。”

  “算了,不要嚇他,酒錢必然不會少你分毫!”

  店家千恩萬謝,沒有被侍衛抓走拷問已經萬幸,眾人走出酒肆天色漸黑,想要出大梁城必然無法做到,“先找一處容身之地。”

  沐塵面色陰冷查看周圍情形,一路上危機四伏,如果不是公子識破對方詭計必然遭人毒手。

  不遠處正好有一間用來歇息客棧,平日大多用來商旅歇息之用換取一定錢財,眾人進入,選了一處僻靜院落住下。

  白英身形一閃躍上高處,沐塵手握長劍雙眼圓睜,無論如何再也不能任由殺手逞兇,房間內坐著三人,趙括、秦婉、云奴。

  秦婉臉色略顯蒼白,“不想那個人就是蜘蛛!”

  “婉兒認得?”

  秦婉點頭,“如果沒有記錯便是當年曾經幫過婉兒的那個姐姐,那個時候真的覺得她好美,心地善良,不想十幾年沒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云奴道:“殺手的世界不是你我能夠體會,為了生存下去必須做出改變,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黃歇手下有多少殺手?”

  “大約二十幾個,這些年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一直沒有回去,楚國那邊情形更加不得而知,恰如四毒一樣,有人死去還會有新人加入,這是一個怪圈,一旦進入便很難逃離的怪圈。”

  “有一個辦法最是簡單,同樣可以很容易解決!”

  兩人抬頭看著趙括,連番識破四毒詭計,趙括的身上無形之中再一次增加一層耀眼光環,“殺死春申君。”

  秦婉低頭,這同樣是秦婉所不愿聽到的事,蜘蛛的出現令秦婉清楚君上已經動了殺機,平日有如慈父一般的男人完全顯露自己的狠毒,秦婉絲毫沒有任何怨恨,那是自己所不懂的政治,復興楚國大業,一直不懂為何要以死人的代價來完成復興之路,難道真的沒有另外一條捷徑,昔日養育之恩永不敢忘,如果有一天面對的是君上不知如何選擇。

  “公子,下一步如何走?”

  “前往上黨!”

  云奴面露詫異之色,“從大梁前往邯鄲距離更近,公子為何偏偏繞行上黨?”

  趙括笑道:“不過是想看看罷了,天色不早,先行回去歇息,有白英、沐塵把守大可安心!”

  兩人起身離開,趙括合衣躺下,秦王采取范雎之計,采取遠交近攻之法屢次興兵攻打韓、魏,如今占據高平,意圖十分明顯,為的就是上黨之地,對于上黨只是聽人提起罷了,至于所謂的興趣,一切皆是因為長平。

  一路無話,這一日來到上黨郡,秦軍占領高平等地,上黨岌岌可危,好在山勢險要易守難攻,郡守馮亭鎮守上黨多年頗有威望,一行人趕奔上黨,城門守將上下打量,“可有通行文牒?”

  “不過是借路而行,還請通融!”說完將手中準備好的錢財遞上,將領看罷冷哼一聲,“換做別人或許可以,靳黈上受王恩,得郡守信任如何能為了個人私利而置百姓安危于不顧。”

  以往只要送上錢財必然可以奏效,不想這位上黨守將不好此道,趙括等人頓時心生敬佩,“既然如此不如通知這里的郡守,就說趙人趙括來此!”

  “趙括!你是趙括!”靳黈上下打量一番,趙括面帶笑意,只聞趙括之名不識其人,好在郡守先前出訪趙國曾經有幸見過趙括,不敢耽擱命人立刻通稟,時間不長,馮亭帶著侍衛趕到城門處,登上城墻向下觀望,一行人站在城下,中間一人器宇不凡,留有長須,身后跟著十余人,一名老者同樣引人注意。

  馮亭見過趙括一面,英俊不凡,身形俊朗,根本不似這人滿面胡須,人在城上冷哼一聲,“怕不是秦國派來的探子,來人,亂箭齊發!”

  城墻之上兵士早已準備妥當,馮亭一聲令下,上百弓箭手同時發箭,箭如飛蝗射向眾人,趙括抖開長劍護住身形擔心秦婉有失,擋住幾箭高聲道:“家父趙奢經常提及叔父,為何對小侄如此禮遇!”

  趙括聲音洪亮,城墻上聽得清楚,馮亭擺手,弓箭手退后,探頭向下看去,仔細打量,馮亭與趙奢交情不淺,曾經見過趙括,如今仔細觀看眉宇之間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不敢大意,“侄兒既然是趙括,為何留有長須?”

  趙括猛然想起,一路上為了掩人耳目始終借用黑胡身份,如今到了這里既然認得自己,手放在嘴角處用力撕下,不免一陣發痛,趙括抬頭,馮亭人在城上神情一變,不想只是瞬間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錯,正是趙國公子趙括,書中暗表,韓國示弱,極力求和,意圖將上黨之地割讓秦國得以茍存,馮亭本是韓舊臣,眼見秦國大軍入侵,百姓慘遭蹂躪之苦,心生一計,何不將上黨之地獻給趙國,一來可以打消韓國君臣一味求和之心,二來可以借助趙人之手對付秦國,大丈夫生于亂世,豈能隨便任由人擺布,如今見到趙奢之子趙括前來連忙命人打開城門,親自迎接。

  馮亭哈哈大笑,“不想真是公子,馮亭老眼昏花不識真神,險些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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