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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胡作非為

  “大王,來抓我!”

  “在這呢,大王,快來啊!”

  女子嬌媚入骨的聲音不停從霧氣之中傳來,其中夾雜著流水發出的響聲,巨大的紗帳將室內完全遮住,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溫熱的水汽不停從水面升起,這里儼然成為人間仙境一般。

  霧氣中映出幾道女子身影,薄薄的衣衫完全被水汽打濕,勾勒出動人的身形,薄紗里面隱含的春光一覽無余,一人光著上身眼睛用絲布蒙住,雙手向前,一聲女子驚叫傳出,男子哈哈大笑,雙手上下齊動大肆搜刮,水池內一時春光無限好不快哉,真是酒池肉林人間仙境令人羨煞。

  女子身形貼近,“大王,你好壞,罰酒。”

  另外一名女子同樣道:“罰酒!”

  “好,本王,喝,不過美人也要喝才行!”

  幾名女子紛紛簇擁過來,人在水中,身體緊緊貼在男人身上,尤其是聳立的雙峰,薄紗下若隱若現的密林,究竟是誰能夠有如此的艷福。

  紗帳之后站著一人,身形瘦削,一臉奸相,看著水池內情景,臉上露出笑意,轉身離開,水池內再次升起男女的歡笑聲。

  此人便是燕惠王,燕昭王之子,燕國地處偏僻,始終無爭霸之資,燕昭王苦心經營一心興燕,重用樂毅抓住時機大舉進攻齊國,燕國達到空前強盛,土地、兵馬、錢糧,燕昭王野心勃勃,

  當日聽從他人之言擔心樂毅擁兵自立,于是以騎劫取代樂毅進攻齊國,騎劫有勇無謀,好大喜攻,田單連番用計完全不知,眼前只是一座孤城更加沒有援兵,如何能夠堅守,縱容兵士喝酒玩樂,田單抓住時機發動火牛陣一舉擊潰燕國大軍,騎劫戰死。

  燕惠王得到消息雷霆大怒,想到昔日的榮耀在自己身上化為烏有,一旦燕國被滅,眼前擁有的一切將會瞬間化為烏有,更是要淪為奴隸飽受苦難,派出大將樊于堅守燕境,寵臣胡作、非為趁機進言,公孫操自恃功高暗中詆毀大王名聲,將燕國大敗推到大王身上,百姓對此頗有怨言。

  燕惠王聽罷手拍桌案,“真是豈有此理,這公孫操仗著自己是士族,當年輔佐先王立下功勞,難道以為本王不敢動他不成!”

  胡作連忙上前,“大王,萬萬不可,公孫操執掌燕國多年,將領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公孫操舊部,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私自將公孫操處置難免引起嘩變!對大王不利。”這便是胡作過人之處,言語之中表露出的完全是為了燕王利益著想,身為高高在上的王必然最是在意自己的王位,絕對不會容忍任何對王位有威脅的人出現,這是歷代帝王的通病,胡作深通其道,只要牢牢抓住燕王這一點便可以鏟除異己大權在握。

  燕惠王聽罷神情一變,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更是直冒冷汗,“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胡作道:“為了大王,為了燕國,胡作愿意以身犯險,找出公孫操意圖謀發的罪證,到時公布天下鏟除公孫操這個惡賊。”

  燕惠王心中感激緊緊抓住胡作雙手,“別人都說胡、非二卿乃是奸佞之臣,只有本王心里清楚!二卿所為完全是為了本王著想。”

  “大王厚愛胡作必然粉身碎骨以報恩情!”

  燕惠王點頭,“好,好,今天可有什么稀奇的玩意找樂子?”

  一直站在身后沉默不語的非為上前,“早已為大王準備好酒池肉林等待大王享用!”

  “酒池肉林?”

  非為一臉媚笑道:“池中有肉!”說完用手比劃一下,燕惠王會意一臉壞笑,“還是卿懂得本王的心思,立刻前往!”

  胡作、非為身為燕惠王身邊寵臣,胡作擅攻心,非為懂情趣,燕惠王無心打理朝政只想著日日笙歌享受人世間美好,非為于是投其所好,費勁心思搜羅美女進獻燕惠王,更是弄出不少花樣供其玩樂,弄得宮闈烏煙瘴氣,百官怒目相向,怎奈燕惠王對兩人極為信任,試圖彈劾官員大多以莫須有罪名入獄,弄得人人自危,唯一能夠拯救燕國的只有老相公孫操。

  胡作離開,來到宮殿之外,侍衛守在門前,胡作交待一聲,侍衛連連點頭,神情之中盡是恭敬,誰都清楚如今大王對胡作、非為兩個人言聽計從,兩人更是睚眥必報,所以千萬不能招惹。

  胡作來到側殿,一人站起身形,上前幾步,“胡大人!”

  胡作擺手,兩人落座,“燕境那邊情形如何?”

  “回大人,公孫操帶著兵盟的人繞過眼線偷偷趕奔邊境,必然是有所察覺。”

  胡作冷哼一聲,“公孫操這個人在燕國根基太深,一時之間很難清除,好在燕王對我二人言聽計從,只要找到時機必然可以將其除去,到時整個燕國完全由你我二人操控。”

  那人點頭,“公孫操這個人不簡單,老謀深算攻于心計,在燕國勢力更是不容小視,君上有所交代,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能與之硬拼。”

  胡作點頭,“君上是否還有其他交代?”

  “按照計劃,掌控燕國!”

  “胡作必然不負君上所托!”

  “君上雄才偉略,必然可以中興大楚,一統天下!”

  “胡作深受君上之恩,從不敢忘!”

  “胡兄一切小心。”

  那人起身離開,胡作臉上露出一絲陰冷,一道身影恰好經過,身形一閃躲在石欄后面探出頭去,那人從側殿走出,腳下不停很快消失,這個背影如此熟悉,那人不由得眉頭一皺,快行幾步來到側殿門前,大門開著,胡作坐在里面,桌上的茶杯依然向外冒著熱氣,“剛才那個人是君上的信使?”

  胡作點頭,“你都看到了,秦國一再出兵侵擾,君上自顧不暇,派出信使命你我小心應對燕國局勢,伺機掌控燕國!”這個人便是非為,公孫操口中提到新任燕王身邊的兩個饞臣。

  非為點頭,“如今燕王對我們言聽計從,唯一不好對付的就是公孫操!”

  胡作笑道:“公孫操確實聰明,更是懂得獨善其身,可惜那顆永遠自負的心還是會害了他,這次暗自拉攏兵盟的人購買武器擴充邊軍,如果這件事被大王知道又當如何?”

  非為手捋胡須,“沒有人愿意看到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尤其是身在高位的人,公孫操此舉名為增強燕國實力,實際同樣是為了自己考慮,只要牢牢掌控邊軍大王便不敢動他,只是這樣想恰恰錯了,那個人始終是王,公孫操始終是臣!”

  “公孫操此舉對我們可是大大有利!”

  非為笑道:“一切也要仰賴胡兄的謀慮才行,弄了一個假黒胡接近公孫操,公孫操現在應該還沉醉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之中!等到夢碎之時等待的只有死亡。”說完發出一陣冷笑。

  胡作一臉得意,“當日與兵盟黒胡有過一面之緣,加上兵盟處事低調很少有人清楚黒胡的真正樣貌,所以才敢依照當日看到那人容貌加以裝扮,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公孫操,公孫操兩次面見大王請求增加軍備一一被大王駁回,所以才會鋌而走險,憑借相國手中實力試圖以兵盟這條途徑解決燕國眼前危機,公孫操的急躁恰恰成為致命的破綻。”

  “胡兄高見!”

  “對付公孫操不得分心,大王那邊就全靠非兄。”

  非為一聲冷笑,“對付這種糊涂蟲最是容易,喜歡女人就給他女人,喜歡玩樂就盡情玩樂,喜歡刺激就找一些新玩意給他就是,這樣的糊涂蟲做了大王,燕國必亡。”

  “不管怎么樣還是要盯緊才行,畢竟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這個人。”

  “胡兄放心,兵器的事如何解決?公孫操沒有見到兵器必然不會輕易相信我們的人就是兵盟的人,到時候豈不是露餡!”

  胡作哈哈大笑,“這件事最是簡單,只要聯絡真正屬于兵盟的人,然后花大價錢購買兵器,只要能夠除掉公孫操花一些本錢也是值得,到時候掌控燕國大事可成。”

  “是否按照君上要求那樣?”

  胡作臉色一沉,“做了再說,有些事遠遠不是你我能夠左右,君上這些年暗中培植不少好手分赴各地,局勢瞬息萬變,難免他日再次興盛。”

  非為點頭,“如今只能這樣,算一算時日公孫操很快便會趕回都城,是時候好好準備準備,到時候演一出好戲。”

  側殿之中兩人相視一笑,其中氣氛變得詭異異常,沒有人清楚兩人真正的身份,又是如何接近這位新任燕王成為最信任的寵臣,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器重、信任辦法必然很多,最為容易,同樣被人采納的無非是表達自己的忠心,然后投其所好,大肆拍馬溜須,這種看似簡單的套路確是屢試不爽。

  燕國邊境,大軍集結完畢,成敗在此一舉,公孫操飛身上馬面色冷峻,樊于手持大槍腰挎長劍威風凜凜,五千精銳燕國軍士整裝待發,只等將軍一聲令下返回都城,趙括假扮黒胡混在其中,公孫操暗暗盤算,這次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胡作是你不仁在先,不要怪公孫操無情,只要能夠借助黒胡之手除掉胡作,大王身邊只剩下一個懂得溜須拍馬的非為,如何是本相對手,“點齊人馬、趕奔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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