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燈光下,露出兩道身影,連晉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身上的泥污盡數洗去,恢復原來的樣子,臉色依然帶著幾分蒼白,淡粉色的紗帳,整齊的被褥,所有一切顯示著溫馨,連晉第一次感受到家的重要,女人在趙括心里原本只是用來發泄身體上欲望,同樣滿足一個寂寞女人的情懷,不失為一件好事,隨著新生命的出現,一切變得完全不同,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同樣變得更加親密。
女子身子貼在連晉身后,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這一刻是那樣的滿足,無論在連晉的心里自己究竟是怎樣的身份,至少在寂寞的深夜身邊有一個男人可以溫純,說說話,這樣已經足夠,得知連晉戰敗心中焦急,身份特殊,白天無法外出,擔心連晉有事,只得晚上出來尋找,終于找到,一個爛醉如泥的人,以酒來發泄心中憤懣終究不是最好的辦法,能夠令連晉重新振作的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說出事實。
一個意外的驚醒。
“什么時候發現的?”
“上一個月例事一直沒有來,最近開始害喜。”秀娘說完慢慢低下頭,臉上帶著幾分喜悅,只要有連晉在身邊,所有煩心事都會消失,原本空蕩蕩的內心同樣變得充盈。
“讓我聽聽!”連晉轉過身,身子彎下,動作輕柔,耳朵貼在秀娘小腹上,光滑的小腹,上面帶著一股暖熱。
“那么小當然聽不到!”
“能,一定能。”
連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如同孩子般的調皮,不知為何在這樣弱小的生命面前所有的戒心、欲望盡數忘卻,冰冷的內心升起一陣溫熱,生命就是如此神奇。
房間內溫馨一幕,若是可以真的不愿去破壞,連晉注定悲劇。
平原君一臉憤怒帶著眾人趕至別院,眼露兇光,無論是誰,今天必然不會放過,漆黑的木門,上面掛著紅色的燈籠,一切是那樣的礙眼,恨不得一下子將其徹底打碎,快步上前趙括連忙攔住,“君上,難免對方狗急跳墻傷到君上,這種事還是由趙括處理為好!”
平原君點頭,“趙括,本君這次欠你一個人情。”
平原君說完身形退后,趙括使了一個眼色,一道身影沖出,正是腳力出眾的白英,身形一閃來到近前飛起就是一腳,一聲巨響其中伴隨一聲清脆的聲音,咔嚓一聲,門上的橫閂瞬間斷裂。
大門轟的一聲倒下,黑巴等人快速沖入,幾名侍衛將平原君護住,連晉頭貼在秀娘肚子那,臉上盡是喜悅,就是這樣神奇,在這里一個新的生命將會出現,一聲巨響傳出,黑夜中聽得清楚,連晉神情一變,身形一閃,順手抄起長劍快速來到門前,透過縫隙向外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壞了!”
秀娘身形站起,神情之中盡是驚恐,“連大哥,發生什么事?”
連晉透過縫隙看得清楚,一人被人護住身形瘦削,火把下看得清楚,正是平原君,“是君上,必然是我們的事敗露!”
秀娘啊的一聲,身子幾乎癱倒在地,“是君上!怎么辦?如果君上知道必然不會放過我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連晉手放在秀娘腰間,“不怕,沖出去離開邯鄲,憑借連晉一把劍必然不會讓你們母子有事!”
連晉目光之中透出從未有過的堅定,秀娘肚子里的生命令連晉重新找到生的希望,活著就有希望,秀娘點頭,“只要有連大哥在,秀娘不怕,死也不怕。”
“不會死,一定可以活下去。”
平原君怒吼一聲,“還不給本君滾出來。”從燭火映在窗戶上的影子可以看出,房間里兩個人,一道影子修長必然是男人,深更半夜如何能有好事。
房門打開,連晉手持利劍從里面走出,秀娘戰戰兢兢跟在身后,大門處早已被人堵住,平原君眼珠瞪圓,見是連晉從房間內跳出用手一指,“連晉!枉費本君對你的栽培,居然背地里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天地不容的事!”
“君上,求求你放過我們,秀娘下輩子做牛做馬伺候君上。”
“下輩子!”平原君哈哈大笑,“真是笑話,這都是你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殺了他們本君重重有賞!”
平原君一聲令下,一張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即便是養了兩年的狗同樣懂得報恩,不想連晉色膽包天,暗中勾搭本君的女人,真是無恥至極!這種人絕對不能留在世上,丑事已出,最好的方式便是令兩個人徹底消失。
平原君面色陰沉,看到連晉兩人頓時動了殺機。
趙括、黑巴等人抖劍將連晉圍在當中,連晉哈哈大笑,“栽培之情,再造之恩,不要把話說得那么好聽,君上當初那樣做還不是看中連晉的劍術,兩年來連晉同樣幫你做了不少事,君上只要肯放過我們,這些事再也不會被人提及,憑你們這些人想要留住連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平原君冷哼一聲,“你在威脅我?”
連晉手中劍護在胸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連晉一無所有自然無所畏懼,君上不同,有名望,有地位,有家室,連晉如今別無所求,只想保住性命離開趙國!”
“一個聰明人,不僅要懂得利用別人,同樣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這是我教你的,可惜還是沒有學會,這里是邯鄲城,本君想要殺死一個人和踩死一只螞蟻沒有任何區別!”平原君說完身形退后一步,眼前局勢對自己這方有利,趙括武功不在連晉之下,手下這些人各個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如果不借著這個機會除掉連晉,難免日后被他要挾。
連晉試圖討價還價,眼前形式對自己不利,若是一個人闖出去必然不難,如今有了秀娘,一個女人對自己而言算不得什么,只是肚里的孩子,連晉已經失去太多,絕對不能再失去,不能,絕對不能。
“君上不要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的道理,何況連晉是可以殺人的猛虎,而不是任人踩踏的螞蟻!這樣做對君上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動手!”
平原君一聲令下,趙括第一個發動,劍光一閃劃向連晉咽喉,連晉絲毫不懼,演武場上不過是自己輕敵而已,一直引以為傲的劍術連晉充滿自信,左手護住身后的秀娘,右手劍向外一磕,手腕一翻直接劃向趙括手臂,趙括只得退后,不可否認連晉的劍術要在自己之上,當日不過是占據先機,連晉心理優勢盡失,所以才會被自己擊敗,如今完全不同,身后的秀娘,肚里的生命,連晉無形之中為劍術賦予真正的意義,保護自己需要保護的人,劍勢猛然一震,相比演武場上所用的劍招更強更快。
平原君同樣吃驚,黑巴、白英等人劍術畢竟無法與連晉相比,面對眾人圍攻,連晉絲毫不懼,右手劍劃出道道光芒,護住秀娘一步一步向前移動,連晉心里清楚,只要能夠從這里逃脫便有辦法離開邯鄲。
白英一腳踢出,連晉左手變爪抓向白英腳踝,白英也是了得空中連續變換腳法,啪啪啪,連續踢出三腳,身形一閃退到一旁,連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多年的苦練終于派上用場,劍光一閃,身形隨之旋轉,幾名劍手紛紛退后,衣衫之上隱約顯出血跡。
“趙括,平原君不過是一個卑鄙小人,連晉的下場已經看到!”
“那是你咎由自取作惡太多,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