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宇文柔奴,許多人并不熟知這個出身行院的神醫,所謂行院,指的是賣藝不賣身的風月場所,這妓院就是賣身不賣藝了。御醫之女的不僅僅精通琴棋書畫,在醫術的成就更是堪稱一絕,百姓稱之為神醫,而點酥娘的名號則是來自文豪蘇東坡,大體是宇文柔奴的老公王鞏奉旨從被貶之地回京,宴請蘇東坡,蘇老爺子見王大官人浮沉許久卻精氣神十足,而且逆境中豁達無比,佳作不斷,也沒有其余當官的倉皇落拓的容貌,反而是越活越年輕,蘇老爺子不禁疑惑他使了什么化妝品,不禁多次詢問。
王鞏喝的也醉啦迷糊的,叫出了宇文柔奴獻歌一首,蘇老爺子聽后精神振奮,覺得這娘們比以前更加漂亮,歌聲也更加甜美,心想是嶺南水土好,正打定主意以后去那里養老的時候,宇文柔奴說出:此心安處是吾鄉。蘇大文豪豁然開朗,原道是王大官人有如此美嬌.娘伺候左右,過著神仙般的日子,怪不得被貶了還能逆生長,便以宇文柔奴之歌,填詞一首《定風波》,其中便稱贊其為點酥娘。此曲傳播后,點酥娘名聲大噪,而與王鞏的戀情也被譽為忠貞之戀。
當初孤兒秦陽混跡在街邊小書攤的時候,翻閱過不少野史之類的,偶然曾看到過點酥娘宇文柔奴的簡單介紹,故所以對這個女人也有不小的愿望,沒想到今兒個竟然碰到她的亡靈了。
這邊宇文菲帶著宇文翔去里屋擦藥,秦陽坐在沙發上,心中說道:“你是宇文菲和宇文翔的祖先?”
“正是。”宇文柔奴微微施禮,道:“他們這十幾年的苦累我全看在眼中。卻無法與其交流,心中懊惱,還請公子肯略施援手,柔奴感激不盡。”
“你的尸骨被埋在這里嗎?”秦陽問道:“人死后,靈魂雖說可以離體,卻不得離開尸骨十丈范圍,否則勢必煙消云散,除非有天才靈寶所護,但亦不可隨意行動。”
“這天才靈寶我不知,我尸骨何處亦是不知,只是死后便在這戒指中,大致有千年光景。”宇文柔奴輕聲道:“這千年之中,公子是唯一一個與奴家答話之人。公子,柔奴自前些時日便感覺精神開始消散,在煙消云散之前,再次懇求公子幫助這兩個孩兒。”
“恩?靈氣快消散的差不多了。”管家在地獄空間懶散的說道:“你把她收到太極陰陽玉之中吧,這個女人是四級亡靈,琴棋書畫對你這個粗人來說沒什么可幫助的,但是她的醫術不容小視,有四級的程度,以后受傷的機會多著呢,有她在對你會有很大的幫助。”
秦陽恍然點頭,掏出太極陰陽玉,或許因為靈氣充足的緣故,這玉佩愈發有光潤,對那宇文柔奴道:“你來這玉佩之中吧,我答應你照顧你的兩個后代,算是完成你的遺愿。”
宇文柔奴能感覺到在玉佩中有可以保持她生存的能量,也不拒絕,在秦陽靠近之后便走入了玉佩之中,經玉佩中靈氣的滋養,身體的透明度降低了很多,站在秦陽身前半米處,驚喜道:“竟然可以如此。”
“你不能離開玉佩五米范圍。”秦陽道:“大部分時間便在玉佩中呆著吧,等有機會我收你入地府。”
“多謝。”
宇文柔奴盈盈施禮,而后道:“公子,奴家有藥方一張,可配置成膏藥,修補宇文菲的手腕,還請公子代為傳達。”
“她的手筋可是被硬生生的挑斷。”秦陽眉毛一揚,心中也是激動無比,這要是真的,奶奶個熊的就相當于出門帶個牧師啊。
“小女子對醫術略有研究,且對宇文菲之手亦不敢托大,還請公子幫忙。”宇文柔奴道。
秦陽忙是道:“你別小女子,奴家的自稱了,我聽了別扭,你比我大近一千歲,還有叫我秦陽就行了,別公子了,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這種文縐縐的條條框框早就作廢了。”
宇文柔奴點頭稱善,而后口述了幾味藥材,秦陽寫下來之后,道:“醫術這行我不太懂,以后碰到難題了,還請你幫忙了。”
“自然。”宇文柔奴點頭道。
這時候宇文菲也替宇文翔擦好了一些藥水,見他鼻青臉腫的,秦陽就笑著搖了搖頭,將藥方和一沓現金遞上去,道:“小子,按照我寫的這些藥,去附近的藥店買來,少一兩我揍你。”
宇文翔可不敢對著他耍橫,忙是點了點頭,接了錢和藥方子就跑了,宇文菲再次感謝道:“多謝你。”
“別謝我了,你倆應得的。”秦陽擺了擺手,道:“而且我也不是白幫忙,這幾日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幫忙。”
“我答應了,一定會做到。”宇文菲堅定的說道。
秦陽笑了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還是那句話,如果真有,那就是我死了。好了,你把家里的東西收拾收拾,看看有什么值得拿走的就帶走,今兒下午我會安排人送你弟弟去海天市,你弟弟在這里惹了不少人,你又有不少前科,這種地方我想也沒什么值得你們留戀的了。這一百萬你拿著,以后在海天市也好歹用著。”
“我,我不能在要了。”宇文菲忙是搖頭。
秦陽好笑道:“這一百萬本來就是給你的報酬,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我做了不少,但是對你還做不出來,拿著吧。沒錢你們照樣過的難受。”
宇文菲猶豫了一陣,還是接了下來,隨后開始收拾一些家里的零碎物,那邊宇文翔也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拿著砂鍋,秦陽讓他點了火,將藥材按照宇文柔奴所說的方式全部熬成了一團有著清香味道黑乎乎的藥物,抹在了一塊干凈的布上,而后就纏在了宇文菲的雙手手腕之上。
“感覺怎么樣?”
“麻麻的,還有點涼颼颼的。”宇文菲老老實實的說道。
秦陽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行,記住洗手的時候不要沾到水,三天換一次,十次之后你的手就能恢復正常了。保證連個傷疤都不留下。”
“真的嗎?”宇文菲激動的說道。
“應該是真的。”秦陽嘴上說著,心里卻嘀咕天知道你祖宗說的是不是真的。
給趙海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一輛面包車駛來,將姐弟倆收拾好的東西全部放入了車子,宇文菲也找機會將錢存入了銀行卡里,送宇文翔上了車,道:“你在海天市要好好呆著,姐姐過幾天就過去了,答應姐姐,不要再惹事了好嗎?”
“恩。”
宇文翔清晰的記著姐姐在自己眼前被挑斷手筋那殘忍的一幕,這一幕足夠他忘記賭博,忘記所有的不良習慣,想到這里,眼中又有些淚水涌出,道:“姐,對不起。”
“走吧,沒事,姐姐忙完這邊的事情就過去了。”宇文菲拍拍他的肩膀,輕聲的說道。
看著姐弟倆在拿互訴離別情,秦陽站在一邊蹲在角落里抽著煙,看著站在面前面帶微笑注視姐弟倆的宇文柔奴,問道:“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請問。”
“你恨不恨你叔叔?”秦陽好奇的問道。
當初宇文柔奴入行院也就是他叔叔一手操辦賣進去的。
宇文柔奴輕輕一笑,道:“如果不是我叔叔,我也遇不到我的相公,對了秦陽,我相公是否和一樣以亡靈的形式生存在某個角落?”
“不一定,看緣分。”秦陽聳了聳肩,道:“有機會也可以去找找看,如果真能找到,你兩口子可真要謝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