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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一章 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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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心情大好,此一役,殺敵無數,繳獲無算,他身處盧龍山中,坐鎮后方,一探馬來報,整個戰況了若指掌,陳友諒沒死,他有些懊惱,但經此一戰,陳友諒勢力大衰,再也不是不可抗拒。

  若是沒有林麒這支奇兵,想要輕易獲勝,也是大大不易,勝就是勝了,打掃戰場有手下去做,剩下的就是大擺慶功宴了,林麒已經現身,一眾將士都看在眼里,不用在隱瞞什么,如此本事,如此大功,朱元璋要親自去請,才顯得尊崇,朱元璋帶著李善長,劉伯溫,大步下了盧龍山朝龍灣而來。

  一路上血染天地,江水赤紅,死的還好,沒死的躺在各處呻吟慘叫,一副慘烈畫面,朱元璋面帶笑容,恍若未見,李善長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只有劉伯溫臉上稍顯不忍神色。

  朱元璋到了江邊,常遇春迎了上來,朱元璋問道:“可看見林大俠了?”

  常遇春撓頭道:“我也在找林大哥,不知去了哪里,聽手下將士說林大哥帶著那孩子,還有周顛,冷謙幾人,朝城外去了。”朱元璋楞了下,暗道:“莫非是贏了這一戰,不辭而別了?”想了想,覺得不會,陳友諒沒死,林麒必然不會罷休,自己與陳友諒終究還有一場決戰,林麒能幫的也只有他。高人行事,莫測些也是正常。想到此處,朱元璋也沒再問,吩咐手下四下去找,找到了務必請到元帥府來。今晚大擺筵席,給大伙慶功。

  手下領命而去,朱元璋笑著問常遇春:“收獲如何?”

  此一役常遇春也是大展神威,得意道:“俘獲漢軍兩萬余人,巨艦百余艘,小艇數百,就連陳友諒的龍船都到了咱們手中。”

  朱元璋意氣風發,帶著一眾人登上陳友諒的龍船,陳友諒的駕船巨大,花費重金無數。端的是富麗堂皇。雖然血腥了些,卻仍掩飾不了龍船的威風,甲板上,活尸。猴兒軍。侍衛。死不瞑目的躺了一地,朱元璋吩咐手下,將猴兒軍都好生安葬了。其他的全部扔到江中喂王八,軍士應命,急忙打掃,在船艙之中找到一個錦盒,朱元璋打開一看,竟是康茂才寫給陳友諒的詐降信,朱元璋覽信后笑道:“彼愚至此,可嗤也。”

  林麒走開,不想與別人相見,更不愿意去參加什么慶功宴,沒殺死陳友諒心中有些煩悶,沒那個心情去應付朱元璋。

  紫金山一處荒僻之地,林麒,周顛,冷謙,佘鈴鐺,虎頭,聚集在一起,四周是剩下的猴兒軍,草頭神,也都是各個狼狽,剩下的猴兒軍甲胄都已不全,草頭神就更是狼狽,水泡過之后,太陽一嗮,眼見著就要散了架子,七扭八斜,歪歪倒倒,都不成了形狀,甚是凄慘。

  林麒沉默半響,開口問冷謙:“冷兄,猴兒軍損傷如何?”

  冷謙一張苦臉都要擠出苦水來了,道:“折損了六百三十七個,哎!這些猴兒可是我一個個挑選出來的,自打出征還從未折損過這般多。”林麒知道猴兒軍冷謙訓出來不易,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冷兄,咱們還是小瞧了陳友諒啊。”

  冷謙道:“小瞧倒也沒小瞧,只是來的匆忙,未準備太多,匆忙上陣,也就是這個結果了。你也不必過于沮喪,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跆,這一仗,雖然沒殺了他,卻也將他底細摸了七七八八,只要有了應對,下一次他就沒有這么好運氣了。”

  林麒點頭道:“陳友諒此役敗退,必然不甘心,終歸還是會跟朱元璋有場決戰,冷兄,可有什么好辦法?”

  冷謙道:“陳友諒所依仗者,不過是三百人頭鰲八百水猴子,還有他身邊的一些奇人異士,奇人異士不足為慮,我看得清楚,那個朝你使定身咒的,是個茅山的棄徒,不知怎地投奔到了陳友諒身邊,不過就是打了你個措手不及,下次心有防備,那人不足為慮,鬼頭老祖有虎頭對付,但陳友諒身上有五通神護體,甚是麻煩,想要除去陳友諒就必然要先除去他身上的五通神。”

  五通神顯身,林麒看的清清楚楚,冷謙說的沒錯,若要殺死陳友諒,就必然要解決掉五通神,林麒開口道:“若是能找到彭瑩玉的鐵錐,重擊之下,五通神必然擋不住,鐵錐的罡煞之力,絕不是五個邪神都抵擋的,就連天上掉下來的女子,都不能幸免,他們就成了?就是丐幫弟子在泰山尋找了這許多時日也未找到,也不知道鐵錐當初被彭祖丟到了何方。”

  冷謙雙眼放光道:“著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鐵錐,彭祖死后,我將鐵錐埋在了他墳前,你自然是找不到的,如今要用,取出來就是。”

  林麒喜道:“怪不得丐幫弟子找了這許久找不到,原來被你藏起來了。”

  冷謙道:“彭祖對鐵錐甚是喜愛,他這輩子沒個所好,死后我便將鐵錐埋在他墳前,也算是與他做個伴,咱們要用到鐵錐殺陳友諒,彭祖知道了,想必也不會怪罪,取出來就是了。”

  林麒點點頭,對一旁的佘鈴鐺道:“鈴鐺,你丐幫弟子眾多,讓冷兄告訴你彭祖所葬之地,請幫中高手將鐵錐取出來,送到朱元璋這里來,如何?”

  佘鈴鐺在一旁聽了許久,這一戰他出力也是不少,驅趕群蛇幫著常遇春勢如破竹,卻是沒趕上跟陳友諒的大戰,頗為有些悶悶不樂,覺得沒幫上林麒大忙,這會聽林麒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嘿嘿一笑,將嘴中的青草拽出來,扔到地上道:“這事在我,我親自去取,親自護送前來。”

  兄弟間也不用說些個什么謝字,林麒只是朝他笑了笑。冷謙卻是搖搖頭道:“五通神雖是邪神,神通卻是不小,鐵錐罡煞之力雖強,但力透五層之后,余力能剩下多少?那也不好說,別忘了,陳友諒逆天篡命,身上還有徐壽輝和天完的氣數,這一層若是破不掉,也是難以殺死他。”

  林麒問道:“可有什么辦法?”

  冷謙沉默道:“若是有兇神惡煞。跟陳友諒有刻骨銘心之仇。依附箭矢之上,或許能夠破掉他身上的氣數,不過就算有兇神惡煞,若是與陳友諒沒有深仇大恨。怨氣不夠。也難逆轉。”

  冷謙說到這。林麒就想起來在奈何橋邊等著跟他沒完沒了的青蛟,也不知此時有沒有去輪回轉世,若是沒有。倒是挺適合,他微微點頭道:“我來想辦法,還有什么?”

  冷謙道:“最可怖的還是三百人頭鰲八百水猴子,水猴子倒也不難對付,你手下的三百草頭神都是修鬼道的鬼修之輩,這般凄涼,也是因為白日行事,道行本身就大打了折扣,若是有奇術,或是找到不怕水侵的干草,草頭神足以對付水猴子,就是人頭鰲有些麻煩,以前不知道厲害,今日一見,果然威力奇大,如此邪物,真是個不好對付的!”

  林麒道:“人頭鰲是厲害,能翻江倒海,掀起巨浪,可再厲害也厲害不過虎頭去,虎頭今天不就撕扯了一個,吞吃了嗎?也不用過于擔憂吧。”

  冷謙哼的一聲道:“虎頭是厲害,一只兩只,他對付得了,若是陳友諒狗急跳墻,三百人頭鰲盡出,虎頭可撕扯得過來?不說三百人頭鰲盡出,就有那么三五十只齊出,虎頭也吃不了那許多吧?”

  林麒想了想,真是如此,虎頭縱然兇悍,撕扯人頭鰲的時候,也用了一炷香的時間,真要大戰,那里有如此多的時間等虎頭發威?不由得憂心道:“若是對付不了人頭鰲,陳友諒縱然再敗幾次都有從新再來的機會,冷兄,真的就沒有辦法對付人頭鰲了嗎?”

  冷謙是個奇才,年輕時從沙門海云游,走遍天下,無書不讀,尤邃于《易》及邵氏《(皇極)經世》,天文、地理、律歷、眾技皆能通之。朱元璋這些日子,也是暗中招攬,但彭瑩玉死后,冷謙委實不想再去輔佐誰,也看清楚了天下間的梟雄多是刻薄寡恩之輩,徐壽輝那樣的仁義之人,也成不了事,悟透了這一層,自然不肯在朝泥坑里跳,不如與林麒行走天涯,率性而為,倒也不亦快哉。

  林麒卻是真將冷謙當做軍師了,不是別的,他認識的人中,多是些江湖草莽之輩,斗個法,打個架,找誰個麻煩,這都行,若說戰陣之中,決勝千里,見多識廣,計謀決斷,也只有冷謙。

  冷謙笑道:“林麒,你也該知道這天下間是一物降一物,不管多妖孽的東西,都有相生相克之物,只不過咱們見識淺薄,不知道有什么能克服人頭鰲罷了。”

  林麒頹然道:“冷兄,這話說了等于沒說,連你都不知道,別人就能知道了?”

  冷謙笑道:“我算個屁,我不知道的,別人就不知道了?你也未免把這天下人小瞧了,你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認識得人還少了?總有神通廣大之輩,知道如何對付人頭鰲,何必灰心喪氣!”

  林麒沉默不語,冷謙說的倒也沒錯,讓認識的人不少,無生老母,張三豐,這等神仙人物他不陌生,地府中的馬面,黑白無常,也打過交道,可問誰?心里卻沒個底,忽地他想到一個人來,奇人異士,這天下還有能比鐘馗更奇的嗎?憑他的本事見識,必然知道如何對付人頭鰲,想到此處,林麒精神一振,對周顛道:“師兄,你去找朱元璋,讓他找畫師,畫一幅鐘馗拿扇的畫像來,在那些祭祀的東西來,我有用!”

  新的一年,祝大家,新春快樂,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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