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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局中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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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很好的贊許了,魯定中連忙說:“謝三領,其實小的只是來打頭陣,要想打下一個地盤,還得靠三領來掌舵。”

  不沾泥派魯定中潛入四川展,其實只是碰一下運氣,就是魯定中也沒有想過展得這么順lì,不到半年已經隱隱成了氣候,這是一件大好事,于是魯定中馬上派人把這個消息傳回去邀功,而朝廷在陜西投入了精兵強將,不沾泥等人的日子越難過,換一個地方就成了他們最迫切的事。

  對不沾泥等人來說,有三個選擇,一是在陜西繼續和官兵玩捉迷藏,二是向東進入山西,而第三個選擇是南下,進入四川,第一個太危險,朝廷派出的洪承疇是個猛人,沒人是他的對手;向東還有張獻忠、李自成、老回回等勢力,不沾泥的實力不占優,被人壓住很難出頭,而南下,就是傳說中天府之國,土地肥沃,糧草充足,地勢易守難攻,最是適合展。

  再三考慮后,不沾泥決定冒險看一下,尋找新的展。

  吃過接風宴,不沾泥在一間密室內,讓潛地龍魯定中把來到這里經過說一遍,而魯定中也不隱瞞,把自己來到這里怎么開展活動,怎么碰到困難,最后又怎樣克服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聽完后,不沾泥有些好奇地說:“不到半年的時間,你已經聚集了上千的信徒。還能在龍安府活得這么自在,主要是靠二個人,一個是張紹輝。一個叫劉金柱,對吧?”

  “是的,在三領。”

  “那你說說這二個人。”不沾泥對這二人大感興趣,特別是,那劉金柱還是江油捕頭,能拉攏這樣的人,的確很有運氣。

  魯定中點點頭。話里帶著二分得色地說:“那張紹輝是白蓮教的余孽,在組織方面很有一手。就是通guò給那些老百姓一些小恩小惠,特別是那些無米鍋的老百姓,這樣一來,那些百姓都對他特別好。也很聽他的話,只要說中他們的心坎,動之以情,曉之以利,很快就能把他們聚在一起,到時再用一點手段,就不怕他們不跟著我們一起干。”

  “至于那個劉金柱,其實就是江油縣令的長隨,任人唯親把他推上去的。沒什么才能,貪財好色,再說當了捕頭后。連主子都不放在眼內,只要挑撥一下,再用美色來引誘他,不怕他不上鉤,其實江油的縣令還是很精明的,不過前些日子在街上摔倒。腦袋受了重創,不能打理縣衙的事務。那劉金柱的權力就大了,有了他的庇佑,我們就在這里建立一個秘密據點,從而向四面八方擴散。”

  不沾泥有些疑惑地說:“那個江油縣令,我也聽說了,為官很清廉,這里的百姓都很擁護他,這幾天他成親,全縣都張燈結彩,那臉面還真不小,對了,他現在病情怎么樣?這里還安全嗎?”

  現在不沾泥最擔心的,就是安全問題。

  “三領請放心”魯定中一臉肯定地說:“那婚是受傷前定下的,成親以后估計沉浸于閨房之樂,也很少打理縣衙的事務,不過就是打理縣衙的事務也不怕,一是我們有內應,那劉金柱是他的親信,又統率三班捕快,有什么事都要通guò他,一有什么風吹草動,我們馬上就能知道,二是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們在平武、石泉等地活動,但一直沒有在江油鬧事,所以也沒引起注意。”

  好像怕不沾泥誤會,魯定中連忙補充道:“主要是江油的百姓擁護這里的官員,很難鼓動他們,一不小心就怕行蹤暴露,要不然,也不會放著不動。”

  華夏的百姓都很善良,但凡有一絲活路,也不愿走上絕路,通常是碰上天災、衣食無著這才跟著暴動,從歷史上農民暴動規律就知道了,要是豐衣足食,誰愿意干掉腦袋的事,江油的官員好,反而讓魯定中不好下手。

  不沾泥沉思了一下,把手下的話過濾了一遍,很快就找出了重點:“定中,現在的重點就是,那個劉捕頭是不是信得過,你考驗過他了嗎?”

  “考驗過,這個人只要給他好處,什么都肯干,再說他受了我們不少好處,也加入了我們,三領,你也知道,朝廷對那些可疑的人,向來寧可錯過也不重用,再說姓劉有不少把柄落在我們手里,其中有二個從平武擄來的良家女子,其中還有一個是平武驛丞的女兒,都是給他享用了,嘿嘿,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只能一條道走到黑,跟我們一起干了。”

  原來是這樣,不沾泥放心了,一個人缺點還有把柄都被有心人掌握,那就很不好過。

  不沾泥高興地說:“定中,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是一個成大事的人,你放心,只要這里成事,你以后就是隊伍的四領。”

  手下立了大功,自然要論功行賞,不沾泥最擅長就是籠絡人心,聞言毫不猶豫就許下一個“大餅。”

  在起義軍中,成員很復雜,思想也很難統一,每個上位者都有其親信和心腹之人,可以說山頭林立,魯定中本來就是不沾泥的心腹,這次更是乘機推他一把。

  “謝三領,小的一定以三領馬是瞻。”魯定中聞言大喜,很是識趣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沾泥拍了拍手下的肩膀說:“定中,這四川是一個好地方,要是能拿下,說不定我們就能學習劉皇叔,割據一方,在展方面不要松懈,對了,起事不能光靠雙手,最好是偷偷搞點兵器,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魯定中連忙說:“是,小的明白。”

  兩人正在商議間。有人輕輕敲門,很快,一個情報傳了進來。兩人一看,大吃一驚:原來是江油縣令在不知不覺中出錢購買了一批火器。

  江油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糾察隊,魯定中和不沾泥也不在意,現在戰局動蕩,暴動不斷、匪盜四起,百姓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光靠三班快衙也不行。很多地方都把鄉勇集中起來,以各種名目訓練。在陜西不知多少,不過這些所謂的鄉勇,都是烏合之眾,一沖就散、一擊就潰。很多途中還加入起義軍的,二人也沒有表示重視,在魯定中眼中,那糾察隊根本就是做秀一樣,不值得重視。

  沒想到,這是縣令還購買了大批的火槍,這是要干什么?

  不沾泥有些吃驚地說:“這個縣令,這是要造反不成?”

  寒一個,自己也是造反。可是一聽到別人有造反的跡象,馬上就不爽了。

  “這個不清楚,三領不用急。明天我們就知道了,反正有什么事,那個劉金柱也會告sù我們的,哈哈”

  不沾泥點點頭說:“不錯,這對他也是一個測試,如果他不向我們匯報。那就證明這個人心中有鬼,不能再用了。”

  兩人正在商量間。突然又有人在外面敲門,兩人面面相覷,魯定中有些不悅地打開門,訓斥手下道:“沒看到我和三領在商量要事,沒什么事不要打擾,你沒聽見?”

  談話一再被打斷,換哪個心情也不好,特別是在三領面前,顯得自己教導無方,所以魯定中的臉色很難看。

  “魯護法,那個劉捕頭來了,說有重要的事跟你匯報,你說過只要劉捕頭有事匯報,無論什么時候都得第一時間找你,所以”

  現在是造反,也許那消息是非常重要的,稍稍反應得慢一點,那就是人頭落地的事,現在就靠這劉金柱通風報信了呢,所以魯定中下令,只要是劉金柱有事要稟報,哪怕自己正在和美女翻云覆雨也得叫自己。

  “讓他進來。”魯定中還沒有話,里面的不沾泥就開口了。

  “快,請他進來。”手下還楞在哪里,魯定中馬上大聲說道。

  “是,護法大人。”

  很快,一臉得色的劉金柱就進了密室,一進密室,也不行禮,自顧坐在椅子上,大聲叫道:“魯護法,你那壇上好的竹葉青呢,今兒這么高興,拿出來我們干一杯吧。”

  劉金柱并沒有在密室內看到不沾泥,因為在他進來之前,不沾泥已經躲進了密室里一個暗格之內,他要聽聽這個劉捕頭要說些什么,此刻,不沾泥正在一個貓眼里看著這位投靠自己捕頭呢。

  此人胸無城府、行為輕挑,沒大沒小,有什么事全寫在臉上,應是一個混混一樣的人,干不了大事,這種人很好利用,應該不是官府派出的細作,這種人叫爛泥扶不上墻。

  只是瞄了一眼,不沾泥心里就有了主意。

  不得不說,他看人很準,劉金柱本來就是一個小混混,這是他的本色揮,沒有夸張的成分,只不過,雞鳴狗盜之輩也有用得著的地方,有時小人物能改變一個格局,這一走眼,不沾泥不知道,自己日后將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呵呵,不就一壇酒么,劉金剛想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魯定中知道,每當這個劉金柱這般囂張地作派時,多是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和情報,持功放縱。

  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的了。

  這樣也好,只要有利用價值,只要對自己有用的,別說區區一壇酒,就是要求再過份自己也會滿足他,要銀子給銀子,要女人找女人,要地位給地位,這不,原來劉金柱在隊伍中是任隊長一職,他嫌官小,現在都封他做金剛了。

  反正也沒有那么多規矩,都是一些外號,又是王又是將又是龍什么的,這金剛聽起來威風,實則也就是一個光棍司令。

  很快,魯定中搬來手下從石泉一老財主家中搜出來的極品竹葉青,親自給劉金柱倒了滿滿的一碗,劉金柱瞇著眼,一口氣把酒喝干,這才滿足地長長呼了一口氣。

  “劉兄弟。有什么好消息?”魯定中笑著說。

  劉金柱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說:“魯護法,你真是聰明。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縣令大人今天從石泉的一個軍器庫里,購得一批火槍。”

  每次有什么消息,都是這個派頭,就是想猜錯都難啊,魯定心里有些無聊地想,不過還不錯。這個劉金柱吃了那么多好處,自己對他百般伺候討好。就是對自己老爹也沒這般盡心過,現在看來還是值得的。

  想歸想,嘴上是佯裝吃驚地說:“不是吧,縣令大人好端端的。買這么多火槍干什么?”

  “其實是縣令大人一個撈錢的手段,借口防務問題,購買火槍保護百姓,實則買了一次老火槍回來,他從中吃回扣罷了。”劉金柱有些“憤憤不平”地說。

  山哥果然考慮得周到啊,雖說那魯定中一臉吃驚地樣子,但最擅長觀顏察色的劉金柱看得出,那是假裝出來的,很明顯這個家伙還有別的情報渠道。已經知曉了這個消息,很明顯,這動靜這么大。經手的人也多,想不走漏一絲風聲也難,還好,山哥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況,早早就作了安排。

  兩人面上一團和氣,實則在勾心斗角。

  魯定中搖了搖說:“劉金剛。你說縣令大人買槍,對我們威脅很大啊。再說他撈錢,我們也拿不到什么好處,怎么一個好消息呢,哦,我知道了,你想騙我的好酒。”

  “魯護法,我劉金柱是這樣的人嗎?”劉金柱一臉氣憤地說:“你想想,我是什么,捕頭啊,那批火器不是歸我管的嗎?是我的,也就是你的嗎?雖說那批火槍有點老,可是每一桿都能用的,你想想,有了這批火槍,干什么不容易,就是正規軍來了,我們也能和他們對著干。”

  劉金柱得意洋洋地說:“還有,這一趟我也跟著,知道那座秘密的軍火庫在什么地方,哪里守衛一般,魯護法你不是讓我給你弄兵器嗎?這是兵器了,你想想,一個大型的軍器庫,里面什么都有,刀、槍、盾牌、弓箭、火器、鎧甲等,應有盡有,要是我們攻下那個軍器庫,嘿嘿,那我們在龍安府,不對,就是在四川也能橫著走了。”

  一席話說完,不僅坐在對面的魯定中一臉激動,就是躲在暗格里的小沾泥聽了,那小心臟很不爭氣地撲嗵撲嗵地響個不停:天啊,這太誘人了,一個大型的軍器庫,只要一奪下,用里面的東西武裝起來,那實力一下子翻好幾倍,拿木棒鋤頭打仗和拿長刀火器打仗,完全是兩回事。

  大明的精銳,多是去鎮守邊關,特別是遼東戰線和后金死磕,以至中原腹地防備空慮,防守多是老弱殘兵,出事地方官怕丟官不敢上報,等到朝廷現時,已成燎原之勢,這是農民起義初期限展迅的原因,可是隨著派得圍剿,烏合之眾和正規軍的差距很快就體現出來,別說軍事素養,就是裝甲一項,就讓農民軍吃盡了苦頭。

  一聽到有一個大型的、守衛不森嚴的軍器庫,潛地龍魯定中和不沾泥張存孟一下子都不淡定了。

  看到眼前魯定中那一臉“豬哥相”,劉金柱對上層人物的權術之道,簡直就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韓文登和6皓山合作后,慷慨地賣一大批火器給6皓山,一大筆銀子就進了口袋,可是那么多軍器庫不提,偏偏讓6皓山去石泉縣一個秘密的軍器庫提,這樣一來,那個秘密的軍器庫就暴露了,而等劉金柱把這個軍器庫透露給不沾泥,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拼死想得到這個軍器庫,一來可以把這只“老虎”養得最大,這樣產生的功勞也就有越多,二來一大筆銀子先進了口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趁這次動亂,韓文登也可以把他以前的虧空直接算在這次損失上,這樣一來,硬生生把帳做成了死帳。

  一舉三得,功勞也要,銀子也要,名望也要,一個小小的舉動,竟然包含這么多后著,6皓山和劉金柱相信,就是自己不告sù魯定中,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不沾泥的人肯定也會順藤摸瓜,找到那個神秘的軍器庫。

  厲害啊,一開始看到韓文登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一個好官,沒想到他的城府深不可測,在不經意間,誘餌準備了,而棄子也準備好了,早就布好了局,還是局中有局,而他就像一個游戲規則的制定者,讓別人一步步按他的設計好的步驟進行,直至讓他獲得最大的利益。

  “哈哈哈,劉兄弟真是我們的福將,不錯,不錯,要是我們能攻下一座軍器庫,那么成事的機率就更大了。”魯定反應過來,高興得哈哈大笑。

  “剛才魯護法還說我騙酒喝呢。”劉金柱有些不滿地說。

  魯定中大方地說:“不,不,不,那是魯某瞎說的,什么騙,自家兄弟,這壇酒劉兄弟只管拿去就行,魯某絕不心痛。”

  “嘿嘿”劉金柱搖搖頭說:“這么大的功勞,用一壇酒就想把我打?魯護法,你也太摳了吧。”

  “那劉兄弟要想什么?”魯定中笑呵呵地說。

  又是這樣,這個家伙,每次有一點功勞,就大肆索要好處,看把他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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