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165 美人如玉

  一番繁冗的禮儀結束后,陸皓山把趙敏接上花橋,打道回縣衙,剩下百味交雜的趙老族長,也就是新晉升為岳父大人的趙余慶一邊回味一邊接受親朋好友的祝賀。

  動靜還不小,趙家村從沒像今天這親的熱鬧,搶親把門都卸了,墻都撞破了一個大洞,而江油縣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特別是陸皓山以官聲為名,一切從簡,酒席都不設,以至江油的鄉紳財主轉而攜著厚禮到趙家村應賀,一時間貴賓云集,陸余慶感到,這是自己一生人最值得驕傲的日子。

  華夏人講求傳承,一代接一代,把血脈傳承下去,古有三不孝: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不娶無子,絕先祖祀,這三不孝中又以無后為大。

  現在女兒已經找到如意郎君,這樣一來,雖說淡薄一點,不過自己的血脈還可以延續,那傳宗接代的接力棒順利地交到了下一代,也算了卻心中一件大事,趙余慶終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氣。

  以前女兒眼光太高,選婿太挑,趙余慶一度擔心女兒變成嫁不出的老姑娘呢。

  現在看來,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還好以前沒有亂點鴛鴦。

  “叔,那門讓人卸了,墻給撞破了一個洞,我一會就找工匠補上。”趙如亮討好地對趙余慶說。

  “不用了”趙余慶哈哈一笑:“我這宅子這么多家丁護院,還怕宵小不成,先留著,過段日子再補回去。”

  這些都是故事啊,七品縣令率人來搶親,竟然連墻都撞破,門都拆了,傳出去,簡直就是吐氣揚眉,族中那幾個家伙不是老是炫耀自己有兒子嗎?哼哼,女婿也是半個兒,就是半個兒也比你們一個兒強多了,這是屬于自己輝煌的記號,自然是留著觀賞一下再說。

  趙如亮應了一聲,也不再堅持,然后又陪趙余慶回去吃席,今天趙氏一族可是開流水席,招待來自四面八方的親朋好友,作為主人,趙余慶可不能缺席。

  族長嫁女,嫁的還是本縣的縣令,趙家村張燈結彩,除了大開流水席之外,還請了戲班子,可以說熱鬧非凡,而衙門哪里也不逞多讓,衙門是莊嚴之地,不宜張燈結彩,大門僅是掛了兩個大紅燈籠,不過后衙是縣令及其家眷住的地方,在陸皓山的布置下,早早布置溫馨、喜慶。

  陸皓山去迎親時,加上那些吹奏的樂隊才六十多人,回來的時候,足足有一百多人,除了迎親的大隊,還有趙家派出協助運送嫁妝的人,可以說浩浩蕩蕩,一路賺足了眼球。

  古代嫁女,嫁妝是不能少的,這個直接關乎于娘家人的名聲還有女兒在夫家的地位,就是普通的百姓也會大力籌措,力求風光體面,像有錢人家,更是用心,趙余慶只有趙敏一個寶貝女兒,在嫁妝上更是不遺余力,衣飾、家俱、絲綢、布匹、金銀首飾等應有盡有,那張長長的嫁妝列表陸皓山敬茶時聽趙軍念了老半天才聽他讀完,除了這些,還有貼身婢女一名,丫環二名,家仆四人,管家一人。

  怕女兒坐吃山空,趙余慶又把位于成都的一間絲綢店、一間當鋪劃到趙敏的名下,讓她用以日常花銷。

  這手筆真大,也讓人無可一挑剔。

  回到衙門后,二人在一個熟知禮儀的老婆子主持下完成了結拜儀式,因為陸皓山并沒有長親在這里,二拜高堂時就像家鄉的地方拜了一下就算完事,也沒有人說半個不是,陸皓山剛把趙敏送入婚房,很快被劉金柱叫出去,主要是處理趙敏的嫁妝。

  那些嫁妝把三間廂房都堆滿了。

  “山哥,你那么岳父大人不愧為江油首富,出手真是大方,光是這些嫁妝就不下萬兩。”劉金柱高興地說:“那些家俱我剛才看了,全是上等紅木制成,應是出自那些老匠師之手,那縣衙留下家俱,又老又土,正好把它們都換掉。”

  陸皓山搖搖頭說:“等一下,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再說。”

  “山哥,你不是這么快就怕嫂子了吧?”劉金柱笑嘻嘻地取笑道。

  “你懂什么,這些是你嫂子的私產,怎么處理,不得跟她商量一下嗎?”陸皓山一邊說一邊一腳踹去,沒好氣地說:“就你嘴多,滾蛋。”

  古代雖說男尊女卑,但是對女子還是有保護,像從娘家給的嫁妝,那是屬于女子的私產、體己錢,夫家不能隨意動用,如果女子被休或意外身亡,那么這筆嫁妝還得帶走或還給娘家。

  不夸張地說,現在的趙敏,就是古代白富美的最好寫照。

  “小姐,姑爺回來了。”陸皓山一進婚房,一旁的香蘭馬上對蓋著紅蓋頭的趙敏說道。

  按照例規,這紅蓋頭要在洞房的時候才揭開,幸好這是冬天,蓋著還曖一點,要是夏天,那新娘熱得一頭一臉都是汗。

  “姑爺好,奴婢告退。”提示完了后,香蘭很是識趣地退下,把空間讓給一對新人。

  待門關上了,陸皓山輕輕幫趙敏把紅蓋頭揭起,一揭開那紅蓋頭,馬上露出趙敏那張明艷動人的俏臉。

  趙敏本來就天生麗質,稍稍打扮,更是美妙不可方物,此時的趙敏,就像一個泡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嘴角和眉梢都洋溢著歡笑,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讓她更加美艷、嫵媚,散發著無限的魅力,就是陸皓山也看呆了。

  “皓山,好....好看嗎?”趙敏小聲地問道。

  陸皓山微微一笑,輕輕抬起趙敏那小巧的下巴笑著說:“都什么時候了,還叫名字?”

  趙敏嫵媚地白了陸皓山一眼,輕咬著著紅唇,然后小聲地說:“相公”

  “這才對嘛”陸皓山松開手,沒有再挑逗,反正晚上有的是時間,現在縣衙一眾上下,還等著自己去敬酒,而那些嫁妝也需要處理。

  “相公,這個時候你不應陪下屬一起喝酒吃席嗎?雖說是下屬,可也別冷落了他們,我在這里有香蘭陪,不要緊的,你還是去陪他們吧,別喝太多就行了。”趙敏體貼地說。

  陸皓山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娘子,你是怕為夫醉了不能洞房吧,你放心,就是爬,你相公也會爬上床的,這次看你怎么跑?”

  這話羞人的話也說得出來,真不像是一個七品縣令,不知為什么,趙敏一點也不覺陸皓山粗鄙,反而心里一蕩,俏臉一下子紅了,低下頭,聲如蚊吶地說:“妾身,妾身這次不跑了.....”

  看著貌美如花的美人兒,再聞到從她身上飄出處子體香,還有那種嬌羞的模樣,就是看看也感到要醉了,一想到這種有如女神一樣的女子等著自己把她推倒,心頭就一陣蕩漾,恨不得馬上就天黑,然后自己提槍上馬。

  好在陸皓山的自控力還不錯,強忍住內心的沖動,和趙敏并排坐在床邊,柔聲地說:“敏兒,你的那些嫁妝,你說怎么處理?”

  “妾身已是相公的人,那些嫁妝自然也是相公的,相公可以任意處置,不必再過問妾身。”趙敏毫不猶豫地說。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收眠,既然嫁入陸家,趙敏并不像別的女人那樣斤斤計較,而是選擇擇毫無保留地付出。

  陸皓山笑著說:“不是這個意思,為夫的意思是,我現在是縣令,以后有同僚前來或有上官巡視,不免要招待一番,如果后衙裝飾得太豪華,反而不好......”

  “這個好辦”趙敏很快說道:“爹爹一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就在縣衙的旁邊置了一個宅子,只是翻新了一下,那些家俱和嫁妝都搬到宅子里,隨我一起過來的,還有丫環、家丁和管家,到時讓他們看住家就行,相公到時想住縣衙也行,回家里住也方便,這樣就不怕別人說閑話了.‘

  陸皓山一說,趙敏馬上知道他顧忌什么,要是裝飾得太豪華,到時來訪的人還以為陸皓山撈了多少好處呢,就是和盤托出,到時別人可能又誤以為堂堂縣令大人娶一商人之女,就是貪圖財物的表現,干脆眼不見為凈,那些家妝不擺在縣衙里。

  真是冰雪聰明,陸皓山忍不住贊道:“我家的夫人實在太聰明了。”

  “相公,你去招待下屬吧,我讓管家去處理好了,這點小事,不用你擔心。”趙敏小聲地說:“你是縣令,又是今天的主角,要是你不在,他們不敢動筷的。”

  “不管這些家伙,雖說在縣衙飯堂設宴,可是這些家伙專挑貴的買,這樣一來花得比外面還要多,還揚言要把你相公吃成窮光蛋呢,不急,先餓一下這些家伙。”陸皓山笑呵呵地說。

  趙敏嫣然一笑,盯著陸皓山調皮地說:“相公,不怕,我包你,爹爹給我的嫁妝,足夠我們地吃一輩子。”

  寒一個,自己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還要娘子包?

  不過,趙敏的確包得起,光是成都那兩間店鋪的利潤,也足夠讓二人吃穿用度,問題在于陸皓山可不想被包。

  “咚咚.....”陸皓山正想說些什么,沒想到門突然被敲響,不由有些不爽地沉聲說:“什么事?”

  敲門的正是負責替兩人看風的香蘭,聞言大聲說:“姑爺,快,張縣丞說都指揮使的韓同知到了,讓你馬上出來見客。”

  陸皓山楞了一下:什么,韓同知?韓文登來了?

大熊貓文學    大明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