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果然是盯上我們了。”趙余慶看著黑暗中遠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復雜地說。
無論前面多么熱情真誠,可以最后一旦沒有談妥,馬上就圖窮匕見,那話已經變成""裸的威脅,大有一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思,同行如冤家,這句話果然非常有哲理。
一下子多了一個敵人,還是一個實力強勁的敵人,這讓趙余慶哪能不愁。
陸皓山冷冷地說:“盯上我們想黑吃黑,嘿嘿,我還盯上他了呢。”
趙余慶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誰規定一定要是別人搶我們的,我們就不能搶別人的?”陸皓山霸氣十足地指著小河對面那個火光通明的營地說:“那些茶貨是我們的了。”
“可是大人.......”
陸皓山打斷他的話說:“好了,看他的樣子,估計這個梁子是結下了,我們不能等別人把刀子都架在脖子上再反抗吧,這年頭,頭,一切都是虛的,一切看誰的拳頭比較硬。”
如果說殺李向財是陸皓山性格轉變的一個開始,那么紫天關的遭遇對陸皓山來說,是一種銳變,要是沒有那層假冒的身份,估計在場所有人都跑不掉,茶貨馬匹被人奪走,就是自己的生死,也要看別人的臉色,哪有奉若上賓,還勒索了一大筆的待遇。
兩者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權力就是好,有權力就可以隨心所欲。錦衣玉食,要是沒權沒實力。只能吃糠咽菜,忍聲吞氣,經歷這么多波折后,陸皓山終于醒悟了:自己本來就不是道德高尚的人,何必用君子來裝飾自己,何必介意別人的眼光,人生能有幾個十年,還不如干脆一點、活得痛快一點。
你想劫我的貨。我還想要你的命呢,只是養三百士兵就這么吃力,要想擴大規模,需要的錢銀更多,陸皓山覺得,自己得得努力賺錢,江油的百姓沒什么油水。剝削他們,也有損自己的名聲,最好的賺錢方式,無疑就是這種無本的買賣。
自己手里有人、有火槍、有武器,還怕什么,再說這姓黃的不是什么好東西。靠出賣大明取得榮華富貴,這個賣國的份子,把他做了,反而是積福。
正愁著不能練兵,讓手下見血呢。要不然,親自出馬跑這么遠干嘛?
看到趙余慶有些驚愕的樣子。好像被自己給嚇倒了,陸皓山安慰他說:“趙老族長,現在朝廷法紀崩壞,京城都危在旦夕了,哪里會理我們,剛才那個黃仲的神色,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我敢寫保票,他對我們起了壞心思,一定會找機會把我們吃掉。”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出手之前,把他們給干掉,看他一臉自信的樣子,很有可能,他和這里的一些部落有勾結,趙老族長,你不想死在這里吧。”
趙余應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臉凝重地說:“據我們收集的情報,的確有人勾結游牧部落對茶商下手,手段狠辣,從不留活口,難不成,就是他們干的?”
“這個說不準,不過剛才我衛隊的袁隊長說了,從那個商人護衛的言行舉止,他們手上應該沾有不少血,這樣正好,算是為民除害。”為了勸服趙余慶,為民除害的理由都說出來了。
“好,我聽大人的,先下手為強。”趙余慶也不是善良之輩,很快就下了決定。
陸皓山的態度堅決,在商隊中處于強勢地位,再說憑空多一筆橫財,誰也不會拒絕的,上次到糾察隊營地轉了一圈,也給了趙余慶莫大的信心。
陸皓山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趙老族長、袁隊長,你們說這姓黃的,會什么時候出手呢?我們要做個提防,別外我們還要搶在他面前動手,而我們在哪里動手合適?”
袁三想了一下,低聲說:“現在兩個商隊人數差不多,若是正面交鋒,就是勝也是慘勝,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小人猜測他就是動手,也不會近期動手,應是拉攏到外援再動手。”
“趙某也是這樣想”趙余慶分析道:“他們人數不占優,剛才趙軍也派人暗中偵察過了,沒有火器,再說這里離康定不到三十里地,附近還有二個衛所,他們應該不會在這里伏擊,不然有可能引來官軍。”
頓了一下,趙余慶繼續說:“離開康定,繼續往西行,就是去拉薩,這一段路不僅漫長,而人煙也非常稀少,最適合殺人越貨,如果我是那姓黃的,肯定會在這條路上動手,而我們動手,最好也是在這條路上下手。”
陸皓山點點頭說:“兩個商隊人手左不多,正面沖突,肯定要折損不少人手,我們要好好籌謀一下,怎么把他們打一個措手不及,還要在姓黃的與外援集結 前動手,這里說話不方便,不如到我的帳房里邊吃邊聊吧。”
“是,大人。”
“敢不從命。”趙余慶和袁三沒意見,很干脆地應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陸皓山這邊在商量著怎么把山西黃仲的商隊吃下,而在一河相隔,相距僅僅半里地的一個帳蓬內,也上演著差不多相同的一幕:
黃仲抱著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伸進懷中肆意玩弄著那高聳的"",不時還伸出舌頭舔那女子的那嫩白而細長的脖子,有時像狗一樣用力咬上幾口,那女子痛得眼淚都快流了,可是還是強行忍著,一聲也不敢吭。
她太了解眼前這個人了,別看那張胖臉永遠帶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而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那雙小眼睛里滿是歹毒,那圓圓的肚子裝滿壞水,他的心是黑色的,而他的手,沾滿了人的鮮血,如果自己讓他感到不滿意,下場是極為凄慘的。
本來還有一個姐妹的,就是一時忍不住叫了一聲,讓他不高興了,結果被毒打一頓后再扔給他的手下,一個柔弱女子活活被幾十個男人折磨死,那場面可以說慘不忍睹。
“仲少爺,那些人同意了嗎?”一個心腹開口問道。
黃仲懶洋洋地說:“沒,拒絕了,本少爺出了二倍的價錢也沒用,有意思,他想出三倍的價錢收我們的茶貨呢。”
一個滿臉胡須的手下嗡氣嗡氣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少爺,我們把他們做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擺擺手說:“那商隊有三四百人,我看他們都帶有長槍和弓箭,這塊骨頭可不容易啃啊。”
那滿臉胡須的漢子不以為然地說:“怕什么,剛才我隨仲少爺進他們的營地都看了,人是不少,可是絕大部分都是乳毛未脫的娃娃,我一個可以砍他們幾十個,哈哈哈,也不知他們去哪里找這些小家伙來充數,也太嫩了。”
糾察隊招收兵員時,都是招收十四到十八個年齡層的,用陸皓山的話來說,少年血氣方剛,沒有那么多壞毛病,是可造之才,這樣一來,糾察隊看起來,的確不夠成熟,那一臉胡須的漢子一看到都樂了。
“人數多了,也不太好辦”另一個瘦瘦的漢子不緊不慢地說:“我也隨仲少爺進營地了,那護衛多數是娃娃兵不假,不過看到那個姓趙的老家伙身邊有二十多個私衛,一個個牛高馬大,孔武有力,估計挺扎手的,就是偷襲成功,只怕也會折損不少人手。”
“你們不用說了,仲少爺氣定神閑,肯定是胸有成竹,我們聽仲少爺的,肯定沒有錯。”
“就是,仲少爺什么時候吃過虧。”
“那些真是傻瓜,仲少爺宅心仁厚,都了雙倍的價錢還不肯賣,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進。”
“那么多茶貨和馬匹,這一票簡直肥得流油,可惜沒女人,唉”
“笨蛋,有銀子還怕沒女人嗎,現在陜西大旱,一斗米就能換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了,哈哈哈,我想,很多黃花大閨女等著仲少爺去寵幸呢”
“對啊,干完這一票,再把茶葉處理掉,我們回去時買上幾十個美女,一邊趕路一邊玩,回到山西再把她們賣到窯子里,說不定還賺上一大筆呢。”
一眾手下又下面又是吹捧又是大笑,黃仲沒有阻止,事實上,他喜歡看到這種場面,喜歡像神靈一樣高高在上主宰別人的命運,喜歡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為中心。
待手下說得差不多了,黃仲這才干咳二聲,一聽到干咳聲,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帳房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仲少爺要說話了。
“黑狼說得不錯,雖說那商隊多是娃娃,不過也不少扎手的,拼起來,損傷也不少,銀子要賺,但本錢可不能賠了,寧愿少賺一點,也要安全第一,老貓,你明天一早去找牙格族長,跟他說老規矩,讓他在康定以西約一百里的天風嶺等我,到時我們一起干這票大買賣。”
人才是根本,要是沒有人,就是賺得再多也拿不走,成為別人攻擊的對象,黃仲寧愿賺少一點,也要確保安全,那牙格是康定附近一支游牧民族的族長,族里約有五百多青壯,同樣貪婪、兇狠,二人臭味相投,有多次合作,通常是黃仲收集情報,牙格負責打先鋒,然后五五分成,合作還算愉快。
老貓連忙應道:“是,仲少爺,我一定把事辦得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