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源源不斷的涌出,匯聚成一條大河,洶涌不斷的朝著方蕩沖擊。
方蕩依舊是一掌拍出,這一次,這一掌的威力比之前大上十倍,轟的一下,成千上萬的鬼物被方蕩一掌擊得粉碎。
但窮天尺之中依舊還有數不清的鬼物鉆出,直奔方蕩。
方蕩還沒有搞清楚窮天尺的真正可怖之處,此時在方蕩身后,火宗長老雙手虛虛按住那塊被稱為冷晶的寒冰,緊接著,這枚看上去宛若寶石一樣叫人喜愛的寒冰陡一顫,內中張開一只碧綠色的眼球,眼球瞳孔之中噴出一道藍色的光線,這一道光線剎那之前就到了方蕩身后,方蕩心頭微微一驚,身上的防御立時炸開,但這防御被凝固再空中,轉瞬間方蕩就被冰封成一個冰球。
此時洶涌的鬼物終于沖到了方蕩近前,此時這些鬼物的開始展現出他們的可怖力量。
就見他們一個個黏在冰封方蕩的冰球上,層層疊疊的粘上去,轉瞬間,成千上萬的鬼物粘成一個巨大無比的人球。
緊接著,這些鬼物發出凄厲的慘嚎,從眼耳口鼻之中鉆出碧藍色的冥域鬼火,轟的一聲,人球變成了火球。
火光沖天而起,劇烈的焚燒,不少碑主都紛紛后退,避開冥火火焰熱力的炙烤。
即便是他們,在這冥火炙烤之下,都覺得神魂搖曳,劇痛難當,這冥域鬼火燒灼的是神魂,一切防御都沒有用處。
在這火焰燒灼之下,一個個鬼物開始爆開,砰砰砰的爆炸不斷,每一次爆炸,非但沒有將冥域鬼火炸熄,相反,每一次爆炸都將冥域鬼火炸得洶涌澎湃。
一眾碑主們此時目光灼灼的盯著不斷燃燒的火球,如果將方蕩重創,他們就等于已經贏了這場戰斗,接下來就是將方蕩肢解,撕成無數碎片,抽光內中的力量,然后將這些碎片丟到諸多空間之中去,叫方蕩的身軀碎。片永遠在諸個空間之中流浪,雖然永生不死,但卻永遠承受痛苦!
鬼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方蕩一到這里就擊殺了鬼二,這個仇,他自然牢記心中。
眼瞅著火團威勢越來越盛,滾滾焚燒,將整個鳥籠之中的世界都給照亮,依舊還有不少鬼物飛兒撲火般的沖入火球,給火球添柴加火。
此時此刻,一眾碑主都生出一種贏定了的感覺來,這可比他們想象之中的要簡單太多了。
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鬼脈門還有化雪宗兩件鎮派之寶前后夾擊,再加上方蕩托大,被一舉擊潰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紀元境界雖然強大,但總也有個限度不是,可笑之前方蕩那般自大,完全不將他們這些人看在眼中,現在方蕩應該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無知可笑了吧!
所有的碑主們此時緊繃著的心神終于放松下來,一個個已經開始琢磨著怎么慶祝了,甚至他們都有一種劫后重生的興奮感,畢竟在來的這一路上,他們就預料到一旦開戰,不知道多少人要死,其中或許就有他們自己,現在不費一兵一卒,戰勝了方蕩,自然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就在所有的人準備開始慶祝的時候,那劇烈焚燒的火球之中猛的爆開,轟的一下,火球瞬間膨脹數十倍,不少碑主都被火球吞沒,有些碑主急速后退,可惜,身后就是鳥籠禁制的邊緣,他們無法沖出禁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冥域鬼火吞沒。
那碧藍色的火焰一旦戰在他們的身上就開始劇烈的焚燒,燃燒的不是他們的肉身,而是他們的神魂。
正如方蕩之前所說,這鳥籠會成為他們的墳墓!
好在鬼五驚慌之中還記得催動窮天尺,窮天尺開始大量的吞噬火焰,將那些冥域鬼火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收回窮天尺中。
而此時顯達長老也催動鳥籠禁制,扭曲空間,將碑主身上的火焰盡量扭曲雖然,不能將這些鬼火從碑主們身上剝離下來,但卻也能夠將這些鬼火接觸碑主身軀的面積降低到最小程度。
鬼五反應及時,顯達長老又及時出手,將大量的冥域鬼火扭曲集結,隨后收回,這樣才使得一眾碑主們雖然受創,但不至于直接被冥域鬼火燒光了神魂,身死道消!
即便是這樣,這些碑主們此時也是狼狽無比,一個個神魂被鬼火燒灼,此時鬼火雖然散盡,但痛苦的表情依舊還留在臉上!
神魂受到燒灼,這可是無法痊愈的傷害,至少短時間內無法痊愈。
一眾碑主們一個個神情凝重的望向那團火焰的最中心。
冰球早就已經消失無蹤,而昂當就站在那里,火焰在他的身上熊熊燃燒,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火人。
但方蕩的面上似乎并沒有多少痛苦的表情,就見方蕩伸手輕輕一彈,那滾滾的碧藍色火焰瞬間熄滅,方蕩從火焰之中顯現出來,神元氣足,似乎不像是被冥域鬼火燒灼神魂,反倒是去泡了一個熱水澡,渾身舒爽。
此時方蕩手中的一樣東西吸引了至理天尊,就見方蕩手中一個黑色的球正在不斷崩潰,慢慢的消散無蹤。
方蕩目光望向一眾碑主,冷聲笑道:“這只是開始!”
方蕩其實心中略微有些心疼,就在剛才,他用了一顆大道秩序球,內中的大道之力是分裂之力,靠著分裂之力,方蕩將那顆包裹著他無數鬼物構成的球分裂成無數塊,隨后一口氣爆炸開來,這才有了方才那種冥域鬼火吞噬萬物的場面。
方蕩可惜的是,這個分裂秩序之力,在方蕩的設想之中有著更重要的用處。
不過,用了也就用了。
方蕩此時手中再次多了一顆大道秩序球,在方蕩看來,不能再繼續等著這幫家伙出招了。
這么多的碑主,這么多的神器,甚至是鎮派之寶,方蕩也不敢托大,這一次是他擁有分裂的大道秩序,若是尋常碑主,陷入那鬼物球還有冥域鬼火之中,就算不死,也得被生生剝下一層皮來。
方蕩這次施展的是迷霧秩序之力,這種秩序之力再方蕩收獲的秩序之力中算是最弱小的,但卻也是最可怕的一種。
方蕩手中的大道秩序球中開始吐出一股股的致密的灰燼,這些灰燼瞬間蔓延開來,很快就將方蕩徹底吞噬下去,在周圍的一眾碑主們眼中,方蕩消失在一股濃霧之中,徹底不見了蹤跡。
這對于這些碑主們來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一個看不見的敵人,還是一個紀元境界的存在,這足以使得他們神經劇烈的彈動。
并且,這濃霧還在不斷的擴張,速度快的驚人。
什么東西?
不少碑主發出驚呼,以他們的境界,一般的霧氣他們的雙目都能看透,但這一股再漆黑的環境之中顯得有些發烏的霧氣,卻叫他們感到宛若一堵墻壁一樣將他們的視線完全遮掩住。
這就可怕了,他們現在在霧氣之外,情況還好些,最多看不見霧氣之中的情形,但若是霧氣擴張將他們吞沒下去呢?那么他們豈不是瞬間變成了睜眼瞎?身為碑主已經習慣了掌控一切,一想到他們將什么都無法感覺到,就覺得心慌。
甚至,他們的神念都無法鉆進那霧氣之中,一旦陷入其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受到方蕩的偷襲,以方蕩紀元境界的實力,肯定能將那霧氣變成殺戮場,到時候他們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霧氣涌來,碑主們紛紛避退,不敢叫那些霧氣將自己包裹住。
但,鳥籠空間雖大,卻也終究有限,隨著灰蒙蒙的霧氣不斷擴散,不少碑主驚呼道:“顯達長老,快快開啟禁制,放我們出去!”
顯達長老眉頭皺成一個球,放他們出去自然不難,但難的是怎么樣才能將方蕩再次拉近禁制之中。
若方蕩不在禁制之中,那么方蕩隨時可以離開,方蕩完全立于不敗之地。
就在顯達長老猶豫的時候,不少碑主被逼迫得無路可走,開始轟擊霧氣,希望將這凝重的霧氣炸開。
然而一切攻擊都是徒勞的,無論是怎么樣的神通甚至是法寶,投入霧氣之后就被吞噬下去,再無半點動靜,仿似完全徹底的消失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顯達長老此時就算有心開啟鳥籠,也不行了,因為按照霧氣擴張的速度,沒有誰能逃得掉,腦子之中才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下一刻,顯達長老就已經被霧氣包裹起來。
顯達長老腦袋嗡的一聲,隨后,就陷入了一片灰蒙蒙的灰燼之中,在這灰燼之中顯達長老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下來了,憋悶得恨不得將自己的胸口刨開,給五臟六腑好好透口氣。
顯達長老還算鎮靜,一邊放出護身光氣,一邊伸手抓了一把灰燼,放在眼前觀瞧,這些灰燼是由細小的顆粒構成的,顯達長老從這些顆粒上感受到了一種排斥之力,排斥著他的觀瞧,排斥著他的思維。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顯達長老無法看透這些濃霧之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