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月舞門主近乎命令般的語氣,方蕩并不太在意,方蕩更在意的是怎么離開這里。
方蕩從始至終都沒有昏闕過去,所以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確實非常清楚。
并且方蕩很清楚,靠他自己的力量恐怕無法從這個禁制之中走出去。
合作,是方蕩還有月舞門主唯一的出路。
“當初你的凈化神光朝我襲來,我根本無法躲避,認定了必死無疑,但這個時候,那只虛空大手自己從我的袖中飛出,五指一張,就生出一個漩渦來,這漩渦將你的凈化神光統統吞噬下去,當然,連帶著你我也一起被吞噬下去。”
“隨后,我們就來到了這里,我認為,這里是虛空大手內中的世界,從我進入這一界的一剎那修為就已經徹底被封印起來,不僅僅是你我沒有修為,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切都在虛空大手力量的鎮壓之下。”
“我在這里修為全失,又要等你醒來,所以行動的空間不大,只是在這片小樹林里轉了一圈,這里沒有什么危險,沒有大型食肉動物,從這里往南去有一條南北大路,道上有不少行人經過。”
月舞門主見方蕩停下來,問道:“就只有這些?”
方蕩微微點頭道:“不錯,就只有這些,我們現在被紀元級別的存在鎮壓住了。”
月舞門主沉吟道:“那虛空大手生出意志了還是出于本能將你我鎮壓?”
方蕩搖了搖頭道:“恐怕是最糟糕的情況,那虛空大手吞噬我還可以理解,因為我距離他最近,但你卻在遠處,他吞噬掉你,顯然是因為他已經生出了一定的意志。”
月舞門主眉頭不由得蹙起,這絕對是一個壞消息。
月舞門主此時不得不壓下將方蕩千刀萬剮的心思,她和方蕩都是極聰明的人物,很清楚當前的處境,這種時候她和方蕩必須互相依靠,各自想辦法才能離開這里。
月舞門主掃了一眼方蕩腰間的那把寒光閃爍的弒主劍。
方蕩道:“不用看了,你我的修為被鎮壓,這法寶也被鎮壓了,現在我這把劍只剩下材質堅硬,劍身鋒利,其余的,全都沒了!”
月舞門主隨身也有數件神器,但全都孕養在碑界之中,現在她無法放出碑界,自然這些神器法寶也沒有辦法召喚出來。
“先找個人問問看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再說吧!”月舞門主開口吩咐道。
顯然,月舞門主做門主做慣了,所以言談舉止之中都有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好在方蕩并不太在意月舞門主的這種居高臨下的的態度。
在月舞門主還是鑄碑境界的一派之主的時候,其實她的性別是模糊的,方蕩看她的時候,是無性別的,或者說,性別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但在月舞門主喪失了一切修為之后,女性的性別一下就突出出來。
喪失了修為之后的月舞門主的容貌開始變得突出起來,膚色奶白,紅唇似火,一雙杏眼更是別具風情,而一對略微豎起的眉毛又給這章嫵媚的面容上帶來一絲英武,這樣的女人叫男人充滿了征服的欲望。
當然,方蕩還不至于被月舞門主的美色所誘,很贊成月舞門主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月舞門主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一聲,方蕩看向月舞門主,月舞門主面色微微發赤,此時的她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凡人,這樣的身軀沒有飯吃很快就會餓死。
月舞門主見方蕩望向自己,立即板著一張臉道:“我昏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按照常人的身軀來說,你也確實應該餓了!”方蕩此時的狀態依舊還是神魂之體,所以方蕩感覺不到肉身的饑餓,但方蕩的神魂之體也是需要吃東西的,不然方蕩的神魂之體會慢慢消散掉,只不過方蕩的神魂之體吃的是動物的神魂,這一天里方蕩吃掉了幾只鳥雀的神魂,所以并不覺得太餓。
兩人走在林間,太陽穿透稀疏的樹葉灑落在兩人的肩膀上。
“你該慶幸這個世界之中的氣候還算溫和,不然這一天一夜的昏迷就足以將你凍死了。”方蕩在前面帶路,隨意的說道。
方蕩現在完全不怕月舞門主的偷襲,所以可以背門大露的走在前面。
月舞門主也確實無力偷襲方蕩,甚至以她當前的狀態,還有些離不開方蕩。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那條大路上,這是一條黃土路,路面上長有一些低矮堅韌的雜草,這說明這條路的利用率并不算太高,行人數量也比較有限。
兩人在這條路上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們的運氣是好還是壞,總之,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碰到一個行人,而在道路盡頭,終于出現了一座城池。
月舞門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此時已經饑餓難耐了,更重要的是,喪失修為之后的她不過是走了這區區一個時辰,就已經感到疲累無比,若再走上一個時辰,估計月舞門主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月舞門主已經是咬著牙才能跟上方蕩的步伐,此時的月舞門主心中感嘆不已,在過去,這么一點距離,對于她來說,就是動念之間的事情,但現在,卻幾乎要耗盡她的全部力量。
方蕩沒有理會跟在身后的月舞門主,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座城池上。
這座城池看上去規模不算太大,城墻也只有四米多高,但城墻上的守衛數量卻不少,并且,城墻上有著斑駁的痕跡,這些痕跡有些看上去甚至還很新,若能再靠近一點,就能看到鋪在漆黑的血垢上的新鮮血液。
城池上空有成群結隊的黑鳥飛舞,遠遠看去,好似一團團烏云一般。
方蕩畢竟現在只是凡人,目力有限,無法看到更多的東西,但光是現在看到的這些,就已經叫方蕩感到一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