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眼中的世界變成黑白兩色,黑的黑白的白,沒有中間地帶。
在這黑白世界之中,方蕩被抽象成了簡單的線條,還有幾個黑色的色塊。
方蕩看著周圍的黑白畫面,心中琢磨,這黑白分界雖然還沒有觸摸到世界的本來面目,但卻已經開始化繁為簡,直指世界本初狀態。
方蕩現在所知的本初狀態,一個是顆粒狀的世界,一個是齒輪狀的世界,這黑白色調的世界,應該也是其中一種,只不過還處于剛剛沾了一點點邊兒的狀態。
這葬心尊者繼續修行下去,說不定真的能觸摸到世界的本初狀態 方蕩饒有興趣的觀瞧著黑白分界,同時也感到好奇,不知道葬心尊者這黑白分界的威力如何。
葬心尊者掌中出現一只毛筆,輕輕揮舞,便在空中潑灑出一條條重墨般的漆黑線條。
這些線條在空中扭曲幾下便活動起來,變成了一只只的蟒蛇,朝著方蕩邊撲了過來。
“造物?你這黑白分界可比碑主門的碑界要有趣得多。怪不得你這么自信,敢一個人走進黃蛟門中。”
方蕩嘖嘖稱奇道。
就見濃墨構成的大蛇急速的游走,到了方蕩面前驟然張開大嘴,朝著方蕩吞來。
方蕩沉吟了一下,對于不理解的神通方蕩從來都是保持敬意,所以方蕩并沒有直接和這大蛇對抗,而是選擇避讓,先看看再說。
方蕩身形一轉,急速倒退,避開這條濃墨大蛇的撕咬,同時方蕩想要放出一道神通轟擊一下這條大蛇,然而,方蕩驚詫的發現,他放出來的,是幾根松散的漆黑線條在,這些線條在空中不受方蕩控制的四散開去,就像是爆開的煙花一樣。
幸好方蕩沒有站在原地傻等,要不然他還真就要吃個大虧。
那幾條大蛇一口沒有咬到方蕩,當即接二連三的沖向方蕩張開大 口,不住的撕咬,咔咔的口齒聲在空中密集響起。
方蕩避開這些大蛇不難,這些大蛇雖然在這里占據了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但終究和方蕩的修為相差太遠。
方蕩一邊游走,一邊觀瞧這些濃墨大蛇,時不時的丟出一件法寶來,供這些大蛇吞噬。
大蛇乃是寫意形象,其實只是一條墨色罷了,但呲牙咧嘴,蛇信吞吐,看上去反倒多了不少粗獷威勢。
方蕩丟出一件法寶,這法寶在這黑白分界之中,沒了之前的寶光赫赫,看上去平淡無奇。
這法寶乃是一方虎形鎮紙,在方蕩的催動下,那頭老虎猛的竄出,在這黑白分界之中,老虎只有一道線描勾勒,看上去就像是一幅骨架。
老虎朝著其中一條大蛇猛撲上去,張開利嘴想要咬住大蛇。
不料老虎的利齒咬在大蛇身上,那線條勾畫出來的利齒就像是咬在了石頭上,咯嘣一聲,線條崩碎,老虎的滿口牙全部碎裂。
反倒是大蛇不痛不癢,另外一條大蛇趁機沖上來,一口就將比大蛇大上一倍的虎頭吞入嘴中,隨后就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響不斷炸起,老虎那線條勾勒的腦袋,線條不斷的碎裂,脆弱的就像是柴禾一樣。
片刻之后,正頭老虎就被大蛇吞掉。
方蕩大感有趣,看來在這黑白分界的世界之中,要重新給力量定位了,似乎墨色越濃的越堅硬,線條越細的越脆弱。
方蕩當即又丟出一件法寶來,這件法寶當空施展,放出一道漆黑的墨線,直奔一條大蛇。
這墨線粗有半米,看上去就像是一塊鉛塊,只有方蕩才知道,這法寶放出的是一道能熔金煉石的光線。
正因為這法寶的光線力量強大,才會顯現出這般粗重的墨色。
如果是在黑白分界之外,這樣的光線射來,以這條蛇的力量,不逃避的話,轉眼就會被融化,但在這黑白 分界之中,這條蛇竟然不躲不閃,反而大搖大擺的張開嘴巴,一口就將那粗重的鉛塊般的墨色吞下去,緊接著,大蛇的身軀竟然漲大了幾分。
這些大蛇竟然以墨色為食,完全不必顧忌墨色背后所攜帶的力量。
這黑白分界有點意思。
遠處的葬心尊者眼見幾條大蛇奈何不了方蕩,當即一舔筆尖,又在空中一甩,一串漆黑的濃墨潑灑在空中,化為數十只蝙蝠,這些蝙蝠猛的一陣吃,發出嚶嚶怪叫,成群結隊的朝著方蕩撲去。
方蕩在空中兜轉身形,與數條大蛇周旋,此時這些蝙蝠見縫穿針,從四周襲擊方蕩,這就使得方蕩再難以當前等我狀態來躲避大蛇還有蝙蝠的攻擊。
方蕩也看得差不多了,對于這些墨色也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方蕩的之以禮沒有放在沖向他的大蛇還有蝙蝠上,而是將目光投注在了葬心尊者手中的那支毛筆上。
很顯然,一個偽鑄碑境界的家伙是不可能施展出這樣的接近世界本質的神通力量來的,這不僅僅是力量的差距,更是境界的差距,就算是鑄碑境界的存在擁有了自己的碑界,也還參悟不出世界本質,至少也是紀元級別的存在才能施展出這樣的世界本質的力量。
那支筆,應該屬于幾元級別的存在。
方蕩身形一動,原本勾勒身軀的線條立時開始膨脹起來,轉眼間,方蕩整個人就徹底黑化,變成了一團漆黑無比的墨色,并且,比那些大蛇更加深邃。
方蕩快疾如迅雷,直接撞向朝著他沖過來的大蛇還有蝙蝠沖去,這一次大蛇沒能將方蕩吞噬,相反,方蕩的身軀撞在大蛇身上,就立即將大蛇吞噬下去,是那種墨塊之間的自然融合,大蛇連掙扎都沒有,墨汁滴入墨汁之中一樣,消失在方蕩的墨色身軀中。
方蕩幾乎剎那就到了葬心尊者的身前,伸手虛空一抓,直接去搶葬心尊者手中的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