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面對三位鑄碑境界的碑主,上千修士,氣勢卻一點都不弱,兩方對峙,空氣都變得凝稠焦灼起來。
“黃蛟門中什么時候出了你這樣的一位修士?”砂山門的三位碑主飛鶴碑主、無相碑主、斗汶碑主目光猶疑的盯著方蕩。
若非方蕩腰間懸掛著黃蛟門的令牌,他們一定會認為方蕩是在假冒黃蛟門的修士。
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些吃不準方蕩的修為境界,按照方蕩之前一腳踏穿砂山門門戶,甚至砂山門培養千年的鎮門沙暴巨人也給踏成齏粉,所展現出來的修為力量,應該凌駕在合道尊者之上,但現在真正見到方蕩,卻發現方蕩明顯沒有鑄碑的境界。
這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也就是說,如果方蕩沒有鑄碑,他們三位碑主是不能出手對付方蕩的,而方蕩的修為卻又凌駕于尊者之上,黃蛟門上下沒有一個是方蕩的對手。
“交出你們從黃蛟門中拿走的六件法寶交出來,然后送一個鑄碑境界的碑主給我做奴仆,我便饒了砂山門上下!”
砂山門上下都是一靜,方蕩說要索回六件法寶他們能夠理解,但后面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要以為鑄碑境界的界主為奴?
“你該不會是一個瘋子吧?”
一名砂山門的弟子驚呼出聲,緊接著換來一陣哄笑。
這樣的話語即便是瘋子都說不出來,而方蕩竟然這么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可笑的言語來。
站在眾人前面的三位碑主此時全都心頭一松,別的不說,只要方蕩有這么一句話,那么他們出手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鑄碑境界的存在確實不能對鑄碑之下的修士出手,但如果對方主動挑釁的話,那么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方蕩這句話說出來,他們立時出手,將方蕩殺死,任誰都說不出什么話語來!
如此一來,三位碑主心情放松下來,他們仔細觀瞧方蕩,飛鶴碑主是一個身材修長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身上披著黑白色的羽毛大氅,華貴雍容。
“砂山門歡迎黃蛟門的客人,你既然是要取回黃蛟門的東西,那么就叫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方蕩盤坐在巨鱷之上,低頭俯視飛鶴碑主道:“好,我決定了,就是你了,現在,交出六件法寶,然后你做我的奴仆,砂山門還有繼續存在的機會!”
砂山門上下這一次笑不出來了,整個砂山門的弟子全都憤怒起來,方蕩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們砂山門,甚至羞辱飛鶴碑主,這是絕對不能饒過的事情!
遠處,小和尚法滅連連搖頭。
月影則驚訝的張開小嘴道:“這家伙真敢說,他是不是來找死的?對面可是三位碑主!”
“小和尚,換成你的話,你敢說這樣的話么?”月影扭頭望向法滅道。
法滅一臉不爽,但他決定不去深究那個小字的其它意思,回答道:“如果是度盡在這里的話,他一定敢說,我恐怕不行。”
飛鶴碑主此時冷笑一聲,“小家伙,你太狂妄了!”
隨著飛鶴碑主的聲音四周的天地陡然間變得漆黑起來,飛鶴碑主的將自己的玄鐵碑釋放出來。
每一位碑主所鑄之碑都不相同,飛鶴碑主的玄鐵碑和水月門的元生門主三角形宛若利刺般的碑完全不同,飛鶴碑主的玄鐵碑形制古樸,碑身上圓下方,看上去更像是墳墓前豎起的墓碑。
這尊玄鐵碑一出,當即猛的擴張開來,轉瞬間便高達百米,碑身之下的陰影一下將方蕩還有方蕩坐下的鱷魚坐騎籠罩其中。
“歡迎進入我的碑界之中,本來我最不喜歡欺壓晚輩,但你這般狂妄,就留在我這碑界之中當肥料吧!”
方蕩周圍的陰影猛的一顫,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方蕩卻似乎完全不為所動,笑瞇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變化。
方蕩是第一次見到飛鶴碑主,但方蕩對于飛鶴碑主,已經有了一定得了解,不光是飛鶴碑主,另外兩位碑主無相碑主、斗汶碑主方蕩都很了解,他們的碑、他們的碑界方蕩都了解得相當清楚。甚至連三者的弱點,方蕩也知道一二。
這些內容都是元生門主告訴方蕩的。
方蕩收了元生門主成為信徒,就能直接讀取元生門主腦中的記憶,而元生門主的水月門和砂山門乃是鄰居,水月門因為實力比不上砂山門,所以在面對砂山門的時候處處忍辱負重,也就處處小心提防,生怕有一天砂山門跑去吞掉水月門。
在這種小心翼翼的生存之中,元生門主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打探砂山門三位碑主的修為情況。
方蕩所知的是元生門主用千年時間點滴匯聚起來的對于砂山門三位碑主的了解。
所以,飛鶴碑主以玄鐵碑的陰影為界,所有被玄鐵碑籠罩在陰影中的地方都將成為飛鶴碑主的碑界范圍。
這一點方蕩很清楚,但他很配合的假裝不知道,而被飛鶴碑主收入碑界之中。
飛鶴碑主眼見方蕩如此簡單的就被收入他的碑界之中,心中自然非常高興,同時也有些無聊,畢竟,一旦獵物被收入碑界,那就不再被稱之為獵物了,應該叫做食物。
方蕩周圍的陰影振動著,隨后陡然開始變化起來。
方蕩赫然出現在一片田地的上方。
這塊田地大約有百畝左右,周圍都是低矮破舊的房屋,田地被分成四塊,構成田字形,每一塊方形地塊上,都有數百皮膚黝黑的奴隸在勞役,這四塊地塊明顯是某種作物的四個生長時期,有的地面剛剛翻新,奴隸們在不斷的挖掘堅硬如鐵般的地面,栽種一種奇怪的種子。
有的地塊上種子已經發芽,有的地塊上則是半人多高的宛若漆黑如鐵蒺藜般的堅硬小樹,最后一塊地面上這些鐵蒺藜上生出一種散發著五色光芒的植物。
這些果實散發出一陣陣的清香,應該非常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