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的一架架直升機從環世界中各個位置飛起。
在環世界中因為空間比較小,所以戰斗機是沒有用武之地的,所以,更多的是這種直升機。
每一架直升機都攜帶了各種規格的炮彈,此時無數炮彈都鎖定了方蕩,但方蕩身在環宇塔中,他們投鼠忌器,只能做準備,并不敢真的對方蕩轟出一炮。
方蕩來到另外一根三米粗細的合金承重柱前,雙手一絞,承重柱宛若泥巴捏的一樣,在一陣金屬嘶鳴聲中,被方蕩直接撕碎,環宇塔一百三十層上的樓層此時開始出現明顯的側傾,如果方蕩再破壞一根承重柱,環宇塔或許就將被斷頭,一百三十層之上的建筑會如雪球一樣從數百米的高空翻滾下去。
雖然知道方蕩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但真正見到方蕩只差一步就毀掉環宇塔的三分之一,燕文還是備受震撼,連忙大叫一聲道:“方蕩,我把那人帶給你!”
方蕩聞言扭頭望向燕文,眼中滿是冷寂,這不是一個人能擁有的目光,這目光就像是上帝,主宰一切,無視一切,審視一切,輕蔑一切。
在這目光之下,并非是你說求和就能求和,并非是你說求饒,就能求饒,主動完全不在你的手中,而在這雙冷漠眼睛的主人手中。
燕文原本還覺得自己此時服軟非常丟臉,但看到方蕩這樣的目光,燕文忽然生出一種恐懼來,生怕方蕩開口拒絕。
上百架直升飛機圍繞在環宇塔周圍,一枚枚導彈全部鎖定了方蕩,直升飛機的后艙打開,一挺挺的激光炮也對準了方蕩,螺旋槳刮起的滾滾風浪,將樓層中的各種紙張碎屑卷飛起來。
方蕩在這狂風還有噪音之中,屹立不動。
此時小和尚開口道:“方蕩,殺生終究是不對的!給燕文一次機會吧,就當給我一個面子,你說吃人的嘴短,你終究也吃了不少我做的飯菜不是?”
方蕩聞言望向小和尚,又看了一眼眼中有著幾分驚恐的老板娘,道:“那么難吃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提出來?”
方蕩這句話吐出,身形卻一縮,暴猿的形象開始急速收縮,剎那之后,赤身的方蕩邁步走出一百三十層的廢墟,在虛空中一坐。
“帶人來!”
方蕩了冷冰冰的吐出的三個字使得燕文緊繃的精神一陣放松,此時燕文竟然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似乎剛剛做了幾整天的工,無論是精神還是都疲憊到了極致。
燕文不得不吐出長長一口氣,此時在她眼前的戰力數據中,方蕩的戰力直線下跌,最終停止在了一百左右。
“咱們一起出手,現在是殺他的最好機會!”這是白瀟的聲音。
一向不能控制情緒的燕文,此時卻比白瀟更冷靜一些,連忙道:“不可,這家伙肯便回人的狀態,一定有所憑持,我們若殺不了他環宇塔恐怕就要變成無頭塔了,只要他還在環世界中,我們總能對付他,不怕耽誤些時間,你拖住他,我去找司馬要人,另外你和最高核心首領聯系,看看能不能要到激活神環炮的權限!”
白瀟聞言一愣,隨即聲音都有些干澀道:“你瘋了,神環炮是用來對外的,一旦擊中環宇塔,瞬間就將環宇塔化為灰燼,這座環宇塔可是比整個環世界更重要,人類文明的最后希望全都在這座塔中。”
燕文卻道:“現在用不上,但不代表以后用不上,多一份準備總是不會錯的!”
環世界有許多對抗外敵的準備,這些假想敵有修仙者、有獸化兵、甚至還有降臨者,但對內卻沒有什么好辦法,如果方蕩是其他建筑還好些,大不了壯士斷腕,毀去環世界三分之一,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唯獨環宇塔不行,環宇塔是一切的核心,一旦被毀,代價極大。
所以,此時偌大的環世界對修為被鎮壓之后的方蕩幾乎完全沒有辦法。
方蕩安坐虛空,老板娘此時才認出方蕩來,瞪大了眼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老板娘是真的有些相信小和尚說她兒子沒死的話語了,之前她只是一廂情愿的愿意相信小和尚的話語,但現在不一樣,她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老板娘默默垂淚,“如果我的兒子真的還活著,我什么都沒有,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老板娘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方蕩為了找到她的兒子做了什么,與整個環世界為敵,方蕩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得叫她感到磅礴的力量壓著她的心臟,呼吸都困難許多。
方蕩聞言不禁一笑道:“與其考慮這些,你不如提前想一想離開環世界后怎么辦吧!”
老板娘一愣,她只想著救自己的兒子,卻從未想過要離開環世界。
方蕩說得對,如果她的兒子還活著的話,那么環世界肯定是不會容下他們母子了,到時候他們能去哪里?
一時間老板娘也不禁有些迷惘了,但隨后老板娘的目光就堅定下來,只要兒子還活著,去那里又又何妨?都已經從鬼門關中退了出來,這天下還有什么可怕的?
“我們能跟著你么?”老板娘眼神中有些忐忑的小聲問道。
環宇塔中,兩個房間中十幾個修士趴在窗臺上,用力的抬著頭,呆呆的看著懸坐虛空的方蕩,不少修士一時間竟然有些癡了。
他們是分別來自黃蛟門、云生宮的修士,他們此行是來環世界招收弟子的。
一般修仙世界比較有身份的修士是不愿意來環世界的,因為環世界的人們對于修仙者的進入審查極嚴,要過重重安保,同時普通人對修仙者懷有極大地戒心,將每一個修仙者都當成是吃人的魔鬼,往往不會給修仙者什么好臉色,對于大多數修仙者來說,這是一種羞辱,更別說那些心高氣傲的強者們了。
所以能夠來環世界給自己的仙門招收弟子的,都是些門派中的低級弟子,畢竟招收弟子的方式已經相當規范,只要按照既有的條條框框看對方是不是能夠達標就好了。
本來他們以為這是一趟無聊之旅,卻沒想到被他們碰到了這么一場氣勢恢弘的大戲。
“張師叔,我們在這里被神環鎮壓得呼吸都感到困難,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那個家伙卻依舊輕松自如的虛懸天上,您說他的修為得有多高?”
其他幾個修士想轉頭去看張師叔,但神環鎮壓得他們腦袋轉動起來格外艱難,若是扭過頭去看張師叔,恐怕就沒有力氣再轉回來看虛懸空中的方蕩了,所以他們都豎起耳朵。
張師叔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修士,修為一般般,做人也一般般,不然也不會跑到這里來招收新弟子。
張師叔什么都一般般,但見識卻還湊合,此時吧嗒著嘴道:“這修為水準,恐怕咱們的門主碰上他也沒有勝算吧!”
“啊?這家伙這么厲害?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一個十幾歲的女修士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驚詫道。
張師叔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撇,他最討厭這些女弟子們一個個對某個修仙者發花癡了,在他看來這都是無知的表現,是淺薄的表現。
張師叔這一次帶了三個女弟子,兩個男弟子,這一路上,三個女弟子對他崇敬有加,使得他多少感到了一些慰藉,苦差事也變得有趣許多,原本他打算此次再招收兩個女修士,這樣歸程也會多點新鮮感,卻不想這三個女弟子此時已經將方蕩當成了神邸,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也是,方蕩此時虛坐空中,睥睨眾生,而他卻只能如爛泥一般躺在地上仰望對方。
這叫張師叔心中頗為怨恨,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家修為確實是高啊,他這樣的其實真就只配趴在地上仰望。
在他們的隔壁,還有是云生宮的修士,這邊帶隊的是一個身材豐腴,頗有姿色的中年女子,此時也被神環鎮壓得趴在地上,毫無儀態可言,她旁邊是五個年輕修士,同樣也是女弟子居多。
和張師叔那家伙的齷齪心思不同,女子是覺得女弟子比較方便,若非必須得帶男弟子,她恐怕一個男弟子都不會帶過來。
“云師叔,這家伙好厲害啊,是那個門派的?”
云曉聞言微微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在仙界五十多年,從未聽過這個人的名號,倒是他旁邊的那個小和尚,應該是彌勒佛降世,你們以后碰到了萬萬小心,千萬不要招惹到他。”
“為什么啊?我看那小和尚挺和氣的,還特意將那女子救了上來呢。”
云曉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道:“和尚會有好人?嘖嘖,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天下佛徒百萬之眾,全都龜縮在佛偈山小極樂之中,地球岌岌可危,他們就象征性的派了這么個小和尚來,要知道佛家佛徒不說盡出,就算是只出來三分之一,地球也不會淪落至此。另外,一個男人既然不是太監,卻對女人不感興趣,他們還是人么?簡直就是禽獸,不,禽獸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