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專注在手中的扇子上,可惜這件寶貝每天只能使用一次,不然方蕩還真想馬上就再試一次。(有)(意)(思)(書)(院)
這個時候方蕩的腦海之中響起一個聲音來,“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也值得你如此?如果你愿意入我教門,你就可以逆轉生死,甚至你轉時間也完全不是問題,這種只能向前跳躍一刻鐘的東西實在是不值一提。”
方蕩好久沒有聽到涅槃這好聽無比的空靈聲音了。
方蕩一笑道:“逆轉生死或許了得,逆轉時間更是了不起,但叫我低頭入你教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天底下好東西多得是,如果每一樣都要我低頭的話,我豈不是再也直不起腰來了?”
涅槃嘆息一聲道:“你是沒有遇到一件叫你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逆轉時間的事情,等你遇到了,你就知道如何做出取舍了!”說完涅盤的聲音再次沉寂下去。
方蕩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就將那不安的想法丟在了腦后,未來的事情他現在管不了,他能做好的就是當下的事情。
方蕩嘗試再次將真實之力灌注進手中扇子內的骨龍獸內丹中,骨龍獸的內丹再次如長鯨吸水一般的將方蕩的真實之力吸收了進去。
當方蕩不斷灌注真實之力達到了之前灌注的程度的時候,扇子發出一聲輕鳴,隨后方蕩無論怎么灌注真實之力這把扇子都不再汲取半點。
方蕩了然,這把扇子顯然有個極限,同時還有一個好處,究竟是可以將真實之力存儲起來,需要用的時候隨時施展,這就避免了這把扇子需要灌注大量真實之力啟動時間太長的缺點。
方蕩將自己的神念灌注進這件法寶之中,逐漸溝通那顆骨龍獸的內丹。
緊接著方蕩如同進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
如同漁網中的世界一樣,一個個方蕩從未見過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之中游弋,他們不是鳥不是獸也不是魚,更不是人族妖魔蠻族,這些生命看上去智慧都不太高,大的宛若一顆星辰,小得則如灰塵米粒。
方蕩身形一動從原地離開,隨后就看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上有一頭宛若星辰般大小的巨龍,其實說是巨龍有些勉強,這東西不過是有些像龍而已,更像是一條長了毛的蛇,甚至連蛇也稱不上,因為這東西看上去或許和蚯蚓線蟲之類的更接近。總之這東西方蕩沒見過,更沒有見過這么大的!
這自然就是骨龍獸了,從這個名字就知道這東西介乎于龍與獸之間,只不過方蕩一時間也無法將線蟲和獸聯系在一起。
就在方蕩仔細欣賞這頭看上去就叫人感到一萬個不舒服的宛若星辰般大小的骨龍獸的時候,在骨龍獸身后忽然出現一頭更加龐大的巨、物,這東西似乎是一個球,但他實在是太大了,方蕩的位置能夠看到大部分的宛若星辰般大小的骨龍獸全貌,卻只能夠看到這個東西的萬分之一,所以,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么樣子,方蕩能夠看到的就是這東西足以吞掉星辰般大小的骨龍獸的大嘴而已。
骨龍獸顯然猛的一驚,然后骨龍獸在方蕩的視野之中忽然消失無蹤,徹底沒了蹤影。
而那張大嘴咔嚓一聲合在一起。
這張大嘴一合產生了巨大的氣浪和聲響,方蕩直接被掀飛出去。
或者說是感覺自己被掀飛出去了。
方蕩畢竟不是真真正正出現在這里,這里的一切不過是骨龍獸的記憶片段罷了。
那巨、物顯然相當不爽,但也無可奈何,發了一頓脾氣后慢吞吞的游走而去,過了足足一個時辰,骨龍獸再次重新出現在了原本的位置上,搖頭擺尾的似乎很是得意。
方蕩知道,這是骨龍獸在時間中穿梭跳躍。
顯然,這骨龍獸應該是能夠控制穿越時間的多少,而不是他現在這樣只能固定的穿越一刻鐘的時間,完全無法駕馭。
如果能夠駕馭穿梭時間的多少,只要提前探知敵人的路線,就完全可以伏擊對方,出其不意將其擊殺。
當然更大的用途還是逃走,一旦遁入時間之中,對方根本就無從追擊,這可遠比遁入空間裂縫之中要安全得多。
這把扇子對于方蕩的意義在于一條性命!
如果方蕩遇到了萬分危急完全無法避免的危難的時候,這把扇子就是救命稻草,叫他躲開危難。
方蕩決定明天要再嘗試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駕馭穿越時間的辦法,如果能夠駕馭穿越的時間的話,那么這把扇子的意義就更加非同小可了!
方蕩在這里抱著扇子一臉欣喜,在湖邊卻又另外一個女子擦干了眼淚,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身為一位七成真實境界的真人,那怕她是一位女子,都不是輕易能被打敗的。
紅苕妙仙痛哭一場后,宣泄了心中的情緒,慢慢找了自己。
此時的紅苕妙仙臉上沒了以往的那種爛熳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寒氣。即便陽光溫煦的照耀在她的臉上依舊無法驅散這股陰霾的寒意。
紅苕妙仙似乎在一瞬間變了一個人。
不久之后,紅苕妙仙掌心中有一團火焰燃燒起來,被焚燒的是一身銀白色的長袍,看上去做工精致非同凡響,這原本是紅苕妙仙為方蕩參加五界聚會準備的,花了她許多心思,現在這身衣袍顯見是用不上了。
聚仙齋的一座高山上,四周云氣蒸騰,一株老松張牙舞爪迎風而立,五張青石石桌擺在五個方位,圍成一圈。
石桌邊上此時已經坐了四位真人,這四位真人每一個都氣勢不凡。
青石桌上并沒有什么菜品,只有清茶一盞,緩緩冒著裊裊香氣,與四周的云氣融合為一體。說不出的意境瀟灑。
“不知道這個洪洞世界究竟怎樣!”化毛世界的一位禿頂真人一邊走著一邊低聲說道,這位真人身上氣宇軒昂,渾身上下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凌厲氣息,如果在凡間的話,這種氣息就是那種土匪頭子天王老子特有的匪氣,這人名叫禿鷲,乃是化毛世界的界主,也被稱為血滅真人,一向心狠手辣。
在他旁邊是有器世界的界主,錦公子,身形宛若孩童,一張面孔卻說不出來的帥氣,充滿英氣,一身寶石綠的團花暗紋錦袍穿在身上,更是襯得他宛若一件工藝品般精致。不過他的面容總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這一次我們邀請他來聚會為的不就是摸摸洪洞世界的根底么,若是夠強,那么我們可以跟他合作一起完成一些任務,帶帶他們,幫助他們成長,若以后能夠成為盟友就更好了。”錦公子說話的時候一張面孔相當的僵硬只有嘴巴上下在動,宛若木偶一樣。
“若這個洪洞世界不堪造就呢?或者說這個洪洞世界的界主性格不太討喜呢?”一位老者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蓬松胡須,開口說道。
這老者是谷神世界的界主酉陽真人,他和化毛世界的血滅真人完全是兩個極端,渾身上下都被白毛包裹,一張腦袋上如果不開口的話,就只能透過雪白的眉毛看到一雙蒼老迥智的眼睛。
“哈哈哈,酉陽老頭,這還用問么?上次來到咱們周圍的那個世界潛力不俗,但界主卻囂張跋扈,最終還是你最先出手將其擊殺,隨后帶頭屠滅了那個世界的上下所有真人。”
說話的是個身材高瘦,渾身上下掛滿了一顆顆的不知名的圓環的妖族男子,他是幽光世界的界主凌日真人,他晃動掌中的圓環,桀桀輕笑道:“先不說洪洞世界的實力如何,若洪洞世界的界主是個不識趣的,自然還是先滅掉了安穩一下。畢竟實力差一點可以慢慢成長,但和我們尿不到一壺去,卻又住在我們旁邊,絕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四名洪洞世界周圍的界主簡單的幾句話,就基本上議定了接下來面對洪洞世界的態度和未來行事的方式。
他們已經如此配合了數萬年,彼此之間早就已經心照不宣。
但究竟如何,還要看到洪洞世界的界主之后才能下定論,他們每一個都有近十萬載的壽元,無論是智慧還是眼力都已經達到了看穿一切了然與胸的地步,他們有自信,洪洞世界的界主方蕩只要一來到這里,一刻鐘的談話他們就知道這個洪洞世界的界主究竟和他們是不是一路人,一個世界的界主往往代表著一個世界的行為方式,如果界主他們覺得不行,那么這個世界就和他們不在一條路上。
就在此時,四名界主紛紛扭頭看向唯一一條通往這里的小路,一個身影緩步而來,慢慢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觀察和判斷從這一刻已經開始,第一眼是最重要的,四位界主每一個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第一眼的印象對于他們來說,甚至能夠左右他們以后的判斷,所以他們都非常鄭重的,非常仔細的觀察方蕩,解讀方蕩。
今日的方蕩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一身淡藍色的袍服,稱不上飄逸,但也并不寒磣,衣服怎樣對于一個真人來說實在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就算方蕩赤條條的出現在這里也沒什么關系。
四位界主更重視的是方蕩的內在。
方蕩身上有著一眾特有的自信,這種自信眼前這四位界主并不陌生,如果一位真人誕生于凡間,經歷了四個世界,都是人中龍鳳,甚至到了道鏡界中也是一界之主的話,那么這個人自然而然的會帶著這種能將天地踩在腳下的自信。
不過,細細觀察咀嚼之后,四位界主都敏銳的發現在這種自信之中,還有一些特殊的東西,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應該是年輕的銳氣?
如他們這些活了近十萬年之久的老人要說什么沒有暮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管身體有沒有衰老,歲月都叫這四位界主傷痕累累。
本來他們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這種暮氣,在他們看來自己還有許多許多的光陰要走過,暮氣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于他們的身上。
但此時此刻,見到方蕩的一瞬間,他們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那種在墳墓中埋了幾萬年的朽爛的味道。
四名界主此時都是一愣,齊齊望向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這種奇妙的感受。
四名界主在打量方蕩的同時,方蕩也在打量四名界主。
和四名界主的想法相同,方蕩也要看看這四名界主是不是和自己能走在一起,就算彼此不能成為朋友,至少也不應該是敵人,畢竟在這里并不似巨樹三層世界中諸多世界間要侵占對方的地盤來壯大自己,很多時候一個世界光是完成神卒派發下來的任務就已經焦頭爛額了。一個好的鄰居,那怕是一個老死不相往來的鄰居才是尚未在這里站穩腳跟的洪洞世界最需要的。
方蕩目光掃過四位界主身上,瞬間游走一圈。
血滅真人周身血氣翻涌,這是個性格粗獷下手狠辣的家伙,并且看他的目光就知道他一定有一些非常陰損的特殊愛好。
錦公子面目冰冷,生人勿近,一看就不好相處。
酉陽真人老而彌堅,一雙眼睛之中智慧如海,這是個不容易被打動的人,也是最容易改變的人,智慧越深者越明白利害關系,明白了利害關系,就最容易按照利害關系來做取舍,而越是智慧淵深之輩,越堅定自己內心的看法,輕易不會動搖。
凌日真人是妖族,面目模糊,方蕩只能大概透過滾滾妖氣看到他的尖刻的面容,方蕩不好判斷凌日真人的性格,也不想草草做出判斷!
“諸位久等了!”方蕩一笑拱手道。
四名界主中酉陽真人呵呵一笑道:“我等也是剛剛才到,方界主快快入座!”
方蕩當即來到空著的那張桌子前坐下。
酉陽真人看著方蕩呵呵一笑道:“方界主的模樣甚是年輕啊,不知道方界主如今壽有幾萬載?”
其他三位界主也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方蕩。
其實不管如何,今天這五界聚會說白了就如同一場面試,四名世界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接納洪洞世界,而是否接納就在于方蕩答他們的問題后他們以方蕩答的內容來做出判斷。
其實酉陽真人早就有了幾個固定的問題,以往也曾拿出來詢問其他世界,可謂駕輕就熟,但今天,酉陽真人卻換了問法,因為酉陽真人一見到方蕩就被方蕩身上那種年輕的朝氣給吸引了,同時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暮氣,這么說吧,如果他們是沉入西山之聲最后一線余暉的太陽,方蕩就是那剛剛從山邊露頭的初生朝陽,方蕩是光芒萬丈熱力無窮,而他們則日薄西山勉強射出一律紅霞,兩者之間的差距就有這么大!
若非要對方蕩做出判斷,決定自己世界的走向,從而細細觀察,若是平常相見,酉陽真人還真就看不出方蕩和自己有這種天差地別的差距。
他心中有疑問自然要馬上問出來。
方蕩看向四位真人關注的目光,即便禿頭血滅真人舉起茶盞輕飲香茶,目光依舊在他身上,顯見這個問題這些真人很是關注,方蕩有些不明所以,年齡難道還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方蕩認真想了想后道:“我的具體年齡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四位界主齊齊點頭,這說明方蕩壽元也有幾萬載之多了甚至更多,以至于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怎么也快有一百多歲了吧!”方蕩補充道。
正在喝水的血滅真人第一個噴了!
其他三位界主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方蕩。
本就陰惻惻的幽光世界界主凌日真人怪笑一聲道:“方界主你跑來拿我們尋開心來了?我們問你問題,你就如此應付我們?”顯見凌日真人有些動怒了。
酉陽真人也面色不太好看,問題是他問的,方蕩一上來就是這個態度,給他的印象非常不好,糟糕透了。
錦公子依舊面無表情,但一雙狹長的眼睛稍稍瞇了瞇。
方蕩皺眉道:“應付你們?我為何應付你們?我洪洞世界初來乍到,最需要的就是熟悉這一界,慢慢成長,最不希望的就是與諸位鄰居結仇,一個年齡而已我為何要欺騙你們?”
方蕩說的是大實話,他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另外,方蕩也確實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他并不知道其他四個世界的根底,貿然和四個世界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強大,在這里盤踞接近十萬年的世界開戰對于洪洞世界來說,無異于找死。
酉陽真人最擅長看人,他此時瞇著眼睛仔細觀察方蕩,隨后做出判斷,遲疑的道:“你真的只有一百余歲?”
方蕩一笑搖頭道:“總之應該不到二百歲就是!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為何關注這個。”
“那你誕生在那里?巨樹世界三層世界么?”這么年輕就能到這里,顯然只有這么一個答案,其實即便直接誕生在巨樹世界三層,想要達到這里也絕對不是區區一百多年就能夠做到的,當初他們每一個進入巨樹世界二層都耗費了至少五六千年的光陰,耗費上萬年也不是不可能,但以酉陽真人的智慧也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即便是這個可能也足以叫他感到震驚了!
方蕩聞言搖頭道:“我從凡間一路攀登而來!”
山巔云海之中陷入在一片沉默中,云氣舒卷,從青石桌上緩緩流過完美破防盜章節,請用搜索引擎搜索關鍵詞(),各種任你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