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方蕩的蠱蟲進入了烈將境界,四周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眾百象帝國的修士們賭徒們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蔫了。
大王子洪熙原本看到蠻牛出來,還以為方蕩輸定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方蕩磕了一下茶盞,就局勢巨變,簡直就是翻云覆雨。可見一切都在方蕩掌握之中。
洪熙心中越發覺得方蕩這個家伙不好招惹,同時一張肥臉皮開肉笑,怎么能不開心?一億兩白銀轉眼間就變成了兩億兩白銀。
老實說,他也知道就算霍甲將兩億兩白銀放在他面前,他也拿不走多少,但心中就是高興啊,他琢磨著方蕩是不是應該分給他一億兩白銀了?
有了一億兩白銀,光是想想都覺得整個人美噠噠的。
此時方蕩站起身來,開口道:“霍甲城主,兩億兩白銀,你想怎么交付?”
大王子當然沒本事將兩億兩白銀弄走,但方蕩絕對有這個本事,萬靈浮屠中的靈獸就是現成的馬匹,十萬陰兵就是最好的勞役,兩億兩不算什么,再來兩億方蕩也弄得走!
霍甲一聽方蕩這是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了,霍甲還想留方蕩在甲候城一個時辰的時間,結果方蕩屁股都沒有坐熱乎就要走了,還要生生刮走他兩億兩白銀,霍甲怎么能夠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霍甲當即笑道:“兩億兩白銀不是個小數目,我要籌措出這筆巨款來,需要一些時間,方公子請稍等片刻。”
洪熙那里敢等?連忙叫嚷道:“我就知道你一時半刻也付不出這兩億兩白銀,沒關系,給我一份價值兩億兩白銀的籌碼就成,本王子大度,不怕你們唐門耍賴。”
霍甲臉色微微一變,看向方蕩。
方蕩見霍甲看來,當即道:“籌碼就成,我們還要趕時間,沒有時間在這里耽誤。”
霍甲聞言臉上神情微微一變,要知道留住方蕩的話,對他來說是大功一件,若是叫方蕩離開了,別說有沒有功勞,根本就是大過一件,在唐門對于犯錯的弟子懲罰一向嚴厲,霍甲雖然是一門之主,但懲罰之下也未必承受得了。畢竟方蕩現在對于唐門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事關整個唐門的顏面。
霍甲干咳一聲,笑道:“方公子,不急著馬上就走吧?正好,今天剛好有一場爭奪巨爵稱號的斗蠱大會,方公子難道不想參加一下?說不定你的巢蟻能夠更上一層,成為巨爵呢?要知道整個百象帝國能夠舉辦巨爵斗蠱大會的也就那么兩三個城池,并且每年就展開三五次而已,你若是錯過了今天的話,以后未必能碰到這樣的機會了。”
方蕩雙目微微一瞇,笑道:“我很有自知之明,我的巢蟻也就勉強能夠成為烈將,巨爵那樣的境界我想都未曾想過,還是算了吧,萬一輸了,豈不難看。”
大王子從旁看了方蕩一眼,見方蕩眼神清澈如同河水一般,他和方蕩呆得久了,多少有些了解方蕩了,再加上別看他身材肥大,面目丑陋如同癡兒,其實他肥胖的身軀包裹著一顆剔透的心,不然他也不會被當成是洪正王的翻版。
大王子幾乎立即就在心中肯定方蕩是在欲擒故縱,所以在旁邊應和道:“當然,妹夫,咱們還是見好就收,萬一輸了,再押上了兩億兩白銀,到時候巢蟻沒了,銀子也沒了,豈不是虧大了?咱們灰溜溜走出甲候城的時候,豈不是成了天下的笑料?”這其實也是大王子的心里話,他是真不希望方蕩繼續斗蠱下去,但他也清楚,在方蕩那里,斗蠱肯定比兩億兩白銀更重要,至于為什么比兩億兩白銀還重要,洪熙不知道,但他實在是非常好奇,只不過他沒來得及問方蕩罷了,事實上他還不太敢問方蕩,他怕自己開口了,方蕩卻不告訴他,到時候他會非常尷尬,對于自己和方蕩的之間的關系的親近程度,大王子還有些顧慮。
四周的百象帝國的人們聽到方蕩和大王子的言語當即叫道:“方蕩原來你也是個膽小鬼,不敢和我們百象帝國真正的蠱修爭斗,烈將對于蠱修來說,只能算是剛剛入門,有本事就參加巨爵之爭,若是你勝了,那才是真正的有本事了不起。”
一時間蠱場之中的人紛紛叫嚷,亂糟糟的一團,紛紛出言譏諷方蕩,方蕩畢竟年幼,只要激起方蕩的好勝要強之心,那就不愁方蕩不往死胡同里鉆。
在這里沒有人希望方蕩贏,聽到方蕩自己說沒有把握參加巨爵之爭,去了必輸,這些人當即激動起來,紛紛叫嚷,恨不得能拽著方蕩的脖領子叫方蕩加入巨爵之爭。
方蕩雙目微微一瞇,在一片嘈雜聲中,問道:“霍門主,我押上兩億兩白銀,你門唐門可給得出四億兩?現在我能要籌碼,到時候,我可就要真金白銀了,沒銀子的話,可就賣房子賣地,砸鍋賣鐵也得當時還給我了。”
霍甲聞言哈哈一笑道:“當然給得出,只要你能贏,我霍甲就給得出四億兩白銀。”對于霍甲來說,給不給得出四億兩白銀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將方蕩留下來。況且方蕩的巢蟻剛剛步入烈將境界都沒有穩固,直接就想成為巨爵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他剛才已經叫人去叫了城中最強的兩位烈將蠱修,這一戰他們必勝。
“口說無憑。”方蕩吐出四個字來。
“立字為證!”霍甲也不甘示弱。
這一次霍甲似乎生怕方蕩反悔,速度極快的取了紙張,一氣呵成,寫下了字據。
方蕩卻忽然問道:“霍門主,你這甲候城最值錢的是什么東西?”
方蕩愿意說話,霍甲求之不得,當即帶著方蕩來到窗邊,朝著遠處一指,方蕩隨之望去,就見夜空下有一座寶塔散發著瑩瑩光芒,方蕩來到甲候城的時候天色還未黑透,所以沒有看到這么顯眼的一座寶塔。
霍甲滿臉自豪的道:“我這甲候城中最值錢的當屬那座云錦塔,這座塔來歷不凡,原本乃是殤國皇宮之物,是殤國歷代皇帝的象征,被稱為天下第一塔,后來殤國出了個有道君,將這座云錦塔貢獻給我百象帝國,這座云錦塔內上有十八層下有三層,堅固無比,乃是殤國數代皇帝不斷添磚加瓦才打造成功,塔身內鑲金錯銀,明珠為蠟,極盡奢華,原本還存有諸多寶物,不過可惜,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了。但光是這一個空殼,也不容小覷,就算空空如也,也依舊稱得上是天下第三塔。”
方蕩哦了一聲,又問道:“你這蠱場能值多少錢?”
霍甲微微皺眉,呵呵一笑道:“你這是怕我給不出銀子啊?”
雖然看透了方蕩的心思,但霍甲依舊言無不盡,“我這蠱場本身不值多少銀錢,但蠱場之中金銀流水巨大,每天的銀錢流水都不相同,比如今日吧,你帶來的一億兩白銀賭注就不是個小數目,今日我這蠱場的流水自然就多,但就算在平日里,我這蠱場的流水,也至少能有五千萬兩,這還不算我這里收藏的諸多值錢的物件,加在一起算下來也得在八千萬兩上下。”
方蕩又哦了一聲,收了霍甲給他寫下的字據,直接道:“烈將斗蠱的蠱盅在哪里?”
厲甲蠱蟲之間的爭斗,用三十米寬窄的蠱盅,但到了烈將這個層次的蠱蟲爭斗,蠱盅就得翻三翻。
用的是百米斗蠱場。
方蕩隨著霍甲一路走出蠱場內場,不少人只能用目光看著他們,烈將之爭,已經不是凡人能夠觀摩的了,再有錢再有身份地位,也沒有用。
斗蠱場依舊還是一座蠱盅,只不過,是一個巨大的籠子,之前的斗蠱蠱盅一蓋誰都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但在這斗蠱場上,就能看到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得失勝敗,都擺在眼前,多了不少的賞心悅目,卻少了那種蠱盅揭開時的氣魄。
同時因為能夠清楚的看到蠱蟲爭斗,所以蠱修本人也就參與到了蠱斗之中,之前的蠱斗叫做盲蠱,蠱盅一蓋,內中發生了什么誰都不知道,因為蠱盅的阻隔,蠱修想要駕馭蠱蟲也不成,全靠蠱物自己作戰。
但到了巨爵之爭就不同了,不光比的是蠱物強大程度,還比的是蠱修之間的戰略戰策,同時還有蠱修和蠱物之間的默契程度,可以說,到了烈將之爭,蠱蟲的強大程度只是一個方面,影響勝利的因素多出數倍來。
方蕩的目光放在蠱場四個角落之中鑲嵌的巨大的明珠上。
霍甲道:“這些龍甲珠能夠保證斗蠱場的安全,蠱蟲巨斗往往波及極大,有這龍甲珠在蠱盅內能夠使得斗蠱時不會有毒氣散逸出來,也不用怕蠱蟲脫籠而出。”
大王子洪熙一邊走一邊盤算時間,現在距離他們主動暴露身形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時間不等人,烈將之戰,可不是之前的那種蠱斗一刻鐘能夠完成戰斗了。
所以洪熙大步快走,在他身后則是被小車推著吱吱嘎嘎的綠袍,方蕩給他找了輛車子推著,本來是好意,現在卻成了示眾,不少百象帝國百姓和蠱修心中將方蕩都罵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說起來洪熙都不得不佩服霍甲,唐三公子和霍甲同為一城之主,現在變成這樣的肉骨血奴,霍甲竟然看都不看,一字不提,好似完全不認識一樣。
城府之深,很值得洪熙好好學習。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