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戰戰兢兢的跟在黃奴兒身后,大氣都不敢出,身上的五爪金龍袍已經被他撕碎了金龍,胸口處一個大窟窿,相當可笑。品書網 三皇子腦子里面一團亂麻,老藏君死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三皇子此時無法面對當前的局勢。
三皇子原本以為黃奴兒會帶他進宮面圣,但他們的方向卻并不是皇宮,反倒是他家的位置。
這叫三皇子心中更是越發沉重,若是皇帝連見他都懶得見一面的話,那么他這次就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
眼瞅著就要到三皇子府了,黃奴兒回過頭來,開口道:“奴才就只能送三皇子到這里了。”
三皇子看了眼他的府邸大門,大門內是探頭探腦的幾個門房,在府邸兩側擺滿了爆竹,本來這些爆竹是準備歡迎三皇子迎娶靖公主的,但是現在這些爆竹已經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三皇子看向黃奴兒,試探著問道:“黃掌印,請問父皇身體現在如何?”
黃奴兒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烏云,駕馬前行,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不甚樂觀。按照皇上的話說,恐怕是撐不過這幾日了。”
三皇子聞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差一點就從他的臉上露出端倪來。
黃奴兒就算沒有看到,也知道三皇子此時心中所想,他對三皇子實在是太了解了。
黃奴兒沒有多說什么,皇家的事情就是皇家的事情,外人根本無從插手,既然皇上舍不得殺三皇子,那就說明三皇子還有用處,黃奴兒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炫龍皇帝若是死了,他就去給炫龍皇帝守墓,這人間事,就跟他徹底沒有關系了。
“三皇子,請回吧。”
黃奴兒說完,三皇子身后的數十個炫龍禁衛上前,將三皇子簇擁在正中間,帶著三皇子,一路朝著三皇子張燈結彩的府邸行去。
三皇子看著四周的鞭炮,還有那一個個的大紅燈籠,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他早上從這里出發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個時候,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沒想到不過是區區一個上午,一切都變了,他三皇子將成為一個笑柄,在望京中,在夏國中流傳,被人當街斬斷一手一腿,被人當即搶了新娘,即便是三皇子想到這里,都不由得罵一聲蠢貨。
三皇子進了皇子府,當僅有的那一只腳邁過臺階的一瞬間,三皇子開始渾身發抖。
三皇子渾身發抖,不是因為自己被斬了一手一腿,也不是因為自己輸給了方蕩,而是害怕即將到來的炫龍皇帝對他的判決。
以往就算三皇子鬧得再大,炫龍皇帝也不會殺他,但是這一次不同,他身披龍袍乃是犯了大忌,他和老藏君一起,在暗中做的種種準備更是大逆不道,抓住了就是死罪。
就算是三皇子自己都實在想不出炫龍皇帝有什么理由能夠饒得了他。
越是絕望,三皇子越恨一個人,一個他當初完全沒有將其放在眼中的家伙。
一想到方蕩,就叫三皇子想到了方文山,這家伙在朝堂上打得他頭破血流,使得他逼迫大皇子的計謀前功盡棄,叫他顏面大失。好在三皇子專門去爛毒灘地中羞辱了方文山,報了心中憋悶得仇。
三皇子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數年之后,方文山的兒子又跑到了他的眼前,不但了他的大事,還將他身邊的東西掠奪性的全部搶走,一想到方蕩,三皇子眼皮就跳動不休。這個仇他必須要報,趁著皇帝對他的判決尚未下達的時候,殺了方蕩,三皇子就算要死,也一定要拉著方蕩一起死!
天意!炫龍皇帝沒有馬上、將他關起來,也沒有將他送入宮中,就是老天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三皇子現在雖然蜷在角落中瑟瑟發抖,但這并不影響三皇子要殺掉方蕩的想法。
至少在這皇子府中,還是屬于他的地盤。
三皇子邁步走到府后面的那座靈堂前,推開大門,內中是那一桌一動未動的盛宴,靈堂正中,娘還有二哥的靈牌端端正正的立在那里,三皇子眼角抽了抽。
隨后三皇子咬著牙,走到靈牌前,給娘還有二哥上了香后,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石來,輕輕放在供桌上,隨后低垂雙眼,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些什么。
隨著三皇子的話語聲音,靈堂正中的供桌下猛的竄出數道影子,這些影子在地上不住游走出來,圍繞在三皇子周圍,團團亂轉,配合上這靈堂環境,看得叫人頭皮發炸。
三皇子開口道:“去吧,給我殺了那個該死的方蕩!天黑之前,我要見到他的頭顱!”
三皇子話語出口,供桌上的那顆玉石嘭的一聲爆碎成粉,那一道道黑影猛的狂舞起來,發出驟烈的呼喊,有枷鎖被掙斷的聲音響起,一道道影子如蛇般在地上游走,轉眼間就走出了是三皇子府,攜著三皇子的憤怒,朝著公主府游走而去。
三皇子一張面孔變得獰厲無比,現在他就等著這些被封印起來的九夜陰鬼將方蕩的腦袋拎過來了。
顧府內,一個說書先生正繪聲繪色的給顧白講故事。
不過他講得故事卻不是過去的俠義轉,也不是當今的神堂案,更不是他國獵奇,青樓書生的故事,而是就發生在今天早上的方蕩搶親。
顧白只看到了公主府前的后半場爭斗,前面發生的他一概不知,這叫顧白大感遺憾,要知道這可是平頭百姓將皇子踩在腳下的事情,顧白從小就喜歡這種調調。
所以顧白專門請了一個目睹了整個事情過程的說書先生來給他專門講一講當天發生的事情。
那說書人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將整個故事說得曲折無比,扣人心弦,引人入勝,其實說書先生也是超常發揮,因為眼瞅著皇子的老婆被人搶走了,叫他這個草民也感到激動萬分,說起故事來,情緒激動,渲染力十足。
顧白聽到有趣處,連連拍手,恨不得自己變成方蕩。
顧白對方蕩今天的表現,贊嘆不已,甚至可以說,顧白已經開始崇拜起方蕩了。
就在顧白打賞說書人的時候,顧之章從外面走了進來。
“不要崇拜那方家子,他的所作所為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要崇拜的應該是當今皇上!”顧之章一張臉上滿是陰沉氣息,開口說道。
顧白連忙揮發了說書人。
說書人走了,房間中就只剩下父子二人,顧之章開口道:“這一次,皇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天下所有人都騙過了,兩個皇子各有千秋,皇上一直都無法割舍其中任何一個,現在用這種并不算最佳的方法從兩兄弟中找出最佳人選。又以雷霆之勢徹底覆滅了親近三皇子的各種勢力,今天到現在為止,夏國各地就至少有上百人掉了腦袋,當真是念頭一動,人頭滾滾。”
顧白到了父親身前,“爹,這次炫龍皇帝假裝續命都沒有知會您一聲,是不是對您已經不再信任了?”
顧之章搖了搖頭道:“不會,皇上沒有理由不信我,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死后的世界將是怎么個樣子的,看看,我會選擇誰罷了。”
顧白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來,“爹,接下來咱們怎么辦?”
顧之章對于這個問題顯然是思考了很久心中有了謀劃的,所以幾乎不用思考,直接開口道:“以靜制動,皇上終究還要進續命爐的,咱們顧家等了十幾年,不差這么一兩天。”
顧白臉上神情變得莊重嚴肅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將靖公主壓在身下的方蕩被那突然而來的藥力一裹,整個人立時猶如被潑了一盆涼水,渾身清涼,情、欲盡去。
靖公主更是如墜冰窟,渾身上下來了個透心涼。
“恩公,我們來救你啦!”
天底下,沒有比這更討厭的事情了!
母蛇蝎放出來的這團煙霧叫做清心寡欲粉,本來是修士修行的時候用來收斂心神排除雜念的,并非是專門用來對抗迷藥,但用在此處一樣有效。
本來情、欲高炙糾纏在一起的方蕩還有靖公主瞬間清醒過來。
靖公主看到方蕩身后有人,驚呼一聲,慌忙拉扯自己的衣服,方蕩則一臉詫異的扭頭望去。
隨后方蕩就看到了母蛇蝎母女三人。
母女三人一副我們來救你了的表情,看上去相當招人恨!
方蕩的爺爺們正準備抱孫子,眼瞅著方蕩的好事被壞掉了,這還了得,尤其是十祖奶奶當即不開心了,將方蕩煮來的春藥藥氣一股腦的全都投入到了茶水鍋中,并且還取出一枚通體翠綠的茶餅來,將其整塊丟進鍋中。
十祖爺爺們不由得驚叫出聲,方蕩的爺爺叫道:“祖奶奶,不成,這千根茶藥效太強,方蕩會受不了的。”
十祖奶奶冷笑一聲道:“有什么受不了的?外面那幾個丫頭都不錯,祖奶奶我俱是喜愛,我幫方蕩一次將他們都收了去!春天到了,多撒幾顆種子,到了秋天收獲才會更多!”
十祖爺爺們都是一愣,齊齊默然,最毒婦人心啊,姜還是老的辣,竟然叫方蕩胡天胡地的占有這母女三人外加靖公主,這份心思胸襟他們實在是比不得,他們甚至想都不敢想。
不過看著那千根茶茶餅在茶水中翻滾,十祖爺爺們心中齊齊駭然,這千根茶不是春藥,他的最大作用,就是壯大藥氣,春藥藥氣如果只有一成的話,加入千根茶后,便會膨脹成十成,甚至更多,十祖奶奶直接丟了一塊茶餅過去,外面的方蕩還不得活活爽死?
看著那一道春藥藥氣翻滾如龍轟然沖出,十祖爺爺們心中都生出一種說不出的不妙感覺來。
十祖奶奶求子心切他們完全理解,但這藥量是不是太猛了些?
原本好似跌進冰水中欲念全消的方蕩忽然之間雙目噴出兩道血光來,頭頂上的桃色煙氣沖天而起,筆直如同一根柱子一般。
整個房間都似乎已經容納不下方蕩的欲念了,在方蕩的身后投射出一頭猙獰的怪獸嘶吼連連狂舞不斷。
方蕩喉嚨里面發出呵叻叻的聲響,此時方蕩的神念一下就被吞沒,剎那間渣都沒有剩下半點。
方蕩一雙眼睛,看向靖公主看向母蛇蝎,看向丁苦兒還有丁酸兒,那眼神簡直要將她們囫圇個吞下去一般,內中裸的情、欲,叫幾個女子感覺自己猶如被方蕩剝光了一般,嚇得幾女紛紛后退。
就在此時,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極速顫動起來,釋放出一道道的清冷氣息平復方蕩的欲念,奇毒內丹只要在吃飽了的狀態下,就是方蕩最好的守護神,每一次在方蕩危機的時候,奇毒內丹都會發動,幫助方蕩戰勝危機。
這一次也不例外,奇毒內丹中存儲了大量毒力,此時這些毒性力量釋放出來,猶如一道激流,一下就從一片混沌之中給方蕩迷失的本我神念殺出一條血路來。
方蕩瞬間清醒過來,一雙噴吐著血光的雙目血光收斂。
但方蕩只是清明了片刻,隨即方蕩雙目之中的血光更勝,繼而復又清明。
方蕩眼中的光色不斷變換,一會壓制了方蕩本我的清明,一會方蕩的本我奪回了身軀的控制權。
方蕩的驟然變化著實嚇壞了四個女子,眼瞅著方蕩從人變成野獸,又眼瞅著方蕩從野獸變成了人,隨后是不間斷的來回切換,這種感覺忒刺激了。
方蕩身軀之中此時猶如有兩個絕世高手在對戰,你來我往彼此爭執不休,互相撕扯吞吃,方蕩苦不堪言。
靖公主眼瞅著方蕩這個樣子當真急了,扭頭就出手攻向母蛇蝎母女三人。
在靖公主看來,方蕩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是這三個女人搞的鬼。
靖公主驟然出手,母蛇蝎三個女子那里能應付得了?
不過母蛇蝎也不是浪得虛名,她在出手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對付靖公主的手段,因為她將靖公主當成是害方蕩中桃花瘴的可疑兇手之一,既然靖公主有嫌疑,那么母蛇蝎當然留了后手專門招呼靖公主。
從江湖經驗上來說,不怎么出門的靖公主十個也比不上母蛇蝎一個。
尤其是中了血毒十年,母蛇蝎的心思當真是毒辣猶如蛇蝎,越發老而彌堅。
所以,靖公主一出手,母蛇蝎已經朝著靖公主一揚手,一篷灰塵般的霧氣直接就將靖公主給籠罩住了。
靖公主周身立時如同火焰燒灼,正常人在這種燒灼下,必定會退,但靖公主心憂方蕩,完全是不怕死的猛沖,攜著一身火辣辣的灰塵,一下縱到母蛇蝎,一出手就捏在母蛇蝎的脖子上。
母蛇蝎確實老辣,但你再老辣碰上不要命的,算你機關算盡,也只能干瞪眼。
此時的靖公主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靖公主此時露在外面的皮膚鮮紅欲滴,上面遍布紅疹,顯然母蛇蝎放出來的那團灰塵霧氣毒性極強,一接觸就開始腐蝕靖公主的皮膚。
但靖公主根本不理會這些,捏住母蛇蝎的脖子,猛地一用力,母蛇蝎脖子上立時傳來咯咯脆響:“你們給方蕩下了什么毒?快點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捏死你!”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大驚失色,連忙叫道:“等等,我們是來救方蕩的,方蕩中了桃花瘴類的春藥,我們幫他解毒,不是來害他的。”
靖公主雙目掃過兩女,眼瞅著兩女對方蕩的關心似乎不是假的,但靖公主現在沒時間去思考誰真誰假,當即用力一捏,母蛇蝎不由得慘叫出聲。
“解藥!”靖公主不容置疑的開口吐出兩個字來。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學的是煉毒之術,不是救人之法,所以她們根本不知道方蕩現在是怎么個情況,尤其是此時的方蕩看起來就像是走火入魔,她們就更加不敢隨便給方蕩用藥。
兩女一時間素手無策,丁苦兒連忙道:“方蕩現在這個樣子,只有我娘有辦法救他,你快放了我娘。”
靖公主其實已經有了判斷,這母女三人一露面就說自己是來救方蕩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靖公主又看了一眼方蕩,就見方蕩臉色紅白兩色來回轉動,身上的氣息猶如火焰般搖擺不休,一張面孔更是表情嚇人,靖公主將母蛇蝎丟在地上,開口道:“救人,救不了方蕩,我就要你們三個陪葬。”
母蛇蝎用力揉了揉劇痛無比的脖子,她沒有和靖公主多說什么,現在不是多說廢話的時候,方蕩的情形大大的不妙,母蛇蝎連忙來到方蕩身前,正想施救,就見一道靈光驟現,千葉盲草劍此時橫寰在母蛇蝎和方蕩之間。
千葉盲草劍護主之心早就萌生,發覺方蕩此時情況極不穩定后,千葉盲草劍當即飛來,守護方蕩,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方蕩。
與此同時千葉盲草劍劇烈的震蕩起來,劍身之中不斷有一道道光色涌出,同時千葉盲草劍中有一道道復雜的聲音響起,那聲音猶如千萬個生靈在一起誦讀聽不懂的文章,抑揚頓挫,充滿靈趣。
靖公主不由得一呆,千靈誦文,這是法器生靈的前兆,千葉盲草劍竟然要生出本我靈識來了。
本來千葉盲草劍要生出靈識來,至少還需要數年的時間,但落入方蕩手中后,奇毒內丹不斷的供給千葉盲草劍源源不斷的力量,尤其是方才那場大戰之中,奇毒內丹供給千葉盲草劍的力量幾乎超越了前夜芒草劍能夠承受的極限。
奇毒內丹終究乃是金丹修士才有的,完全可以相當于半個金丹修士,奇毒內丹不斷的灌注力量進入千葉盲草劍中,等于是一位金丹高手,不斷出手捶打鍛煉千葉盲草劍,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方蕩對他不離不棄。
寶器生靈,并不完全是力量和時間的堆砌就能夠做到,最重要的一項,還是情感的堆砌,主人對于劍的情感尤為重要。
就如同一塊肉就算放上一萬年也不會生出靈魂來一樣,一把劍,若是沒有主人情感的灌注,和認同,那么這把劍除非另有奇遇否則絕對不可能生出靈性來。
可以這么說,方蕩賦予了千葉盲草劍神魂!
現在千葉盲草劍中千靈誦文,聲音越來越嘹亮,千葉盲草劍也跟著顫抖不休,劇烈的晃動,終于,千葉盲草劍中傳來一聲啼哭,哇的一下,千葉盲草劍在空中滾動幾下,內中鉆出一個看起來只有兩三歲大小的光溜溜的娃娃來。
這娃娃一臉好奇,眼中是一萬個不解,正如一個新生命降臨這個世界,對于世間的一切都陌生無比,充滿新奇一樣。
不過這新奇的感覺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警惕,小娃娃胖手一招,千葉盲草劍便飛來懸浮在娃娃頭頂,小娃娃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母蛇蝎、靖公主還有丁苦兒、丁酸兒,看得出,她們任何一個靠近方蕩,小娃娃都會毫不猶豫的攻擊她們。
一時間房間里面的局勢變得復雜無比。
母蛇蝎母女三人都要救方蕩,靖公主也要救方蕩,千葉盲草劍更是要救方蕩,這三方明明都是一個初衷,但卻彼此誰都無法相信對方,互相對持,一個不好就要互相殺戮。
丁苦兒看了眼千葉盲草劍身后的方蕩,就見方蕩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不免焦急道:“千葉盲草劍,我們要救方蕩,你快快讓開。”
“這千葉盲草劍靈智初開,對于人言人語根本聽不太明白,你的話他理解不了。”母蛇蝎在后面開口道。
“方蕩現在體內明顯有兩股力量在糾纏爭斗,這兩股力量都將方蕩的身軀當成是戰場,一個不好,方蕩的身子都會被他們拆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