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法拉利漸漸開出小區,南宮詩詩如今開車不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了,或許是因為她心情不好所致,又或許是因為趙軒前段時間曾經批評過她的開車技術的原因吧…
仰光是淮城商業的巨無霸,采取的也是當今現代社會中最先進的管理技術,所以像南宮詩詩這樣的高層人物,說實話,除非是在開拓某些地區商業的時候會比較忙,否則平時是比較休閑的。
譬方說現在,她就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該往哪里去。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南宮詩詩的車已經將整個淮城饒了整整一圈,一天的時間幾乎都要走過,她卻仿佛毫無所知。
悄然嘆息和默默發呆的時光,時間總是過得那么快,正在南宮詩詩毫無頭緒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是她的哥哥,南宮烈的電話。
“喂,哥…”
“恩恩…”
“你說什么?!”南宮詩詩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眼神轉變,不似剛才那幽怨的女生,而是變得明亮了起來。
“好的!我立刻去公司!”
掛斷了電話,南宮詩詩立刻調轉車頭,飛速往公司趕去,說實話,南宮詩詩在事業上是相當干練的,她的女生姿態,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不知趙軒知道,是否應該感到榮幸呢?
來到公司,公司內部依舊一片祥和。
“總裁您好!”
“總裁上午好。”的問好聲絡繹不絕,南宮詩詩點頭回應,卻加快步伐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辦公室門,只見自己的哥哥南宮烈正站在辦公桌前,公司內部的行政總裁王東源,和公司財政部陳可欣經理也都在。
“哥…事情很嚴重嗎?”南宮詩詩一進門,趕忙問道。
南宮烈揮揮手道:
“陳可欣,你說。”
陳經理低頭道:
“總裁,公司駐日島的財務和主管攜公司十億日幣,消失不見了。”
南宮詩詩一楞:
“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南宮烈拍了下桌子:
“攜款潛逃,懂了吧!”
南宮詩詩臉色大變。
公司雖然現在規模比以前更龐大了,賺錢更快了,可是公司賬面上流動資金仍舊不多,一方面是公司資產中固定資產占絕大多數,另一方面是因為正在前一段時間,公司才剛剛將寰宇公司合并,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現在各方面的資金都相當吃緊!
十億日元,價值七千多萬人民幣,損失這點錢,雖然不能導致公司的破產,但對公司來書說也是一個相當沉重的打擊!
畢竟這七千多萬人民幣,是整個日島分公司的流動資金啊!如果真的丟了,那么公司在日島的拓展計劃就要向后延后不知多少年,這對公司來說又何止是七千萬的損失?而是失去了發展的前景,失去了發展的無限可能性。
“駐日島的財務…是任春香,她不像有這么大膽子的人啊。”南宮詩詩呢喃道。
南宮烈微微搖頭:
“我也覺得任春香不是這樣的人。”南宮烈看人一向很準,當初他父親南宮剛還在世的時候,對任春香的評價也是相當不錯的,任春香這個人,做事細膩,從不犯錯,而且性子很好地。
南宮詩詩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會不會是李丹煽動她的?”李丹就是仰光公司駐日島的經營主管。
南宮烈微微搖頭:
“你問我,我問誰去?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追回款項,而不是追究到底是誰指使做的這件事。”
南宮詩詩點頭:
“對!現在就組織人去日島!”
南宮烈又搖頭:
“現在去,已經晚了,我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偵探,怎么樣才能在一個異國找到兩個故意隱藏起來的人呢?這簡直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那…”南宮詩詩剛準備說話,南宮烈突然揮手,對旁邊的陳可欣等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們兩人聊聊,公司正常運轉,你們不要擔心。”
陳可欣等人趕忙點頭:
“是!”然后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眾人走后,辦公室內一片寂靜,此刻天外的光纖已經暗了許多,屋內也暗了不少。
兩雙明亮的眼睛對視著。
“哥…不到一億的資金,雖然不少,但對我們公司來說,也并不算多,公司一年時間就賺回來了!只不過現在我們需要放緩收購速度,收攏資金,放緩海外擴張的速度罷了!”南宮詩詩看著南宮烈憂郁的表情,寬慰說道。
南宮烈微微閉上雙眼,痛苦的道:
“妹妹,你不知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我也不至于這么痛苦!可是你忘了一個人!”
南宮詩詩是公司總裁,對公司的事務當然比較了解,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人的臉,突然失聲道:
“李丹!”
南宮烈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是的,李丹這個人雖然失蹤前的身份是駐日的市場主管,但他以前是公司的市場主管,掌握著公司的許多機密,他一失蹤,公司的許多機密就不知道從哪里泄露了出來,我們公司有許多合作客戶,現在都已經紛紛放棄了與我們合作…公司現在是危機四伏啊!”
南宮詩詩聽了南宮烈的話,心中立刻變得萬分沉重,她深知,這件事如果解決不好的話,公司極有可能從此一蹶不振。
南宮烈突然道:
“妹妹,自從父親過世時候,你在公司做的好幾件事都極為漂亮,但我運營公司的這段時間里,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妹妹…哥哥對不起你,對不起爸爸!”這句話的最后幾個字,聲音已然有些顫抖。
南宮詩詩抓住南宮烈的胳膊,道:
“哥,你千萬別這么說!遇到這樣的事情,誰也是沒有辦法的,這怎么能怪在你身上呢?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公司現在需要你,也需要我!兄妹齊心,才能化解危機!哥哥你千萬不要灰心啊!”
南宮烈沉默不語,臉上憂心忡忡。
南宮詩詩心中同樣也不舒服,父親剛過世沒多久,公司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如果公司真的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那她和哥哥該如何向已經過世的父親交代?
她突然想到了趙軒,跟趙軒在一起的時候,仿佛所有的困難都可以化險為夷,他仿佛天生就是她的貴人,能帶給他幸運…想著想著,南宮詩詩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件事讓她興奮,更讓她有些激動。
對于趙軒身邊出現的那個隱形qíng人,南宮詩詩真的沒什么辦法,可是,如果她將趙軒帶到國外,帶到日島呢?這樣不就將他跟他的qíng人隔開了嗎?在遙遠的海洋那邊,那是一群只會說日語的家伙,趙軒根本無法跟他們交流,面對只會說中文的自己…她還就真的不信了,這么長的旅途下來,再加上自己稍施加手段,他還不乖乖成為了自己的俘虜?如果不能成功,她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哈哈!帶著他遠走高飛,讓他那個qíng人只能干瞪眼!
想到這個,南宮詩詩就開心了起來,甚至稍微沖淡了心頭濃濃的陰霾。
想到這里,南宮詩詩立刻道:
“我馬上準備飛機票,去日島一趟,而你,要在公司主持大局!”
南宮烈沉聲道:
“這件事還是要考慮考慮…”
南宮詩詩搖頭:
“不必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南宮烈看著堅定地妹妹,只好道:
“好,聽說史密斯先生現在正在日島,我跟他聯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南宮詩詩點頭:
“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就離開了辦公室。
坐在車上,正在往趙軒住處行駛的南宮詩詩,接到了南宮烈的電話。
“哥,史密斯先生那邊怎么說?”
“史密斯先生說,在日島那邊,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他還說,雖然我們公司受到了這件事的影響,但他還是會跟我們合作,耶穌的旨意不容違背…”
“哦…這樣啊,很好!”南宮詩詩的嘴角微微揚起,突然想起趙軒上次進的那一球。
那一球太巧合了,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南宮詩詩仍舊感覺難以置信。
“我說…那個耶穌的旨意,是什么意思啊…”南宮烈有些稀里糊涂。
南宮詩詩微微一笑:
“這個回頭我再告訴你!”說著,她就掛斷了電話,徒留聽著“嘟嘟嘟”手機忙音的南宮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來到趙軒所住樓房的門口,南宮詩詩下了車。
悠揚的笛聲從空中輕輕飄來,這笛聲是柔和的,是溫暖的,沒有絲毫悲傷凄涼的成分在其中,笛聲悠揚,似如暖風過耳,又仿若春花妖嬈,有碧波東流潺潺之感,使人聞之心醉,再亂的情緒也能得到安撫。南宮詩詩所站角落,地上樹影橫斜,鼻端淡淡幽香,頗有“宛如佳人在側。壺中冰猶在,陌上人獨立。笛聲遠江湖,寄與春山處”的感覺…
南宮詩詩怔怔的站在原地,只是靜靜地聽著,這笛聲一定是小孩兒吹的吧,不然怎么會有如此感染人的力量?成年人是吹不出這么純凈的音樂的,南宮詩詩心中的某個角落,感慨道。
悠悠笛聲斷斷續續的傳來,輕巧綿長,溫柔卻不悲傷,在空氣中悠悠傳蕩。
笛聲不緊不慢,一拍一拍輕輕的吹著,讓人心靜,靜到什么都不想,只是沉醉在眼前的景色,耳邊的笛聲中…
終于,笛聲漸漸消失,南宮詩詩站在原地怔怔失神,仿佛沒有意識到笛聲已經漸遠,過了良久,她才再次踏出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