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劉賀劉縣長家。
趙軒靜靜的蹲在劉縣長家院子中的一棵樹上,這棵樹枝繁葉茂,樹冠極大,再加上趙軒站著的位置極為巧妙,趙軒是完全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
眾所周知,從黑暗中朝光亮之處看,會看到很多東西,而從光亮之處朝黑暗的地方看,卻需要很費勁也不一定能看到,趙軒運用的就是這個道理。
透過層層樹葉,趙軒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劉縣長家的客廳和臥室的一角。
此刻劉縣長一家人正在客廳看電視,一家人其樂融融,看屋子中兩個男人的模樣,應該就是劉毅劉賀父子了,單從他們的模樣看來,并不像是壞人,可他們為什么要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禽獸事情來?趙軒突然想起了一句話,那就是人不可貌相!
二十分鐘后,劉縣長一家吃晚飯,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而劉毅則跟著自己的父親劉賀上了樓。
劉毅大聲道:
“爸!我想娶孫紅!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真的喜歡他!”
劉賀皺眉,他從口袋中抽出一根煙,遞給自己的兒子道:
“你的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孫紅是城里面孫局長的女兒,如果她嫁給了你,對我們家相當有好處…但這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并不是我去提親人家就會同意的,難道你想將事情搞砸嗎?”
劉毅急的團團轉:
“可是我最近聽說有個叫做何志明的小子跟孫紅走的很近…那家伙家里很有錢,而且身邊的女人很多,我怕孫紅她…怕她…”
劉賀冷笑一聲:
“怕她被草是吧…你小子,瞻前顧后的,你上過的女人也不少,怎么還沒看透這一點?女人嘛,玩玩那夠了…管她是不是處女?”
劉毅雙手拍了下腦袋 “不行,那是我要娶回家的女人,必須是處女~!”
劉賀聽了兒子的話,沉吟了下,點頭道:
“你說的也不錯…這樣吧,這段時間我幫你想想辦法…你稍安勿躁,何志明那小子我又不是不知道,短時間內他也不會有進展的,再說了…最近葛龍楊武他們那件事還沒解決好呢,你這小子,天天讓老子給你擦屁股,我警告你,你這段時間要是再做出什么事情來,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劉毅一聽,猛一哆嗦,縮了下腦袋怕怕的道:
“好,我這段時間閉門不出行了吧,爸,孫紅的事情你要多上心啊!”
劉賀點頭:
“你的事情我記住了,滾回你臥室吧,天天為你的事情操心,煩死了!”
劉毅嘿嘿一笑,離開了父親的臥室。
趙軒嘴角一揚:
“孫紅?何志明?這兩個又是什么人?”
樹冠一陣晃動,樹上的人已經不見,劉賀正坐在床邊慢慢抽煙,思考著兒子的事情,卻突然感覺背后一涼,一陣冷風吹來。
扭頭一看,劉賀嚇的渾身發抖,張嘴就要大喊,喉管卻突然被人掐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悶響。
趙軒緩緩道:
“你就是劉賀?”
劉賀瘋狂點頭,眼中有恐懼之色。
趙軒目光冰冷,緩緩道:
“我松手,你不準出聲,不準亂動,我問你答,否則…這個就是你的下場,知道嗎?”說著,趙軒的手緩緩用力。
隨著趙軒的手用力,劉賀雙手瘋狂的在趙軒的胳膊上敲打著,可趙軒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他逐漸放棄了掙扎,面色發紫,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趙軒緩緩松手,劉賀立刻跪倒在地上,連續不斷的咳嗽不停,仿佛要將肺都咳出來。
趙軒伸出手,在手表上按了幾下,這是他從黑市中搞來的高科技手表,用來偵測身邊的其他電子設備,用來檢查錄音器和攝像器再合適不過了。
走了一圈之后,手表沒有異動,而劉賀已經咳嗽完畢,只見他一臉恐懼的坐在地上,望著趙軒,不敢出聲。
剛才趙軒的動作已經嚇到了他,他有理由相信自己一旦出聲,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你…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很低,生怕對方會出手。
趙軒目光漸漸移到劉賀的臉上,他淡淡的道:
“你認為我是誰?”
劉賀氣憤的道:
“我管你是誰!趕快給我滾…這里是我家!”
趙軒猛的一腳踹到劉賀的胸口,冷聲道:
“你好像還沒搞明白現在的局勢。”
被趙軒踹的出不了氣的劉賀艱澀的道: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你…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說…”
趙軒輕聲道:
“我就想向你問個人,畢秀容,你認識嗎?”說著,趙軒緩緩的蹲在劉賀的身邊,嘴角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劉賀神色變幻,看著眼前的趙軒,完全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為什么而闖入他家,而且還如此對待自己,他剛一進自己屋子,就莫名其妙的繞著屋子轉了一圈,現在還問這么莫名其妙的問題。
趙軒腳上用力:
“快說!”
劉賀吃痛,而上冷汗冒出:
“認識,認識!”
趙軒道:
“我聽說你和你兒子將葛龍害死,將楊武冤枉進大牢,是否有這件事兒?”
劉賀猛然搖頭:
“沒有!誰胡扯八道!這完全是信口雌黃!”這些事情都是他親自操作的,怎么可能被別人知道?而且他自信做的天衣無縫,絕不相信會有人找到證據。
他在撒謊!這是趙軒的第一感覺,隨著功力的日漸增長,趙軒對越接近自己的人的情緒感知越發敏感,至少可以輕易的分辨出對方是否在撒謊,這是一個很神奇的能力,失靈時不靈,有時候趙軒都在懷疑這種奇特的感覺是真是假,但屢次的事實證明,內功帶來的敏銳感覺是真的。
趙軒又道:
“你兒子劉賀將畢秀容給奸污了,這事情是不是真的?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劉賀咬牙,語氣堅定的道:
“不是!”又是謊話!
趙軒哈哈大笑: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人嗎?”
趙軒的笑聲讓劉賀渾身發毛:
“什么人?”
趙軒的笑容變的冷厲:
“死鴨子嘴硬的人!”手起手刀落,劉賀長大了嘴巴卻沒有喊出聲,就已經變成了白癡。
對付這樣的人,趙軒從來是不手軟的,他已經將事情知道了個大概,這樣的社會蛀蟲活在這個世界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還不如讓他徹底和這個世界說拜拜!趙軒家里面從小就相當質樸,記得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對年幼的他說過,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話,可這樣的話在如今的這個社會更像是一種諷刺,一種笑話!
因為說出這樣話的人,竟然會招致到異樣的目光,別人會認為這人是個傻子,當官不為自己謀福利,還當什么官?
這就是現在這個社會,這就是…現在的大環境,道德已經腐壞,人文已經淪喪…人們擁有的,不過只是一顆自私的心罷了。
既然這樣的話不能說,這樣的話一旦說出來,就會被人譏笑嘲諷,那就不要去說!直接去做!讓那些人只會享受的人膽寒,害怕,尿褲子!或許才是最直接最有效最好用的方法。告訴他們這個道理的方法。
輕輕將劉賀放在地板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的呼吸已經由急促變成了平穩,而他的眼神也由慌張變成了呆滯,或許這對他而言并非是個好的結果,但對這個世界而言卻已經再好不過,因為這個世界上少了一樣垃圾!
“咚咚咚——”門被敲響。
趙軒眉頭一皺,耳朵一動,門外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腳步沉穩,是誰?
趙軒已經移步準備離開,窗戶冷風吹來,他隨時可以一躍而出,別人也找不到他的任何痕跡。
可他沒動。
“爸…我給你端了一碗蜜棗梨湯過來…你開門啊…”
原來是劉毅。
趙軒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只見劉毅勾著頭,手中捧著一個盤子,盤中有一碗熱騰騰的湯。
“爸…”
劉毅抬頭,眼中由喜悅變成了恐懼,他長大了嘴巴,卻好像被什么攝住了喉嚨,發不出聲來。
趙軒冷笑,伸出手猛的將劉毅的腦袋拽住,另一只手將盤子接過,整個將他拽到房間里。
“你…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要做什么?”
劉毅慌張的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劉賀。
趙軒微笑:
“你這話我好想從你父親的口中聽到過。”
劉賀這才看到自己的父親倒在地上,大喊一聲:
“父親!”然后朝自己父親撲了過去。
看著劉毅趴在劉賀身上哭泣,趙軒一動不動。
劉毅大聲哭訴:
“你是誰,為什么…為什么要來我家,傷害我的父親!我…我跟你拼了!”說著,就從旁邊的床頭柜上拿起床頭燈,朝趙軒砸來。
“咔嚓!”劉毅的胳膊被趙軒一拳砸斷,而那床頭燈則被趙軒帶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接住,丟到床上。
劉毅倒在地上,捂住斷手,痛苦哀嚎!
趙軒一腳踩著劉毅的胸口,蹲下身子,輕聲道:
“你殺死葛龍,冤枉楊武,奸污畢秀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有沒有想過自己有遭報應的這天?”
劉毅痛的流淚,害怕的渾身發抖,他終于知道對方為什么來自己家了,他的眼中有死灰之色。
劉毅痛苦道:
“你…你是誰,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跟我們作對!”
趙軒緩緩的道:
“因為我是地獄,而你們的所作所為無不代表著你們對地獄非常向往,來,我帶你們去地獄走一遭…”
手揚起,手刀落!劉賀的腦門上被敲了一記,頓時眼神呆滯,軟倒在地上。
望著這對共患難的父子,趙軒輕輕嘆氣,這劉毅倒是個孝子,不過是孝子又如何?這世界上孝順的人多了,如果因為對方是孝子而原諒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那這世界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可以原諒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能被原諒的事,有能被原諒的人,就有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有絕對不能原諒的人!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有陰必有陽,既然他們做了錯事,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看著他們兩人肩并肩躺在地上,眼神呆滯的模樣,十分可憐,趙軒微微皺了皺眉頭,罷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必要想那么多。
窗戶輕輕關上,房間再次恢復平靜,只剩下兩個并肩躺著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