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分配的房間,趙軒將自己的包裹放在房間里,便徑直上了基地的樓頂。
這是一個六層高樓,到了樓頂,好像距離天更近了一步,趙軒不由想起詩人李白曾吟詩“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詩句來,在這種繁星遍布的夜晚,吟出口來,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輕輕的從袖口抽出笛子,放在唇角,悠揚的樂曲便隨風飄起。
這是一首簡單的曲子,完全不能彰顯趙軒深厚的笛術,不過這有什么呢?趙軒只是吹給自己聽的,又不是吹給別人聽的,只要自己喜歡,難道這還不夠嗎?
笛聲很輕,很溫柔,趙軒喜歡這種溫和的曲調,隨著夜幕中的風漸行漸遠,好似飛上了遙遠的天穹。
夜風吹來,趙軒的頭發簇簇擺動,他的眼神漸漸飄遠,低聲越來越輕,越來越輕,趙軒體內的真氣也漸漸的變得平靜起來,在十個穴竅中流動的速度亦越來越緩慢,如果可以內視的話,趙軒會發現體內的真氣雖然流速漸緩,但卻越來越純粹,生機勃勃,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總的來說,趙軒卻感覺更舒服了,一曲吹罷,渾身上下三萬六千毛孔疏通,好像吃了傳說中的人參果。
曲落,人未走,登高望遠,暢快胸懷!
夜幕已經降臨,基地外的草原小溪旁,仍有人在玩樂。
十四個人,除了七個女生,剩下的七個男生則分成了兩派,其中有三個人是跟著任志強的,兩個人則跟著趙高,任志強和趙高兩人都是秦悅的護花使者,對秦悅都有追求的心思,而剩下的五個男生則自知沒有希望,所以放棄了對秦悅的非分之想,轉而分別站隊,當了兩人背后的拉拉隊。
而任志強和趙高兩人就好像是啦啦隊的隊長,負責照顧旗下的拉拉隊員的各種要求,譬方說買零食啊,或者說請客吃飯之類的事情,好在那些拉拉隊員的要求并不高,而這兩位公子哥口袋里面帶的錢也不少,夠支付的起隊員們的花銷的,這或許就叫做各取所需,其樂融融吧!
可惜任志強和趙高兩人的追求好像遇到了麻煩,秦悅跟他們玩了一會之后,吃過晚飯就回到了分配給她的房間閉門不出,兩人去找秦悅出來玩,秦悅卻說自己累了,不想被打擾,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兩人的邀請。
吃了閉門羹,任志強和趙高兩人心中都暗恨不已,認為是對方惹得秦悅不高興了!四目相對,又是一陣火花四濺!
第二天,開始集訓的第二天,每個人都在琢磨自己將要上臺演出的第一個節目,副校長給所有人的要求就是上臺一定要亮!但卻不能展現自己的全部實力,要在能晉級的基礎上留有后手!這確實是個相當困難的目標,所有的同學都愁眉不展,就連那些大四的經歷過不少登臺演出的學長學姐也是如此!
保證自己能晉級,還不要展現全部的實力,難道這就是殘酷的妙樂達人秀嗎?所有的同學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因為他們從校長的口氣中得知,這將是一場硬戰,要保留實力,因為越到后來,面對的強者越多!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朱磊遷和另外兩個領班老師開始對十五名學生進行輔導,其實能被選派來的學生早在來之前就已經跟自己的任課老師通過氣了,所以節目表基本上也大致確定了,接下來的日子里就是對自己的技術進行打磨,并且對節目的先后順序進行微調。
整個妙樂達人秀總共有三個環節,第一個環節是淘汰賽,一票否決制,是相當殘酷的否決制度,如果在這個環節表現不佳的話,,那么請回吧!
第二個環節就是分區晉級賽,根據樂器分區,一般在這個環節需要進行三到五次比賽,這個要看當年參賽選手的多寡與實力的強弱。
第三個環節,所有選上來的樂手,將會用不同的樂器在同一個平臺上進行競爭和表演,也就是最終環節就是五十強賽,二十強賽,十強賽,五強賽,半決賽,最終的總決賽!
而在這個環節取得的榮譽,將頒發證書,證明曾經的輝煌,這個證書將來也是極其有含金量的存在。
妙樂達人秀進行的是樂器類的比拼,而秦悅主修的是舞蹈,好在她鋼琴還算得上是業余級別的,所以也可以勉強上臺,只能說她這次浪費了一個大好的名額,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人秦悅家有錢呢。
秦悅好像也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這幾天一直纏著朱磊遷三位老師問東問西,看看自己臨上場之前有什么可以補救的措施沒有,雖然她這次參加妙樂達人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愿意第一輪就刷下來,那樣的話,面子上怎么都說不過去的。
秦悅纏著朱磊遷結尾老師不斷的問問題,彌補自己的不足,幾乎所有的男生也都跟在秦悅的后面,裝作勤學好問的模樣,每當秦悅說出一個問題,朱磊遷等三位老師還沒說上話呢,那邊七位同學就已經開始嘰嘰喳喳討論起來,看起來頗為熱鬧和激烈,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討論什么國家大事呢。如此這樣往復了兩三天,朱磊遷等老師疲憊不堪,他們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這群男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磊遷實在是受不了這群天天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學生,終于怒了,大手一揮,下令: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書面呈遞給我,我會單獨召見有問題的人慢慢幫他解決問題。
揚長而去!
朱磊遷做了個明智的決定,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除了秦悅偶爾還有一些問題之外,其他的男生沒有一個遞交什么所謂的疑惑和問題的,之前討論問題的那種熱情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面對這種情況,朱磊遷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后來回憶起這件事,他還私下跟老師們說,這群學生就是雄性激素分泌的太過旺盛了!天天活潑的跟個猴似的。
而趙軒這幾天則靜靜地呆在房間里面,練笛。
輕輕的撫摸手中的笛子,趙軒的嘴角帶著一抹淺淡的微笑。
這根笛子跟了他有十多年了,已經有種骨肉相連的感覺,這是一根價值不到五十塊錢的街頭琴房買的那種最劣質的笛子,但趙軒卻有信心用這根笛子演奏出最動聽的音樂。
“咚咚咚——”
門敲響了。
趙軒回身開門,只見門口站著的是副校長朱磊遷。
趙軒趕忙道:
“朱校長好。”
朱磊遷露出和藹的微笑:
“好!”
他走進趙軒的屋子,他緩緩道:
“我過來就是想問下你,你上臺的曲目定下了嗎?有把握嗎?”
趙軒緩緩道:
“定下了,我還是蠻有把握的。”
朱磊遷輕輕點頭:
“有把握就好。”目光在趙軒的手中笛子劃過,眉頭微皺,“來…你的笛子讓我看看。”
趙軒將笛子雙手奉上。
朱磊遷將趙軒的笛子拿在手中,他目光變得沉重,沉聲道:
“你不是準備用這個笛子參賽吧?”
趙軒微微搖頭:
“不,我另外準備了一支笛子。”說著,趙軒手中出現了另一根笛子,這根笛子是他上課的時候用的,價格雖然不貴,但也破萬了,足夠登臺表演。
朱磊遷點頭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準備用這個笛子上臺呢,這根笛子私下可以當個玩具,但上臺還是不太夠標準的。”
趙軒笑道:
“老師教訓的有理。”雖然口頭上應和著,但趙軒并不認同這句話,只能說按照世俗的標準,朱磊遷說的確實很有道理罷了。
對于比賽,朱磊遷不過是起個統籌規劃罷了,現場的十五個學生,恐怕除了趙軒之外,就連秦悅在內的十四個同學,在學校的時候都經受過相應專業課老師的秘密培訓了,所以現在也都不慌張,每天不過是調試下狀態,然后聯系下相應的曲目罷了,大多的時間還是在玩。
這也是朱磊遷格外關注趙軒的原因,趙軒的參賽其實是臨時決定的,而且他的學業課成績確實是太優秀了,就連許多大四的學生在專業課樂器的修行上都遠遠不如趙軒。
雖然選了他上臺,但是他畢竟前段時間很少上課,多數逃課,并沒有被某個老師秘密集訓,所以朱磊遷對他還是比較擔心和關注的。
終于,在基地的一周很快過去,一行人再次乘坐大巴來到桐城的中心,住上了豪華的九天大酒店,據說這個大酒店平日里面相當的冷清,但每年妙樂達人秀開辦的這幾天就會變得人員爆滿,外來人員一律不得入住,因為沒有了空房間。
今年亦是如此。
好在浦海藝術學院給的條件還不錯,每個學生都單獨住一個約二十平米的小單間,單間的環境還是相當不錯的。
馬上就要面對比賽,所有人都緊張的在屋子里面調試樂器,背誦樂譜,嚴陣以待,而趙軒卻顯得十分悠閑,他來到了新分配的房間之后,將背包放下,衣衫上別著MP3,耳朵插著耳機便優哉游哉的離開了大酒店。
在桐城的大街上走著,與在浦海的大街上走著,感覺是如此的不同。
浦海是個十分現代化的城市,靠海,具有浦江三角口這樣著名的港口,具有相當程度的人躍度,是個十分誘惑力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