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一起,趙軒就再也坐不住了。
自從修煉瀟湘訣之后,趙軒從沒有改變過體內真氣的線路,從來都是順其自然,聽之任之。
瀟湘訣的特點又是不易走火入魔,所以他一路順風,倒也沒遇到什么阻礙。
現在首次嘗試控制真氣朝面部涌去,趙軒只感覺頗為艱難,對真氣控制的艱難——好在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太久,趙軒努力的控制真氣順著脖頸的經脈向上游走。
等真氣又走到下頜穴道的時候,趙軒突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一種巨大的危機感涌上心頭,這是他第一次感到有生命危險!
驟然放棄了對真氣的操縱,正在沖擊穴道的真氣瞬間收縮,變得萎靡起來。
趙軒長舒了口氣,那種危機感終于消失。
趙軒不知道的是,剛才他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如果他硬生生的想要突破下頜穴,那么真氣就會瘋狂流竄,進入大腦,到時候他整個人都會變得癲狂起來!
這條真氣運行路線在古時高手橫行的時候其實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也不會有人去嘗試,因為一般不會有人將真氣運至脖子以上,腦子畢竟是個脆弱的區域,未知的區域。
估計也就趙軒這樣初生牛犢才不會怕。
路行不通,趙軒就去嘗試第二條路,這次倒是相當的順利,真氣一路游走到了脖頸,然后好似利劍一般貫穿穴道,直沖面部。
任由真氣在面部帶宮穴,小魚際,晴明穴,童子穴,承立穴,人中穴,神庭,上星,百會,風府穴等穴位橫沖直撞,趙軒秉持著順其自然的心態,不慌不忙。
片刻后,趙軒發現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因為他的臉滾燙滾燙,這種感覺并不好受。
他強壓住想要抓撓面部的感覺,開始操縱真氣按照針灸典籍中用真氣改變穴位旁邊骨骼和脂肪肌肉的方法進行運功。
連續二十次的嘗試,趙軒面前的鏡子中他已經面目全非。
“完蛋!不會變不回來了吧!”
看著鏡子中豬頭一樣的自己,趙軒眼角抽搐了下,為了驗證到底是否可以變回來,他趕忙停止運動,真氣好似潮水一般回歸十穴,從面部消失。
看到恢復原貌的面龐,趙軒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對帥氣并沒有什么要求,但至少也不能太難看啊!
想象萬一因為自己的實驗而令自己變成了豬頭,改不回來的模樣,趙軒就出了一身冷汗。
發現面部散去真氣后可以改換面龐,趙軒就開始肆無忌憚了,面對鏡子搗鼓了一下午,終于弄出了一副像樣的第二個面孔。
四方臉,色澤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有種希臘的雕塑的美感,同樣是一張英俊的臉,只不過味道完全不同罷了,這張臉擁有一種狂放不羈的男子漢味道,與他本身棱角分明的那種帥氣是不同的兩種風格,眼睛自然是無法改變的,但這一點已經不影響他變臉的效果,看著鏡子中截然不同的自己,趙軒哈哈笑了起來。
“第二張臉!”
趙軒悉心記住眼前這張臉是如何變換而出的,散功之后再來一次,散功在來,如此反復了七八次,趙軒才將變這張臉的方法掌握。
當然,除了這張臉,如果肯花時間,趙軒也是可以再塑造其他的模樣的,不過對他而言現在已經不需要,更何況這樣研究了一下午,實在是有些累了,困意涌來,趙軒就有種想要睡覺的感覺。
剛收拾東西準備休息,突然,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趙軒一愣。
是寧靈雨!
今天的她,一身天藍色長裙裹身,秀美中透出一股空靈氣質,她秀發輕挽,更增幾分靚麗,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秀,水遮霧繞地,靈動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秀氣的女人,相當美麗,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她的手中提著白色的袋子!
趙軒微笑:
“歡迎!熱烈歡迎!”
寧靈雨輕聲道:
“好久不見,過來串門,沒有打擾吧。”她的嘴角上揚的美麗的弧度,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著滿足的愉悅。
趙軒搖頭:
“沒有打擾!來,請坐!”說著,趙軒將房門關上,請寧靈雨坐在客廳沙發上。
電視打開,趙軒將家里面的水果擺上,問道:
“喝什么?”
寧靈雨望著趙軒,輕聲道:
“白開水。”
趙軒點頭,為寧靈雨倒上一杯水,笑道:
“你這袋子中裝的是什么?”
寧靈雨露出甜美的笑容,她淺笑道:
“答應給你做飯的,可好幾次卻沒能找到你,這次你終于在家了!我做飯給你吃吧。”她的臉紅撲撲的,是否說這話的時候心兒在狂跳?
趙軒微笑點頭:
“好啊!我也很想念你做的飯菜!”
望著淡淡微笑的趙軒,寧靈雨心中多少有些酸楚,趙軒故意躲著自己,跟本校的蘇珞櫻和外校的夕郁走得很近,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原本她壓住自己的思念,一直不愿去想趙軒的事兒,可今天還是沒能忍住,不自覺的就走了過來。
寧靈雨默默地走進廚房,為趙軒做了頓飯菜,聞著菜香,趙軒的心情變得很愉快。
趙軒贊賞道:
“靈雨,現在有你這樣手藝的女孩不多了。”
寧靈雨淺淺的笑,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
“少夸獎我了!想吃我的做的東西就早說!別拐彎抹角的奉承!”
趙軒靠在廚房門框上,望著圍著圍裙勞作的寧靈雨搖頭道:
“我這可不是奉承!真心話,如果將來誰娶了你,那這輩子可真是有福了!”
寧靈雨嬌軀輕輕一顫!
她不再說話,而是沉默的炒菜。
三菜一湯,擺在桌上,兩人坐在桌邊,趙軒偶爾說幾個笑話,而寧靈雨則笑的花枝亂顫,開心不已。如果不知情的人在一旁,肯定會以為這是兩個剛結婚,正在度蜜月的小兩口。
吃過飯,兩人將碗碟端到廚房,看寧靈雨準備洗碗碟,趙軒趕忙出手制止:
“這個!這個我來吧!你幫我做了飯菜!我要是再麻煩你洗碗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可趙軒還沒來得及阻止,水龍頭的水就已經流了下來,她已經開始動手了。
無可奈何,趙軒也只好下手幫她分擔一些工作:
“真是麻煩你了。”
寧靈雨輕輕的舉起小手,用手背摸了下側臉,淺笑道:
“這有什么,我在店里面總是做這些呢。”
趙軒怔怔的望著寧靈雨,她的鼻尖有水底,在陽光之下有種晶瑩的光。
寧靈雨被趙軒的目光注視,她臉羞紅,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快速將碗刷完,看了下短信,寧靈雨望著趙軒,輕聲道:
“媽媽找我,我該走了了。”
趙軒微笑道:
“恰巧,我要下樓,我送你吧。”晚上反正閑來無事,現在也沒有了睡意,就去市圖書館走一趟吧。
寧靈雨望著露出帥氣笑容的趙軒,輕輕點頭,兩人并肩來到樓下,來到小區門口,即將分別,趙軒告別轉身,寧靈雨突然喊道:
“趙軒!”
趙軒站住腳步,他轉身,看著寧靈雨:
“什么事兒?”
寧靈雨俏臉微紅,她突然有種想要張開雙臂,將眼前男子擁住的沖動,不過這種沖動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壓制住了這種沖動。
寧靈雨輕聲地道:
“昨天的事兒我聽說了,你…沒事吧。”
原來又是一個關心她的姑娘,只是她的關心表達得很隱晦,想必她來給自己做飯,也一直想著這事兒,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罷了。
趙軒爽朗的一笑:
“早就沒事了。”
寧靈雨也是這么感覺的,失戀的男人,要不借酒消愁,要不就是要死要活的一臉頹廢模樣,但這種感覺在趙軒的身上一點都沒出現!
好像那被秦悅拒絕的事兒根本就跟他無關一樣。
灑脫,自信…或許正是這一點,讓她深深著迷。
寧靈雨輕聲道:
“沒事了就好,我有點擔心你。”她抬起頭,目光閃爍。
趙軒搖頭:
“其實這不算什么大事兒,也算不得什么打擊,你不必擔心。”
寧靈雨突然撲到趙軒的懷中,緊緊抱住趙軒的腰,將頭埋到趙軒的胸口,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她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喜歡上了趙軒!
這個冷落她的冤家,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她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
趙軒單手撫摸寧靈雨的粉背,故作不知道:
“靈雨,怎么了?”
寧靈雨肩頭顫抖,她的臉滾燙,她輕聲道:
“沒什么,我在想…如果…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想請你跳一支舞。”要她說出她喜歡他的話嗎?寧靈雨承認,自己說不出來!
她真的說不出來,話一出口,就變了模樣。
她也不想,她好想做一個大膽的女孩,可她真的做不到。
趙軒聽了寧靈雨的話,沉默了,悠揚的音樂從不遠處的咖啡廳傳出:
“幸福不是你房子有多大,而是房里的笑聲有多甜;幸福不是你開多豪華的車,而是你開著車平安到家;幸福不是你的愛人多漂亮,而是愛人的笑容多燦爛;幸福不是在你成功時的喝彩多熱烈,而是失意時有個聲音對你說:朋友別倒下!幸福不是你聽過多少甜言蜜語,而是你傷心落淚時有人對你說:沒事,有我在。”
歌聲是那么的悠遠綿長,緩緩的飄入聽者的心里,一點點的溫潤著寂寞的心靈。
趙軒輕輕的抱住寧靈雨的肩頭:
“有機會的話,再陪你跳上一支舞,說起來,你還是我的舞蹈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