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的女兒在店里幫閑,一點養尊處優的模樣都沒有,她走到趙軒一桌前,遞出菜單,微笑道:
“兩位,想吃些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趙軒的身上,目光突然凝固,她好驚訝,也好吃驚,她的臉突然變紅,像紅蘋果一樣紅。
趙軒朝她微笑,隱蔽的眨了眨眼,似乎是某種暗號,又似乎是在打招呼。
寧靈雨目光在趙軒和蕭薰兒之間游移,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蕭薰兒道:
“點菜啊你倒是。”
趙軒一愣,道:
“哦,好。”他咽回原本準備說的話,接過菜單,開始于蕭薰兒商量點菜。
五分鐘后,女店主喊道:
“小雨!快過來幫忙!”
寧靈雨立刻應道:
“好的,我馬上過去。”
記下趙軒和蕭薰兒點的菜之后,寧靈雨立刻回到后臺幫忙去了。
蕭薰兒盯著趙軒,怪笑道:
“人家剛才站那么近,你咋不敢去色.色的看她?裝的那么老實,怎么?害怕了?”
趙軒搖頭微笑:
“你這丫頭怎么就揪著別人不放呢。”兩人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就好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樣,那種感覺真的很獨特。
蕭薰兒白了趙軒一眼:
“別轉移話題。”
趙軒攤開雙手,作無奈狀:
“以前我那樣做過,卻被別人誤會了,所以現在我盡量不當面欣賞別人的美麗,遠觀不近看,正是如此。”
這次輪到蕭薰兒無語了:
“原來你這家伙有前科啊!難怪了!還文拽拽的,不敢看就不敢看吧,哪兒來那么多理由?”
趙軒點頭:
“你說的很對。”想不再陷入更深的爭執,示弱是最好的辦法,這樣既可以讓對方得到滿足,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過了小會,火鍋上來,味道很香,兩人再也忍不住,紛紛動筷。
打了個飽嗝,目送蕭薰兒上樓之后,趙軒便轉身離去,他晚上的修行功課還沒做呢,現在要趕緊將功課補上。
無論做什么,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學習如是,練功亦如是。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趙軒都在蕭薰兒家,班級,市圖書館三者之間走動,隨著接觸的加深,時間的流逝,他從蕭薰兒那里學到的鋼琴技巧越來越多,再加上他自己的琢磨,很快便學會了第一首曲子《月光邊境》。
起初蕭薰兒原本是準備教趙軒鋼琴入門曲《雪絨花》的,但卻被趙軒拒絕了,他自己挑選的這首《月光邊境》作為學習鋼琴的入門曲,趙軒從小就喜歡聽這個曲子,當初學笛子他第一個學會吹的,并且吹得最好的曲子也是《月光邊境》。
在聽月光邊境的時候,那空靈的音樂如水銀瀉地般流淌而出,心靈也仿佛就被皎潔的月光滌蕩得無一絲塵雜.舒緩旋律如月光般溫柔,又帶著一絲神秘的色彩.心靈仿佛要逃離一些世俗,也許月光邊境就是那目的地,心靈得到原始的回歸,思緒在無垠的月光中自由地飛揚.靜謐而舒適,帶著對世俗的輕蔑,暫得一時精神的凈化。
這首曲子為在這個紛繁雜亂的紅塵中的蕓蕓眾生帶來一片清涼。無論是在靜思,冥想,吃飯,喝茶,還是在聊天,睡覺,戀愛中,均適合聆聽,曲中更沒有重音,不突兀,好像在慢慢地傾訴,有一種治愈心靈的功能,給人一種舒服,恬靜,流淌,自然,很超脫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趙軒為什么喜歡這首曲子的原因罷。
趙軒學得快,蕭薰兒學的也同樣快,蕭薰兒也不愧是音樂上的天才,她學習笛子時展現的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的能力得到了趙軒由衷的贊嘆和欣賞。
原本鋼琴類的樂器就比管樂難學,如此一加一減,兩人進度竟基本相同。
當然了,這里所謂的進度相同,實在趙軒可以減緩自己學習效率之后才出現的結果。
長久有規律的生活并不適合現在的趙軒,現在的他更向往閑適輕松的生活。
譬方說——酒吧,夜場!
此刻趙軒就坐在洪都酒吧夜場中小酒館旁的咖啡廳內。
咖啡廳外勁爆的聲音傳到這里只是隱隱的回音,悠遠而綿長,坐在咖啡廳一角,趙軒靜靜地坐著,靜靜的望著窗外不遠處舞池中聲嘶力竭的人們。
咖啡很苦,后味很香。
咖啡和茶,各有千秋,趙軒都很喜歡,當然了,無論喝什么都要與景相配,否則就喝不出味道。
就好似可以在瀑布下茅廬處喝茶,獨立醉翁亭飲酒,在夜場的角落喝咖啡。
看久了,看夠了,趙軒便回過頭來,靜靜地喝茶。
他抬起頭,突然看到一步遠的桌邊坐著一職業女性,約20多歲,單側披肩發,另一側盤起,有種白領麗人的韻味,她好孤獨,趙軒望著她的時候,她也望著趙軒,毫不掩飾她眼中的寂寞和孤獨。
趙軒觀察得很細致,女人桌前杯子已空,但她沒有叫新咖啡,也沒有離去,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似乎在聽音樂。
趙軒笑了,笑得好開心,因為他找到了樂子。
來夜場就是找樂子的,不然他來做什么?
趙軒舉杯,望著那職業女性:
“我請你喝一杯。”
女人望著趙軒,淡淡的問道:
“為什么?”
趙軒望著杯中之物,微微波紋在緩緩蕩漾:
“沒有為什么,只因為我想請,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拒絕。”
女人笑了,宛若璀璨春花:
“愿意,為什么不愿意?”
女人緩緩走來,坐在趙軒對面,趙軒微笑:
“喜歡喝什么咖啡?”
女人微笑:
“拿鐵。”
趙軒朝服務員喊道:
“服務員,來杯拿鐵。”
很快,拿鐵便被端了上來,兩人靜靜地喝著茶,一言不發。
五分鐘后,女人疑惑的望著趙軒:
“你為什么不說話?”
趙軒笑了:
“我為什么要說話?”
女人眼睛發亮,她雙肘放在桌上,雙手交叉,與趙軒四目相對:
“不說話怎么泡女孩子?”
趙軒與之對視,微笑道:
“不說話一樣可以泡女孩子。”
女人咯咯的笑了,她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趙軒:
“你這個人好奇怪。”
趙軒回應:
“多見不怪,只能說你見的太少。這咖啡,好喝嗎?”
女人低頭望向桌上咖啡,咖啡中圈圈漣漪漸漸漾開,她在出神,她在想什么?
突然,女人笑了:
“好喝!”
趙軒又問:
“為什么不出去跳舞?外面那么熱鬧。”
女人嘴角微翹,她笑起來有種雅韻:
“外面太吵,我從來不在哪跳舞,我討厭吵雜的氛圍,我只喜歡遠遠地坐著,看。”說著,輕輕地嘬了口杯中咖啡。
趙軒笑了:
“真巧,我也是這個原因,我們倆想的竟然一樣。”
女人嬌媚的白了趙軒一眼,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渾身發顫,胸前一雙玉峰也因此出現美麗的波浪:
“那咱倆可真是有緣。”
趙軒將杯中咖啡一飲而盡:
“確實很有緣,不然怎么能認識?”
女人杯中咖啡也盡:
“我累了,想回家。”
趙軒望著她:
“其實你也可以跟我走。”
女人遲疑了下,看著趙軒:
“你都是這么直接的嗎?”
趙軒點頭:
“于千萬人之中,我遇見了你,你遇見了我,機會很難得,所以分別時我總會給出兩個選項,其中一個就是跟我走。”
女人笑了:
“走吧!”她的意思他明白,是一起走。
很快,趙軒和女人出現在一間房中,這是女人的家,她的家很整潔,不過看起來也蠻冷清,看得出來,這里只是她一個人的家,也難怪她會如此的孤獨空虛寂寞。
兩人沒有多說話,很快便激情的糾纏在一起,脫光了衣服,趙軒抱著女人便朝臥室走去。
女人突然道:
“等下。”
趙軒停住腳步,望著懷中嬌嫩的女人:
“怎么了?”
女人親吻了下趙軒的面頰:
“我們去洗個澡,好嗎?”
趙軒嗅著女人發香:
“好。”
澡池中一陣嬉鬧,不足為外人道也,只是當趙軒抱著女人出了浴池之后,女人已經氣喘吁吁,渾身酥軟了。
來到了床上,趙軒干脆利落的撲身而去,女人雙手輕輕推拒男人的胸膛,嫵媚的笑了:
“果然,你每次都是這么直接!”
趙軒哈哈一笑:
“當然,我有兩種選擇,我也可以選擇不那么直接!”說著,便和女人擁吻在了一起,兩人都很用心的接吻,很快變融為一體。
一夜春宵,刻刻千金,將心中的空虛寂寞全部驅散,將心中的酸楚郁悶全部散去,將自己交給自由快樂!這一切是多么的美妙!第二天一大早,趙軒睜開了眼,望著身邊光溜溜的女人半抱著被子香甜睡覺的模樣,下了床,慢慢地穿好衣服,趙軒將女人身上的被子蓋好,便轉身離去。
又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又是一夜春宵,好荒唐!但為什么趙軒心中好似忘卻了一切煩惱,只剩輕松?
依舊是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依舊是一身輕松,輕裝如風。
趙軒離開,女人緩緩睜眼,她緊了緊剛才趙軒給她蓋著的被子,起了半邊身,靠在枕頭上,望著窗外淡淡的陽光,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