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不說話,現場氣氛很詭異。
望著那雙明亮的眸子,天狼幫幫主沒能沉住氣:
“我們天狼幫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么…為什么要找上我們。”
趙軒望著剛才還意氣風發,現在卻瑟瑟發抖的幫主,輕聲道:
“難道,難道幫主你忘了前段時間的那件事嗎?你是那么的狠心…當時,你為什么找上了我的家人?”趙軒故意將自己說成是受害人的親人,他想看看這天狼幫幫主會作何反應,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從這幫主身上套出什么話來。
趙軒的聲音宛若萬年寒冰,天狼幫幫主只感覺如墜冰窖。
天狼幫幫主,也就是百葉企業的老總,此刻腦子一片混亂,眼前這個人他從未見過,哪里知道是因為什么事兒惹的對方如此憤怒。
難道是因為前段時間強拆的事兒嗎?那件事不已經妥善處理了嘛,雖然給的強拆費比較少,但也好歹也將事情給處理干凈了!是夜場賣的粉?那也應該找賣粉的場子老大啊,怎么能找上自己?草TM的,難道就因為一件小事,就讓他栽了?
現在他腦中一片混亂,他在仔細回想前段時間做過的一切荒唐事,想要找出源頭,找出一線生機!
趙軒走了一步。
天狼幫幫主趕忙后退一步,顫巍巍而又恐懼的道:
“你,你別過來,小心我開槍!”
趙軒冷笑:
“你很沒有把握,是嗎?”
天狼幫幫主的手顫抖了,是的,他沒有把握打中眼前這個人,他的速度他見識過,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無法置信!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邊,照亮了趙軒冰冷的眼眸,照亮了天狼幫幫主慘白的臉色。
正在趙軒準備向前再走一步的時候,天狼幫幫主突然想起一個月前,自己公司死了一個女孩,名叫羅小紅,當時也沒覺得是多大的一件事,他隨便跟警局的人打了聲招呼,便不了了之了,曾聽說小紅有個哥哥,一米八的個頭,俊朗帥氣,眼前這個人與小紅多少有些相像,難不成…
他緊張道:
“你…你是羅小紅的哥哥對吧!”
趙軒心頭一轉,腳步一停,緩緩點頭:
“是!”
天狼幫幫主嘴唇發白,雙手握槍,口中說出的話卻像求饒:
“小紅那件事真不怪我,可能當初我是心急了點,霸占了她,可后來我給錢了!她也同意息事寧人,可誰知道她…她竟然跳樓了!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強迫她的,真的不是…”
趙軒冷笑:
“你想讓我饒了你?”
天狼幫幫主感覺眼前年輕人的目光就好似鋒利的刀,在不斷地洞穿他的心臟。
他咽了口吐沫,點頭:
“你要多少補償,我都可以給你,你妹妹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
拿著手槍的人竟然向被手槍指著的人求饒!這一幕真的很滑稽!也很可笑!
趙軒哈哈大笑,在這幕天席地的大雨,有種讓人心悸的味道:
“饒了你?那誰來饒恕天下間那么多遭人陷害,家破人亡的可憐人!又有誰去饒恕,那些被你們骯臟玷污的姑娘們?!你壞事做盡,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你認為,你還能活到明天嗎?”
閃電劃過,天地驟亮,天狼幫幫主臉色蒼白如紙,他的臉色已說明了一切!
或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過,所以他便放開了手腳,開始硬拼!
“砰砰砰砰砰…”子彈亂飛,天狼幫幫主瘋狂的扣動扳機。
“啊啊啊啊!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瘋狂的咆哮聲,說明他已經快要瘋了,趙軒自然不可能被瘋子打中,在他開槍的那剎那,他已經躲了身側的墻后。
槍聲不斷的響。
趙軒冰冷一笑: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欲要人死亡,先使人瘋狂!你已經瘋了,離死不遠!”
槍聲戛然而止。
趙軒的話讓瘋狂中的天狼幫幫主重新恢復冷靜。
天狼幫幫主大吼:
“你什么意思!折磨我?”他的聲音變得喑啞,似乎也不如剛才那么恐懼,他眼睛變得通紅,已經墜入瘋狂的邊緣。
趙軒淡淡一笑:
“你說,明天一大早,各大報紙刊登百葉集團老總是天狼幫幫主,于今早暴尸荒野的消息,浦海百姓會不會拍手稱快?”
天狼幫幫主濃重的喘息,他不甘的道:
“你妄想!你到底是誰!”
趙軒微微一笑:
“我是地獄,天狼幫的地獄!”
話音未落,天狼幫幫主眼前出現一道黑影,他手未抬起,便感到手腕一麻,手槍落在地面上。
“不得不說,你們的勢力挺大,手槍不少。”一掌落下,天狼幫幫主只感覺頭頂一麻,便軟倒在地。
趙軒緩緩走到天狼幫開來的車邊,將一張紙條塞入車窗,轉身漸漸離去,一道白光從天邊劃過,照亮了四周的原野,數百人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雨,漸漸的停了。
一陣風吹過,輕輕地發出唏噓的聲音,它是在惋惜?還是在慨嘆?
洪都夜總會。
一身著大衣,帶著帽子的高個男人走到二樓。
他剛準備轉彎,在走廊處的兩名黑衣侍應生上前一步,將他擋住:
“先生,你來做什么!”
低低的聲音響起:
“我來賭!”
其中一黑衣侍應生冷冷道:
“請掀開帽子!”看來這賭場的保安等級加強了不少嘛。
兜帽男輕輕抬起手,似乎是準備掀開帽子,不過他的手只在瞬間,劃過咫尺距離,拍在看門的兩人的腦門上,兩人瞬間軟到在地。
兜帽男低著頭,推開賭場大門,繼續朝里面走。
賭場內部依舊熱鬧,嫵媚的妹子,興奮熾熱的賭徒,以及冷眼旁觀的賭場人員,微笑溫柔的荷官。
“你,做什么的!”
兜帽男剛走進賭場,就有人注意到他,并且低頭對著對講機開始招呼人。
兩人走進兜帽男,兜帽男微微抬頭,巴掌一抬,一人便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身側的墻上。
而兜帽男的另一只手,則抓住了另一人的脖子。
“叫你們老板出來!”
兜帽下明亮的眼眸讓被捏住喉嚨的那個侍應生滿心恐懼,他立刻放聲大喊。
“殺人啦!!!”有人看到門口情況,大叫起來。整個賭場變的混亂不堪。
“不相干的人,都滾!”
冷冷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場面更亂了,好在這些人知道躲一躲,很快場面便肅靜了起來。
從四面八方跑出來四五十黑衣侍應生,都是這里的保全人員。
兜帽男將手中的人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朝站在黑衣侍應生中間的矮個男人和大腹便便老板走去。
那兩人,正是昨日給周俊峰下套的這里的管事兒。
兜帽男一步一步的走,可有人不想讓他走!所以這些人從衣袖中顯露匕首,猛的朝趙軒撲過來,兜帽男雙手一張,那些人就好似往他手心撞一樣,被紛紛拍飛出去,后背一陣陰風襲來,兜帽男微微一彎腰,好似青煙滑過,躲過身后數人襲擊,穿花繞樹般的出現在矮個男人和大腹便便老板的面前。
整個賭場變成亂哄哄的一片,倒在地上的人不住的哀嚎,他們或是手臂斷了,或是腿折了,或是口吐鮮血,總之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特別痛苦!
大腹便便老板強壯鎮定:
“你!你是誰!”
兜帽男側身,冷笑:
“我是地獄!”
大腹便便老板眼睛一亮,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哈哈一笑:
“我就知道,你玩的是調虎離山的詭計!”說著,就撥起電話來。
趙軒一愣:
“調虎離山?”他突然想明白了。
趙軒哈哈一笑:
“你跟你老大打電話?我保證無人接聽!因為那兩百人現在都躺在建材廠!”
大腹便便老板臉色一變,他聽著電話,一分鐘過去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想起眼前男人的身手,矮個男和大腹便便老板互相對視一眼,都感受到了彼此內心的恐懼,他趕忙撥打110.
趙軒猛地揮手,將大腹便便男手中的手機打掉:
“地下賭場,作奸犯科之人,竟然向公安局打電話,可笑不可笑?”
大腹便便男感覺手心一疼,他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我們與你到底有何仇怨,要這么對我們。”
趙軒抬起頭,目光鋒銳如刀:
“你們與我無仇,但與許多人有仇,正是因為你們開了賭場,害的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們早該想到這一天!”
大腹便便男緊張道:
“那是他們好賭,與我們有什么關系!天性使然,活該!”
趙軒面無表情:
“他們好賭,確實該受到懲罰,但你們設局坑人,逼債殺人,這些就太過分了!不可饒恕!”
大腹便便男嘴唇發白,一臉懼色,他強撐著哈哈大笑:
“有趣!太有趣了!你名叫地獄,竟然想要替天行道,這天下的壞人這么多!你抓得過來嗎?你的行為簡直可笑!”
趙軒淡淡道:
“地獄,只是惡人的地獄!惡人或許無法除盡,但我要讓他們永遠生活在恐懼之中,永遠生活在煎熬之中,馬上他們就會知道,有個地獄在等著他們!”
趙軒的話仿若萬年寒冰,有股沁人骨髓的冷意滲入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靈魂中,他們甚至為此感覺到了戰栗和恐懼,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面面相覷,想要用笑來驅趕心中懼意但卻發現自己根本,完全笑不出來!
那種恐懼的感覺,沒有人能描述,所有人只是感覺從腳底板竄出一股涼氣,直到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