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從屁股兜里拽出鋁制手持瓶可樂,測測距離,對著一騎絕塵的自行車騎手掄圓了扔出去,口中大喝:“中!”
裝著大半瓶可樂的鋁制手持瓶像枚手榴彈般,在空中劃了道優美的弧線,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砸中搶劫犯的后腦。
聽零哐啷,搶劫犯連人帶車栽倒在地。
街上三三兩兩的外國游客,還沒反應過來,過一會兒,都鼓起掌,看來都是深受其害。
楊平讓阿布他們把地上散落的松石撿一下,自己跑過去查看搶劫犯的傷勢,別再給砸死過去,那就攤上大事了。
楊平蹲下把搶劫犯翻過來,拍拍他的臉,還不錯,有氣兒。
嘿,這搶劫犯長得真英俊,可以完美pk貝克漢姆啊,濃密的棕發,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簡直就是偽小貝嘛,除了滿臉的血。
他想|無|錯|了想用英語怎么說醒醒,最后又來了句:“嗨!起床了!”
這么高大英俊干點兒啥不好,非得當搶劫犯楊平從旁邊撿起可樂瓶,在這貨身上擦擦灰,打開喝一口,又把蓋子擰緊。
看著偽小貝悠悠醒轉,楊平反手又是一瓶子,直接打暈,多解氣的,在國內找不到這么好的發泄對象。
楊平四下踅摸,在這貨身下找到了那串10高瓷高藍的松石鏈子。幸好黃雅麗的這串松石珠子每顆之間都打了金剛結,不會一斷就大珠小珠落玉盤。
更幸運的是,這串珠子兩頭是用平結連起來的,堵頭是兩顆04的松石小珠子,使勁兒一拽就拉開了。要是按楊平的那種綁法,估計不把脖子勒斷也得拉出條大口子。
正要站起來,楊平卻發現一抹金光從偽小貝的夾克領子里閃過。
他伸手翻開偽小貝的夾克,原來這貨脖子上戴著一塊鑲嵌貓眼石的金質圓牌,比一塊錢硬幣略大。各種優美花紋和工藝繁復的線條組成了精致的圖案。
這是西班牙上千年的黃金鑲嵌工藝——ne。大馬士革。玩刀的人都知道啊。
楊平不客氣,抓著金質圓牌使勁兒一拽,就把皮繩拽斷,往兜里一揣,低聲嘀咕:“就當替你老祖宗給共和國賠禮道歉了。”
說完他站起來掏出電話報警,阿布三人這時候也跑過來,看看暈著的偽小貝,阿布得意洋洋地靠靠楊平:“夠準的哈。”
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阿布也不怕,她越來越感覺到在楊平身邊的那種安全感,真的很舒服,無與倫比。
劉瑜看看地上的人,神往:“楊哥,你這準頭,嘿,這家伙滿嘴牙得掉一半兒。咦?這可樂蠻少見的。”
楊平打開可樂喝一口:“這是karllagerfeld限量版,我這人每到一地兒先是買盒當地煙,再就是找找當地的可樂。看看當地的文玩,瞎找樂子。”
黃雅麗拍拍胸口。滿眼都是小星星:“楊哥,多謝你哈,要不是你,搶劫犯早跑沒影兒了,劉瑜就知道發愣,一點兒用也沒有。”
劉瑜叫屈:“楊哥這反應,這準頭,放國家隊也是拿冠軍的主,一般人根本沒法比啊。”
黃雅麗不滿意:“你看,我脖子都勒出條紅印兒,你就知道傻站著…”
楊平打圓場,把高瓷松石遞給黃雅麗:“好了好了,小黃,珠子在這兒,品質不錯,回去重新穿一下。”
黃雅麗沒接,癟嘴:“謝謝楊哥,這東西差點兒害死我,還被這個臭人沒摸過,我才不要呢。”
劉瑜賠笑:“不要就不要,這東西是不太吉利,回頭還是買串鉆石項鏈吧。來,楊哥,我扔了,聽個響兒。”
楊平心里這個罵啊,買鉆石的?被搶的更快!這尼瑪都是什么人啊,幾萬的東西說扔就扔?有氣勢!以后臭寶就照這個方向培養了。
“別介,你們不要我要,”二代他爹還是蠻艱苦樸素的,“回去當配飾也不錯,謝謝了啊。”
阿布不愿意自己男人的形象有丁點兒折扣,扥他一把:“這東西有什么可要的,我家幾麻袋呢,回頭我讓人給你帶來一麻袋。”她倒是沒夸張。
我去!今兒都遇上神人了。楊平懶得在這方面計較,把阿布手里的幾顆散珠要過來裝進兜里。
“警察來了,你們別說話我來說。”
來了六個人高馬大,裝備齊全的警察,其中一個二話不說扶起自行車,剩下的幾個提起偽小貝,一個戴眼鏡的警察過來詢問誰是報警人。
楊平用英語交流,說是自己報的警,還想說說事情經過,沒想到眼鏡警察直接問有沒有什么損失,在得知楊平他們沒有損失后,竟然都沒要求楊平去警局做筆錄,直接讓身后的警察連踢帶拽地把人帶走了。
“這過程太簡單了吧?本來還想怎么也得摁好幾個手印呢。”楊平抱怨。
阿布雙手抱肘,咯咯笑:“一看就是這搶劫犯是慣犯,早就混得臉熟了,這里的治安,唉…”
楊平深以為然:“就是,蛇鼠一窩嘛,”接著對劉瑜批評兩句,“今晚早點兒回去,明天出門證件什么的別帶,現金也要盡量少帶。”
劉瑜點點頭:“明白,楊哥,我們真的好好謝謝你,明天一定要給給機會,這樣,明天我請你們先看球賽,然后咱們一起吃頓飯,嗨,這說了半天咱們連電話都沒留。”
說著他拿出電話:“楊哥,你電話多少?我給你撥過去。有機會去蓉城我全包了。”
換了電話,楊平呵呵笑:“蓉城我倒是jc去,以后去的機會也不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別裝不認識。至于球賽還是算了吧。我也不太感興趣。”
黃雅麗不答應:“姐姐。你們就給個面子嘛。異國他鄉咱們能遇到一起,真不容易,你們幫我兩回了,不謝謝你們,心里過意不去。”
阿布蠻喜歡黃雅麗,看一眼楊平:“要不明天就去看看唄,來這里不看場球賽哪能說到過巴塞羅那。”
楊平想想:“要不這樣,明天你和顧菁去。我正好一人轉轉這里的跳蚤市場,看完球賽我在出口等你們,一起去吃飯,怎么樣?”
阿布不同意:“不行,你必須一起,那么多球迷最容易騷亂了,你可是要保護我們的。”
無奈啊,楊平只好點頭答應。
把劉瑜兩口子送回去,兩人再沒耽擱直接回了酒店。
也許是今天過得太刺激,阿布性趣盎然。楊平自然奉陪到底,精疲直到力盡才互擁著睡去。
半夜起來上廁所的顧菁發現隔壁像是經過了一場戰爭。迷迷糊糊地抱怨了幾句,撓著頭發回去繼續睡了。
第二天阿布和楊平還在酣睡,就被顧菁一頓騷擾。
“起床!”顧菁雙手叉腰站在床前,恨聲恨氣,“晚上出去玩也不叫我,快點兒!”
阿布迷迷糊糊地反身又抱住楊平,把臉藏起來:“擾人清夢很討厭的…”
楊平訕笑著溜下床:“我去洗漱,咱們去餐廳吃飯。”
顧菁撇撇嘴,回到客廳坐在猩紅色的沙發上:“咱們今天去哪兒?巴塞羅那的建筑世界聞名,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楊平咬著牙刷含糊:“嗯嗯,中午要去看球賽,下午陪你去看高迪建筑。”
顧菁這偽球迷眼睛一亮:“球賽?有c羅嗎?太好了。你哪兒來的票?”
楊平漱漱口吐掉:“噗,沒c羅,有人請的,對了,咱們出門小心點兒,這里小偷超多,昨天晚上遇到兩次搶劫的。”
“啊?這么夸張?你們沒事兒吧?”顧菁小驚。
阿布打折哈欠走出來,路過顧菁的時候擰一把她的臉,嬉笑:“有他在怎么會有事?一會兒我給你講,可精彩了。”
楊平帶著花枝招展的阿布和顧菁在酒店餐廳吃早飯,阿布眉飛色舞地給顧菁講昨晚的歷險,聽得顧菁滿臉羨慕。
在老城區兜兜轉轉了倆小時,劉瑜就打來電話約好時間在諾坎普球場碰頭。
楊平不熱衷足球,這是他第一次現場看球,心情多少有些激動。在球場外跟著擁擠球迷一起買了五只喇叭,管他呢,看球的時候不管那邊進了他都吹。
還沒約好的時間,楊平帶著阿布和顧菁在球場外的露天酒吧喝啤酒,又給劉瑜打個電話說了具體位置。
沒過多久就看到劉瑜和黃雅麗在興奮的球迷里左鉆又扭地擠過來。
“哎呦,楊哥,好興致啊,咦,這位是?”
楊平介紹:“這是我愛人顧菁,這是劉瑜,黃雅麗。”
“哦,幸會,啊?!”劉瑜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這位是楊哥愛人,那這位呢?
黃雅麗不忿:“楊哥,那阿布姐姐呢?”
楊平懶得解釋,索性又摟住阿布:“也是,我是少數民族,可以娶好幾個老婆。”
劉瑜羨慕:“這么好?楊哥,你哪族呢?”
黃雅麗恨得踢他一腳:“好?很羨慕嗎?”。
劉瑜苦著臉:“沒,沒啊。”
楊平咳嗽兩聲,一本正經的:“我是少數,走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早點兒進去,感受一下。”
五人跟著穿戴各種巴薩周邊服裝的球迷檢票走進球場。
位置很好,梅西,內馬爾就在不遠處作者各種準備運動。
顧菁從事新聞工作習慣了,拿著單反拍了不少各種角度的照片,就差掛個牌子翻過去采訪。
比賽開始了,沒有楊平想象的那么激烈,也許是兩隊實力懸殊,以至于內馬爾根本沒上場。也許是比賽太沒有懸念了,球迷們的興致也不高,反倒是楊平拿著喇叭吹得很賣力。
顯然這五人都是偽球迷,只是為了看看球星,至于怎么踢的,一點兒不關心,天知道劉瑜為了買到這么好位置又花了多少錢找的巴塞羅那黃牛黨。
最后巴薩在主場又一次獲得勝利,五人心滿意足地跟著球迷一起出了諾坎普球場。
回到市區,劉瑜帶大家去了蘭布拉大街,這是一條充滿活力、色彩斑斕的步行街,兩邊盡是露天咖啡廳和商店。街頭有很多表演藝人,音樂家,畫家,行為藝術,竟然還有變相怪杰!讓幾人流連忘返,阿布興趣高昂還湊著和西班牙藝人跳了一段民族舞。
拐進加泰羅尼亞廣場,劉瑜帶大家進了一處環境優雅的餐廳,點了一桌海鮮,特色烤面包,tapas和一瓶西班牙寶石翠珍藏級紅酒。
吃過飯,大家又去了畢加索博物館,古埃爾公園,圣家堂,米拉之家高迪設計的最后一個私人住宅,讓顧菁大飽眼福。
晚上楊平三人就和劉瑜兩口子告別了,他們要一路向北,楊平則要去馬德里。
本以為西班牙的高速全程免費,結果發現這只是個傳說,沒有最貴只有更貴。
阿布和顧菁沒有楊平那么好的精神,窩在后面的床上睡得很熟香甜,楊平沒人干擾,專心致志地駕駛,一手還盤著串小葉紫檀。
路程不算太遠,六百多公里,楊平控制車速,除了加油上廁所一路再沒停車。
等阿布和顧菁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楊平躺在他倆中間睡得正香。
阿布拉開窗簾,看見窗外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再遠一點兒一座豪華的宮殿掩映在綠樹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