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還有些不好意思，囁囁喏喏：“夏鄉啦，你愿意當我阿爸嗎？”好像再祈求一個承諾。
楊平抱起央金，放在腿上，親一下：“愿意，我愿意當你的阿爸，叫聲阿爸聽聽。”
“阿爸！”央金的聲音純真甜蜜。
大家一起鼓掌，楊斌不由自主地跟著。
楊平眼前的路好像一下子光亮起來，以后的生活注定充滿幸福，春暖花開。
那邊古籍善本檢測入庫，這是已經結過賬的，手續沒廢多長時間。難辦的那幾塊墨錠，蔣正源安排工作人員將其中一塊送去儀器檢測。
楊平從幸福里回到現實，過去探討：“蔣館長，這幾塊兒墨錠真是墨妖？”
蔣正源蹙著眉：“小楊，書畫專家尹老師他們確認是真品，如果檢測年代吻合，那就沒問題了，這東西你打斷怎么處理？”
尹老師捋捋花白的長須，認真：“是啊，小楊，小文他們拿那塊墨錠去故宮做加速器質譜（ams）進行14c測年了，很快就會有結果，檢測只需要二十分鐘，不像傳統14c檢測需要十幾個小時。”
尹老師看著墨錠，嘆口氣：“這上面的描金彩繪，畫押，都附和宋徽宗的書畫特征，墨錠本身香味，做工，都是極品，一般古墨達不到這種標準。即便是仿品也只能是皇家手筆。所以現在的關鍵是這七塊古墨你打算怎么處理？”
楊平咂咂嘴：“我在一博博物館有股份，要不就在哪里收藏？”
“不行！”幾位老師異口同聲。
蔣館長撓撓頭，商量：“小楊。我們的想法是你能不能拿出來放在我們這里或者gu宮博物院？”
楊平本來也沒打算自己留著。這東西玩不了。只能供著，沒意思的緊，還招人惦記：“意思是讓我捐了？”
“呃，”蔣館長和尹老師對視一眼，尷尬，“那我們回購？嗯，這個只有尹老師他們有資格財力了。”
皮球踢給尹老師，他是gu宮博物院的現任院長。尹老師咂咂嘴不滿意：“你這是把問題轉嫁給我了，嗯，啟動回購程序是可以的，小楊有沒有意向？大概回購價格有沒有？”
“這個…”楊平也為難，“對了，這兒不是有一博的代理人嘛，小柳，誒，別看那本子了，過來過來。”
小柳顛顛兒地湊過來：“什么事兒？”
“尹老師他們想回購這幾塊古墨。你們商量商量價格。”楊平甩手。
“啊？這我不懂呀，”小柳瞠目結舌。手足無措，“要不我給藺老師打電話，他是專家。”
蔣館長打個哈哈：“專家我們這里一堆呢，就不勞煩他了。”是啊，藺老師來了又多一個搶食兒的。
“小楊，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讓我辦的事兒，我可是撇下老臉四處求人啊，建國以來就沒人辦這么沒譜的事兒。”蔣館長取下白手套，給楊平晃晃，“你也不是缺錢的人，撇干凈手尾快點兒去歐洲。”
楊平拽開把椅子坐下：“嗯，回購價格好說，但也不能太離譜，省的助長一些不良習氣，就說人家撿到戰國古劍主動上交的，才給五百塊獎金，這以后誰還主動上交文物？”
蔣館長臉上掛不住，斥責：“哪兒都有你說的，趕緊的，說說價格。”
“嗯，要不給點兒榮譽？讓我去大會堂開個小會，做個報告啥的？”楊平調侃。
尹老師哈哈笑：“這不難，你確定想流芳百世？”
蔣館長知道這廝胡說八道，白一眼：“你想不想把照片掛天an門上？說價，別繞來繞去。”
小柳琢磨琢磨，提議：“要不還是找加德吧，參加秋拍？最公道了。”
“還是算了，萬一被海外代理拍走了，也有違我的初衷，”楊平拍板，“這樣，蔣館長，你們幫我找套古墨替換，錢么，你們自己研究吧，我說了也白搭，你們有自己的流程，宋徽宗的畫拍賣也不過三千萬，墨妖也貴不到哪兒去。”
蔣館長笑著拍拍喲的肩膀，很滿意：“就知道你小子痛快，放心，虧不了你。最重要的東陵遺寶你可別忘了，什么時候出發？”
“九月初，月底回來，”楊平算算時間，可不能把海蘭生孩子的時間錯過了。
楊斌今天的刺激是一撥接著一撥，自己兄弟談笑間幾千萬的事情就定下了，感慨不已，這里太危險，還是早點兒回火星吧。
無事一身輕，大家回到四合院，楊斌又去做了幾道菜，熱熱鬧鬧吃了頓晚飯。
傅瑾看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和兒子糾纏不清，糾結地把楊平抓到西廂房和楊成瑞一起詢問：“阿布和那倆姑娘都是咋回事兒？我們剛看到這院子嚇了一大跳，這哪兒是老百姓住的地兒，你現在是不是有錢就開始胡作了？”
“沒，沒有啊，”楊平狡辯，“阿布是老同學，顧菁那個你們見過哈，小柳嘛，嘿嘿，我的員工，嗯，員工。”
楊成瑞嘆口氣：“唉，我剛聽央金叫你阿爸了？”
叫了嗎？不是說好人多的時候還是叫夏鄉啦的么：“聽錯了，肯定是聽錯了…”
“你的煙呢？給我一支，”楊爸糾結地開始抽煙了，楊平趕緊遞過一根煙，點上。
“你看啊，你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和你媽本本分分了一輩子，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變成大家痛恨的那種人，你要是敢對不起海蘭，嗯，難聽話我也不多說，咱們就脫離父子關系。”楊成瑞吸口煙，很沉痛。
“哎呀，你胡說啥！”傅瑾疼兒子，推一把老伴兒。又勸楊平。“你要聽得進去好賴話。你爸的意思是你不能學那些花花腸子。”
這么嚴重？楊平一直以為最難攻克的是顧菁和小柳的父母呢，結果自己家的門檻都過不去：“爸，媽，這事兒吧，我不會對不起海蘭的，哪個…要是你們再多倆孫子…”
“多個屁！”楊成瑞四下踅摸趁手的家伙，最后脫下拖鞋，拎著就要打。
傅瑾緊著攔住：“孩子不是沒說有嘛。小平你先去陪陪阿布她們。老楊，你干啥啊，這外面還有客人呢，多大孩子了你還打？！”
“我就是見不得他那道德敗壞的樣子。”楊成瑞氣咻咻的。
楊平悻悻地出去，阿布幾個都伸著脖子看。陳本堂父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哪位是正堂。
央金拿著一塊粉紅色的西瓜碧璽如意掛件跑過來，悄悄拉住楊平：“阿爸，磊磊送我的，多好看，周圍是綠色的。中間是粉紅色的，你看啊…”
“嗯。漂亮得很，央金更漂亮。”楊平抱起央金走進正房。
阿布遞過個詢問的眼神，楊平聳聳肩，撇撇嘴，難啊。
丁梅削好個蘋果招呼央金：“央金，來吃蘋果，”她無良得很，隱晦地刺激楊平，“楊師傅，聽你哥說你玩得很高啊，我姥爺家以前也是大戶，好幾房姨太太呢。”
阿布笑得摟著這央金直搖，楊平的嫂子昨天見過聊得很開心。
小柳含蓄：“哪有，我們不分大小的…”
顧菁恨鐵不成鋼，踢一腳：“少說！”
陳雯好奇地左看看又看看，仰視楊平：“楊葛葛，你好厲害哦。”
阿布顧菁小柳聞言一臉便秘狀看著楊平，唉，幾個女人一臺大戲啊。
楊平擺擺手郁悶地進了東耳房，盤腿坐在羅漢床上，給陳本堂發根煙：“陳哥，我有個朋友在臺wai，是做典當的，哦，大概是黑澀會，馬漢明，聽說過沒？”
陳本堂點上煙，搖搖頭：“我做正行的，怎么會合那些人有交集嘞？”
“拋開行業，大家都是愛好文玩的嘛，”楊平拿起炕桌上的西施壺給自己倒杯茶，“他是玩天珠的，前一陣兒入手了一對虎牙天珠。”
“虎牙？你不會是講mark吧？在典藏雜志上見過那對虎牙天珠，本人就沒有見過，他是黑道的？”陳本堂略有耳聞。
“嘿嘿，我們這邊黑道人物才穿唐裝，玩文玩呢，”楊平喝口茶胡謅，“正經穿西裝打領帶的都是業務員拉保險的。”
“玩笑啦，”陳本堂彈彈煙灰，“小楊，以前沒看出來，你原來是大收藏家，光看你家里的藏品都讓人眼熱啊。”
“上不得臺面的，”楊平看一眼和阿布她們打成一片的陳雯，“明天把你家雯雯打發去跟那幾個走，我帶你轉轉京北的古玩市場。”
陳本堂點頭：“其實京北的古玩市場我也來過幾次的。”
楊斌端著一個小不銹鋼保溫杯進來：“陳先生，今天的飯菜還和口味吧？”
陳本堂忙起來讓座：“大楊兄弟，你的手藝真是贊哦，有機會一定來tai灣玩。”
“喜歡就好，有機會一定去。”
楊平摁熄煙頭：“哥，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明天打算帶磊磊轉轉故宮。”
“那有什么意思，讓嫂子跟阿布她們一起去唄，咱們仨轉古玩城去，看看海派玉雕。”楊平還惦記自己那串金剛手串呢。
“已經和丁梅說好了。”楊斌攤攤手。
楊平有點底氣：“我去說。”
他走到圓桌前，看一眼面色不善地老媽，訕笑：“媽，你們聊得蠻好哈，嫂子，你明天和阿布她們一起轉唄，我和我哥去辦點事兒。”
丁梅給磊磊嘴里塞瓣蘋果：“去吧，去吧，阿布，你們明天忙不忙？”
阿布顧菁當然想巴結一下楊平家里人，都點頭：“不忙不忙。”
小柳為難：“我明天有事，上午一博要開董事會，下午陽光午餐匯總…”
顧菁喝口白開水：“嗯，你忙你的，我們去就行。”
小柳不滿意，扭啊扭的，晃得人眼暈：“又拋下我…”
阿布安慰：“你忙嘛，晚上讓楊平請你吃飯。”
小柳轉憂為喜，顧菁適時跟上：“我們也要去。”
小柳撇嘴：“嘁…”
傅瑾覺得頭暈，又去找老伴兒溝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