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臭寶他們的學校,這所小學太簡陋了。可是對于臭寶,磊磊和央金,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這次來楊平一如既往地低調,小市民的格局就這樣了,即便兜里趁倆錢也不愿意和官場打交道。邱麗和小柳了解他的性子,也沒有對外宣傳。
阿甲和小妹邀請三個孩子去家里做客,阿布決定一起去。楊平想起蘇麗她們的遭遇笑起來:“嗯嗯,可以去,小柳也一起去吧,阿布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三個孩子,你們去了就住一晚,明早再回來。”
阿布點點頭,還有些奇怪楊平笑得那么詭異:“好吧,小柳你陪我哦,”又問楊平,“你想什么壞事呢?笑得這么詭異。”
楊平打個哈哈:“有嗎?哈哈,你們要去就早點兒,山里天黑得早。”
阿布翻個白眼:“急啥,這才幾點。”
“不是想你們去阿甲家里吃午飯嘛。”楊平心說,就你這身嬌肉貴的,走到阿甲家能吃上晚飯就不錯了。這種鍛煉是必須的,不然接下來的騎行全呆車上,那還有什么意義。
小柳也沒去過,只是知道有幾公里遠,沒當回事:“那我們去總要帶些禮物吧?”說著就要去車里找東西。
楊平緊著攔住:“誒,你們去拿的東西未必是人家需要的,還是留些錢吧。”人能爬到就不錯了,還拎東西?
阿布小柳帶著幾個孩子走了。魏老師要去做午飯,楊平搓搓一路連科把件,站起來:“魏老師。午飯我來做,換個口味。”
顧菁喜滋滋的附和:“就是,魏老師你歇著,對了這里的電視能收幾個臺?”
魏老師笑著指指房頂上的衛星接收器:“好多呢,看不過來,看電視是孩子們最喜歡的事情。”
楊平在廚房燜上米飯,就著現有的材料炒了三道菜。又去車上取兩瓶酒回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魏老師,咱們喝兩杯。”
魏老師一看兩瓶酒。連忙擺手:“這哪兒喝得了啊,太多了。”
楊平呵呵笑著把酒打開:“我也就是二兩的量,就是找點兒氣氛。”
顧菁進廚房把菜端出來擺在石桌上,看看:“魏老師。這石桌蠻漂亮啊。”
楊平這才注意起這張石頭桌子,這大概是以前這座廟的供桌,雕刻的紋路很粗獷,只是桌面上雕刻出幾顆人參的圖案,背景是一座造型奇怪的山。
魏老師看看桌子,點頭笑:“是啊,這石桌有年頭了,這學校以前是座廟,建于道光庚戌年也就是1850年。到今天也有161年了。這座山,”他指指背景的那座山,“叫側峰山。離這里四五里地,特別陡峭,從來沒人上去過。”
顧菁又進廚房取來筷子,杯子:“來,我給你們倒酒,魏老師這么多年堅持在這里教學。真值得敬佩,誒。楊平,發什么呆啊,今天又不走,你就陪魏老師多喝點兒。”
楊平煥然清醒,搖搖頭,舉起杯子:“魏老師,來我敬您一杯。”
你來我往和了幾杯,楊平心里有事就問:“魏老師,你看這山的這一面在什么方位?”背景圖案的山峰,有一面特別陡峭,在半山腰刻出了類似佛光的圖案。
“哦,這就是側峰山的側峰了,在北面。”魏老師解釋。
楊平把這些線索連接起來,人參,寶光,側峰,涼shan,川南草藥寶庫。阿布公司在涼shan地區還專門設立蟲草收購站呢。想到這里楊平醍醐灌頂,這是一副地圖啊,不行,得去看看。絕對不能給顧菁說,小女人要知道他又去冒險,非瘋了不可。
打定主意,楊平又給魏老師敬杯酒,接著問:“魏老師,這側峰山真的沒人上去過?”
魏老師想想:“嗯,傳說倒是有人上去求仙,問題那只是個傳說,涼山地區這樣的山不知道有多少,現在的人都惜命,沒事上那兒去干嘛,十萬大山哪里采不到藥啊。”
吃過飯,魏老師喝暈了,楊平扶他回屋睡了。
接著楊平在教室里支開一定雙人帳篷,鋪好防潮墊,睡袋什么的,出來給顧菁交代:“我去看看阿布,剛才忽悠她們了,呵呵,上次蘇敏幾個去阿甲家送禮物,結果是爬著回來的,十幾里山路可不好走。”
顧菁奇怪:“不是說就四五公里嗎?”
楊平解釋:“那是直線距離,還要上山下山,繞路什么的,要走起來可真得十幾里路,還全是山路,有的她們哭呢。”
“啊?!”顧菁聽得發毛:“那阿布姐能走動嗎?你快去看看。”
“嗯,你在教室里看看電視,周圍轉轉,我晚上就回來。”
楊平出來上車,換上登山鞋,取些食物,水,多功能組合刀具,工兵鏟,又帶上登山繩索,背著弓箭手背包出發了。
四五里地不好走,對于楊平不算難,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側峰山腳下,楊平仰著頭看看直聳入云的山峰感慨:“刻得還真像,怪不得沒人上去呢,不求仙誰往這山上爬,這不找死呢嗎?”
側峰山的側峰尤其陡峭,根本沒有可以攀爬借力的地方,他繞到山后看看,這里多少有些坡度。
楊平抓著巖縫開始攀山,這要比官鵝溝的那座山難爬多了,他爬了三十多米,山上開始出現植被,越往上植被越茂密,猶如進入一片豎立起來的原始森林,很容易攀爬。
又用了一個多小時爬到山頂,他靠在一顆樹下吃點兒東西,補充體力,休息夠了,楊平順著側峰往下看。有點兒暈,下面被云霧遮擋住什么也看不到。
他把繩索綁在樹上,打個雙漁人結。試試很結實。接著把繩索抽過速降八字環的大環里,套在小環外,把腰帶上的安全掛鉤掛在小環里,開始速降。
這卷繩索一百米,楊平不知道夠不夠,快下降到繩索盡頭的時候,他終于發現右邊五米多有一片凸臺。和主峰的森林連成一片。
楊平雙腳用力一蹬,把身體蕩過去。抓住一根樹枝,腳終于踩在土地上。他把繩索綁好,順著這片植被茂密的凸臺尋找,果然在幾顆樹下發現一大片朱紅的小果實。每簇小紅果下分出兩片嫩綠的葉子,每片葉子又分出四五片小葉子。
楊平點根煙,平復一下激昂的情緒,這尼瑪是一片野山參啊!一百多年沒人上來過,啥叫百年人參?這就是啊!怪不得是來求仙呢,不求仙能發現這片野山參嗎?他抽完煙,拿出工兵鏟剛要往下挖,馬上停住,這要是傷到野山參怎么辦?還是直接收吧。
楊平十指交叉舒展一下雙臂。接著一手抓住一顆野山參的葉柄,收!一顆野山參被收進空間,毫發無損!接下來這貨就瘋了。一樣的動作做了四十一遍,把這里所有的野山參收了個干凈,然后,然后他就暈了…
楊平被山風吹醒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他感到一陣無力,暗道。壞了,沒力氣怎么上山。
從背包里翻出t8手電。他又找出些食物和水,補充補充體力,還是不行。楊平從空間里找出一顆小點兒的野山參,鮮重大概半斤多,當胡蘿卜三下兩下給吃了。體力迅速恢復,恢復得有些過,鼻血直流。先不管了,楊平整理好東西,把t8手電掛在肩膀上,順著繩索像猿猴一樣往上爬,時不時還蕩來蕩去學學人猿泰山,山谷里回蕩著他泰山似的怪叫,不消耗點兒體力止不住血啊。
在山頂收好繩索,楊平開始下山,難度比上山更大,花了倆小時才安全到達地面。
踩在堅實的地面上,楊平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
他趁著夜色回到崖邊小學,顧菁和魏老師正滿院子轉圈呢。這么晚還不見人,電話也打不通,這不是要急死人嘛。
看到楊平進門,顧菁給撲過去緊緊抱住他,哽咽:“你怎么這么晚啊!急死我了,你,你臉上怎么這么多血?受傷了?”
魏老師也急:“小楊,我們就差報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楊平放下背包,訕笑:“迷路了,嘿嘿,沒找到阿甲家,我去打點兒水洗洗臉,沒受傷,今天不知道怎么上火了,流鼻血,唉。”
洗完臉,顧菁把熱好的飯菜端過來,楊平餓得狠了,一頓風卷殘云。
顧菁兩肘支在石桌上,雙手支著臉,按著狼吞虎咽的楊平,越看越喜歡,吃飯都吃得這么man。
魏老師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看到楊平沒事,能吃能喝,這才回去休息。
楊平和顧菁把兩個睡袋并在一起,關好帳篷,鉆進睡袋。
顧菁鉆進楊平懷里,膩聲問:“你怎么會流鼻血啊?”
楊平嘿嘿笑:“憋的,唉,你別騷擾我。”
“就騷擾…”
“哎呀,又流了,快快,紙,你這才是管殺不管埋呢…”
春宵苦短日高起,沒有春宵倆人也睡到十點多才起來,昨晚折騰了半夜楊平的鼻子。
魏老師早就做好了早飯,兩人洗漱,吃完飯。楊平背著飲料和防潮墊去路上迎阿布她們。
走出七八里,遠遠看見幾個蹣跚的身影,楊平雙手做喇叭狀大喊:“阿布…布…布…”山里回音大。
那邊回應:“你等著…著…我和你沒完…完…完…”嗯?這不像好話啊。
走到跟前,就看見阿甲在前面帶路,臭寶,磊磊和央金跟在后面還算正常,楊平從包里取出四平飲料一人一瓶:“累不累?先歇會兒。”
阿甲笑著謝謝:“叔叔,他們需要鍛煉。”
臭寶嘴硬:“我們好好地,就是布姨和柳姨嫌累。”
央金喝口飲料:“呼,我媽媽真的要鍛煉了。”
磊磊撇撇嘴:“柳姨也不行,唉,大人的素質都不行。”
楊平往后看去,小柳和阿布就慘了,面無人色,頭發蓬亂,相互攙扶著蹣跚而行。
見到楊平,阿布恨恨地吸吸鼻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甲家的山路有多難走?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們笑話?你是不是…”
楊平趕緊過去扶住:“別是不是了,我這不是來接你了嗎,累了吧,我給你們按摩按摩就好了。”
小柳眼底返潮:“我再不相信你了…唔…”
“別哭,別哭,”楊平勸了這頭勸那頭,“你們放心,經過今天的鍛煉,你們再騎行就覺不出累了。來來,排隊按摩。”
阿甲看到楊平來接人,就回去幫家里干農活了。
楊平鋪開防潮墊,先給孩子們梳理一遍,接著是阿布和小柳,沒過多久一個個又是生龍活虎,很完美。
只是在給阿布和小柳按摩的時候楊平又是鼻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