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
顧菁奇怪:“干嘛?要我的賬號。”
楊平解釋:“駱先生給打來一半尾款,我讓直接打你卡上。”
“呦呵,”顧菁冷笑,“你真是要買我?”
“沒啊。”楊平聽出來小女人生氣了,“別急眼,俗話說見面分一半,何況那赑屃是因你而來,這一半是你應得的,不騙你。”
“因我而來?你說明白。”
“這赑屃就是上次在ln,砸傷你的那塊石雕,我覺得很有意義,就花錢找村長買下來,一直在院子里扔著。后來藏秘蓋好,我打算把它放在池塘里,結果清洗石雕的時候才發現,石頭表層只是一種掩飾,剝開表皮里面就是這塊和田玉赑屃了。”這話半真半假,忽悠顧菁這樣的門外漢足夠,“你說是不是因你而起?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顧菁腦子亂得像團漿糊,喃喃:“真的啊,太神奇了,你真沒騙我?說好要來我家給我找齊藍珀手串也不見動靜…”這都挨得上嘛,女人的思維真的很神奇。
楊平不耐煩:“快說賬號,人家等著呢。算了,發我手機上,速度,掛了啊。”
回到正堂,短信也發來了。轉款很快,不一會兒,楊平電話又響了,還是顧菁,楊平嘆口氣,笑笑:“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小池塘邊,楊平坐在石頭上洗洗腳。聽著電話里顧菁語無倫次:“你。你這是給我轉了多少啊?!這么多零?我。你…”
“哎呀,別你啊我啊的了,”錦鯉的密度有些大,圍著楊平的腳游來游去,楊平呵呵笑,“咱們不分你我的,你現在也不是白領小資了,總要有收入吧?不能跟了我。還啃老吧?你去瑞士也不能縮手縮腳的,聽話啊,我還得招呼駱先生他們呢,別激動,對孩子不好。”
忽悠完顧菁,楊平回到正房。駱漢威笑道:“楊生,現在沒什么事,我就讓威力和刀仔先壓赑屃回去。”
楊平惋惜:“威力不在這邊多玩兩天?太可惜了。”
白紙扇威力,謙遜:“這么貴重地物件放著玩也玩不踏實的,楊先生好意我心領了。”
楊平點頭:“那好。連夜趕路注意安全,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威力點頭笑:“就去機場路不遠。那再見。”
威力壓著赑屃陰沉木走了,楊平讓駱漢威就在正房休息,約好第二天去轉jc的古玩市場,就打車回家。
一夜無話,早上的第一縷陽光早在窗外草里金秧子上的時候,楊平起床了,看看時間,七點多。
他打車去了藏秘,帶著駱漢威和保鏢先去吃早飯,然后轉去文廟。
到底是夏天,早上九點多文廟已經是人聲鼎沸。這里是jc文玩收藏最集中的地界兒,緊挨著好幾個古玩城,四通八達的小巷里全是地攤兒。
駱漢威買了幾件陶器,又看中幾個新省維維賣的棗紅皮和田玉原石,開出的天窗白潤細膩,要價也不高。他招招手示意讓保鏢過來買單,楊平緊著拉走,離開攤位楊平給面帶不解的駱漢威解釋:“那都是假貨,貼肉的。幾十公斤的籽料,肉還那么白,才十萬?”
駱漢威呵呵笑:“我知道那東西是有問題啦,但是我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作假的痕跡,花十萬看看到底是怎樣作假的不也很劃算嗎?”
楊平一拍額頭,忘了這廝不差錢,嘆氣:“你自己來怎么買都行,但跟著我轉再買假貨,那不是壞我名聲嘛,不行,不行。走轉轉里面。”
熟悉的店鋪挨家轉了一遍,駱漢威買了些小件當禮物,在岑鴻的店里,駱漢威看中岑鴻收來的一件青銅器洗臉盆,當然名字肯定不是這樣叫,只是外形很像洗臉盆而已,兩萬萬塊錢成交。
楊平小聲問岑鴻:“這東西敢賣嗎?不違法?”
岑鴻不以為意:“說不上來名堂的東西有什么不敢賣的,我找行家看過,說是沒什么價值,也沒有銘文,我兩千收的,要不要分你點兒?”
“算了,以后買東西別給我報虛價就行。”楊平聽他這么說放心了。
吃過午飯,駱漢威就在正房的東耳房休息,楊平得空兒去碧玉庭院看看玩瘋了的臭寶。
臭寶和磊磊考完試都在爺爺奶奶家住,沒人約束。倆小破孩兒在小區里玩得很嗨,磊磊遙控汽油機遙控車在前面跑,臭寶騎著平衡車在后面追,托尼跟著跑來跑去,累得直吐舌頭。
楊平順著汽油機的勁爆的噪音找到他們一看,搖搖頭苦笑著喊一聲:“托尼,過來,他倆都不累,你跟著傻乎乎地跑啥?”
托尼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顛兒顛兒地跑到楊平身邊臥倒,楊平蹲下給它撓撓癢,站起來沖臭寶和磊磊喊:“你倆玩一會兒上樓喝水,看你們滿頭的汗,這么大熱天也不嫌熱。”
倆孩子呼嘯著跑遠了。
托尼抗議地哼哼幾聲,楊平笑著踢一下:“起來,別裝死,上樓。”
托尼噌地翻身起來,跟著楊平上樓。
老爸老媽都在,見楊平回來,忙問:“吃了沒?我給你做飯去。”
“吃了吃了,”楊平連忙勸住,“真吃了,媽,你們東西收拾好了沒?”
“收拾啥?”楊成瑞沒明白,“去換鞋洗手。”
楊平樂樂呵呵地進了衛生間,大聲交流:“就是去京北的行李啊,不是說好你們和我哥他們一起過去住些日子嗎?我哥嫂公休假都請好了,我估計假不夠用,到時候請病假就是了。”
楊成瑞見不得吊兒郎當不好好上班的。悶聲:“你就不給你哥教好的。”
傅瑾白他一眼。等兒子出來那條毛巾給打打身上的灰塵。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打的:“唉,你現在越來越忙,想見你一面都不容易,養你還不如養臭寶呢,天天能見著。”
楊成瑞不待見:“瞎說啥?!行李好收拾,夏天也沒什么帶的。”
楊平坐下,端起老爸的茶缸子喝一口:“爸,媽。我又賺了一筆錢,咋樣?給你們分點兒?”老人們就這點兒比較麻煩,拿著錢給不出去。
傅瑾跟過來坐在楊平邊兒上繼續這擦擦那擦擦:“我們有錢,你上次給了那么多,咋花的完啊。”
“上次?”楊平都想不起來什么時候了,搖搖頭:“我知道你們有退休工資,爸,我記得我小時候你還帶著我騎過摩托車呢,那時候全市摩托車也沒幾輛,拉風得很。怎么一退休徹底沒雄心壯志了。你們才去過幾個地方?全國都沒轉過來呢,以前是沒條件。現在窩再家里有什么意思,去看看美帝國主義唄。”
傅瑾笑著嗔怪:“還美國呢,我們走了誰給你哥倆看孩子?”
楊平想想也是,還嘴硬:“我們同事父母不在跟前兒,孩子不照樣帶大。你們轉你們的,我們自然有辦法,即便不行也可以抽時間嘛,我們在的時候你們就出去轉轉,趕明兒我辦張卡,你們拿著,旅游基金,別管里面有多少錢,反正需要就用,千萬別省,窮家富路,何況咱們也不窮。”
楊成瑞搖頭笑:“呵呵,算了,你們享受的那些我們也享受不來,錢夠花就行。”
楊平恨鐵不成鋼,這是要望父成龍的節奏:“爸,等暑假過完我給你報駕校,人家比你們大的都自駕游呢,全國已經轉完了,現在奔歐洲去了。”
楊成瑞拿著飛碟樁象牙三通金剛在下巴上蹭蹭,看得楊平眼角直抽抽:“嗯,爸金剛菩提沒必要這么盤,臟了刷刷就行,平時只需要手里多玩玩,包漿嘛,你記得小時候打我的那把掃床笤帚沒?”
傅瑾噗嗤笑了:“那掃床笤帚還在呢,你等著。”說完進里屋拿出來一把竹把豬鬃笤帚。
楊平接過來倒拿著揮一揮,這是多么難忘的記憶,小時候經常被老爸摁在床上,屁股露出來一頓。以至于當初想把這玩意兒給扔了,每次考完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藏掃床笤帚,想到這兒他嘿嘿笑:“爸,你看這掃床笤帚,豬鬃都快掉光了,但是這竹把光可見人,細膩如玉,這就是包漿。不經意間,年華易逝,這才是包漿的王道。那些快速包漿的方法都是旁門左道,失去了文玩的意義。爸,你就隨便帶著自然磨損,等臭寶結婚的時候拿出來,告訴他這是他剛上小學的時候,他爸給你的,看看已經紅潤如玉,誒,這就是包漿的真諦了。”
楊成瑞白一眼:“我就愛這么蹭,等臭寶結婚不是一樣可以讓他看?”
楊平敗退:“好好,你愛怎么玩怎么玩,京北四合院的鑰匙我已經給我哥了,你們先去住些日子,我們騎行完就去滬海,把臭寶交給他媽,然后我就帶著磊磊過來陪你們待幾天。”
傅瑾點頭:“嗯,你哥已經給我們買好機票了。”
“那行,我還得陪客人,”楊平站起來要走,“明天我再過來。爸,我先回去了。”
“那你吃好。”傅瑾緊著交代。
楊成瑞背著手把他送到門口:“下樓順便把那倆叫上來。”
楊平在電梯里應了一聲:“知道…”說完就看見不銹鋼墻面反照出自己正拿著和田玉把件小憩在腦門兒上蹭油呢,啞然失笑:“虎父無犬子啊…”
把倆小破孩兒趕上樓,楊平看看時間尚早,出租車等半天也不來一輛,干脆溜達兩步,到公交車站等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