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地方,楊平溜達著就去了飯店,還沒坐穩電話又來了,是鐵子:“楊哥,我和琉璃想請你吃頓飯,不是謝啊,天珠的事兒謝是不夠的,我們真心請您吃飯。”
楊平想想,怎么吃不是吃啊,那就一起:“行啊,我在株市口風澤園飯店呢,你們幾個,我看看位置。別換地方啊,就這了。”
鐵子欲言又止,吭吭唧唧:“那個…楊哥,你和誰啊?我看看方便不?”
“就小柳,她還沒到,”楊平叫來服務員要了間包廂。
鐵子哦了一聲:“那我就不叫蘇鉦了,這貨受不得刺激。就我,琉璃和小五還有她女朋友顏寶。”
楊平看看包間,地方不大,這幾個人也夠了:“那行,我點菜了啊。”
掛了電話,楊平叫來服務員點菜,魯菜嘛,那就油燜大蝦,干燒大黃魚,蔥燒海參,水晶肘子,炸烹蝦球,蒜蓉穿心蓮,芫爆散丹,椒麻鵪鶉腿,奶香山藥布丁,差不多了,不夠再點。
不大一會兒,包廂門被敲了敲,楊平還以為是服務員,答應:“進來。”
門開了,小柳笑盈盈地探頭看看,然后小鳥投林般跑到楊平身邊坐下,臉紅撲撲地靠在楊平肩膀上:“真開心啊,嘿嘿,終于和你在一起了。”
楊平長嘆口氣,攬住小柳的腰身:“有這么開心嘛?我就一老男人,有什么稀罕的。”
“切…”小柳撇撇嘴,“你才三十出頭好不好。哦。出多了點兒。嘻嘻,我喜歡,幸福…”
楊平想起顧菁也曾這么靠在自己懷里曬幸福,心里酸兮兮的:“唉,你想清楚,我是來者不拒,你可要做好孤守空房的準備,京北我不可能長期呆著。值得嗎?”
小柳摟緊楊平的胳膊,搖搖頭:“沒事兒,我在這邊忙得很,你來這邊就是我一個人的,多好。”
“你還想得挺開啊,先喝點兒水,”楊平拿起茶壺給小女人倒杯茶,“一會兒鐵子和小五要來。”
“啊…”小柳撅著嘴,不滿意,“我還以為就我們兩個…”
楊平轉移話題:“對了。你看看這一袋子手串,有沒有喜歡的。”
小柳看來是不喜歡這些。只是卡著楊平的胳膊,提要求:“我不看,你親我一下啦。”
這個可以有,楊平低下頭,在小柳紅潤的唇上輕輕點一下。
“哎呀,不夠嘛…”小柳不滿。
門適時地敲響了,小柳咻地分開,理理頭發。
是鐵子他們,楊平招呼著幾位坐:“來來,都坐,這你們都認識,就別客氣了。”
小五給楊平擠擠眼,豎個大拇指:“楊哥,還是你厲害。這可得堵堵我們的嘴,不然…哦…你懂的。”
楊平哈哈笑:“那你們可算是來巧了,”他把那一袋子珠珠串串拎過來放在轉盤上,“隨便挑,東西都還不錯。”
琉璃不好意思:“哎呀,小五,你討厭死了。楊哥,你別聽他的,上次鐵子的事兒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謝你呢。”
鐵子也不好意思:“是啊,這三顆天珠,直追小曾的那串,圈兒里多少人羨慕得流鼻血呢,楊哥別客氣了。”
楊平扒開袋子,拿出串駝骨藏式桶珠:“沒事兒,這也是別人送的,你們看這是靈骨,是駝骨的。我自己不玩骨制品,留著沒用。這東西說起來也好玩得很,你看這密度高,還有血色,玩的時間長了,這血色就暈開了,到時候就能變成滿血的。現在玩的人少,戴出去絕對震翻一片人。”這都是現學現賣。
小五眼睛冒光,接過去:“嗯嗯,我喜歡,我要了,回去好好配些配飾。”
楊平指指他,笑了:“你是揀著了,這配飾有啊,”他翻翻珠珠串串,拿出幾個珊瑚玉路路通,幾個珊瑚玉圓珠,一個鹿角尸陀林三通,“這都是現成的,珊瑚玉的頂珠,隔珠,鹿角的尸陀林三通,齊活兒了。”
小五咂舌:“楊哥,認識你簡直太夠本兒了,寶兒,給穿上。”
顏寶兒被面目猙獰的尸陀林三通嚇到了,連忙擺手:“這么可怕啊,我不敢…”
鐵子嘿嘿笑:“這有啥可怕的,來來,我家琉璃穿。”
菜還沒上,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琉璃大方,接過駝骨手串,就在茶碗里吧手串拆開,繩子上留了二十七顆駝骨珠子,加進去一顆珊瑚玉隔珠,再穿進去二十七顆,加進一顆珊瑚玉路路通,以以此類推,穿到三通的時候,琉璃怎么也穿不進去。
琉璃放下駝骨手串,靠著椅背抓狂:“太難了,這三通眼兒忒細了,根本穿不過來,楊哥,怎么辦啊!”
服務員陸陸續續地開始上菜,楊平接過裝駝骨的茶碗,笑:“還是我來吧,咱快點兒,開始吃飯了。你們沒開車的就整點兒啤酒?”
鐵子讓服務員上了幾瓶燕京,給大家倒上,開車的就免了。
楊平邊講解邊穿三通:“三通一般有三種方法穿,一呢就是用魚線,雙股一根對孔穿過,一根從這中間的孔穿出來。對孔的這一根再穿回來繼續從中間的孔穿出來。這樣,兩面就有兩個環了,把手串的主線套進環里,使勁拉魚線,三通就穿好了。這是孔道比較大的三通松緊繩的穿法。還有一種是用專門穿三通的鉤子,那個咱現在沒有,只能用打火機燒燒主線,細心帶出來了。”
楊平燒著主線,沾在桌子上,小心的一拉,主線被拉得均勻細長,不一會兒三通就穿好了。
小五把駝骨手串戴在手腕上,喜滋滋的:“真漂亮嘿,楊哥。這東西的血還能化開?會不會有腥味兒?”
楊平點根煙。斜靠在椅背上。哈哈笑:“當然了,主要看你的盤工了。至于味道我倒是沒聞出來,來來先走一個。”他端起杯子碰一下干了。
琉璃喝掉杯中酒,眼饞地看看袋子里的珠珠串串,一條白色的藏式桶珠吸引了她的目光:“楊哥,這條白色的手串是什么的?”她挑出那串手串,在腕上比了比。
楊平給小柳倒杯水,招呼大家開吃:“先吃點兒。我晚上還有正事兒,酒就少喝點兒。琉璃,那是鹿角的,喜歡就拿去,袋子里還有小沙彌三通,路路通,隔珠,自己喜歡什么挑什么,先吃點兒東西。”
鐵子擠擠眼睛,壞笑:“很重要唉。哦,小柳…”
小柳瞪他一眼。還是害羞:“和我沒關系…”
楊平也不想說藍水翡翠的事兒,就隨口跑舌頭:“嗯,這蝦球不錯。我不是買了些仿古家具么,晚上得去定些方枕,靠墊,被褥什么的。”
小五給女朋友顏寶夾完菜,大包大攬:“楊哥,就是仿古家具上配的布藝唄,兄弟給你包了。我家顏寶兒就是做手工布藝的,純粗布,她把家鄉一個村里的婦女集合起來,全用的老式紡車紡出來的。”
小柳知道內情,咯咯笑著不說話,拿手在楊平腿上摸摸。楊平伸手握住作怪的小手,臉上不動聲色:“那多不好意思,我還是買吧。主要問題是我的家具是仿古的那種,布藝基本都是錦緞繡萬字紋的那種,這粗布即便再環保好像不大適合啊。”
顏寶兒吸口飲料,莞爾一笑:“楊哥,你可不要小看粗布,現在的布藝早和幾十年前不一樣了,我沒做實體店,就是微店,淘寶,叫木帛坊。我們的樣式可多了,老粗布配合新繡工藝,做出來的對襟,盤扣,祥云紋飾多了去了。甚至burberry格子都有啊。”
楊平聽了半天也沒明白多少,但是他就聽出來老式紡車了,這東西可大有學問:“小顏,你們村子里的老式紡車多嗎?”
小顏點點頭:“多啊…怎么了?”
楊平拿指間輪流敲敲桌邊:“嗯,我想找些老紡車的梭子木,方便不?”梭子木啊,這東西雕小件兒是極品。
小顏不以為然:“這又什么不方便的,楊哥,我打電話安排,給你發快遞的時候帶上點兒不就完了。”
“快遞?”楊平扭扭眉毛,奇怪得很:“要是給家具上配恐怕得發物流。”
小五驚奇:“楊哥買家具很多嗎配點兒布藝還需要發物流?”
小柳吃吃笑:“他呀,他的那個院子比南池子的還大而且還是兩層,估計得有幾十套家具,布藝,被褥什么的估計也得一卡車。”
小五瓜了,這牛吹大了,收不回來了…
顏寶兒眨巴眨巴眼睛,驚得張著嘴:“啊!那,那我還真送不起了。”
楊平哈哈笑這從背包里取出一張單據看看:“沒事兒,我還是買吧,也當支持傳統文化產業了,你等等,我看看單子,床墊,方枕,靠包,被褥,三件套…”他看著李斌給列出來的布藝單子直咂嘴,“比較麻煩啊,每種床,椅,榻的尺寸,顏色,樣式要求都不一樣,不過紋飾都是暗紅色萬字福字,小顏,你看看單子,能不能接?”
顏寶兒接過單子看看,吐吐舌頭:“這么大量啊,價格可不便宜。接是沒問題,就是時間會長一點兒,因為都不是現貨,很多還要專門設計,楊哥,你看這扶步床,羅漢床和現代的床上用品尺寸根本不一樣,全得重新設計,不過質量你放心,絕對是最好的。”
楊平算算時間:“九月之前能保證送到就行,那這單子你用手機拍一份兒,這份兒我的留底。嗯,我先付一部分定金吧。對了,袋子里有串山龜甲的手串,嗯,在這兒,”他從袋子里挑出那串山龜甲手串遞給顏寶兒,“你拿去玩,這東西才是這袋子里最好的手串呢。硬度奇高,而且打磨的整齊劃一很不容易。”
“謝謝楊哥,定金不用了,到時候一起算吧。楊哥的事情我也早有耳聞哦。”顏寶兒嘻嘻笑這接過山龜甲手串看看。晶瑩剔透,很是喜歡,“楊哥,這手串好漂亮,一點兒也不可怕。”
楊平不知道她早有耳聞的是好事兒還是糗事,拿著筷子指指菜:“先吃飯,我晚上還有大事要辦,改天咱們好好喝一次。”
小五壞笑:“楊哥。這不布藝都定下來了嗎?還有啥大事兒?哦,美女就是大事,是吧,鐵子?”
小柳揚揚下巴,哼一下:“就是大事,怎么了?”
琉璃和顏寶兒捂著嘴笑。
鐵子端著杯子湊過來:“瞎咧咧什么?來來咱換下位置,我有正事兒和楊哥商量。”
小五白一眼:“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就這么說唄。”
“趕緊的,到時候有好事兒少不了你,”換過位置。鐵子嘿嘿笑,“楊哥。上次你說你有復合弓?還是碳14spyderturbo的?”
楊平給小女人加點兒海參:“多吃點兒,看你瘦的。”這話虧心不啊。
他轉過來點頭:“嗯,是啊,還沒開封呢,我回去收拾好試箭場,好好練練,這東西太科學了,基本已經摒除了所有的人為缺陷,估計是個人就能箭箭正中靶心。”
鐵子羨慕得很:“楊哥,這東西不違法吧?”
楊平分析:“應該不違法,弩是機械激發的,那東西違法,弓是人力激發確實不違法,但是…在咱們這里誰嘴大誰說了算,人家硬要說你違法了,你也沒招兒。怎么著?有興趣?”
鐵子現在是好奇寶寶,嘿嘿笑:“楊哥,復合弓打獵怎么樣,和獵槍比呢?”
“不好說,”楊平喝口啤酒,“現在的復合弓精準度甚至比獵槍都好,有機械瞄,有撒放器,這撒放器就是掛在弓弦上代替手指拉弦的,你想想,弓拉滿弦,手指不碰弓弦,摳動撒放器,射箭,穩定性比手拉的好出不知道多少倍。基本上是指哪兒射哪兒,我看過視頻,復合弓可以四十米直接穿透野豬,成年非洲象一箭斃命,恐怖吧。”
鐵子心熱,給楊平敬杯酒:“楊哥,來整一杯,嘿嘿,這邊兒也有弓箭俱樂部,我也參加了,但都是在場子里射射靶子,也沒什么世界名弓。有機會給介紹一下路子唄,我也買幾把好復合弓,最重要的是,聽陸哥說你還打過一只大野豬啊,超大的那種?啥時候也帶哥幾個去開開葷唄。”
“這個…再議再議哈,”楊平打個哈哈,這東西到哪兒去打?不過還是要拿出手機顯擺顯擺,“復合弓不像獵槍那么惹眼,基本上獵殺動物都是悄沒聲息的,不過在國內打獵不合法,最好還是去國外。呶,這就是那只大野豬。”
鐵子也點頭:“要不我們再去一次藏區,到無人區射狼去?狼牙不也是文玩么,到時候鑲嵌一下,當包掛,車掛,多有紀念意義。”說著接過電話,一看照片目瞪口呆,“楊哥,這…這太牛掰了,這是野豬?這是野牛吧。”
小五搶著要看照片:“我看看,嘿!這才是打獵呢。偶滴神啊,楊哥,盡快提上日程安排。”
楊平搖搖頭嘆口氣:“你們這想法也太離譜了,狼也是國家保護動物啊,你真想見見血?京北就有狩獵場,自己養的雞啊,鴨子啊什么的。”
鐵子撇撇嘴,給自己倒杯啤酒喝了:“楊哥不厚道,自己打得這么過癮,讓我們就打打雞和鴨子。唉,現在國內的野生動物除了老鼠基本上都是保護動物了。前些日子還和朋友去了趟北郊狩獵場,里面有羚羊、狍子、山雞、野兔,租用獵槍打的,沒什么意思,打了一天毛都沒打到一根。”
小五太眼紅了,站起來吆喝:“組隊,組隊,楊哥,那種圈養的動物有什么意思,我們也要打你打的這種大野豬。說起合法,呵呵,家里呆著看黃片也有可能被查水表啊。就去藏區,你不知道阿布姐一定知道。阿布姐比你爽快多了。”
琉璃見過阿布,心里感謝得很,鼓掌:“阿布姐真好,真想再見見她,楊哥,阿布姐什么時候回來京北?小曾不是說阿布姐在京北有分公司的嗎?”
楊平拍拍額頭,阿布比自己深得人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