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柜臺連著,每組里面都是不同的手串。齊老板給楊平拿出一樣解釋一樣。
“看看,這是天然羚羊角佛珠,帶血紋的,東西不算珍貴,難得的是環紋一致,這就難挑了,拿著老哥送你了。”齊老板豪爽得很。
接著又拿出一條:“看看,這是滿血羚羊角桶珠,你看,是不是比血珀來得更細膩?這都算靈骨了,拿著老哥送你。”這也太大方了,陸老板眼睛瞪得老圓。
齊老板又拎出一條藏式桶珠,奶白色,看上去就很細膩:“小楊,你看這串,能猜出是什么嗎?”。
楊平搖搖頭:“看著像象牙,但是又沒有那種人形紋,不好說。”
齊老板哈哈一笑:“這是正經的老靈骨,鹿骨的佛珠,密度一級棒,比牛骨潤好幾倍。很砸手,油性大,玩出來更油潤。鹿骨很容易盤出效果,上手即潤…”
齊老板話還沒說完,陸老板就接上:“拿著,老哥送給你,我說老齊,你今天怎么這么大方?事若反常即為妖,有貓膩。”
齊老板哈哈笑:“是這話,拿著,別和老哥客氣。”說完又低身拿出一串血色桶珠,“接著看,這串是天然沁血料駱駝靈骨佛珠,全是小腿骨,堅硬度僅次于頭蓋骨,油潤度更是沒的說。性質穩定,不易開裂,手感細化,整體盤后潤透,玉質感超強。這駱駝骨比牛骨的密度大,盤玩起來油潤速度快,盤出來。頗有老念珠的感覺。嘿嘿。別和老哥客氣。”
楊平也有些傻眼。全是白送啊。
齊老板要的就是這效果:“小楊,你看看這還有鹿角佛珠,全是選自北歐駝鹿的鹿角,高密順白。這還有幾樣三通,你看這是精雕觀音菩薩的,這是招財童子的,這是尸陀林主三通,你看這雕工。眼神兇猛,獠牙猙獰,這是辟邪護身最頂級的法器,就像盯著世間一切妖魔鬼怪,驅散陰魂,避邪驅煞。還有這個,火龍三通,一念之間三通,關公三通達摩悟道三通,你都拿著。”
楊平無語了。這些雖然都不貴,可加起來也萬把塊了。
齊老板又轉到另外一個柜臺。這組柜臺里的手串就不是白色,血沁了,花紋極其漂亮,顏色艷麗。
“小楊,知道這是什么么?”齊老板拿出幾串花色不一樣的手串,“呵呵,這是天然珊瑚化石佛珠,這串全是路路通,幾乎把所有能夠見到的花紋都集中在這串佛珠上了,我閑著沒事兒自己穿的。珊瑚化石是珊瑚死了又經過好幾億年才變成化石的。你看這里面的這對,外觀花紋鮮亮明顯像菊花,叫菊花玉也叫發財玉。你看這對兒,是放射狀花紋,這對兒是卷紋,還有這對兒多炫目的指紋狀,你看這顏色顏色多艷麗,紅的像血,粉的像桃花,黃的大氣富貴,白的猶如羊脂。你看這料子細膩不?趕上羊脂了。”
齊老板嘴都說干了,隨手拿起個紙杯接點水喝干:“這也送你了,過些日子還有些虎骨雕件來,刻六字真言的虎骨手串,有時間過來,哥哥送你一串。”
楊平咽口吐沫:“呃,齊哥,太客氣了。這樣,我要這串珊瑚化石路路通手串吧。別的我真不要,我不玩骨制品,心里膈應這玩意兒,對了我這兒還有一對野豬牙,是自己打的,齊哥,咱們就當交換了啊。”
楊平從弓箭手背包外側功能包里取出那兩顆野豬牙遞給齊老板:“你看這東西怎么樣?”
齊老板接過野豬牙:“這尺寸夠大啊,小楊這是你打的?那得有多大,厲害,厲害。這牙得好好收拾,能賣個好價錢,鑲銀,嗯,還是鑲小葉紫檀吧,五千號的砂紙打磨出效果,刻上六字真言,嗯,不錯。”
陸老板挑挑眉毛,擠兌:“老齊,你這么大手筆是有啥后手吧?說說我也聽聽,不然我把小楊帶走你可就沒機會說了。”
齊老板訕笑:“嘿嘿,小楊,剛聽你意思家里東西多?祖上是宮里的?”
楊平翻白眼腹誹,你家祖上才是宮里的。
陸老板哈哈大笑:“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連話都不會說?宮里的除了皇上就是太監了,你罵人呢?小楊咱走。”
齊老板連忙攔住,給自己胖臉上扇一下:“呸呸,老哥不會說話,別介啊,坐坐,老哥給你賠不是了。”
楊平也不在意,話趕話嘛,撇撇嘴:“齊哥,你是有啥想法?”
齊老板那塊白毛巾擦擦脖子里的汗,點頭聲音還是很小:“小楊給哥哥交個底行不行,你家里是干什么的?這東西來路正經不?還有沒有?”
楊平滑著根火柴,看著火焰快燒到根部湊上去把煙點著,吸一口:“嘶…不瞞老哥,我家祖上是徽商,東西來路你也看得出來,不是新坑的,都是傳下來的玩意兒。我在我們省博,京北歷史博物館都寄存了幾樣,我本身也是京北文物管理局的榮譽理事。東西是有,清三代的東西,再往前的全在博物館,我就是取出來你也吃不下,反倒惹禍。這樣吧,如果我需要用錢,勻東西第一個找你,規矩還是這樣。但這次的買賣如果牽扯到我,那就沒下次了。”
齊老板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應承:“你就放心吧,交給我妥妥的。”
離開了骨閣,陸老板抱著盒子警惕的左右看看,和楊平去找小柳。
楊平看路老板小心謹慎的樣子樂了:“陸哥,那么小心干嘛,這天子腳下,光天化日能有什么事兒?對了,陸哥好像對以后的東西不怎么上心?”
路老板搖頭笑:“你呀,你是東西多,不把這當回事兒,我可就這一件傳家寶。要說不感興趣是不可能,但是也得有錢買,這一件幾乎就把我老底兒掏空了,望洋興嘆啊。”
這楊平一插科打諢,路老板放松了不少,一路說說笑笑來到了張姐的首飾店。
一晃眼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倆人一進門就看見小柳帶著紅寶石杏兒對著鏡子美呢。楊平走過去給張老板點點頭:“這是鑲好了?老板娘手藝不錯啊。”
“叫什么老板娘,叫張姐,”小柳白他一眼,“快來看看,好看不?”說著轉過來對著楊平挺挺胸。
楊平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吶吶:“好看,好看。”紅寶石杏兒是用18K金鑲出幾條枝蔓,頂端的窩里一支藤蔓恰如其分地圈出個環兒,一條細長的咖色皮繩穿過小柳欣長的脖頸,把紅寶石杏兒吊在深深的溝壑里,愈發襯托得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小柳眼波流轉,有點兒羞澀,伸手捂住胸口嬌嗔:“色狼,看哪兒呢?好看么?”這是什么情況?欲擒故縱?煙視媚行?簡直正好戳中楊平的軟肋啊。
“呀!”楊平煙頭燒著手了,疼得直甩,幸虧現在他已經能很好的控制空間,要是擱在以前還不知道甩出什么好東西。
小柳笑得花枝亂顫:“楊哥,你…咯咯…”
陸老板和張姐看直播,張姐拿胳膊肘搗搗老陸:“好看哈,有瓜子呢咱們邊吃邊看?”
小柳真是被臊著了,打一下眼前的呆咪:“看夠了沒?讓張姐笑咱們。”
楊平淡定得很,搓搓手指被燙的地方,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張姐手藝真好,這手工費多少?”
陸老板揮揮手:“誒…說了我負責,你就別管了,今個兒高興,我做東咱們吃一頓去,現在早過飯點兒了,趕緊的。”
楊平笑著拒絕:“真不行,今天本來計劃是上午找地方鑲嵌,下午得去公司和員工見見面,給小柳和我嫂子打打氣,這一打岔兒耽誤很多時間了。今天就算了,我和小柳在路上隨便吃點,趕緊去公司吧。”
有正事兒大家都不好說什么,楊平在臨走的時候私下里給張姐交代,這兩天還得再來一次,要鑲嵌三個杏兒。驚得張姐捂著嘴,偏頭疼立馬好了,等人都走沒了,才喃喃地自言自語:“這是遇到葉赫那拉氏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