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哲太陽‘穴’的青筋直跳,楊平從來不是言之無物的人,這貨打電話來咨詢的東西往往比他說的還要好。藍水翡翠雖然很好,但也不是多么珍稀,說穿了就是油青,在翡翠基‘色’的綠‘色’上加入了些別的‘色’調,反‘射’出淡藍‘色’而已,只是種一般都在冰種以上,所以極好。楊平說的藍‘色’妖姬的玻璃種?這可能出現嗎?李文哲晃晃腦袋,這棉拖鞋全濕了,索‘性’也不管,盤‘腿’坐在沙發上問:“小楊,你也是玩過翡翠的,你應該知道玻璃種是什么吧?””
楊平把煙摁熄,胳膊支在長案上,架著電話:“知道啊,我自己也有塊兒觀音牌是玻璃種的,”他一手拿著紅太狼的那一塊藍翡翠看看,找不出可以巧雕的地方,“李老師,您說這樣的東西是我自己繼續雕呢,還是找為‘玉’雕大師雕?”
“你?繼續?對了,你剛才說剩下的,是不是你已經雕了一部分?”李文哲擰著眉‘毛’問,“你是雕了件什么?”
楊平掂掂手里的那塊藍翡翠:“哦,我掏出來一部分‘玉’質不好的,里面臟東西很多,雕了一套喜洋洋。”
“喜洋洋?是喜上眉梢嗎?”李文哲老懷大慰,這小楊終于著調一次,“不錯不錯,喜上眉梢是傳統的‘玉’雕圖案,特別適合巧雕…”
楊平囁喏:“呃,李老師,我雕的是喜洋洋,灰太狼和紅太狼…”
李文哲噎住了,好一會兒才說:“唉,我還是太樂觀了。指望你靠譜是不可能了。別拿來讓我拋光。我的神經實在沒你這么強大。”
“嘿嘿,李老師你把拋光步驟‘交’給我就行,我自己來,”楊平還得雕件南紅悍馬h1呢,也要拋光,全指望別人怎么能行,“李老師,我最近去京北就把田黃石和藍水翡翠帶過去。到時候您就明白了。”
李文哲悵然一嘆:“唉,也好,你過來我給你細細說說拋光的方法。”
楊平欣然答應,掛了電話,就這兩天必須去京北定好仿古家具,這都是順便的事兒。點根煙,他從電腦上下載了很多喜洋洋灰太狼的圖片,還有h1的結構圖。
換好合適的磨頭開工,即便是開著集塵器,還是‘弄’得滿頭滿臉的白灰。喜洋洋套件比悍馬h1要簡單得多。基本都是隨形雕。最出彩的就是灰太狼,兩個眼睛正好有斑點可以巧雕。就連帽子上的補丁都有一塊兒顏‘色’差別很大的雜質可以利用。
楊平全身心地投入工作,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等海蘭帶著臭寶進‘門’的時候,已經把喜洋洋,灰太狼和紅太狼雕好了。
海蘭和臭寶看著和雪人一樣的楊平,驚訝得嘴都合不上。海蘭捂著鼻子蹙眉:“你這是要把家里搞成什么樣?!”
臭寶就不關心這個,著急著問:“爸,你這是在干什么?很好玩啊。我的風箏呢?”
楊平沒好氣:“風箏已經買回來了,到時候帶你去放就行,誒,你別動這手柄,這打磨機全憑這手柄呢。洗手寫你的作業去。”
海蘭白他一眼:“嘁,臭寶走,咱們洗手去。臟死了,你洗洗澡在做飯啊,不然灰掉進菜里多不衛生。”
“嗻,您現在是老佛爺,”楊平惹不起孕‘婦’,起來把打磨機擦擦,收進盒子,對著外屋喊,“晚上你們想吃什么?”
“米飯,農家小炒‘肉’。”臭寶在衛生間里喊。
海蘭擦著手探頭:“嗯,我想吃清淡點兒的,你看著辦吧。”
楊平嘆口氣,唉,人家有金手指都是翻雨覆雨,叱咤人生,打下個大大的后gong。我咋就這么悲催,每天圍著鍋臺轉,三個‘女’人都搞不定,這是格局太小啊。他咬咬牙嘟囔:“我要當superman!我要拯救世界去!唉,還是先做飯吧。”
“嘟囔什么呢?”海蘭看楊平絮絮叨叨地收拾工具,隨口問。
楊平活動活動頸椎,擦擦手探討:“海蘭,你說我要是去當個大英雄你說好不好?”
海蘭剝開一瓣橘子塞他嘴里,笑著安慰:“哎呀,不就是做做飯洗洗碗嘛,你現在就是家里的英雄,洗碗俠。嗯,這個名字好,你以后就叫這個了。”
楊平翻白眼,人家都是什么雷鋒俠,蜘蛛俠,輪到自己變成洗碗俠了:“我是說真的,就像蜘蛛俠那樣的。”
海蘭嚼瓣橘子,唔囔:“咱們這邊治安不會那么差吧,你就是當英雄充其量也就是扶扶老‘奶’‘奶’過馬路啥的,還要小心被訛上。”
臭寶拎著書包回屋寫作業,被海蘭抓住塞瓣橘子:“快點兒啊今天,要是再像昨天那么慢等著我收拾你。”
臭寶撇撇嘴,給楊平下定義:“爸,你要當英雄就好了,就不用怕我媽了。”
“我踢死你。”楊平笑罵,海蘭笑得得意的不行。
洗完澡,楊平看海蘭已經把米飯燜上了,就點根煙進了廚房,不多一會兒就炒了幾道菜,海蘭的最好做素炒菜心,素炒油菜。
“你不吃?”海蘭端著碗看看坐在沙發上拿聽可樂猛罐的楊平,“要吃我給你盛。”
“先不吃,一身的油煙味兒,”楊平打開電視,又是喜洋洋,“臭寶,好吃不?”
臭寶嘴里都是東西,只能點頭哼哼。
楊平滿意的很:“嗯,我給你雕了喜洋洋,灰太狼還有紅太狼。過幾天拋完光就可以玩了。”
臭寶咽下土豆片,眼睛亮亮的:“爸,那我能帶去學校不?”
楊平靠在沙發里,把‘腿’伸展,舒服得伸個懶腰:“不好吧,特別貴的材料,還是在家玩玩吧。”海蘭對于價值很敏感:“貴?有多貴?”
楊平打個哈哈:“幾千塊吧。”
“那不比我的電話都貴?”海蘭瞪一楊平,“啥東西都舍得給你兒子玩。臭寶。只能在家玩。聽見沒?”
臭寶撇嘴:“哦,知道了。爸,吃完飯帶我去放風箏唄?”
“你作業寫完了?”楊平奇怪臭寶還敢提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臭寶嘿嘿笑:“我寫完了,下午魏老師沒給我留作業,我只有數學已經寫完了。”
海蘭奇怪:“為什么?就你一人沒作業還是全班都沒有?”
“就我,魏老師獎勵我的,說是那本書已經發行了,后天書就拿來了。好吧?”臭寶得意。
海蘭嘁了一聲:“魏老師早給我打電話說了,有什么啊。”
楊平高興,拍兩下手:“海蘭,這么大的事兒咋不給我說,我給咱爸媽打電話讓他們高興高興。”
“哎呀,行了,等書來了給爸媽送過去多好,正好趕上周末。”海蘭嗔怪。
楊平點點頭笑:“也對,那就行,幸虧這次人家還給送了些夜光風箏燈。我又買了兩條六米的長線燈。晚上放才好看呢,你快吃。海蘭一會兒你多穿點兒。柳河邊兒上風大。”
楊平把24厘米的風箏手輪裝進背包,配件,線燈,風箏燈,超人風箏和戰斗機風箏帶好。又沖了滿滿一保溫壺熱果真帶上車。
在車上得了好一會兒,天都快黑了,海蘭和臭寶才出來。楊平打開車‘門’讓她們上來,埋怨:“咋這么慢,天都快黑了。”
臭寶抱著靠枕也抱怨:“都怪我媽,磨蹭得很。”
海蘭眉‘毛’一立:“再廢話就不去了。”
楊平呵呵笑著開車:“你倆都磨蹭,誰也別說誰。”
暖‘春’的傍晚柳河邊還是很舒服的,柳樹發出了目,柳枝順著微風輕輕擺懂,河邊三三兩兩的出來很多散步消食的人。楊平把車停在親水臺附近,背著背包,拎著一袋子裝備和保溫壺下了車。
出來散散步心情都好,海蘭和楊平順著河濱路往親水臺溜達,臭寶就急沖沖地先跑了,海蘭還在后面喊:“慢點兒,小心臺階…”
“你就讓他跑唄,男孩兒嘛,摔摔打打正常。”楊平樂呵。
海蘭翻白眼:“這可是我兒子。”
楊平也翻:“那也是我兒子啊。”
到了親水臺,楊平支風箏,臭寶就在旁邊急的直跳:“爸,你快點兒,沒風了…哎呀…”海蘭看得咯咯笑。
楊平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把超人風箏組裝好了,還裝了好多風箏燈。用連接器掛好線,讓臭寶迎風舉著風箏,楊平離開十來米,大喊一聲:“放!”
臭寶立刻松開風箏,楊平拽著風箏小跑兩步,超人風箏一頭扎在地上,海蘭笑得前仰后合。
楊平訕訕地:“沒事兒沒事兒,沒風了,再來。”
這次就讓臭寶舉著風箏等了一會兒,風起了,楊平大喊:“放,快放!”
臭寶應聲松手,楊平狠跑了十來米,超人風箏就兜著風扶搖直上了。
臭寶緊張得跳著拍手:“起來了,起來了。”
“來,你拿著手輪,我來掛線燈。”楊平把風箏手輪‘交’給臭寶,給他講了講怎么控制出線收線。自己就拿出一根線燈夾在風箏線上,“放點兒線,少放點兒,對對。”楊平又把線燈下端夾好,打開開關,“放線。”
臭寶得意極了,夜空里自己的超人風箏一閃一閃的,還有一節風箏線也閃著五顏六‘色’彩燈,就像ufo一樣:“媽,看我放得高不高?!爸,爸!快沒線了啊!”
楊平笑呵呵地指揮:“收點兒線唄,你看你一收線風箏線就直立起來了…嗯,放心收,這線結實著呢,是做防彈衣的線。”
海蘭手搭涼棚看看天上一閃一閃的風箏,贊嘆:“你真是會玩,錢‘花’哪兒哪兒好…”
楊平繞到下風口,點上根煙,有風火柴點起來就困難了,廢了好幾根火柴才點著。楊平美美吸了一口:“嗯,我給你倒杯熱果珍,”說著擰開保溫壺的蓋子,給蓋子里倒了杯燙燙的果珍,“小心燙啊。”
海蘭接過熱果真,看著不遠處放風箏的臭寶,心里感覺很幸福:“真好啊,現在的生活像是在做夢。”
“美吧,呵呵,”楊平攬住海蘭的腰,看看興奮地臭寶樂呵,“等你生了小妹,臭寶在前面推著嬰兒車,咱倆在后面溜達,那才是幸福呢。”
海蘭聽得感動,把頭靠在楊平肩膀上喃喃:“我估計在臭寶放假前就得去滬海了,舍不得走…”
楊平摟緊點:“我們會去看你的,你上次去你家,和媽怎么商量的?她去不去陪你?”
海蘭點點頭,發絲蹭在楊平脖子上癢得很:“去,我爸不去。我姐她那里不是很大,我過去讓她們在滬海買套房子吧?”
楊平點頭:“不是過年就說好了嗎,怎么還沒買?她們也太‘肉’了。”
海蘭滿意楊平的態度,在他脖子上親親:“就知道你大方了。”
海蘭炙熱的呼吸打得楊平一個哆嗦:“咦…你別‘騷’擾我,我守身如‘玉’得容易么我,管殺不管埋…”
海蘭吃吃笑,膩聲:“我可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