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寶要寫作業,所以沒有在爺爺家待多久,依依不舍地和爺爺奶奶還有托尼告別,跟著楊平回了自己家。
冬天天黑的早,父子倆進了家門,楊平安排臭寶洗手,喝水,寫作業。自己泡上兩壺茶,給小石佛茶寵挨個兒澆一遍普洱,自己品兩口鐵觀音,砸吧砸吧嘴:“還是可樂好喝。”
楊平把黃花梨箱子搬出來,把金質搭扣下半部分給裝好,很簡單和開口銷一樣,插好撇開就行。楊平看著完美的海黃箱子,暗贊:“完美!”锃亮的黃銅皮包的四角,明晃晃的云龍紋金質搭扣,修復得很完美。兩邊的四方棱柱銅質拉手锃光瓦亮。黃花梨箱體花紋瑰麗,包漿厚重。
把箱子放回去,楊平又搬出那塊奇異的黃蠟石,點根煙蹙著眉頭琢磨: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雜質這么多,顏色也不好看,明天白天一定切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叼著煙坐在草缸邊看看草缸的景致,撈出幾條掛了的燈科魚和雜草,楊平看看時間,對著臭寶的房間喊一聲:“怎么樣?作業寫完沒?”
臭寶甕聲甕氣地聲音傳出來:“快了。”
楊平把煙摁息,進去看看,臭寶的速度還真夠慢的,作業才完成了一半,楊平小聲催促:“這太慢了,快點兒啊,先把這點水喝了,牛奶晚上還喝不?”
臭寶點頭:“嗯,喝。”
楊平搖頭笑:“你是吃啥啥沒夠啊。速度快點兒,我給你熱牛奶去,明天早上牛肉泡饃。”
臭寶喜歡,開心的點頭笑:“好啊,你出去吧,我寫快就是了。”
楊平揉揉兒子的頭:“還有兩份卷子,寫完歇一會兒再做。”
去廚房熱好牛奶,順便把牛肉取出來分好,洗干凈扔進鍋里,大火煮著。又把一大塊生姜切成片,一個草果拍碎,十五粒花椒,白胡椒,小茴香,放進一個料包里。水慢慢燒開了,楊平一遍一遍的把水面上的血沫兒撇出來,直到一點血沫兒都沒有,把調料放進去煮著。
臭寶喝完牛奶繼續和卷子戰斗,楊平在廚房盯著鍋,優哉游哉的抽煙,手里嘎啦嘎啦的搓著矮樁獅子頭,這叫武盤,對核桃不好。一般好點兒的核桃都要文盤,洗凈雙手,一手一個核桃的把玩,或者一手拿倆但是控制著讓核桃不互相碰撞。
正在自得其樂,海蘭的電話來了,楊平把電話夾在肩膀上,歪著頭說話:“海蘭,吃過了?”
海蘭心情好:“剛吃完,莫哥明天就回蓉城了。臭寶呢?”
楊平把火調小點兒:“嗯,寫作業呢。你姐到還沒到?”
“還沒有,等一會兒我和小吳去接她,你讓臭寶喝牛奶了沒?”海蘭操地心還蠻多:“明早你給他做什么早飯?”
楊平撇嘴不耐煩:“早喝完了,明早是牛肉泡饃,我正煮牛肉呢。沒事兒我就掛了,正忙呢。“
海蘭不樂意:“我還懶得和你說呢。讓臭寶接電話。”
楊平嘰歪:“這不打擾他寫作業嘛,你等著。”
楊平把電話給了臭寶埋怨:“給,你媽媽的電話,少說幾句,快點兒寫,這卷子只讓你些一半,最簡單的,閱讀書目的都不用做還這么慢。”
臭寶接過電話白了老爸一眼,膩聲膩氣地對著電話說:“媽,我想你了…”
楊平懶得聽母子倆膩歪,回到廚房看火。
臭寶完成所有的作業,楊平陪著看了陣動畫片就安排他洗洗睡了。
早上楊平還是早早起來,把牛肉湯調好,煮開,牛肉切丁,蒜苗香菜切末。臭寶洗漱完出來,一碗香噴噴的牛肉湯已經擺在了餐桌上。
“來快點兒吃,辣子要少放點兒。”楊平給臭寶拿來一個饅頭,笑嘻嘻地說:“把饅頭掰成塊泡著吃,先喝湯,看看喜不喜歡。”
臭寶拿起勺子,聞聞牛肉湯的香味兒,點頭開動:“爸,聞起來就香得很啊,嗯,好吃。再放些辣椒油。”
楊平看著臭寶吃得西里呼嚕的,自己也食欲大開,也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
臭寶喝口湯問:“爸,肉太少了。”
“這個好辦,等著,”楊平去廚房又切了些牛肉,直接把肉丁攬在菜刀橫面上,過來給臭寶碗里扒拉了一半,自己碗里放一些:“少吃點兒肉,你媽要在又得罵我。”
臭寶幸福地和小肉丁做斗爭,嘴里含糊不清:“你做的香嘛,我最愛吃爸爸做的飯了。”
楊平頓覺面上有光,嘿嘿笑著把菜刀放回去…
送完臭寶上學,楊平回家整理騎行的裝備,打開各種快遞箱子,把東西和貨單一一對照,還不錯,很多老板還多送點兒東西。
楊平喝口可樂,打個嗝兒,通透!接著給臭寶的車子上裝上T6貓頭鷹照明燈,電池包裝在橫梁上。各種夜間指示燈,青蛙燈都掛好。維修工具裝在自己的車子上,騎行馱包什么的都安裝好,基本上負重都在自己的自行車上,臭寶的就要輕裝上陣。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楊平給顧菁打電話看看能不能出來,結果那邊忙的要死。楊平把家里大概收拾一下,和老媽聯系好在碧玉花園那里的工行碰頭。
楊平到的時候,傅瑾已經取好了錢在工行大廳沙發上等著了。
“媽,你來得太早了。”楊平緊走兩步,給傅瑾打招呼。
傅瑾一身晨練的運動服,笑:“我這不也是鍛煉身體嘛,錢已經取好了,給。”
楊平接過牛皮紙袋子,商量:“媽,海nan那邊房子已經買好了,等臭寶考完試你們過去住倆月,地方大得很,把我哥一家也叫過去。”
傅瑾猶豫不決:“這該過年了,這邊一大堆親戚不走動了?”
楊平幫著指點:“你看,到時候打電話拜年不就行了。再說了,那邊房子大,你們先偵察一下,到時候看看親戚們誰有時間也過去住唄。這次過去我在那邊買了兩套房子,也是碰巧了,用一套房錢買了兩套。一套房子里面什么家具還沒配呢。”
傅瑾瞠目結舌:“你,你沒干什么不合適的事情吧?你是成年人了,家里有老有小,干什么事情要想清楚啊。”
楊平信誓旦旦:“媽,我明白。這些錢絕對都是正道來的,要不海蘭也不答應啊。她昨天已經去三Y看房子了。”
傅瑾深深有種無力感:“唉,我們也老了,管不了你們了,你們凡事還是自己拿主意吧。”
楊平看不解釋清楚老媽是無法釋懷了,耐心地撿重點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講了講,一些沒法說了就隱瞞,終于讓老媽放下心。
傅瑾聽完兒子的解釋,心懷大慰,不住點頭笑:“那好,我和你們就去南邊過年,把你哥一家也叫上,到時候在看看你姑姑,大姨,你舅舅他們誰家有空就一起去。”
楊平點頭:“沒問題,讓我哥過去給空著的房子把家具添滿就行,我給我哥說。”
傅瑾有要求:“你有錢了也不能亂花,你看你現在不就一窮二白了。我去練柔力球了,你還有事兒沒?”
楊平撇撇嘴,靠在沙發背上:“知道了,媽,那你先鍛煉去,我沒事兒了。明天我哥休息我再去找他。”
拎著袋子回到車上,楊平點根煙,看著廣場上一群老年人在鍛煉身體,想想樂了,過兩年你們該跳廣場舞了吧。
去文廟先給老萬清帳。老萬點著錢調侃:“楊平,你還是講究,一點不賴帳。”
楊平喝口可樂,吐個泡泡:“那是,年底了誰還欠賬啊。”
老萬把錢裝進抽屜鎖好,扭頭說:“那是你有,現在欠賬的多了,有個科院的欠了我們好幾家的帳,有小幾十萬了。”
楊平奇怪:“那你們也給欠?”
老萬心痛:“沒辦法啊,人家也是大客戶,每次來都是買很多貨,一直沒拖欠過。后來,看上東西都是先拿走,回來再給錢的。大件還讓我們給送到家的。人家也沒說不給,就是現在手頭緊,等過段時間再給。”
楊平幫忙分析:“你看啊,我要是你就直接去他家把東西拉回來,他以前拿走的東西雖然沒給錢,但是東西一直在不斷漲價,有時候你進貨的價比你當初賣給他的價格還高,對吧?你就當囤貨了。”
老萬猶豫:“這么做不太好吧,畢竟是大客戶。”
楊平鄙視:“大個屁!現在現金為王,他都開始賒賬了,你早點兒下手還能占點兒先機,別到時候人財兩空。”
老萬點點頭,狠心:“嗯,就這么辦了。”
和老萬胡扯了一會兒,楊平又轉到玲瓏一品。岑鴻忙著招呼客人,楊平大哥招呼就自己看看草缸,幫著修剪修剪水草。
過一會兒,岑鴻忙完過來笑著問:“今天怎么又來了?”
楊平放下水草剪:“哦,給老萬還錢,昨天在他那兒拿了兩件東西。”
岑鴻擠眉弄眼:“昨天下午那個空姐又來了,嘿嘿。問我要你的電話來著。”
楊平真的吃驚了:“啊?!你沒給她吧。”
岑鴻沒心沒肺地笑:“當然給了,這么有趣的戲碼怎么能不看?”岑鴻知道楊平在家里的地位。
楊平痛心疾首:“誤交損友啊,沒心情轉了,我先回了。”
岑鴻開心的不得了:“別啊,看看我的新貨,這次還進了一塊靈珀呢。”
楊平好奇:“靈珀?沒聽過。”
岑鴻笑:“我也沒聽過,這也是第一次,來來,在柜臺里。”
楊平跟過去,岑鴻彎腰從給臺歷取出一個黑盒子,打開一塊底色泛綠的黃色琥珀靜靜地躺在那里。這塊琥珀呈略帶三角的橢圓形,透明度極高,里面包裹著一些細細的草和一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