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問老萬要了個自封袋,把車掛裝好,遞給杜麗,手串杜麗就喜滋滋地戴在腕上。
老萬給楊平打包,楊平拿出煙給老萬點上:“先別急著包,我明天過來給錢,不行我明天再拿吧。”
老萬哼了一聲:“立馬拿走。明天取?明天說不定我就舍不得賣了,錢你看啥時候有時間啥時候送來就行。”
楊平拍拍老萬:“仗義!以后我多帶朋友來照顧你生意。”
老萬抬頭冷笑:“算了,你哪是帶朋友照顧我生意啊。你是搶我東西照顧你朋友!朋友?嘿嘿,別讓我見著你老婆,見著了好好說道說道。”
楊平拿手點點老萬:“你…唉,那你先打包,我再轉轉,一會兒回來取。”
出了及沐齋,杜麗從錢包里取出兩百塊錢遞給楊平:“楊哥,這錢你拿著。”
楊平搖搖手:“算了,反正人家也沒要這錢。就當你在車上說著了,我還真白送了你副車掛。你沒想到的是我還多搭了一串佛珠。”
杜麗不好意思,諂媚:“楊哥,沒想到你在文廟人脈這么好,那什么,能不能帶我再看看別的店,就像你說的蜜蠟水晶什么的。”
“看可以,估計沒什么白送的了。”楊平覺得有必要提前打好預防針。
杜麗訕笑:“哪能啊,楊哥我真沒打算占你便宜。”
岑鴻上廁所路過,好死不死聽到最后一句,拍拍楊平,小眼睛擠得都快看不見了:“楊哥,怎么會事兒?也不介紹介紹,你有啥便宜好沾的,大老爺們的。”
楊平順手就是一肘子搗在岑鴻胖肚子上:“瞎說什么,這就一朋友,對文玩感興趣讓我帶來看看。走去你店里。”
來到玲瓏一品,岑鴻給楊平和杜麗一人一瓶可樂:“楊哥,我看你把血珀手串帶上了?怎么樣,有沒有意思賣回來,我給你多給一半的錢。一千的東西就給你一千五,兩千的就給你三千怎么樣?”
杜麗喝口可樂,把椅子挪到草缸邊,津津有味的看草缸去了。楊平樂了:“東西又漲價了?我買到手的東西你就別惦記了。你看我現在出門玩的全是琥珀蜜蠟,你看這雙歡把件,還有脖子上的這個貔貅,嘿嘿,什么叫琥珀狂人,就是說我了。”
岑鴻不待見:“就三塊還琥珀狂人?那我這滿店都是琥珀蜜蠟叫什么?琥珀神人?”
杜麗看著草缸里游動的燈科魚,膩聲膩氣地喊楊平:“楊哥,你看著小魚多可愛啊。”
楊平看著岑鴻明顯地抖了一下,看來是麻壞了。
岑鴻撇撇嘴:“這也值得大驚小怪?你楊哥開了家草缸店,兩層樓里碼滿了草缸,他沒帶你去啊?那就不厚道了,你這么一個大美女,他咋說也得送你一個大草缸。”
楊平無力阻止岑鴻吐槽:“唉,看來你怨念很大。需要找個女朋友治愈一下。誒`對了,小杜,你有男朋友沒?要是沒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貨,岑鴻,二十九,男,未婚,目前經營這家店,生意是jc拔尖的。”
岑鴻腦袋上的汗唰就下來了,吭吭哧哧不知所措。杜麗哪想到楊平這么直接,臉騰地就紅了,那手背貼貼滾燙的臉頰:“楊哥,你亂講什么啊。”
楊平嘿嘿壞笑,打開可樂喝一口:“這有什么,男未娶女未嫁的,合適就處處,不合適就當我沒說。”
杜麗的表情很精彩,最后狠狠瞪了楊平一眼:“我喜歡年紀大一點兒的,比如你…楊哥…”
楊平嘴里的可樂直接噴出來,加之有二氧化碳,噴得更遠。杜麗就遭罪了,做了一次可樂面膜。可樂順著頭發滴滴答答往下淌。
“咳咳,岑鴻拿接點兒熱水來啊,楞什么!”楊平手忙腳亂地給杜麗撕紙,擦臉。
杜麗一動不動就這么橫著楊平,任他施展。楊平吶吶:“好了…基本干凈了,這制服得干洗了…”
岑鴻打來一盆溫水,杜麗白了楊平一眼,走過去用毛巾把頭發和臉細細的擦了一遍。
楊平沒敢言語,自顧自地把玻璃茶幾搽干凈,地也順便拖了拖。洗洗手點根煙壓壓驚:“杜麗,那個…我送你回去?你回家洗洗澡什么的。”
杜麗沒好氣:“我還沒看小岑的店呢,小岑給我講講你店里的琥珀蜜蠟唄。”
小岑?你倆誰大啊?!你這是是跟誰論的?
岑鴻把水倒掉,端杯茶過來遞給杜麗,看一眼楊平,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那來柜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全是琥珀,它是有生命的活化石,現在基本上是按產地,外形顏色可分為血珀,就是這種紅色的;花珀,就是這種里面帶碎片的,還有金珀,翳珀,藍珀,楊哥玩的這個把件就是藍珀;還有綠珀,骨珀,珀根,蜜蠟,蟲珀等等。現在琥珀升值很快,要是投資最好還是買大點兒的。”
杜麗眨眨眼睛:“琥珀和塑料很像,怎么區分?”
楊平撇撇嘴,把煙摁息:“這玩意兒,國家也沒什么標準,看運氣了,基本找專業賣家吧。現在的琥珀都是優化過的,國家也認可優化過的琥珀是天然琥珀。”
岑鴻搖搖頭表示不同意:“楊哥說的也對也不對。其實琥珀還是有一套簡單的辨別方法,望聞問切。望:看光澤,天然琥珀自然溫潤,在光線照射下,角度變化顏色深淺和折射也會相應變化,假的光澤和質地都很硬冷。在紫外線下天然琥珀會有熒光,藍色,綠色,白色等。”
岑鴻喝口茶拿出塊帶皮的蜜蠟雕件遞給杜麗:“聞:天然琥珀用手指摩擦時會有淡淡的松香味兒,當然也有聞不到的,這只是鑒別方法之一,有香味的叫香珀。你試著搓搓。”
杜麗拿起蜜蠟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擦,楊平不耐煩:“你倒是使點兒勁啊。”被白眼。
杜麗快速搓搓,把蜜蠟放在鼻子下一聞,驚喜:“真的誒,真的有香味兒。”
岑鴻得意:“當然了。還有聽,就是琥珀手串放在手里搓會有柔和略帶沉悶的聲音,假琥珀聲音會比較清脆。切,就是手感了,琥珀是世界上最輕的寶石,所以真琥珀往往比假琥珀要輕;用手輕搓琥珀,真的會比較澀比較黏,假琥珀就比較光滑。”
岑鴻喝口茶,看看杜麗精致的臉,有點兒恍然,楊平敲敲柜臺:“完了?”
“啊,”岑鴻回過神澀然:“還有就是做做測試了,可以用你們女士用的含**的美甲洗甲水,蘸一點輕輕擦拭琥珀表面,真的沒什么變化,假琥珀會被腐蝕。也可以用針燒紅,扎一下琥珀的孔里,真的會有松香味兒,假琥珀就只有塑料味兒了。”
杜麗奇怪:“為什么要扎在孔里?”
岑鴻解釋:“因為扎在孔里不會傷到琥珀表面啊,若是害怕傷到琥珀還可以用鹽水測密度。”
楊平知道這個方法,接話:“這個就不一定準確了,真琥珀放在清水里會沉水,放在濃鹽水里就會浮起來。現在造假的已經可以造出密度和真琥珀一樣的贗品了。”
杜麗夸張的揚揚眉毛,眼睛亮晶晶的:“小岑,那我要多買幾樣,你給我便宜點兒啊。”
岑鴻吭吭哧哧:“嗯,楊哥的朋友嘛,可以可以。”
一條血珀1.0的108佛珠,一條蜜蠟米珠,一條血珀米珠加了很多配飾掛車掛上。一個金珀如意掛件,一個蜜蠟平安扣,一個花珀925銀戒指,最后岑鴻只要了三千五白塊。樂的杜麗嘴都合不攏,小舌頭都能看見了。
楊平看看時間,問杜麗:“要不讓小岑陪你在轉轉,文玩里面種類很多,還有水晶,瑪瑙,象牙,玳瑁多了去了。我還得去老鳳祥取東西,得先走了。”
杜麗不答應:“不行,你剛才答應送我回去的。再說了我還要請你吃飯呢。”
楊平拿嘴努努岑鴻:“人家給你全是內部價,你不請人家吃飯?”
杜麗大眼睛一翻,張揚地咧咧嘴:“小岑中午咱們一起唄。”那叫一個沒誠意。
岑鴻在女人面前是靦腆點兒,但也是文廟的小賊了,怎么會看不出來杜麗敷衍的意思,笑笑:“不了,我店里就一個人,去不了啊。”
楊平知道怎么回事兒,大大咧咧:“行了,我又不是沒開過店,中午關一會兒能耽誤多少生意?走著。”
岑鴻搖頭拒絕:“真去不了,中午還要好幾個快遞要來取貨,送貨呢。”
杜麗一副西子捧心地惋惜狀:“那太可惜了,要不下次我請你,嗯。你坐我們公司航班,我為你提供專人服務。”
楊平笑:“那可太合適了,小岑每個月都得去次廣dong,你們以前沒見過?”
杜麗白眼:“我很少飛廣zhou,不過有時候也飛,看緣分了。”
得,一頓飯扯緣分上就沒法吃了。從岑鴻店里出來,杜麗一路表情精彩得很,眉飛色舞的:“楊哥,咱們去哪兒吃飯?”
“你請吃飯還問我?”楊平不時和熟人點頭打招呼,深怕誤會,努力和杜麗保持距離。
杜麗毫不在乎,小眉毛一楊一楊的:“嗯,那就吃火鍋?”
楊平轉身進了老萬的店,還回頭否定:“我不吃那玩意兒,不頂飽。”
取了關公和筆筒,楊平和杜麗去停車場取了車,杜麗還在冥思苦想:“嗯,要不就去美食美客吧,那里的菜很好吃。”
楊平打把方向。想想:“嗯,也行還快一點兒。我先去老鳳祥一趟。”
老鳳祥離顧菁報社不遠,要不是帶著杜麗,楊平就給顧菁打電話一起出來吃飯了,這啥事兒都給耽誤了。進了老鳳祥,把單子遞進加工窗口,不一會兒,那個加工師傅出來了,手里拿著黃金搭扣:“楊先生,您不會把這個給忘了吧,現在黃金可漲得太兇了,要不是您已經全額付完款了,現在這個價格就不能給您做了。”
楊平呵呵笑,接過搭扣看了看,很滿意:“嗯,師傅你手藝真好,這就是我想要的。謝謝啊。”
離開老鳳祥,楊平開車直接去了美食美客,近的很,楊平擔心別碰到顧菁,要是碰見還真不好解釋。
生活往往比小說更精彩,杜麗拉著楊平往電梯里走,顧菁真好和同事吃完午飯出來。看著一個空姐拉著楊平要進來,索性不出去了,站在電梯一角橫著楊平:“很親熱哦…”
楊平差點兒嚇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