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臭寶寫作業狀態出奇的好,海蘭很滿意。帶著兒子出去散步。楊平收拾完廚房,琢磨:這是不是和燃香有關?平時臭寶寫作業東摸摸西摸摸,一個橡皮擦擦完字跡的臟條條都能玩半天,效率低下。今天臭寶就心無旁騖地半小時就搞定家庭作業,怪不得海蘭心情好呢,感覺比收到故宮博物院的獎金還開心。
楊平取出一大包金剛菩提子,各種尺寸的都有。這是他和顧菁從尼泊爾帶回來的,現在打算做幾條手串出來,給家里人一人一條,沒事兒盤著玩,自己是手串太多,根本盤不過來。
這些菩提子都是精挑的,顆顆沉水。所以省了沉水環節,也節省了陰干的時間。楊平先串了三串2.0飛碟樁金剛,一串是象牙隔片象牙三通,兩串是松石隔片,松石三通。這三串品質都還不錯,肉紋紅皮,九瓣飛碟樁。看著這三串沒上油,沒盤過的金剛手串,楊平美滋滋的尋思:老爸一串,老哥一串,老丈人一串。嗯,還得給自己整一串,自己的就圓珠改造一下就行,海蘭整串小的108的金剛手串吧。
接著楊平又拿出二十顆1.8的正圓金剛菩提子。正準備開工,海蘭和臭寶回來了。
臭寶在書房門口探頭看看:“爸,你干什么呢?”
楊平放下手里的活兒,走過去:“我給你姥爺配串手串,玩了些什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還不就是逼著我跑步,”臭寶很苦惱:“以后還是跟你出去好點兒。”
“快去洗手!”海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每次都是跑兩圈就不跑了,懶死。”
臭寶一溜煙地跑進衛生間,楊平看著呵呵笑:“等這次拉完長途絕對就瘦了。我給咱爸配了串手串,東西很好,啥時候給送過去?”
海蘭低頭換鞋:“是我爸嗎?那你哪天自己過去一趟唄,正好那邊的期房已經要交工了。你過去看看。手串貴不貴?我爸不戴太貴的。”
楊平雙手抱肘,一臉的不屑:“這是給你爸的,你還這么小氣?我這兒就沒便宜的東西。”
海蘭白了楊平一眼:“就知道亂花錢,我先洗手。”說著著進了衛生間:“回來!把手給我洗干凈再出去。”臭寶剛準備溜出來又被海蘭給喊進去。
楊平坐到沙發上,伸個懶腰,對著天花板大聲:“那我明天去吧,騎摩托車也快。”
“好,你自己看。一會兒我們睡覺的時候你把今天點的香再點一根,感覺很不錯。”海蘭在衛生間回應。
楊平仰頭笑:“燃一次六十多,那今天就燒了一百多塊錢了。”剛說完又覺得自己嘴賤,在嘴上拍了一巴掌。臭寶坐過來很奇怪:“爸,你打自己干嘛?”
果然海蘭風風火火的沖出來,一副大茶壺狀,一手卡腰,一手指著楊平,指尖的水還在滴著:“那一根香六十多塊?你是有倆糟錢就瘋了啊。”
父子倆擠在一起瑟瑟發抖,海蘭給氣笑了:“就你倆能作怪。這香這么貴?那還是不要點了,我要收起來。”
楊平嘆氣:“唉,這是朋友送的,沒花錢。”
“哦,這還差不多。”你咋不摳死,楊平看著海蘭一幅沾了大便宜的模樣暗自腹誹。
“要不等后天周末我和臭寶一起去吧,正好騎自行車,鍛煉鍛煉。”楊平給海蘭拿來毛巾擦手。
海蘭享受貼心服務,很溫暖:“周末的話還是三門一家一起去吧,坐公交車。”
楊平實在懶得做小一個小時的公交車,試探:“要不我騎摩托車帶你們兩個去?”
海蘭想了想,忽然轉話題:“你不是說回來買車嗎?怎么沒動靜了?”
楊平有點兒跟不上節奏:“呃…這不是說去你家呢么,怎么又轉到買車上了?”
海蘭把毛巾塞楊平手里,彈彈手指,意思是你可以放回去,我用完了:“你要是一回來就買,后天不就可以開車去了,摩托車我不坐,這大冬天的,純粹去受罪。”
楊平拿著毛巾,腆著臉笑:“我手里沒有錢啊,你打算贊助多少買車?”
海蘭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好整以暇:“你不是說買微面么?給你五萬夠不夠?”
“你咋不…”楊平恨恨地忍住:“怎么說你也大戶了,再買微面你也不怕跌份兒。臭寶你喜歡什么車?”
臭寶平時很喜歡看汽車頻道,說起來頭頭是道:“我喜歡甲殼蟲,路虎,奔馳的那個六輪越野,嗯,牧馬人也不錯,蘭博基尼,911…”
楊平趕緊打住:“ok,明白了,你跟我和你媽媽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你喜歡的都是你媽媽給的那些錢加個零再乘二才能看的車。”
海蘭笑著扭身給了臭寶屁股一巴掌:“小小年紀盡看些不著調的。”
楊平也笑:“行了,你可以不發表意見了,去刷牙準備睡覺,順便自己把腳洗了。”
“爸,我能不能玩會兒ps2?”臭寶磨嘰。
“周末玩吧,你自己又不敢玩,先去洗洗睡。”楊平想起臭寶玩游戲就想笑,臭寶每次都是看楊平玩生化危機,自己不敢玩,在旁邊還緊張地一直跳,渾身的肉也一直抖。打發走兒子,楊平繼續做工作:“海蘭,咱們買輛舒服點兒的車,微面那不是我剛拿上駕照時的想法嘛,現在這怎么說也該升級了。”
海蘭那遙控器敲敲下巴,皺眉:“那你想買什么車?”
楊平繼續:“咱們買輛安全性好的,低調些的,比如沃爾沃,或是大眾。”
“大概多少錢?”海蘭剛才說五萬也是故意逗逗這爺倆:“不要超過五十萬,你卡里也沒多少錢。”
楊平點點頭,點根煙琢磨:“我明天去看看車,你把卡給我,其實很多車都是現提,后辦手續的。”
海蘭點頭表示明白,拉過楊平靠著看電視:“卡其實就在保險柜里,不能給你,明天我也要去。以后家里別抽煙了,對臭寶不好。”
楊平把煙摁息:“行,明天你還去不去上班?”
海蘭用手扇扇煙霧:“還得點下名,不比以前了,現在要刷卡的。”
臭寶在衛生間喊:“爸,我腳洗完了。”
楊平站起來:“我去看著他睡覺,你也早點兒睡,我一會兒還要把手串收拾收拾。”
等兒子睡著了,楊平洗洗手回到書房。把銅爐打開,撥撥里面的香灰,一陣暗香浮動,若有若無。取出一盤奇楠香,點燃置好,扣上銅爐蓋子,感受著鈴蘭之香,流淌浮動。
楊平凝神靜氣享受了一會兒,轉身繼續加工金剛菩提。先找來把板銼,把二十顆正圓金剛菩提子一一磨成藏式桶珠。用鬃刷清理干凈,800號砂紙打磨了一下改造痕跡。這內穿銅管直接找了個空調用的高壓探頭,把探頭用克絲鉗夾斷,只要那節細細的紫銅管。其實電子市場可以買到黃銅管,這不楊平心急,正好以前單位搶修工具包里有這個配件,就直接拿來用了。把紫銅管截成八毫米長的小段,兩頭用什錦銼打磨光滑。
打開打磨機,找到和銅管直徑一樣的鉆頭,挨個兒給這些藏式桶珠擴孔。接著把銅管塞進擴完孔的金剛菩提試試,正合適。然后拿來木膠,這種木膠外形和三秒膠一樣,但是沒有三秒的流動性大是用來給小葉紫檀補裂用的。給銅管外側沾點兒木膠,塞進金剛菩提,每個都是如此操作。工作告一段落,楊平起身泡了兩壺茶,一壺普洱一壺鐵觀音,焚香品茗,古人四般閑事啊。
給小石佛茶寵澆遍普洱上色,楊平端著雞缸杯品著鐵觀音,裝B的不是一般。
等膠干了,挨個兒拿起檢查,粘合得很牢固。楊平找來個九口南紅火焰紋藏式佛頭,和南紅隔片,把金剛菩提串起來,打個金剛結,下面吊了六顆0.6的六瓣金剛菩提子當弟子珠。戴在手腕上看看,完美,楊平心里贊嘆。但是這僅僅是一串金剛菩提手串而已,現在還是有種土蒼蒼的感覺,要花時間盤玩才能變紅,很長時間才能掛瓷,楊平哪有這個耐心啊。
繼續拿出一條0.6的六瓣金剛菩提108的。整條手串紅皮肉紋,自然矮樁。打算是給海蘭戴的,那就必須要好看才行。這得好好琢磨琢磨。
楊平找來一條綁和田玉的蜜蠟米珠,大概就是3毫米大小。又給打磨機換上3毫米的圓磨頭。取來三個筆洗,把金剛菩提拆開倒進一個筆洗,蜜蠟米珠倒進另一個筆洗。
拍拍手:“開整!”楊平給自己打氣。給每顆金剛菩提對孔打磨出一個小于三毫米的半圓,相當于喇叭口的意思,一顆金剛菩提打兩側。這可是個細活兒,一干就是倆小時。終于把所有的金剛菩提全部擴完口。
伸了個懶腰,楊平想喝口茶,一摸茶已經涼涼的了,索性打開聽可樂喝了幾口。找來個九口火焰紋南紅勒子,16*9的,兩個0.8的高磁綠松石圓珠,一個1.2的象牙佛頭,又找了個九口南紅火焰紋六棱柱12*6的當背云,幾個0.6的象牙隔片。看看存貨,這些牙角松石,南紅珠飾快用完了,改天還得去文廟多買點兒,這經常配手串,綁把件啥的,消耗量太大。象牙的用完就再不買了,全改南紅,松石,蜜蠟吧。
剩下的就是穿珠子,對信佛的人來說這是難得的修行,對楊平來說也是一種享受。洗干凈手,楊平用松緊繩一顆金剛菩提一顆蜜蠟米珠,梅花間竹般地穿珠子,穿到底二十七顆加一個象牙隔片一個綠松石圓珠又一個象牙隔片,繼續穿金剛菩提子和蜜蠟米珠,再過二十七顆又開始加象牙隔片,南紅勒子,隔片,就這么穿完108顆金剛菩提和米珠,開始穿象牙佛頭,這個比較難,用釣魚線一邊一邊的穿,多穿幾次就熟練了。穿完象牙三通,佛塔,打個金剛結,再穿南紅六棱柱,下面兩根繩子一邊穿三顆蜜蠟米珠當弟子珠,打金剛結,完活兒。
看著一串漂亮到極致的六瓣小金剛菩提手串擺在眼前,楊平的滿足感不是一般二般。明天海蘭戴上一定很出彩。
收拾完東西,楊平熄了奇楠香。夜深人靜,這香味又有所不同,甘甜清涼,滲透力非凡吶。
悄悄爬上床,海蘭已經睡得很沉了,呼吸悠長,面帶微笑,看著很詭異。楊平咂咂嘴暗揣:這奇楠香有助于睡眠,但這枕邊人怎么有點兒看午夜兇鈴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