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說的嘴都干了,扭頭瞪了岑鴻一眼:“這給你白科普了半天,也不知道上茶的,沒眼力價兒。”
岑鴻笑嘻嘻地回柜臺里,拿出一瓶橙汁遞過去:“沒可樂,你將就喝。”
楊平過去拿飲料,一眼看見貨架上幾盒線香:“咦~岑鴻你還做香道?”
岑鴻正給小賈推銷血珀手串呢,不耐煩:“那是進來賣著看看,jc玩香道的人太少,賣不出去。”
楊平自己繞過柜臺拿起一盒盤香,打開木質盒子,一股很舒服,很醇厚的沉香味兒慢慢散入鼻孔。
岑鴻給小賈賣了一串血珀的手串,1.0的108手串,四百六,價格不貴。這邊生意談完,楊平擠擠眼睛:”岑鴻,這盤香什么價?”
“一盒一千。”岑鴻把剛收的錢放進柜臺,抬頭看看楊平笑:“要不你拿三盒盤香算了,我就不給你草缸的錢了。”
楊平翻白眼:“你咋不去死呢?”
岑鴻信誓旦旦:“我可沒占你便宜的意思,我給你說的就是進價。這東西進來就沒賣出去過,放在我這里也是壓錢,這不還有一堆香道用具,你要的話用具白送,怎么樣?”
楊平搖頭笑:“不要,這些用具我用不著,就這香灰還行。”
“日本進口的,我賣三十,你要就送你兩袋。”岑鴻拿起一袋一百克的遞給楊平。
“這盤香不都幾十塊么,你這怎么進價都一千?”楊平問完就像扇自己一下,這不自找沒趣兒嘛。
果然岑鴻撇撇嘴:“一分價錢一分貨,虧你也是玩文玩的。幾十的盤香線香你自己想想能是正經的沉香做的嗎?你拿的這盒盤香是越南奇楠沉香小盤香,以越南紅土奇楠打底,其中加入芽莊等奇楠原料。我進貨的時候老板給我點燃試了試,香味,感覺很難說明白,清甜,幽雅,淡淡的乳香和果香,美妙宜人,一盤香燃罷,留香悠遠,似乎周圍空間也起了奇妙的變化,大有遁入空門的意境。老板給我說最珍貴的奇楠沉香,在古代也叫“伽羅”。僅限于出產于越南中部和老撾、柬埔寨交界處的熱帶雨林。每年僅有不到800公斤的產量,絕大部分輸出至阿拉伯國家和日本,材料十分稀有珍貴。使用時的香味無法以語言形容,甜味和清新的沉香木本體香味為主;燃后的香灰由于香體油分極重,香灰呈多次環繞狀,無外力不會脫落,這就叫古書所說的“龍筋”,怎么樣?傻了吧。”
楊平憤憤不平,把沉香手串取下來:“吹牛B誰不會。你看看我這串沉香手串,你說值什么價?”
岑鴻拿起沉香手串看了看:“你這是真的吧?”
楊平這個氣啊:“你把那吧字給去掉。”
“這品級不懶,我這次去GD進貨,就沒見著這種品級的,就是有我也進不起。這種密度,油線,怎么說也得好幾萬。”岑鴻到底是專門做這些的商人,眼光很厲害。
楊平得意洋洋:”你這兒進了多少盤香?”
岑鴻搖搖頭嘆口氣:“進了幾十盒,便宜的都走完了。就剩這一大盒高端的。”
楊平皺眉:“一大盒?一大盒里有幾盒小盒的?“
岑鴻轉身從貨架下的柜子里取出一個木制的盒子,有月餅盒那么大:“呶,全在這里,就四小盒。”
楊平拿起盒子,那里面的小盒盤香放在一邊上下看:“不錯啊,這盒子,越黃的,光這盒子也得賣幾百塊。”
岑鴻賊兮兮笑:“誰說不是呢,怎么樣,幫忙清一下貨,這一大盒里是四盒奇楠盤香,一共四千。”
楊平鄙視:“信你我是傻子,你的意思是我倒給你一千塊?”
岑鴻訕訕地笑:“這不是幫幫忙嘛,東西真是極品,就是識貨的少。零五年的限量版,這要是拿去魔都,京北,絕對分分鐘給搶了。”
楊平玩味地伸出三根指頭晃晃:“三千,就當咱們換了。”
岑鴻苦著臉:“這可就真虧了…”
楊平罵:“我去!合著四千給我你還有的賺?”
岑鴻賠笑:“行行,就這么定了。”
“還有兩袋香灰。”楊平懶洋洋的低頭看柜臺里的蜜蠟。
來的時候空著手,走的時候胳膊下夾著一個盒子,手里還拎著一個塑料袋,里面是兩小袋香灰。楊平邊走邊琢磨,這回去做點兒什么飯好呢?海蘭總是抱怨自己坐飯太油膩,不清淡,那今天干脆做點兒清淡的吧。
回到家,楊平放好盤香,洗完手。在廚案上放好一聽百事:“ok,開工了!”說完鼓了一下掌。
先和面,一碗淡淡的溫鹽水,慢慢和面揉在一起,面和得稍微硬點兒,醒一會兒。這邊幾個辣椒切碎,蔥切碎,和三個雞蛋打在一起,放好花椒粉和鹽,打勻。
面醒好了,繼續揉光滑,分成十幾個小團。平底鍋燒熱,不用油,把面團趕成薄餅,放進平底鍋烙著,起泡了就翻一面。不一會兒十幾張薄餅就烙好了。放在盆里扣上鍋蓋保溫。
炒菜,把鍋燒熱,少許油,打好的雞蛋辣椒沫兒倒進去,翻炒,炒成碎末好卷餅。
接下來炒盤酸辣土豆絲,干煸豇豆,酸豆角肉末,齊活兒。
楊平好整以暇地喝了口可樂,在火上燒好水,做了一鍋玉米糊糊。
洗洗手,點根煙,楊平溜達到后院。看著錦鯉缸的缸面上已經結了薄薄一層冰,這樣不行,得把錦鯉移回屋里。楊平找來防曬網折疊了好幾層,鋪在缸上,保保溫。
楊平回到屋里打電話:“小林,怎么樣,吃得消不。你女朋友來了沒?”
小林子還在店里,女朋友蘇玲現在也在店里幫忙,整個一個夫妻店,心情能不好么:“小蘇來幫忙了,楊哥,有事兒?”
“是這樣,你給幫個忙,給買兩個陶瓷缸,就我院子里養錦鯉的那種,大小要一樣的就行。”楊平想了想,繼續:“買好就讓小歐給開車送過來,我正好把文廟岑鴻的那個草缸錢給結了。”
“行,我現在就去買,估計送過去就七八點了,這邊還得送幾趟貨。”小林答應。
楊平笑:“不著急,來了一起算。”
掛了電話,海蘭和臭寶一起進了家。
“洗手吃飯,今天的飯絕對清淡。”楊平緊著招呼。
臭寶一臉得意地對楊平說:“爸,我今天考數學得了一百分。”
一年級的數學有多難?一百分就這么牛掰。心里這么想但是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到位,楊平捏了捏臭寶的臉:“你可真棒,快洗手,有好吃的。”
臭寶一聽有好吃的,歡呼著跑進了衛生間。
海蘭把書包遞給楊平,抱怨:“你說一個一年級的小孩兒,怎么書包要這么重?”
楊平接過書包附和:“就是,都說減負減負,怎么越撿越重了。”
“今晚什么飯?看把臭寶高興的。”海蘭一邊換鞋一邊問。
“春餅卷菜,玉米糊糊。”楊平放下書包,進廚房端菜。
飯桌上海蘭給臭寶卷餅,里面菜超級多。楊平就卷一點兒菜,細細的一卷兒。味道還是很好,大家吃得很開心。
“今天的飯做得不錯,”吃完晚飯海蘭表揚楊平:“清淡可口,就是臭寶吃得太多了。”
臭寶滿足地拍拍肚子:“爸,今天晚飯太好吃了,明天也做這個吧。”
“行,你快點兒寫作業,寫完出去散散步。”楊平拍拍兒子的肚皮,砰砰的。
海蘭監督兒子寫作業,楊平洗碗,剛洗完電話響了,楊平擦擦手拿起電話一看,是小歐:“小歐,哦,到了啊,我馬上出來。”
楊平出去看見小歐開著皮卡拉了兩個缸:“小歐,麻煩你了。”
“沒事兒楊哥,”小歐從車上搬下兩個陶瓷缸,拍拍手上的土:“我給你搬進去。”
“行,謝謝啊。”楊平搬起一個缸和小歐進了屋。
把缸搬進客廳,小歐笑著說:“楊哥,你家這草缸就是阿凡達的鼻祖吧,現在比起來,設備比店里的可就差多了。”
海蘭拿著兩聽可樂打開,遞給小歐一聽:“小歐來了啊,先喝可樂,歇歇。”
小歐接過可樂:“謝謝嫂子,這點兒不叫活兒。”
楊平把缸擺在角落,看了看位置,又移動了一下,轉頭對小歐說:“這缸多少錢?”
小歐撓撓頭:“林哥沒說,我不知道。”
“行,那我回頭找他算,這是三千塊錢,明天帶給他,這是結文廟草缸的錢。”楊平拿出三千塊錢遞給小歐。
“行,我明天帶給他,那楊哥嫂子沒事兒我就回去了,我女朋友還等我呢。”小歐站起來告辭。
海蘭把小歐送出門,回來問:“咋又買水缸?家里放這玩意兒干嘛?”
楊平不待見:“這叫水缸?這是魚缸好不好,院子里錦鯉缸里的水都結冰了,得把錦鯉移進屋來,不然就凍死了。”
海蘭撇撇嘴:“沒見金魚還能凍死的。你說這小歐干活也挺實在的哈,不行給調整一下職位?去公司里做個主管?”
楊平翻白眼:“就你那小破公司,還主管?主管什么?主管今天賣了幾袋add泥么?”
海蘭過來就是一頓撓飭:“叫你看不起我的公司。叫你一天到晚整你那破魚缸…”
“好了好了,不鬧了。”楊平抓住海蘭的手解釋:“這錦鯉一般是不怕凍,但是咱們這里過幾天那一缸水都能給凍成冰塊,啥魚也活不了啊。”
海蘭還是不依不饒,楊平繼續忽悠:“那啥,你是不是想了…,那也得等臭寶睡著啊。”
海蘭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猛地掙開楊平,連撕帶咬:“你這個流*氓…”
鬧了一會兒,臭寶寫完了作業就和海蘭出門遛彎了。
楊平把院子里的創星1200泵通移進屋里。家里要經常給魚缸換水,所以一直備有好幾桶養好的水。把新缸洗干凈,直接倒進養好的水。接著用大塑料袋把兩對龍鳳錦鯉撈進來,連著袋子和水一起放進新缸,讓塑料袋里的水溫慢慢和新缸里的水溫中和,錦鯉也慢慢適應新缸的溫度。楊平把創星的泵筒接好,電源開通,看著循環正常了,才得空抽根煙。
海蘭和臭寶遛彎回來了,洗洗涮涮,安撫著臭寶睡著,楊平賊兮兮地溜進臥室。海蘭正靠在床頭看書呢,一見楊平賊兮兮的樣子撲哧一下笑了:“你怎么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正形?你找長方形呢吧?”楊平脫掉線衣線褲鉆進被窩。
“嚇!你脫這么光干啥?”海蘭拿著書砸了楊平一下。
楊平搶過書扔在地上,翻身壓住海蘭:“你不是說我是流*氓了么?那我就流一個…”
一陣翻云覆雨后,海蘭從被子里伸出頭長出了一口氣:“你也不能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就這么瘋狂啊。”
楊平嘿嘿笑:“那你說有沒有呢?”
“好了好了,算你清白。”海蘭的臉紅紅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楊平一拍腦袋:“嗨,錦鯉還沒從袋子放出來呢。”說著跳起來往客廳跑去。
海蘭在后面喊:“回來,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