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吳世恭注意到那位正在訓練的軍官,得到了吳世恭的同意以后,赫飛把他叫了過來。
赫飛剛要和吳世恭介紹,吳世恭就笑著說道:“這位本官認識,全大山是嗎?我們的英雄啊!”
吳世恭的話又惹起了一陣大笑。全大山看到吳世恭還認得自己,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向吳世恭行了一個軍禮:“報告大人,正是全大山。”
“稍息!”吳世恭笑著讓全大山不要緊張,接著問道:“你剛才訓練時說的‘攻死’是什么意思啊?
沒想到吳世恭的疑問引起了全大山的一陣愕然。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回稟大人,‘攻死’就是‘攻死’啊!”
一旁的書墨憑著自己與吳世恭熟,提醒吳世恭道:“少爺,‘攻死’可是您先說出來的啊!是從岡先生這里傳出來的啊!”
“嗯!?”吳世恭沒想到這是自己說出來的話,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口中不斷地琢磨著“攻死”,突然想到了諧音――公式。
吳世恭當時和岡薩雷斯他們商討戰術的時候,在討論到戰術套路時,確實曾經不自覺地用上了現代的語言――公式,而岡薩雷斯他們也就把這個詞給學會了。當他們分散到各支部隊中去當顧問,幫助各支部隊訓練的時候,就把這個詞給流傳了出去。
吳世恭笑著搖搖頭,看起來是個拷貝走樣啊!不過這個走樣的拷貝也無傷大雅,攻死就攻死吧。這也是小爺我發明了新詞匯了吧!于是吳世恭就開玩笑說道:“原來如此,攻死的意思大概就是攻出去把敵人給殺死吧。”
“對啊!大人!我們都是這么解釋的啊!”全大山的回答又引起了一陣大笑。
吳世恭的此次出巡,既有滿意的地方,也有不滿意的地方。滿意的地方就是各支部隊的軍官都對部隊的訓練抓的很緊。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新兵對戰術套路的掌握還不全面。就是已經掌握的戰術套路也很粗糙。
但是吳世恭知道這個急不得。妄想發兩本cāo典和手冊,讓兵丁們照方抓藥就立桿見影,這完全不現實。戰術套路的熟練掌握還需要時間的沉淀。所以吳世恭對各支部隊的軍官還是以鼓勵為主的。
汝寧軍的這次整編,除了擴軍以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兵丁們掌握大量的戰術套路的。在未來的作戰中,汝寧軍的高級指揮官將只會發布命令,至于具體該如何完成命令,將全部由汝寧軍的基層指揮員按照戰術套路來實行。
比如:團長命令一個連追擊五十名逃跑敵軍,那么這個連長將派哪幾支十人隊追擊,哪幾支十人隊攻擊側翼。哪幾支十人隊包抄斷了敵軍的后路,哪幾支十人隊看守俘虜…,這都將由這位連長按照戰術套路具體指揮。
這一切都將在平時的訓練中演練純熟,根本也不需要團長具體指揮。當然,在平原、山地、城池等各種地形的追擊有著不同的套路變種。所以完全掌握這些套路及其變種的訓練量是相當大的。
這也是出于當時部隊通訊指揮的不暢通而采取的辦法,因此對基層指揮員的戰術素養要求是相當高的。說到底。汝寧軍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準備未來可能發生的大兵團作戰。
結束了出巡以后,吳世恭在崇禎六年的八月初回到了汝寧。再不在自己家中過這個中秋節,估計內宅里所有的夫人都會炸毛的。不過就算是這樣,吳世恭回到家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
于是吳世恭剛到家門口,遇上迎接他的常猛的時候,就小聲地問道:“家中一切還安好嗎?”
“夫人和少爺小姐們都挺好!”常猛愁眉苦臉地回答道。“能不好嗎?有裘嬤嬤看著呢!”
聽到常猛酸溜溜的話,吳世恭就樂了:“你也別想不通了。那裘嬤嬤可是拿著岳父岳母的尚方寶劍過來的,連老爺我都不太敢惹。怎么?她教訓過你啦?”
常猛立刻回答道:“這倒沒有。小的平i里一直安分守己的,她還抓不到把柄呢。不過宅子里其他的那些下人可被折騰慘啦。”
“好啦!”吳世恭安慰道。“再怎么說,裘嬤嬤也是個婦道人家,不可能拋頭露面的。宅子外面的事,還不是要你去跑腿啊?如果你真的做的不高興,老爺我就和鄧先生說一聲,把你放出去做個小官。”
“老爺可不要把小的趕出去啊!”常猛急道,“小的忍得住。小的還想服侍老爺一輩子呢。”
常猛在外面靠著吳世恭的牌子,一直威風八面地被外人稱為“常爺”。狐假虎威的事做了不少,小錢也收了不少,所以根本沒有把那些小官職放在眼里。
吳世恭也明白這些,不過吳世恭也了解到常猛做事不過分,平i里宅子里的事也安排得井井有條,所以一些小事也就眼開眼閉了。
“好啦!”吳世恭也不再逗常猛了,“再交待你一件事。”
“老爺您說!”
吳世恭向正在收拾人來瘋的韓實一努嘴,說道:“給韓實說一房媳婦。人要老實本分點的。”
韓實在一旁聽到以后,立刻向吳世恭說道:“大人,小的家人剛過去,還在孝期。小的,小的…”
吳世恭打斷了韓實的話:“你也別多說了。這事老爺我就做主了。早些傳宗接代,你爹娘在地下都會高興呢。”
韓實也不再拒絕了。他跪倒在了地上,鄭重地向吳世恭磕了好幾個頭。
回到內宅以后,除了那些夫人們對吳世恭曬得象個黑炭一樣表示了心疼以外,其他的事倒也正常。那夫妻之事也不用細表了。
而經過裘嬤嬤大刀闊斧地梳理了一番以后,內宅的規矩倒也井然有序了起來。但是不管怎么樣,吳世恭總感覺到少了一些家庭的溫馨感。瞧著內宅的這副模樣,吳世恭也只能夠感嘆:“這真是一入侯門深似海啊!”
這次出巡,吳世恭感到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各個地方的社會矛盾已經到了象火藥桶,一點就燃的地步了。
無論是歸德府、汝寧府,還是南陽府,除了靠近河流的田地,大批的田地被拋荒,就是那些官宦士紳等大地主家的田地都是如此。很少有人組織抗旱。
而倒斃和逃難的難民隨處可見。甚至那些難民已經到了成群結隊的地步了。真是有種只要有人登高一呼,萬民就會揭竿而起的感覺啊!
鄧啟帆還向吳世恭稟告道:現在汝寧軍控制區和外界的區別已經宛如是天堂和地獄一般。大批難民圍聚在汝寧軍控制區四周,哭著喊著想要做吳世恭的家奴。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汝寧軍又獲得了三萬多畝土地和近三萬難民的投靠。不是不想再招募了,而是汝寧軍也吃不消了。
而汝寧軍招商引資的工作也進行得相當不順利,確切的說,就是一個大大的零。除了一些和汝寧軍交好,熟悉汝寧軍實力的地方士紳和汝寧軍自己的官員購買了一些汝寧軍拋出去的工坊股票外,沒有任何商人在這里開設新的工坊和商行。
倒是汝寧軍內部的人員挺活躍,許多有著一技之長的人,都在四海錢莊內借了一筆銀子,開設了許多個人手工作坊。不過這些手工作坊現在的規模都太小,給汝寧軍貢獻不了多少稅收。
不過由于汝寧軍這里相對比較富裕,酒樓、茶館和青樓這些汝寧軍苛以重稅的場所倒開了不少。其中以李媽媽的青樓連鎖店最為出名。
還好,因為出售股份,也為汝寧軍帶來了大量的資金,因此在短時間內,汝寧軍并不會為資金的短缺而發愁了。
對此,吳世恭也很無奈。這種要長期才能夠看出效果的政策,也是根本急不得的,只能夠慢慢來吧。
而這次吳世恭為了表示汝寧軍不會侵吞富商財產的決心,最終并沒有接受卞成旺奉上的干股。不過為了安卞成旺的心,吳世恭同意卞成旺在他私人和汝寧軍合開的卞氏鐵器工坊前,冠上“吳府”的名號。因此,全稱就變成了――吳府卞氏鐵器工坊。
當然,卞成旺也將每年支付了一筆冠名費給吳府。雖然此次的冠名費數量很少,也只是象征意義的。但是這卻讓吳世恭打開了思路,他在以后把“吳府”這個冠名權向各個行業公開拍賣,竟然可以每年為吳府帶來不小的收入。對此,內宅里對于吳世恭散盡家產的怨氣也少了很多。
此外,智能因為草藥攜帶煎制的不方便,發明的幾種藥丸獲得了專利,并且以此專利為股與汝寧軍合開了藥房。隨著以后汝寧軍和民間的大量采購,獲得了巨大的財富。
要知道,在以后汝寧軍控制的地盤內,雖然實行了經允許的有限宗教ziyou政策,但是還規定了任何宗教場所不得購置土地和除寺廟以外的不動產的法令。這樣一來,智能在汝寧修建的那座小廟,最終竟然變成了一座全國最富裕的大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