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袁行山帶人去為吳世恭雇船去了,那些護衛也在客棧中收拾行裝。可吳世恭一行人到了揚州并沒有多長的時間,所以那些護衛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因此,那些護衛很快地就收拾完畢,紛紛地在客棧的院子里吹起牛來。
其實在這些護衛的心里也是有些遺憾的。當時他們得知要護衛吳世恭到揚州,他們的心中總有些綺念,盼望著自己到了揚州以后,來場艷遇什么的。可是沒想到,就這么急匆匆的回去了,說實話,這些護衛連揚州城的景色都沒看到什么,不用說在揚州遇上什么女人了。
所以現在這些護衛吹牛的主要內容就是關于女人方面的。其中,吹牛的主力就是書墨、赫飛等當時在京城的,待在吳世恭的身邊的那些人,他們是口沫亂飛,三分真實,七分夸張的吹著在京城里,他們是如何在吳世恭身邊瀟灑和自在的。
而圍在書墨和赫飛身邊,聽他們吹牛的那些護衛都是聽得心潮澎湃,最夸張的是楊如松,這個處男頂著一只熊貓眼,聽得嘴里的口水都流了下來,可他竟然還是一點兒也沒有發覺。
可是在護衛圈子外,還是有些人站在外面。他們一邊豎著耳朵聽著護衛們的吹牛,一邊又用羨慕的眼神不時看看那些護衛。他們就是行動隊的那十個人。
吳世恭看到行動隊的那些人似乎有些孤單,就向他們招招手,把他們叫到了自己的身邊。吳世恭把行動隊的那些人叫進了自己的院子,親手搬起一張椅子,讓他們陪著自己聊聊天。
見到吳世恭都親自動手了,那些行動隊的隊員立刻七手八腳地幫吳世恭去搬椅子了。吳世恭笑著對來搶奪自己手中椅子的,行動隊的隊長張如豹說道:“怎么?沒看到過大人為屬下搬椅子的啊?”
吳世恭的話,引起行動隊隊員的一片笑聲。
等大伙兒都坐下了以后,吳世恭就和行動隊的隊員聊了一些訓練的情況和他們這些隊員的家庭情況。
聊到最后,吳世恭就問道:“你們都知道本官建立你們這支行動隊是為何目的嗎?”
張如豹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就是為大人效死的。”
“你的回答也不錯。可是本官以后交給你們的任務。雖然有些危險,但是你們也要記住了,保全自己這是最重要的。你們以后外出做事,可能得不到任何支援,所以危險性肯定是很大的。不過你們要記住,每次任務都要找好退路,不要隨意犧牲。本官是最不愿意用自己兄弟的性命來換取什么東西的。”
袁行山的動作很快,一個上午就雇好了船只。而得知吳世恭離開的消息以后,陸間寅和陸間辰兩兄弟也來到了客棧,把吳世恭相送到了碼頭上。
在吳世恭登船的時候,陸間寅把鹽場的地契交給了吳世恭,并且說道:“大人,小人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二弟就立刻動身到山東去。”
吳世恭點了點頭,回答道:“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這鹽運使和祈家在揚州的勢力太大,如果有什么不對,就到汝寧府來,到了那里,本官就一定會護著你們的。”
聽了吳世恭的承諾,陸間寅和陸間辰兩兄弟立刻拱手向吳世恭行了一個大禮。
船隊終于出發了,吳世恭剛想回自己的船艙休息一會兒呢,突然聽到了船上有一個護衛在叫道:“你們看,那幾艘船在相互追趕呢。”
吳世恭和聽到那句話的其他的護衛,都涌到了船沿邊,看向了那名護衛指的那個方向。只見到了前面那艘船好象是艘花舫,而花舫的后面追著好幾艘船。
后面領頭追趕的那艘船的船頭上,隱隱約約似乎看到站著一個年輕公子,他在大叫道:“別讓前面的這船跑掉啊!”
而前面的那艘花舫中,也傳來了幾個女子的驚叫聲。
原來是惡霸搶美女啊!吳世恭這幫壞小子的興趣,一下子都上來了。有這么個好戲看,不看白不看。而象書墨和赫飛這些護衛,還老氣橫秋地指指點點評論著,說著那些:后面搶美女的惡霸,怎么會讓美女逃到船上去的呢?做這種事是一點兒也不專業。如果我們做的話,會如何如何云云。
吳世恭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去做什么英雄救美人什么的。前面那個花舫上的女子又不是和吳世恭他們沾親帶故的,憑什么要去救她們啊?
可這花舫,看到了吳世恭這個船隊,出于本能,就把花舫駛向了吳世恭船隊的方向。而后面追趕的船只也緊緊地追趕了上來。
花舫上的女子這時候已經有些驚惶失措了,她們都打開了船艙的窗戶,向著吳世恭他們呼救了起來。
赫飛湊到了吳世恭面前問道:“大人,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啊?”
“怎么辦?不要讓花舫靠近,我們沒有這閑功夫管這種破事。”
赫飛連忙答應了下來,去向自己船隊的船老大安排去了。可就在這個時候,花舫上一個丫鬟打扮模樣的姑娘,披頭散發地向著吳世恭他們喊道:“吳郎!吳郎是你嗎?快救救我們啊!”
聽到了“吳郎”這兩個字,所有護衛都用疑惑和曖昧的眼神看向了吳世恭。吳世恭自己也十分納悶,他仔細地看了看那個丫鬟,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丫鬟啊?可這丫鬟怎么認識自己的啊?
可還沒有等到吳世恭想明白,書墨卻一下子竄到了吳世恭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吳世恭說道:“少爺,這丫鬟小的認識,就是那時候小的想娶的那名小妾。少爺您看,是否可以救救她們。”
被誤會的吳世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開口罵道:“你瞧瞧你是什么眼光啊?弄了個花癡做姘頭。不救!”
“可少爺…”書墨立刻眼淚汪汪的了。
吳世恭看到書墨那個沒骨氣的樣子,火氣更大了:“那你們就給我們的書墨兩把刀吧。把他扔到那艘花舫上去,讓我們見識一下,我們的書爺是怎么樣為愛情獻身的吧。”
“少爺。嗚——!”書墨一下子哭了出來,用手臂擦著臉上的眼淚。
瞧著書墨的那副可憐相,吳世恭也有些無奈了。他只好一揮手,對自己的護衛吩咐道:“把船靠上去吧。為我們的情圣書墨搶娘子去。”
護衛們立刻哄然叫好。這幫壞小子,瞧熱鬧是很起勁,可湊熱鬧卻更加起勁。
這花舫上乘坐的正是吳世恭的“高等數學老師”——蔓鈴。蔓鈴今年已經滿十八了,年齡已經比較大,所以就想把自己托付給一個良人。
這次蔓鈴聽說有很多北上趕考的才子會路過揚州,所以就借了一艘花舫,從歸德府趕到了揚州城去走穴。
可是蔓鈴沒有想到的是,她沒有釣到一個大才子,卻遇上了一個急眼狼。新上任的鹽運使管大人的公子,一見到蔓鈴以后,立刻驚為天人,展開了瘋狂地追求。
如果是一般情況,管公子的那種身份,蔓鈴可能也就差強人意地答應了下來。可是那個管公子的吃相是相當得難看,怎么形容呢?就象是現代那種求愛不成,就要用硫酸澆那個女子臉的那種人。
蔓鈴雖然還沒有梳籠,可是畢竟她在風月場所見識比較多,所以一直就拖延著管公子的求愛,并且今天趁著管公子派去監視她的人的不備,就駕駛著花舫逃離了揚州城,想逃回歸德府去。
而那個管公子,在昨天在吳世恭這里吃了虧以后,正和一幫狐朋狗友在聚會呢。聽到了蔓鈴逃跑的消息,也立刻駕船追了上來。
所以這三方人的船越來越近,幾乎是同時就靠在了一起。船一靠攏,那管公子的家仆立刻就大呼小叫地沖上了花舫。可他們沒跑幾步路,突然吳世恭船隊那里,迅速地捅過來了一排長竹竿。
那是吳世恭的護衛得到了吳世恭的吩咐以后,向船家借的竹竿。吳世恭的這些護衛,對長槍的運用是十分的熟練,所以他們一下子把管公子的家仆都捅到了運河里去了。
管公子被突如其來的橫插一杠者搞得是火冒三丈,他跳著腳對吳世恭這里就破口大罵:“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敢管我們管家的事啊?”
他這一叫不要緊,倒把吳世恭的注意力引了過去。吳世恭一看,那不是昨天晚上已經交惡的鹽運使管大人的公子嗎?既然已經得罪了第一次,吳世恭絕對不會介意得罪第二次的。
于是吳世恭立刻吩咐護衛道:“把那個小子也打到運河里去。”
這時候,那個管公子也看到了吳世恭,他一聽到吳世恭吩咐護衛的話,知道吳世恭是說到做到的,所以立刻抱頭鼠竄地逃回了自己的船艙。并且立刻下令讓自己的船只轉身逃離,連那些被打落水的家仆也顧不上了。
“哦——!”吳世恭的船隊上,傳出了一陣無精打采的呼喊聲。根本就沒有打落水幾個兒,那些搶美女分惡霸怎么就逃走了呢?吳世恭的那些壞小子都感到很不過癮。
在船老大用鉤子把花舫鉤到了吳世恭的船沿邊上以后,花舫上的那些姑娘,就象驚弓之鳥一樣跑上了吳世恭的船。
其實蔓鈴早就發現了救她的那個船隊的首領就是吳世恭,雖然蔓鈴以前對吳世恭基本上是十分輕視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讓她不得不上吳世恭的船。可是蔓鈴在丫鬟的攙扶之下上了吳世恭的船以后,她抬頭一看,就看到吳世恭對她笑得很神秘。蔓鈴的心一緊:“不要是逃出了狼窩,又上了賊船啦!”
(明天親戚聚會,就一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