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術的那天,林浩做過什么?”紫姍打斷了乜靜的話看著她:“不要瞞著我了,我不是瓷娃娃沒有那么易碎;說吧,現在你不說我也會自己去猜想,也不會放下此事,同樣會耗費精神的。”該聽與不該聽的她都聽到了,現在她需要知道真相。
乜靜聽完握著紫姍的胳膊,忽然間淚水滴落滾出來掉在紫姍的病號服上,渲染出了一片又一片的不規則圓:紫姍的胳膊好瘦好瘦,就是因為她的病還沒有好,身體還沒有恢復人才會如此瘦;她要如何說才能不讓紫姍受傷呢?
她真得不想讓紫姍受到傷害,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感情上的;可是她和楚香再努力又能如何,林浩近來的所為總是讓她們有種做夢的感覺。想起從前幫紫姍離婚的那個林浩,再看看眼前的這個人,她們不止一次的懷疑這是不是同一個人。
怎么一個人的變化會如此之大呢?從前的林浩是愛了紫姍十幾年的深情好男人,可是現在的林浩卻變得那么不可捉摸、且很無恥的一次又一次傷害紫姍;最為可恨的就是,紫姍現在還是個病人,需要靜養的時候,她們這些朋友只能幫著林浩瞞著紫姍。
她和胖子、還有楚香、江濤都被迫成為了林浩的幫兇,不能揭穿他還要助他騙紫姍,這種感覺讓乜靜幾乎要抓狂了;這也是她看林浩越來越不順眼的原因——林浩明明知道,可是他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些,把他們的忍耐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繼續肆無忌憚的對待紫姍。
直至乜靜看到郝淑芬后,她是真得不能再忍耐下去,所以她召來胖子就是想探過紫姍:她想有沒有可能是紫姍和林浩一起商量的計謀呢?雖然可能性很低。但她還是想來探探紫姍的意思。
只是乜靜也沒有想到,在看到林浩的霎間就無法再壓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的質問起來;她所希望的答案卻不是林浩給她的確定。其實她很想聽到林浩否認的。可是林浩再一次的讓她失望,卻想不到她和林浩的對話會被紫姍聽了去。
聽著紫姍的追問她心如刀絞,真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紫姍。
林浩開了口:“就是我對你說過的,你手術的當時我接到醫院的通知父親在急救很危險。所以我、我離開了;直到你手術完成之后才回來,此事不管如何都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紫姍。”他說得很誠懇,看著紫姍也是一臉的歉意。
紫姍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就回到了乜靜的臉上。依然執意要聽乜靜開口說。
乜靜艱難的開口:“你聽到了。就是這樣。”
“我要聽得不是他說什么,我要聽得是你對我說。”紫姍看著乜靜:“我相信你不會對我說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相信林浩了,還是在生林浩的氣才會如此說話;反正這個時候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出來以后才想起這些話有什么意義的問題。
乜靜的嘴巴都是苦的:“在你手術的時候他離開了,那個時候還沒有找到人為你簽字;他和胖子去找你的父親了,可是回來的時候只有胖子一個人。所以。我和楚香都對他很不滿,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對你解釋過了。”只能說。律師就是律師,腦子不是一般的聰明,早就料到了有一天會有人忍不住對紫姍說,所以才會早早的對紫姍說了,求得了諒解。
也的確,紫姍聽到只是這件事情,就算林浩沒有告訴她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得到親人的簽字,但是她并沒有因此事而有太大的情緒反應;早就知道了嘛,也接受了林浩的解釋,現在她當然不會有什么怒火。
她拍了拍乜靜的手:“走吧,回去病房;我累了。”她感覺到自動手術以來最大的疲憊,也不知道是她站得時間太久了,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反正她就是累了,累得只想在床上好好的躺一躺。
沒有回頭看一眼林浩,現在她不想和林浩說話,也不想看林浩一眼;不管林浩說什么,不管林浩有多少的理由,都不能改變一件事實:那就是林浩要為李榮軒脫罪——這并不單單是背叛之類的,讓紫姍更為接受不了的就是,她要接受林浩當眾的指責,指責有錯的那一方是她而不是李榮軒。
無形惱怒帶來的卻不是熊熊怒火,反而是深入心底的疲累,她現在就是想睡一會兒,感覺睡著了可能會好一些。
林浩跟了上去,卻并沒有跟得太緊,也沒有去扶紫姍,更沒有再開口解釋什么;他知道紫姍是傷心了,這個時候冒然開口只會讓紫姍更為生氣。所以,他在等紫姍讓他開口的時候,他在等紫姍愿意聽他解釋的時機。
紫姍進了病房就躺下了,躺下后疲倦就如同大海漲潮時的浪頭,以不可阻擋之勢席卷了紫姍的身體;她合上了眼睛:“我沒有事兒,我只是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真得沒有事兒。”
她還真得沒有感覺自己有什么事兒,除了累之外她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傷心或是悲痛,更沒有感到怒火的存在;她是有惱意,但并不是那么大,至少并沒有讓她非要發泄出來的沖動。
乜靜看到紫姍的樣子很擔心,因為太過異常了;現在紫姍如果質問林浩,如果指著林浩的鼻子大罵,她都會放心些:至少紫姍發泄了出來。可是紫姍太過平靜了,甚至都沒有同她多說什么,只是想睡覺——現在紫姍真得能睡著?她才不會相信呢。
林浩也沒有想到紫姍會如此,沉默了一會兒見紫姍真得合著眼睛不理會任何一個人,只得上前開口:“紫姍,你聽我解釋,事情真得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聽我說,好不好?”
“還有什么好說得?”紫姍翻了個身把后背給了林浩:“我以為你會對我說‘再見’的。如果不是想好要分手,你怎么會為李榮軒去做律師呢,對不對?事情就擺在眼前,我真得不知道還有什么好說,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聽你說些廢話。”
她的話里沒有一點火氣,反而帶著倦極的感覺,就好像她是經過長途跋涉后已到極限,說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很輕,是因為真得沒有力氣讓她能夠把話說得響亮。
林浩的心里一陣慌亂,知道紫姍這個樣子不太對勁兒:“紫姍,你生氣的話你罵我、打我都行,只要你不要憋著氣在心里就成;你的身體現在還不能真得動氣,有什么你都發泄出來吧,我先聽你說、任你打罵。”
他是真得擔心紫姍的身體,真得怕紫姍的病情因此而有反復;就連乜靜和胖子也看得出來,他的擔心與焦慮不是作假,但卻就是讓兩人感到惡心,恨不得一腳把林浩給踢出去。
紫姍搖了搖頭:“我為什么要生氣,我沒有生氣;我也不會罵人,更不習慣打人,現在我累了就是想睡一會兒。”
林浩到床邊蹲下,想去握紫姍的手卻被紫姍躲開,并且同時翻身又背對著他;可是林浩沒有因此就離開,他知道此時如果不和紫姍把事情說清楚,只怕他真得就要失去紫姍了。本來這件事情他還在想用什么方式對紫姍說,沒有想到乜靜會得到消息,而打亂了他的布置。
“紫姍,我怎么可能會幫郝淑芬和李榮軒呢;雖然我說他們是你的家人,可是我也沒有忘了他們是如何對你的,在此事上我同樣很惱恨他們。不過,郝淑芬到處鉆營,我倒不是怕她能鉆營出什么來,而是擔心她鉆營不出什么,到時候她狗急跳墻會做出什么事情很難說得。可你在養傷嘛,我真得不希望她會再來搔擾你。”
他長長的嘆氣:“所以郝淑芬求到我面前來時,我便先答應了她,到現在還沒有簽委托協議呢;只要你身體好些了,到時候我就會推掉她,也就不怕她來胡鬧了。再說,我也想好好的和李榮軒借機談一談,因為總感覺此事還有一些疑點,我也想能給檢方提供些新的證據之類的。”
“我真得不是想做李榮軒的辯護律師。”林浩的聲音低沉了下去:“我不想說出來就是怕萬一走漏了風聲,讓李家的人知道他們肯定還會來煩你;不看其它人,可還有一個李榮鵬在啊;我應了下來,就能讓你減少很多的麻煩。”
紫姍聽完后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說完了?那能讓我睡一會兒嗎?”她的話還是很么的冷淡,但是話語里的疲倦卻消失了好多。
林浩嘆著氣站起來:“紫姍,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說完他給紫姍整理了被子走了,心情很沉重的樣子。
乜靜看他走了急忙上前:“紫姍,你…”她的話被胖子打斷了:“紫姍你好好的歇一會兒吧,不要胡思亂想得;我認為林浩不會真心的想幫李榮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說著話,胖子還給了乜靜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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