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勇根本就知道鳳大蘭把房子過戶給了丈夫,這個事情沒有人對他說過;按理說,那是他的房子,鳳大蘭不管因為什么要對房子做什么改變的話,都應該給他打個招呼、爭取他的同意才能做得校園全能高手。
可是,他不知情、完全的不知情。鳳大蘭把房子過戶到蔡建軍的名下時,他還沒有向李紫姍提離婚的事情;不過,離婚的事情他倒是和大姐商量過,他的大姐很支持他離婚的,是從來沒有勸過他一句的人。
鳳大勇原來是以為他的大姐是最理解他、最知道他的人,可是事實卻狠狠的甩在他臉上一記耳光:鳳大蘭那么體諒他、為他著想只不過是因為另有所圖!如果他和紫姍不能離婚的話,柳云的事情也瞞不住,最后紫姍肯定會查找這些房產,到時候鳳大勇當真不離就要把房產再要回去。
他看著那個為他查房產的辦事員,眼珠子有些紅了;那個辦事員不明所以:“房子的過戶不只是這一次…”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打斷了辦事員的話。
一看是他大姐的電話他的一股火氣就沖到了腦門上,深吸幾口氣后他接通電話:“姐。”再怎么樣,他的聲音也有些僵硬。
那頭的鳳大蘭遲疑了一下:“你在哪里呢,孩子學校這里能辦個貧困助學,你姐夫找了人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個名額,可是需要我的身份證,我想過去取一下。”
鳳大勇聽到后實在忍不住:“你們家的條件還貧困助學?”就算是騙他,也請找個像樣的理由好不好?而且他那個姐夫有什么本事能爭取一個這樣的名額?如果他能爭取來得話,這些年下海怎么也沒有撲騰出個結果來。
鳳大蘭那邊一時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才說:“嗯,先拿你姐夫的身份證去看看吧。”說完就把手機掛上了。
如果鳳大勇原來還不能肯定鳳大蘭是騙他房產的話,現在當然再沒有懷疑;如果不是心虛鳳大蘭為什么會打電話來要身份證?
看到鳳大蘭把房子過戶到蔡建軍的名下時,他還沒有百分百認定他姐在騙他的財產;還懷著一絲希望:蔡建軍是他的姐夫,房子是他鳳大勇的。全家人都知道,他的大姐怎么都要還給他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有些知道。房子想要取回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辦事員看到鳳大勇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著他說:“房子現在也不是蔡建軍的,房子已經轉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名下。”
鳳大勇差點把眼珠子瞪下來:“是誰?”他沒有想到房子的最終歸屬人并不是蔡建軍。自然是更為的生氣、也更為擔心房子能不能取回來的問題了。
辦事員所說的名字是他根本不認識的。經查是蔡建軍把房子賣給現任的房主:就在鳳大勇和紫姍離婚不久之后開始辦理的手續。
賣了?!鳳大勇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房子就這樣沒有了。他把房子轉出去,為得就是不想讓紫姍多得到哪怕是一分錢,可是他卻沒有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算計了李紫姍,可是房子卻便宜了他的大姐和姐夫!
他搖搖晃晃離開房管所的時候,看到一輛車停在不遠處,上車的人正是林浩和紫姍;看到紫姍笑顏如花,鳳大勇如果不是扶住了自己的車就會跌倒在地上。
紫姍和林浩沒有看到鳳大勇。兩個人剛喝完茶出來,說笑著上了車子;林浩笑著說:“非要你請,真是看出來你現在財大氣粗了。”看到紫姍嗔過來的目光。他馬上舉起一只手來:“我知道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紫姍笑著搖頭:“總不能每次都是你請。雖然說你收入可觀,可是總要為將來打算啊,等到你遇上心目中的女孩子結婚的時候,不會想委屈人家半分吧?我怎么能讓你把老婆本花出來?”
林浩看一眼紫姍:“你也說了是老婆本嘛,花在你身上正合適。”說完他又馬上認錯,和紫姍說笑著開車向南駛去“我下午沒有事兒,去你那里做義工;說吧,不用客氣的。”
紫姍笑:“我可請不起你林大律師。”話雖然如此說,可是到了家卻發現天然氣用光了,乜靜和人正吃力的抬著,要到樓下去換氣。
林浩二話不說,把西裝外套一扒丟給紫姍:“這些事情,自然還是我們男人來。”他把氣罐扛在肩膀上就走了,一點也不在乎他那件價值不菲的襯衣。
乜靜撞一下紫姍:“真得很不錯,你當真不動心?”
紫姍白她一眼:“你看上了可以拿去,只要你能舍得你們家的胖子。唉,有你家胖子在,怎么可能讓你做粗活?”
“鬼混去了,電話打不通。”乜靜一臉的幽怨,就好像是被人拋棄的怨婦:“以后,我們三個人就會是棄婦三人組了。”
紫姍不客氣的拍她一掌:“你才棄婦呢。”她向樓里走去:“有人給換氣了,還不回去算帳?要找你家胖子的麻煩,也要到晚上才成;嗯,說不定一會兒你家胖子就會送上門來找虐。”
林浩時常約她和寶寶出去,什么樣的浪漫的地方都去過了,可是紫姍的心都沒有動過一下;因為那些風花雪月,對經歷過一次重生、一次生死的紫姍來說,一點都不實際、一點都不可靠了。
那些,真得無法打動她;可是今天林浩脫下西裝扛起氣罐的霎間,卻讓她的心軟了軟。現在的紫姍要得不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她需要的是真真正正的關心與愛護,她需要踏踏實實的安全感。
紫姍進了電梯按下數字時,不知道怎么又想起剛剛乜靜說的話,她的心微微一動:嗯,也許可以考慮考慮?
離婚的事情已經遠去了,雖然過去的時間并不多,可是在她的心中卻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但,她依然沒有做好準備,只是想到要考慮接納林浩,她的心就一陣煩燥――和鳳大勇十年的婚姻生活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還有,林浩一直未婚且還是大律師,據她所知在律師事務所里就有不少女孩子暗戀他;這樣好的條件,她不認為自己配得上。所以,她馬上端正了心態,把自己的心動壓了下去。
林浩換氣回來,安裝的事情當然是由他這個大男人來完成;在場的幾個女人都會做此事,但是他認為還是由自己來做才好。裝好后,他拍拍手:“好了,以后這樣的粗活,乜靜找不到她的胖子時,你完全可以打電話給我的;我,可是一把好手呢。”
他的話引來女人們的哈哈大笑,紫姍假裝惱怒的推他去洗手;而楚香去打火準備做菜,就在她打開火后轉身去取洗好的蔥時,爐灶的火忽然變大,仿佛盛開了一大朵艷紅明亮的火花,把鍋都包在了里面,還伴著一聲極大的聲響。
林浩反應的極快,他距門也最近,一手拉起楚香把她甩出去,一手把紫姍向門外推去;在第二朵火花開放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撲在了紫姍的身上,以身子來做肉盾。
屋里的人都嚇壞了,紫姍的腦子也空白起來,被林浩撲倒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太多,反倒是倒在地上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她才想到林浩此舉的用意。
林浩大喊著:“快,跑,快!”紫姍在廚房的最里面,而他因為推了楚香一把所以也成為最后面的一個人;所以,他現在想得就是能逃幾個算幾個,他逃不走也能護好紫姍的,卻不能讓乜靜等人因為過來救他們再受傷。
乜靜卻已經沖了過來,抓起林浩的胳膊就拖:“走,快。”
楚香也爬起來,也過來拉紫姍:“走。”
眾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門,你看我是蒼白的臉、我看你也是蒼白的臉,嚇得全都不輕;可是喘了幾口氣后,林浩反應過來:“快走,喊鄰居們…”
張醫生自電梯里出來:“咦,你們這是做什么呢?”他很奇怪的看著紫姍等人,等到聽清楚后他向紫姍家里張望了幾眼:“鍋燒紅了,其它的正常啊;我去看看啊,應該是接到爐灶上時,空氣閥門沒有調好。”
他也不顧紫姍等人的勸阻,直接進門把門關了,才回頭笑道:“進來吧,什么事情也沒有,只是虛驚一場而已。”他檢查了一下閥門后說:“接的沒有問題,這個閥門可能壞了,買個新的換上就沒有問題了。”
林浩聽到后過去仔細觀察一番,又動手檢查過還請教了幾個問題后,才和張醫生一起洗手到客廳里坐下;林大律師對廚房里的東西如此認真,著實讓張醫生很不解,卻被楚香一句玩笑說得明白過來:“要做胖子的后備,讓紫姍隨時有事找他,怎么能是不沾陽春水的大律師呢。”
紫姍這次沒有假裝生氣、或是轉開話題,而是看了一眼林浩:雖然只是虛驚,但當時無人知道,那情形又很嚇人,林浩能先救旁人、后來又不顧自己的安危來保護她――說不感動那真得太假了。
那一點心動又出現了,而且不再是一點點,成長茁壯的讓紫姍自己都有些吃驚。
紫姍的第二次春天,難道伴著冬雪要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