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酒店服務生的話后,鳳大勇心里閃過三個字“全完了”,同時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差點就坐倒在大廳上重生大修士。沒有想到最壞的情形出現了,楊國英這個大財主她離開了!
他真得很想把李紫姍和柳云兩個人掐死,不是這兩個女人他怎么會白忙一場;幾十萬元啊,那可不是個小數字,只要再給他些時間、只要他再多用些心,肯定能弄到手得。而且,到手的何止是這幾十萬元,不僅僅是把楊國英綁到了他的船上,同時還能在以后得到楊國英的不少幫助。
楊國英的一句話,就能讓他的公司多賺多少?楊國英介紹幾個朋友,也足夠他賺個盆滿缽滿的啊。可是,現在人走了,他把算盤打得再響又有什么用!楊國英的離開還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愧對紫姍、無法面對紫姍;如果讓她得知紫姍有個什么不好,楊國英的怒火是他能承受的嗎?
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鳳大勇的臉色變得慘白,冷汗直冒的樣子把酒店的人嚇了一跳,有男服務生上來扶住他,問他要不要打電話叫醫院的救護車:酒店不想有麻煩的。
鳳大勇搖搖頭,轉過身木木呆呆的向酒店外走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怎么辦?那些本來已經到手的十萬元就這樣沒有了,幾乎就是割掉了他一半的心;再加上擔心楊國英以后代紫姍出頭――并不一定要楊國英對紫姍有多少親情的,只要楊國英有愧疚,她就很可能會為紫姍出手,表明一下她的立場。
楊國英的立場很可能會讓他萬劫不復啊。事情。本來不應該這樣的,卻突然之間翻轉變得對他沒有一點好處,全部都是壞處了。是誰把他害到這個地步?鳳大勇的眼睛忽然充血了,他低低的怒吼一聲,沖到汽車跟前:是柳云。是柳云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因為太過憤怒、太過害怕,手顫個不停用了好大一會兒才把車門打開;甚至在打開車門的時候,鑰匙還滑落到地上。讓他去揀鑰匙的時候被車門撞了一下,痛得他又罵了一句柳云。
總之,現在所有的錯處都是柳云的;就好像。這幾年里不管紫姍做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所有的錯都是紫姍的一樣。
鳳大勇的車風馳電掣的到了柳云的樓下,停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他現在也不可能太過小心了,因為整個人都幾乎在燃燒中;車被刮花了,當然,同時他也刮花了人家的車。
這個時候的紫姍已經和林浩在河邊上了,他們剛剛帶著寶寶吃了些東西,寶寶現在累得睡倒在后座上。
紫姍原本是要回家的,林浩看得出來她心情極端不好。便帶她到河邊來:“怎么了?在我的印像中,你一直是個樂天派,不管有什么事情你好像都很看得開;現在做媽媽了。反而有看不開的事情了?”
“是嗎?”紫姍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給人留下那樣的印像,她真得不是樂天派。只是不想在人前流淚那么她也就只能笑:“也沒有什么,只是一些事情雖然明知道,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依然有痛入心底的感覺。唉,說起來我都是媽媽了,實在不應該再這么傷春悲秋。”
林浩看看她,看向映著燈光而顯得異常斑斕的河面:“傷春悲秋?你是太壓抑了,紫姍。嗯,我想我們是老同學了,我說這話不算見外吧?你把你的痛、你的苦都藏了起來,可是藏得再深也不是它們不存在了。有時候,說出來反而會好點吧。”
“離婚是個大事,其它人會有家人陪在身邊,支持和鼓勵著她走過這一段最為艱難的時光;可是你,”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有。所有的事情你都一個人抗了下來,家人在這個時候沒有給你任何的幫助,卻還要給你重重的一刀。”
他已經聽過了錄音,轉過身來看向紫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紫姍。我想,你現在需要一個肩膀讓你哭一哭,很多時候哭出來會舒服些得;做為老同學,我這個不算寬大的肩膀可以借給你,只要你不介意。”
紫姍沒有笑,只是看著靜靜流淌的河水發呆;她的痛與她的苦,她不想說給任何人聽,或者說是沒有人能讓她放下所有的戒備,把她心底的苦水倒出來。從前,她有鳳大勇,現在鳳大勇都狠狠的捅了她一刀,她還能相信誰呢?
說與不說不會改變什么的,流淚與不流淚也不會讓某些人與事消失;她不再是小女孩,她是小女孩的母親,因此她只能微笑。
“沒有什么,已經習慣了的;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會那么軟,非要送上去再讓人捅上一刀才甘心,實在是怨不得旁人。”紫姍低下頭看著自己手,她也真得不明白為什么會對李耀旭還有幻想呢?
為什么在李耀旭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她會心如刀絞?為什么楊國英還能傷她如此之重?這樣的父母真得不必在意,根本可以當他們不存在或是死掉了,可是她為什么做不到漠視!
林浩看著紫姍,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放下、你想看開就能做到得;父母,不同于是其它人,你沒有做錯什么――如果你真得能夠漠視他們,你不就和他們一樣了嗎?你不是他們,你是李紫姍,你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有些事只能交給時間,人是無能為力的。”
紫姍苦笑了一下,挺起脊背來:“也許吧。”回頭看向車里,寶寶的小臉那么的可愛,她心頭暖了起來:“也沒有什么了,什么人也比不上我的女兒。”
車的防盜系統尖叫起來,另外一輛車的車主自然很快就沖到了鳳大勇的面前,察看愛車后那一副心痛的表情:“老兄啊,你知道不知道這不只是我的車,它還是我的老婆啊!我一天擦三次,天天小心翼翼的對待它;您可好,一下子就讓它毀了容,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吧。”
聽得出來,這是一位很羅嗦的主兒。事情其實很好處理,都是有車險的人,賠錢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兒,而鳳大勇也不可能不賠得;可是人家的車主痛心疾首之中,鳳大勇總是要賠一番不是的,就算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情也要按下性子來。
羅嗦是羅嗦了一點兒,不過人家車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在向鳳大勇控訴了一番后他還是很好心的沒有提什么過份的要求;等到專業的人把事情處理完,他還給了鳳大勇名片,又拉著鳳大勇說了一番有關遠親不如近鄰的道理。
前前后后的時間加起來足足用去了三個多小時,其實事故的鑒定處理只用了一個小時左右,其它的時間都是那位車主在不停的噴口水;鳳大勇做為“肇事者”不得不洗耳恭聽,可是這樣的羅嗦很折磨人的,等到把那位車主送走,鳳大勇的肚子都硬生生的大了一圈。
他當然不是胖了,就算是胖也不會胖得這么快,他是被氣得。對柳云的火氣一直沒有機會發作,而刮花了自己的車這要花錢修理的,刮花了人家的車也是要給錢的,就算是有保險公司,但是有些錢還是要他自己來出。
要知道,他今天可是接連損失金錢,對于平日里一分錢恨不得瓣成兩半花的鳳大勇來說,現在就是讓他拿出一分錢來都是割他的肉、喝他的血啊:那么這個錯是誰得呢?那還用問,自然是那個該死的柳云。
如果不是她胡攪蠻纏的話,那里會有這么多的事情:他和楊國英的交易就談成了,李紫姍也不可能會出現,十萬元的支票兩三天里就能變成花花綠綠的錢!就是因為柳云,李紫姍來了,楊國英走了,十萬元也不見了,如今他還把車刮花了!
越想越氣,可是還被車主拉住羅嗦個不停,就等于是把那些火氣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積存下來,而且因為體積太大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壓縮:他做不到把火氣散掉,便只能不停的壓縮它們。
根本大家都知道的常識,壓縮起來的東東一般而言那威力都是驚人的;現在的鳳大勇都要吃人了,只是屋里的柳云還不知道。
柳云今天的心情很好,在得知紫姍去了酒店的咖啡廳后她極為開心,今天晚上出去好好的吃了一頓,回來看了一會兒電視就累得早早睡了;孕婦嘛,是很容易疲倦的。
因此,她根本不知道鳳大勇來了,更不知道鳳大勇在她的樓下和人糾纏了半天,她正睡得香甜中,唇邊還帶著幾絲笑意;那笑不止是甜,是滿滿的幸福:夢中的她,和鳳大勇結婚了,盛大的婚禮中她是世上最美麗的新娘。
就在鳳大勇要把那一只鑲著碩大鉆石的戒指套在她手指上時,她被一聲摔門的巨響驚醒。
多么好的美夢?柳云真得不想醒過來,要知道鉆石可是她的最愛,那么大顆的鉆石鳳大勇是不可能買給她的,好不容易能夢到還被人擾了,她心頭當然是不快得。她沒有睜開眼睛,以為巨響是鄰居家――明天再去找鄰居算帳,真是沒有公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