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虎現在很惱火,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離魂宮的門口他竟然會被外人攔截住,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個修行時間并不長的修士,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師妹也在一旁。
趙媚,四殿主的親傳弟子,不僅生的花容月貌,柔媚動人,而且還是四殿主的一塊心頭肉。
雖然說現在趙媚已經將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在趙媚的面前落下面皮終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面的那個修士嘴上還掛著一種嘲諷的笑容。
那種笑容,蕭虎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過了,自從他被大殿主收為親傳弟子,哪一個人敢對他如此?
越想越生氣,只見蕭虎那俊朗的面容多出了一絲絲的猙獰之色,那雙眼睛帶著一種想要馬上毀滅陸羽的目光。
一面幡憑空的出現在蕭虎的身邊,那幡高約數丈,下面是一根黑色的竹竿,似是金屬而做,但是仔細望去,卻隱隱的能夠看到一絲絲如同骨頭的光澤在上面不斷的閃爍著。幡上則是一面白底紅花紋的旗幟,旗幟上刻畫著數個鬼王,每一個鬼王都生得面目猙獰,那一雙雙凸谷而出的眼睛,一對對森白的獠牙讓人心中感到了恐懼。
一股滔天的戾氣在幡上不斷的翻滾著,滾滾之中如同烏云壓境,并且還能夠聽見一聲聲凄厲的吼叫之聲。
落魂幡,大殿主賜予蕭虎的法器,這件法器是上古一魔頭所煉制的法器,雖然不是神器級別的存在,但是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望著陸羽,蕭虎右手握住了落魂幡,隨后狠狠的晃動了起來。剎那間,天地變色,那滾滾的戾氣竟是鋪天蓋地的向著四周涌去,天地之間繚繞著一種恐怖的氣息。同時五道黑色之氣滾滾從幡上涌出,向著陸羽席卷了過去。
“是你找死,怨不得別人…”蕭虎的額頭多了幾滴汗滴,這一晃,他用了五成的靈力。為了在美人面前召顯自己的力量,要在片刻之間便將陸羽毀掉。
望著那五道黑色之氣向著自己卷來,陸羽唇角的弧度依舊不減。就憑這些東西想要將自己拿下?可能嗎?
數種的光芒在陸羽的身邊開始環繞了起來,道德經的經文組成的藍色光罩,浩然正氣那股磅礴的白色之氣…那威勢驚天動地,五道黑氣在快要到達陸羽身邊的時候,竟然猛的停頓了下來,在陸羽的屏障前徘徊不前。
隱隱的能夠看到那滾滾黑氣的最前面,由黑氣所組成的五只鬼王的身影若隱若現,那目光之中再也不是兇光,而是一種驚恐而又畏懼的光芒。
“這怎么可能?”看著這一幕,蕭虎全身石化,身體徹底的僵硬了下來,目光中流露出陣陣的震驚之色。
落魂幡卡是上古堪比神器的存在,那些鬼王怎么會產生畏懼?對面那修士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兩條路,第一條,服從我的命令…第二條,便是…死…”陸羽面上的笑容抖得消失,變成了一臉的寒霜,向著蕭虎說道。
“師妹,快走…”聽著陸羽的話,蕭虎突地大吼一聲,隨后也不管那么多。身形化為了一抹黑色的流光向著宗派的山門而去。
旁邊的趙媚反應也不慢,幾乎在蕭虎話還沒說完之前,一雙小蠻靴包裹的雙腳下邊升起了道道的白光。
“人心這東西…”看著逃離的蕭虎和趙媚,陸羽突地感嘆一聲。雖然蕭虎出言提醒,但是卻是自顧自而逃脫。而那趙媚,跑的比蕭虎都快。
一黑一白兩道流光交織著向著一個方向沖去,速度快的就如同兩支激射而出的利箭。
但是陸羽如何會讓兩人逃脫,只見陸羽手指突地多出了兩道冥火鎖鏈,剎那間,便激射而出。
呼呼的風響聲中,片刻之間,那兩道冥火鎖便將黑白兩道白光一圈又一圈的糾纏住了。
“啊…”的痛苦聲暮然間響徹了虛空之中,被冥火鎖所捆綁的蕭虎和趙媚徹底的露出了身形。
只見冥火鎖已經將兩人的紫色道袍燒出了數圈的灼痕,已經隱隱的陷入了皮肉之中。一股股焦臭的氣息開始隨風而走。
這是陸羽給兩人的一個警告,如果兩人再不識相,那么冥火鎖就不簡簡單單陷入皮肉之中了。
“做好選擇了嗎?”將兩人拉回,陸羽淡淡的向著面露痛苦的蕭虎和趙媚說道。
“寧可死也決不當叛徒…”痛苦中的趙媚面色猙獰的向著陸羽說道,那表情就如同一個發狂的潑婦。
而另外一邊的蕭虎卻是一邊求饒,一邊怒斥旁邊的趙媚:“你要死別把我拉上…我什么都聽你的…”
兩人的反應讓陸羽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絲的詫異之色,他沒有想到趙媚的堅決,更沒有想到蕭虎的求饒來的竟是如此之快。
對于趙媚,陸羽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敬佩的。對于那些不畏生死的人,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總是要存有一分的敬意。
但是這份敬意并不足以讓陸羽釋放趙媚,而且離魂宮是敵人,留下這種人只能給自己造成威脅。
“轟”的一聲聲響,黑色的火焰在趙媚的身體上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只見趙媚面色已然扭曲之極,看向陸羽的目光也似是恨不得將其活活的吞下。
至于另外一邊的蕭虎,陸羽指尖一動,已然將冥火鎖收了回來。
“你想知道什么呢?”蕭虎壓根就不管趙媚的死活,那慘厲帶著仇恨的吼叫聲似是根本引不來這個男人的任何感觸。
待趙媚消失在虛空之中后,陸羽冷冷的向著蕭虎說道:“離魂宮的位置,以及宗派弟子進出的時間…”
………冷冷的大殿之上,一位身穿紫色五爪金龍袍的魁梧帝王坐在一張散發著七彩光暈的水晶椅子之上。帝王雙手輕輕的放在水晶椅的兩個托臂上,那張充滿霸氣的頷下長著數縷胡須的臉面說出來的威嚴。
全身凸谷的肌肉將那帝王袍撐得緊緊的,帶給人的感覺便是是下一刻便可能將袍子撐破。
“三哥還有心思在這里靜坐,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一個柔美如水的聲音突地在冷冷的大殿上響了起來,聲音之中含著一種憤怒,一種不寒而栗的憤怒。
“四妹,只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而已,哪里用的如此費心?”三殿主臉面松弛的哈哈一笑道。
“跳梁小丑?一個跳梁小丑便能夠讓這一個月外出離魂宮的弟子,長老各個都有去無回?”
那憤怒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再次響起,伴隨著那聲音從大殿之外走進了一個身穿紫色宮裝,頭插水晶鳳釵的婦人。
婦人生的雍容華貴,雙手徐徐的握在胸前,那樣子就如同母儀天下的帝后。
婦人雖是動怒,但是表情卻依舊顯得平淡之極,帶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四妹,大哥不是下了命令了嗎?這段時間不讓宮中之人走出離魂宮…那些人只不過修由自取而已。”三殿主冷哼一聲說道。
“修由自取?我聽得出你怕了…你是真的怕了…”四殿主突地笑了,笑容之中盡是譏諷之色。
這時,只聽“轟”的一聲聲響,托扶著三殿主那雙孔武有力的雙手的水晶椅的托臂在剎那間化為了齏粉。
“怕?我怕什么?九品玄攻心法我已經練到了第九重,縱然是邪帝親臨也不一定能夠將我殺死,我怕什么?”三殿主如同一只怒極了的獅子向著四殿主說道。
“那就出去將你口中的跳梁小丑殺掉…”四殿主面色淡然的說道。
“……”三殿主略微沉思了一下,雙眼驟地放出一道精光:“這樣也好,既然你說殺,那么便殺了吧。”
……虛空之上,騎在紫云炎鷹上的陸羽雙眼凝視著處在遠方的離魂宮,離魂宮的具體位置他已經知曉了,而且根據蕭虎所說的那些弟子和長老的出行時間,他已然斬殺了離魂宮的二十余人,在其中不乏合體期的修士。
但是對于陸羽來說這還不夠,要做便做的狠一點,讓離魂宮一個人都不敢走出宗派半部。
那個蕭虎,已然徹底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講信用?在處于亂世的修真界,講信用無異于找死,指不定什么時間便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隨后只見陸羽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淡化,如同水面上的波紋一樣,擴散之中消失的了無痕跡。
狩獵,是需要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