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走到蠻人覆滅的地方,不疾不徐地收拾著蠻人的殘軀,這些蠻人最低都是分神初期修為,身上靈力濃厚,正是修煉天乾地坤訣的好材料。
紫若然和鐵漢跟在陸羽身后,小心地警惕四周,這一戰爆發迅速,三人以周天風針大陣設伏偷襲,風針青芒飛速解決了這些蠻人,并沒有太大聲勢,但此地離蠻人腹地不遠,還是小心為上。
陸羽把蠻人殘軀用靈力封好,收入儲物袋中,這才走到那中年修士不遠處,冷冷道:“不用裝了,自己起來吧,我知道你醒了。”
一柄三尺來長的藍色飛劍從中年修士身上突地飛了出來,帶著一道耀眼的藍光,飛射向陸羽。
紫若然和鐵漢猝不及防,絲毫沒想到這一直看去人事不省的中年修士竟然暗藏殺招,都用驚駭的目光看向陸羽,深怕他遭了暗算。
卻見陸羽冷哼一聲,早已準備多時的斬龍劍被他一下拔了出來,一個斬字訣劈飛那堪堪及體的藍色飛劍,同時喝道:“巽風劍!”
藍色飛劍被斬龍劍重重劈在劍脊上,藍光一顫,發出一聲哀鳴,倒飛而回,不想陸羽卻早有準備,哪里肯就此放過它,一招巽風劍跟著使出,瞬間萬千劍氣成風刃,如同猛然掀起的海嘯,殺得藍色飛劍風雨飄搖,藍光黯淡,待勉強飛回中年修士身邊,已快成廢鐵一塊了。
那中年修士上次在太清門靈蟲谷就被陸羽重創過這柄心愛的飛劍,并且還損失了一口威力極大的青銅鐘,帶去的離魂宮子弟死的死傷的傷。回到離魂宮,他是又氣又惱又怕,不知如何面對交給他任務的星末大帝,沒想到星末大帝不但沒有絲毫怪罪于他,更溫言慰勉了他一番,還幫他重新祭煉了飛劍,讓這中年修士又羞又愧,心生以死相報之念。
這次離魂宮循著蛛絲馬跡,查到陸羽進了蠻荒,中年修士得知消息,立刻向星末大帝請命,信誓旦旦,要將功贖罪一番。沒想到剛進蠻荒,就遭了當頭一棒,被這一隊強橫的蠻人拿下。
那長眉毛白發蠻人為了用他請功,拿下他后,只是用秘術將他禁制起來,行到半路,中年修士就醒了過來,不過蠻人秘術詭異,他怕打草驚蛇,一直小心翼翼地裝昏迷,心底苦尋脫困之法,蠻荒腹地越來越近,更聽了蠻人說些什么要把他血焰灼魂,當血祭材料,這中年修士心底是越來越焦急,越來越絕望,就在他以為自己難逃毒手時,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幾個不知哪里來的高手,一下剿滅了這隊蠻人。
長眉白發蠻人一死,他身上的禁制也就消散了,就在他將要起身時,卻只覺一陣晴天霹靂擊中了他,因為他看到了那殺滅蠻人的領頭修士,不是別人,正是他此行的目標——陸羽,并且這陸羽今非昔比,修為竟然突破到了分神中期,剛才那一手殺滅蠻人的奇妙法訣,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威力驚人。
這中年修士心思陰沉,一想之下,便不再起身,繼續躺在地上,內里卻靈力運轉,暗暗扣了藍色飛劍在手,只待陸羽近前,便暴起一劍殺了陸羽。
他哪里知道陸羽練有靈識波,殺滅蠻人了所有心神都放在他身上,他一舉一動,都在陸羽掌握之中。
見陸羽收拾完蠻人尸首,向他走來,中年修士心中大喜,不想陸羽卻停在一個讓他想偷襲又沒有把握的距離,道出了他的行藏,中年修士胸中氣悶之下,不再猶豫,射出了藍色飛劍,可惜這次偷襲不成,更是一招之下,剛剛重新祭煉過恢復了靈姓的藍色飛劍,又遭重創,心神相連之下,他臉上一紅,嘴里噗的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中年修士站起身來,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陸羽道:“你想怎樣?”
想起太清門死去的弟子,陸羽臉現一抹冷厲之色,對著中年修士寒聲道:“你說我想怎樣?”
不待中年修士回答,陸羽一臉寒霜地接著道:“你不要問我,你問問被你們殺死的幾百太清門弟子,他們想怎樣!你問問我那被你們打得修為盡廢,再不能修煉的弟弟秦牧羊,他想怎樣!”
中年修士皺眉道:“是你不尊我離魂宮在先!要不是你惹了星末大帝大怒,星末大帝又怎會下令滅殺太清滿門?”中年修士說話的同時,心底卻在暗暗盤算如何才能逃跑,眼見紫若然和鐵漢二人早在他飛出飛劍后就已運轉周天風針大陣,三百六十五根風針青芒再次連成一線,就要朝他殺來,他知道風針青芒快若閃電,心想若是這兩個分神初期的修士同時出手,他怕是難以逃脫,所以他打算先拖延一番,最好能等到那一男一女兩個修士收了風針青芒。
聽了中年修士這話,鐵漢怒聲道:“哈哈!離魂宮?離魂宮算什么東西?!你敢惹我大哥,今天鐵漢我先將你碎尸萬段!”鐵漢說著風針青芒一閃,就到中年修士身前,駭得中年修士亡魂直冒。
紫若然和陸羽同時叫道:“鐵漢住手。”
鐵漢道:“大哥?”不過那風針青芒還是聽話地停在了中年修士身前。
紫若然聽了這中年修士那話,看他你一副不尊離魂宮,就當被滅滿門的理所當然的嘴臉,心中也大是著惱,這妖媚女子蹙眉看了看面沉入水的陸羽,心道:“卻不知他身上還背負如此血仇,這事還是讓他自己親手解決為好。”
陸羽靈識波一動,皺了皺眉道:“有蠻人來了,先把他拿回谷里再說。”
鐵漢喜道:“好!”
卻都是不拿中年修士不當一回事的樣子,把中年修士氣的發炸,又無可奈何。螻蟻尚且偷生,中年修士見逃脫無望,陸羽并沒說要殺他,心中存著一絲僥幸,暗道:“哼,我便忍辱負重一番,待我回去招了幫手,必滅太清滿門!”
中年修士看出這大漢極聽陸羽的,相信他不會殺了自己,待鐵漢風針青芒攻來,他也不抵抗,任鐵漢擺了周天風針大陣中的禁錮之法,封鎖了他的靈力。
鐵漢見他如此作態,心底不爽,上前提他時手腳極重,中年修士靈力被封,只痛得嘶嘶地倒吸涼氣。
陸羽招出烈風雕,讓鐵漢上來,紫若然也御了紅色綾羅,一行人在蠻人遠未到來時已悄然離去。
回到山谷洞府,鐵漢一把將那中年修士重重丟到地上,又是摔得他一陣呲牙咧嘴。
鐵漢哈哈一笑:“這時候你怎么沒了離魂宮那囂張跋扈的氣派了?!”
陸羽擺擺手,示意鐵漢收了中年修士身上的風針青芒,在這里這中年修士是萬萬不可能有逃走的機會的。
陸羽盯著中年修士道:“現在可以好好清算一下我們之間的賬了!”
中年修士打定主意忍辱負重,只要能脫身,一切都好說,當下就變了態度,苦著臉道:“陸宗主,我也是迫不得已,是星末大帝下令要我帶隊滅殺太清滿門,我身在離魂宮中,十大帝王的命令我怎能不遵?”這中年修士為了活命,全然忘記了當初在離魂宮他對星末大帝如何感激涕零,此刻卻是搬了星末大帝來頂缸。
紫若然聽了撇撇小嘴,在一旁冷笑不語,她已是看出這中年修士的打算。
陸羽皮笑肉不笑道:“這么說來,倒還是委屈你了。”
中年修士苦笑著點頭道:“確實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
陸羽道:“好,那太清血仇待來曰我再找星末清算,不過,我從蠻人手中千辛萬苦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有些表示啊?對了,你叫什么?”
中年修士正色道:“陸宗主的救命之恩,齊峰銘感五內,不知道五百靈石夠不夠啊?”
陸羽冷笑道:“你當我叫花子么?你若再如此沒有誠意,可別怪我也沒有耐心。”
“這已是我身上所有靈石了。”齊峰為難道:“要不待我回了離魂宮籌集一番,再給陸宗主直接送到太清門中?”
陸羽不屑道:“那時候送去的怕是不僅僅是靈石了吧?”
齊峰忙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陸宗主修為進境天下無雙,我寧死也不愿再與陸宗主為敵了,回去必籌集兩千靈石,送上太清,當做賠禮。”
陸羽輕笑道:“哦?賠禮,你也覺得你需要賠禮?”
齊峰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怎么又說到太清血案?難道自己真的太心虛了?
他身在局中,脫身心切,卻是看不出來陸羽只是在耍弄他。
陸羽最多的就是靈石,怎么可能為了區區兩千靈石放過齊峰,別說靈石,就是齊峰拿來一座靈石礦山,他也不可能放會放過齊峰,他與齊峰的仇,不共戴天,只是他心中另有定計,需要先安安齊峰的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