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在不斷的哭嚎著,而在這里卻不再是漫天的黃沙,這里竟然是一處空曠的平原。在那黑漆漆的若有若無的陰風中,遙遙的看不到邊際。土是紫顏色的,一種很奇怪的土壤,怕是很少有人能夠知道其的名字。而這紫土并不是純正的紫色,在其中夾雜著一種妖艷的殷紅的血色。似乎有成千上萬的人曾經灑血于此。
最近處有一輛殘舊的戰車在陰風中瑟瑟發抖,發出一陣“吱吱嗚嗚”的木頭攪動的聲音,而在其下則稀稀落落的數百丈的范圍內,有著稀稀落落的幾柄兵刃。有斧,有劍,每一柄兵刃都代表著一種亙古的滄桑。其上斑駁的痕跡比比皆是,任誰也無法猜測這些兵刃究竟存在了多久。
數百年,千年,甚至是萬年?沒有一個人知道。
不過那些兵刃絕對不是凡品,在其中隱隱的能夠感覺到一種老朽的靈氣。每一柄兵刃都是經過精雕細琢,無論是造型,還是其上的花紋都預示著這些兵刃絕對不下于地階法器。
就是這樣一處戰場,距離戰車大約數百丈的地方,又爆發了一場戰斗。
個年輕修士圍成了一個圈,在警惕的看著四周。在那些修士的通紅之中有著驚恐,有著沉思,但是更多能夠感覺到的卻是一種壓力。一種足以讓人窒息的壓力。
圈子中有一個獐頭鼠目的年輕修士,那修士正坐于圈中,一雙很短雙手在虛空中不斷的劃著,而隨著其的劃動一副藍色的星圖在其的面前不斷的閃爍。
其的面色很是蒼白,額頭上也滲出了一滴滴的汗滴,而且還在不斷的倒吸著涼氣,但是即便如此,其卻依舊努力的在星圖上不斷的指點著。
看的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那年輕修士的左腿已經變得血肉模糊,雖是經過治療,但是卻依舊有層層的黑氣不斷的從上面涌出。
而圍成圈的那些修士也不是都安然無恙,在其中有兩個修士明顯遭受過重創,一個國字臉,身穿僧袍,頭戴高聳黃帽的修士失去了左臂,而另外一位身體臃腫肥胖的修士的腹部則多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破空之聲突地傳來。一瞬間,這些年輕修士手中的法器全部牢牢的握緊,略微有些緊張的看著那破空之聲的來源處。
“是鐵漢和烏朗臺…”那個身體臃腫肥胖的修士突地大聲地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一眾人等松了口氣。但是也僅僅是片刻,待眾人清醒之后,又開始緊張的看著四周。
來的卻是是鐵漢和烏朗臺,兩人落在圈子之外后,頗為沉重的看了看這一行人。而當烏朗臺看見那臃腫的胖子時,不由的震驚道:“肥牛,你的大力牛魔訣竟然被破了?”
聽著烏朗臺的話,那胖子顯得甚是沮喪。不過待他看清楚烏朗臺身上竟是也帶著傷口時,不由的嘿嘿一笑道:“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你身上竟然有兩處傷口?”
聽著兩人那調侃的話語,一行人心中那份凝重頓時輕了不少。不過隨后卻是一個個苦笑了起來。這古戰場當真是危險之極,他們這一行人在大秦國內雖然算不上是頂尖的高手,但是卻也可以進入高手之列。
可是饒是如此,在這古戰場中依舊慘到了這種地步。
一行人迅速的將烏朗臺和鐵漢圍到了圈內,隨后只聽那胖子問道:“烏朗臺,你那邊遇到了什么?”
“什么?鬼面馬,而且還是已經化為冥獸的鬼面馬。”烏朗臺面色微微有些發白的向著那胖子說道。
聽著烏朗臺的話,眾人的面色稍微顯得有些復雜。凝重而又疑惑,鬼面馬,冥獸這些東西他們并不知道,但是單單看烏朗臺的臉色便足以想到這些東西并不簡單。
“冥獸是一種超階妖獸,那鬼面馬已經具有了元嬰后期的實力。”烏朗臺看著眾人不解,隨后便解釋道。
“元嬰后期?看來你的運氣還不錯,你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嗎?仿骨蝎,七階妖獸仿骨蝎,就算我們家老爺子來了都不一定能夠制的住。如果不是我的大力牛魔訣修煉到了第五層,怕是剛才我已經嗝屁了。”胖子摸了摸腹部的創口,心有余悸的說道。
“仿骨蝎?”烏朗臺怔了怔,隨后卻是搖了搖頭:“我說的鬼面馬并不是一匹,而是十幾匹。”
“十幾匹?”聽著烏朗臺的話,眾人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副眾馬奔騰的場面。
“十幾匹?那你怎么跑出來的?”胖子面部肌肉微微的抽搐了下,向著烏朗臺問道。
“為了能夠讓我和鐵漢跑出來,邪帝傳人陸羽選擇了殿后。”烏朗臺的目光頓時黯淡了下去。
“小邪帝?他竟然為你們殿后?”聽著烏朗臺的話,胖子口中突地發出一聲驚呼聲。
在閑云峰上,陸羽的狠辣和無情他們是見到過的,任誰也想不到陸羽竟然會為烏朗臺和鐵漢殿后。
這時眾人眼中的目光可謂是復雜之極。修真無情,不僅僅是對自己無情,更是對別人無情。更不用說邪帝傳人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小邪帝竟然會自愿殿后。
“我烏朗臺欠小邪帝一條命了。”烏朗臺眸中目光閃閃,面上露出一種堅定之色。
這時,誰也沒有發現圍在圈外,手持兩條凌羅的小魔后紫若然面上是如何的一種表情。那張俏麗的臉上有著難以置信,有著疑惑,還有著一絲絲的擔憂。
而那擔憂之色相信即便是她都沒有發現。不過這表情也是稍轉即逝。因為就在這時,一陣“咕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正是這個聲音讓眾人沖入了這古戰場中,也正是這個聲音讓眾人寧愿錯過丹爐境,也要到達這步景臺之中。
一個小小的影子在這古戰場中徐徐的走著,那步伐是那么的輕盈,就如同一只小貓一般,而其身后搖曳著一條條柔軟而又毛茸茸的尾巴。
那小小的身影顯得是那么的無助,就如同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在一片曠野上茫然的尋走著,而那咕咕的叫聲則顯得可憐之極。
看著那個影子,在一瞬間,所有的修士眼睛都閃爍出一陣殷紅的光芒。或濃或重,沒有一個人能夠例外。但是同時,卻也沒有一個人走出圈外,因為走出圈外,那么便有可能喪失姓命。
剛才那密宗修士被偷襲的一幕到已經變成了一個烙印,烙在了他們的心中。
過了許久,只聽一個驚呼的聲音突地響起。
“九尾天狐,那八階妖獸竟然是九尾天狐?”烏朗臺驚喜的說道。在此時烏朗臺似乎已經忘卻了一切,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九尾天狐。
出現的正是一只小狐貍,那銀白色的皮毛如同輕盈的雪花一樣透露著一種圣潔之色,而那可愛的微微有些發紅的小鼻子就如同寶石一樣璀璨,更不用說那兩只比瑪瑙還要紅潤的眼睛,閃爍出一種淡淡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抱在懷里。
不多不少,那只小狐貍身后一共有著九條尾巴,九條尾巴在輕輕的擺動著,毛絨絨的顯得煞是可愛。
那些男修士還好說,面對著這樣一只小狐貍,所想到其只是一只八階妖獸而已。但是對于小魔后來說卻有著致命的誘惑,在看到小狐貍的第一眼,紫若然差點沖了出去。
不過其終究是忍住了,在此時,紫若然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往曰的那種嫵媚的表情,有的只是一種單純的喜愛之色。
一雙鳳眸竟是緊緊的盯著小狐貍,片刻也不曾離開。
如果不是這里是危險的古戰場,怕是所有的修士已經大打出手開始搶奪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種環境,讓眾人沒有被貪婪沖昏頭腦。
“嗚嗚…”小狐貍很快的便發現了眾人,在掃了一眼眾人后,那雙瑪瑙似的眼睛露出一種失望之色。
不過當目光放在紫若然的身上時,其口中的嗚咽之聲,竟是突地興奮了起來,隨后只見小狐貍撒開了爪子,向著紫若然迅速的奔跑了起來。
小狐貍的速度很快,以眾修士的目光只能看到一道淡淡的白色的影子,誰也想不到這八階幼獸,竟是具有著如此的速度。
紫若然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時,她似乎已經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后,伸開了雙算去抱住那正奔跑來的小狐貍。
但是就在這時,當那道淡白色的痕跡距離紫若然不到五丈的距離時。突地一道白色的影子將小狐貍給截住了。
那是一張網,一張淡金色的網,向著小狐貍的頭上便罩了下去。不過小狐貍似乎本能的感到了危機,竟是猛的一轉身,避開了那張網。
而就在這時,那網消失了,至于小狐貍卻也不再上前,只是在“咕咕”的叫著,顯得十分的憤怒。
“咚”的一聲聲響,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修士落在了地上,攔在了小狐貍的面前。而在其的手中所出現的赫然是剛才那張金色的網。
“鐘星,給我讓開。”看著那年輕人的背影,小魔后微微一怔,隨后冷冷的向其說道。
在一瞬間,小魔后變了,變得如同萬年的冰雕一樣,是那么的簌冷。其的語氣讓人心中不由的感覺到一種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