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若然先前的話只是起了一翻鋪墊作用而已。遵守師尊之命,那是在沒有出現意外情況的前提下。而現在卻出現了八階妖獸,而且還是幼獸,相較于丹爐境中的那些丹藥,幼獸的價值更大。
在場的修士都明白這個道理,相信如果十二尊者在這里的話,他們也必定會更改他們的師命。當然邪帝不在此列,邪帝為人處事根本不能以平常心所度量,更何況,一只八階妖獸是否會放在其心上也不一定。
而這時,反倒是陸羽該做選擇的時候了。八階幼獸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但是如果相較于八階妖獸來說,那丹爐境中的東西卻更是他所想要的。
更何況小黃便是水火麒麟,幾近于逆天的存在,只要其生長起來,那么便是靈獸中的王者。絕對不是八階妖獸可以比擬的。
“諸位,想來諸位師尊也會支持我們的決定,不如我們便去步景臺如何?待出得步景臺,丹爐境或許也不會封閉。”紫若然一雙媚眼一掃眾人道。
而這時眾人中,有幾人迅速的點了點頭,有幾人卻是沉默不語,但是那炙熱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其的意圖。倒是陸羽眉頭微蹙,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最終紫若然的目光停留在了陸羽身上,以小魔后看人的眼光自然知道陸羽并不是裝出的姿態,那雙星眸微微露出一些猶豫的色彩足以說明其是真正在選擇。
紫若然不明白為什么到此時陸羽還在選擇,八階幼獸,即便丹爐境中有著什么逆天的丹藥那也不足以相換的。
而就在此時,紫若然望向陸羽的那剪秋水中有多了一份異樣的神采,陸羽,她看不透,其的實力她看不透,其的想法她也看不透。這還是紫若然第一次看人出現這樣的情況,陸羽就如同一個千古未解的謎團異樣在吸引著她。
“公子,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紫若然輕輕一笑向著陸羽道。
眾修士的注意力一下從幼獸的身上轉移到了陸羽的身上,這時,他們才與紫若然異樣,發現了陸羽對待八階幼獸的平靜。
“哦,沒什么,既然要去步景臺,那么便去吧。”陸羽的目光突地變得清明了起來。
看著陸羽,紫若然又是一愣。先前還在選擇,可是現在卻迅速的恢復到了清明狀態,這就讓她更想不通了。
陸羽究竟在想些什么?
紫若然那雙整齊的略微泛著光澤的柳葉眉微微的簇在了一起,隨后便很快的舒展了開來。
“公子,那我們走吧。”
陸羽點了點頭,隨后看了看鐵漢。鐵漢則促狹的向著陸羽笑了笑,那笑容中似乎隱藏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
對于陸羽來說,八階幼獸確實沒有丹爐境中的東西吸引力來的大。但是他卻也知道丹爐境中的東西絕對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拿得下來的,當初十二尊者既然決定讓十二位年輕修士同去,那么便說明其中所存在的危機絕對不是一人,或者兩三人能夠應付的來的。
所以陸羽很快的便做出了選擇。與其冒險一個人去丹爐境,倒不如去步景臺中渾水摸魚。那樣才符合利益最大化。
“我們走。”陸羽第一個向著步景臺飛了過去,至于那句話則是對身后的鐵漢說的。
步景臺從外面看只是一處環山傍水的亭臺而已,山為小山,山上郁郁蔥蔥的種植著一些稀有的樹木,那粗大的枝葉,和茂密樹葉,的將步景臺的一半隱隱的蓋住,就如同美女隱隱用面紗蓋住了一半臉,讓人感到一種獨特的美。而水則為一處池塘,藍色透明的水面就如同一塊碩大無比的藍寶石,泛出一陣幽藍之光。
之所以能夠從這座簡單步景臺中看到萬千景物,完全是因為位于亭間的一片不斷流轉的七彩之光。那位于四根紅色柱子之間的旖旎的光芒就像一扇門一樣。穿過那扇門便是萬千景物。
陸羽是第一個穿過這道門的,其后則是鐵漢,然后是一眾年輕修士。那些年輕修士看著陸羽的目光顯得十分的復雜,其中既有著讓陸羽沖鋒陷陣的意思,又有著一種隱隱防備的感覺,防備的是陸羽第一個得到那八階幼獸。
看似這十二位年輕修士是一個整體,但是實際上卻是一盤散沙。再加上剛開始老一輩的那些裸的囑咐。這十二位修士究竟能夠做到什么樣的程度,誰也不知道。
這個道理,所有的人都懂,同樣的陸羽也懂。不過陸羽卻沒有顧忌那么多。
在世間,什么事情都要講究個度。如果度過了,那么所演化的結局便只能是崩塌。同樣的,在修真界也是如此,優勝劣汰,適者生存,自然需要算計。但是如果算計的太多,那么便有可能陷入魔障之中。
所以有些事情當做咋做,只需要小心一點便足夠了。
沖過那團旖旎的七彩之光,陸羽突然愣住了,隨后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而隨后沖出的鐵漢等人在望見眼前的景象之后,竟也全部楞在了當場,一個個如同雕塑一樣凝固住了,就連魔王洞的那個年輕人那雙空洞的眼睛中竟是也多了一團說不清楚的色彩。
這是一個灰蒙蒙的世界,扎眼望去,能夠看見的便只有無窮無盡的陰風,一重重,一疊疊竟如同地獄前的風沙走廊一半。
一面殘破的破舊的盾牌就在眾人不遠的位置,上面掛著一尺多長的殘破的紅巾在陰風中發出一陣陣獵獵之聲。
盾牌是豎立的,斜斜的插在沙土之中,而在盾牌之后則能夠看見一塊滿是黃塵的骨頭,骨頭中黃沙溢轉,帶上了一種金色的色澤。
這便是眾人眼中所望見的景象,誰也沒有想到,步景臺的幻境之后竟然是這么一副景象。
古戰場,這里絕對是一處古戰場。眾人此時的心中竟是感覺到了一種凄涼的戰意,生前浴血戰場,此后則埋骨荒處,那陣陣的陰風似乎在向他們訴說著什么。
“這么會是這樣?我記得師尊說過,步景臺中一共有八處幻境?每一處幻境都美麗如畫,可是現在…”突地老鼠喃喃的說道。
聽著老鼠的話,一眾人等均清醒了過來,眼中盡是驚訝之色,不過也僅僅是片刻之間,其眼中的驚色便消失了。這里肯定發生了一些他們所難以理解的事情,否則的話,就不可能出現八階妖獸的幼獸了。
眾人皆醒,但是陸羽卻沒有迅速的反應過來。相較于眾人,這里帶給陸羽的震撼更大,這里陸羽不是第一次來過了。
因為這里分明是距離大唐國鎮妖塔不遠的古戰場。
不會錯,絕對不會錯,雖然陸羽沒有感覺到那種強大的壓力,但是他卻感知到了其中的危險。
擇人而嗜的巨獸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古戰場了,因為這個古戰場根本就是一處墳墓,一處死寂的可以掩埋一切的墳墓。
突地一陣陣“咕咕”的聲音從陰風的深處傳了出來。
“幼獸?”眾人的目光突地亮了起來。此時戰場之中死寂一片,能夠發出這種聲音的想來便只有那幼獸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道白色的影子便直直的向著陰風中沖了進去,其速度十分的迅速,就如同一道離弦的箭。
“該死的。”看著那影子闖入,一個身穿獸皮,手拿木棒的漢子口中大罵一聲,隨后也跟著闖入了陰風之中。
已經隱隱有些眼紅的其他修士也不多廢話,直接向著陰風中飛去。
陸羽并沒有急著沖入這古戰場中,同樣的看見陸羽不動,鐵漢也如同一座堅固的鐵塔一樣站立在其身后。
不過在場中,還有兩人,一個是老鼠,另外一個則是年輕一輩中唯一的女修紫若然。
“難道說公子對那幼獸并不敢興趣嗎?”紫若然緩緩走到了陸羽的身邊淺笑著說道。
看著紫若然,陸羽卻是十分的平靜。古戰場他是去過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貿然進入無異于找死。
“不只小姐為何不進入?”陸羽反問紫若然道。
聽著陸羽的話,紫若然咯咯笑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聲慘叫聲突地從戰場之中傳了出來。
“鐵漢,我們走。”聽著那慘叫聲,陸羽動了,僅僅是片刻之間便消失在了那陰風之中,而鐵漢則緊跟在其后。
慘叫聲是一個源頭,但是卻絕對不是唯一的源頭,在第一個慘叫聲響起之后,又響起了第二個慘叫聲。
而這時,在陰風中除了這些慘叫聲卻多了一陣陣弓弦破空之聲。有一些人在飛快的移動著,向著兩個源頭飛快的移動著。
陸羽所到達的是第一個源頭,只是看見那源頭,他便簇起了眉頭。
先前那個身穿獸皮,手拿木棒的修士正用右手捂著左臂,此時其手中木棒已經跌落在了地下,殷紅的血液透過氣右手手指的縫隙不斷地向外噴涌而出。
那漢子口中不斷的倒吸著涼氣,雙眼則是驚恐的望著四周,那目光中盡是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