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處變不驚的陸羽,白髯道人臉上的表情抽搐了幾下,在瞬間又換成了一副笑瞇瞇的姿態。
“兄弟,這樣吧,我給你幾本頂級功法怎么樣?要不法器也成,再不成就給你靈石?”眼見威逼不成,白髯道人迅速的換成了利誘。隨后從儲物袋中一樣一樣的掏著東西。火紅色的竹簡上面寫著玄火經幾個大字,翡翠色的竹簡上寫著浩然正氣四個大字…還有那各種各樣,閃爍著流光溢彩的法器,璀璨的靈石。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坐于扁舟之上的辛明鏡看到白髯道人拿出的東西,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那白髯道人還真不愧是敲悶棍,拍黑磚的好手。別的東西不說,就單單那《玄火經》功法就是頂級的功法,傳說那是東洲赤冥曾經盛極一時的火神門的功法。那功法比太清真經還要高上一級。怕這一切都是搶來的。
面對著已經快要在墨羽鷹背上堆積成一堆小山一樣的各種典籍,陸羽卻依舊搖了搖頭。雖然白髯道人手中的東西,也有他動心的,但是他卻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用來交換的。
對于刀槍不入的陸羽,白髯道人是徹底的沒了轍。往曰別人看見他,哪個懼于自己的威勢,不是恭恭敬敬,要什么就給什么。但是眼前這小子卻油鹽不進,不僅不懼自己,而且就連自己將收藏了大半輩子的能夠令一個門派都瘋狂的“贓物”都拿出來了,這小子還是無動于衷。
但是偏偏自己還拿這個小子沒轍,烈風雕那可是妖獸之中的寶貝。在天空中幾乎沒有比烈風雕更好的坐騎了。并且這烈風雕姓格還剛烈的要死,如果其不愿意,寧死都不肯被人降服,所以自己如果真的想要這烈風雕,怕是還要經那小子同意。
白髯道人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白髯,眼珠子開始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相對于白髯道人的再三威逼利誘,辛明鏡等人是為陸羽暗自捏了把汗,而陸羽卻始終處于一種平靜如水的心態,只見其只是輕輕的撫摸著烈風雕的雕頭。
過了片刻,白髯道人的眼睛突地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子,你敢和我打賭嗎?如果你輸了便把那烈風雕讓給我如何?”白髯道人大大咧咧的向著陸羽說道。
“打賭?”看著白髯道人那大大咧咧的樣子,陸羽有些哭笑不得。讓他不明白的是,這古怪道人為什么會想到打賭?
還沒等陸羽說話,白髯道人連忙再次說道:“小子,我們就賭對天下妖獸靈蟲的了解,我們互相問對方三個問題!”
陸羽直接搖了搖頭。然后索姓不理那白髯道人,不是他怕,實在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興趣與白髯道人打賭。打賭?憑什么。
“小子,你先不要拒絕,你先聽聽我的籌碼再開口如何?”白髯道人不慌不亂的向著陸羽說道。
陸羽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小子,你現在進入金丹期了吧,在二十歲進入金丹期我不得不承認你頗有天賦。但是進入金丹期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踏入元嬰期,凝結出元嬰,你才能真正的算的上是個真正的修真之人。但是元嬰期卻是修士的一道坎,十個金丹期的修真者只有一個能踏入元嬰期,而我的籌碼便是對于元嬰期的“悟”。”白髯道人徐徐的向著陸羽說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不相信他拿這樣東西來做籌碼,陸羽還不動心。要知道一個“悟”字是多少修士所期盼的。
聽著白髯道人的話,綠舟之上的辛明鏡猛的一驚,臉上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她沒有想到白髯道人竟然甘心用“悟”來換取烈風雕。對于元嬰期的“悟”說簡單些便是金丹期踏入元嬰期的體會。而這份體會歷來是元嬰期的修真者視若生命的東西,一個“悟”字幾乎包含了自己對于自己心法錘煉的精華,包含了對修真之道的領悟。除了自己最為親近的人,根本沒有人會拿這種東西來做交換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體會到了這個“悟”字,那么踏入元嬰期便會少走許多彎路,踏入元嬰期的幾率更加的多些。
一個“悟”字對于金丹期的修真者來說甚至比那些上古法器,那些頂級心法來的更為的珍貴。如果不能踏入元嬰期,壽元將盡那么那些東西也只能算是擺設而已。
在一瞬間,辛明鏡心中都隱隱有些沖動。如果換做是她,或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白髯道人笑吟吟的看著陸羽,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已經是十拿九穩了,因為根本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更何況自己還是在賭。
白髯道人的表情被陸羽盡收在了眼底,只見陸羽一雙劍眉微微蹙了起來,似乎在沉思。的確,陸羽心動了,面對著這樣的誘惑,沒有人會不心動。但是僅僅在片刻之后,陸羽眉間卻又舒展了起來。
隨后只見陸羽淡淡的笑了笑,向著白髯道人搖了搖頭。
看見陸羽搖頭,白髯道人頓時呆若木雞,只是死死的盯著陸羽,那異樣的眼神就如同盯著一個怪物。他沒有想到陸羽竟然會拒絕他。
而綠舟之上的辛明鏡那冷若冰霜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之色。甚至連衣青云,武明修,和武明落都是一臉的愕然。
陸羽壓根就不在乎眾人異樣的目光,搖頭之后,陸羽便輕輕一拍烈風雕的雕頭,一陣狂風驟起,烈風雕向前急沖而去。
“臭小子,你給我慢著點,今天你是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
看見陸羽離去,白髯道人總算是回過神來,隨后滿臉怒火破口大罵著也驅鷹向著陸羽追去。
“不懼威逼,不被誘惑,我越來越看不透陸羽了!”清醒后的辛明鏡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悠悠的說道。隨后也加快了青舟簪的速度。
崇山峻嶺一晃而過,那看似奔騰不息的江河在此時也變成了一抹彎彎的弧線,而在前方則是兩座高攀如云的孤峰。一左一右,如同兩位巨人俯瞰著一切,磅礴之勢盡顯無疑。陸羽遙遙的望著那一左一右隔著數千丈的孤峰,一股豪氣猛的從胸口迸發而出。
想當初自己只是一個與狗搶食的乞丐而已,可是現在才幾年的時間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無論如何這是當初的自己想不到的,而現在雖然自己沒有達到元嬰期的境界,但是誰又敢說自己達不到。
現在整個天下都在自己的腳下,這個世間還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到的?
想著剛才所發生的這一切,陸羽笑了,無論是誰都會為自己放棄“悟”而感覺自己是個白癡吧。但是他們哪里知道,別人的“悟”只是一種借鑒而已,如果沿著別人的路走下去,那始終是別人的,而陸羽所想要的是自己的“悟”。只有這樣,才會在逆天這條路上走的更遠。
聽著身后距離不遠的白髯道人那破口大罵的喊叫聲,陸羽并不怒,反倒感覺這個白髯老頭頗有意思。為了妖獸竟然連“悟”這種東西也可以送人,這絕對是常人難以做到的。
陸羽不是不敢和白髯道人賭,憑借著靈獸志中的學識,陸羽自問在整個大唐國,甚至東冥赤州沒有一個人有自己對靈蟲妖獸了解的多,只不過陸羽不愿意去拿烈風雕當賭注。
不過那白髯老頭確實有些太固執了,陸羽可不希望一直就像這樣糾纏下去。
思緒轉念之間,陸羽已經有了對付的辦法。
“白髯老頭,我和你賭,但是我不會拿烈風雕和你賭,如果你贏了,我便送你幾只靈蟲如何?”陸羽向著白髯道人大聲喊道。
“靈蟲?”白髯道人愣了愣,很顯然他沒有想到陸羽竟然會這樣說。
陸羽沖著白髯道人笑了笑,隨后從靈獸袋中拿出了一只蝎蜂,但是只是眨眼而過,一瞬間,卻又將那蝎蜂收了回去。
“如蜂如蟻?小子,你告訴我那是什么東西?”陸羽的速度雖快,但是白髯道人的眼力卻也不差。再加上那蝎蜂有拳頭大小,白髯道人自然看得清楚。白髯道人的好奇心一下被吊了起來,眼睛直放綠光。
“你若贏我,我便送你!”
隨后陸羽拍了拍烈風雕的雕頭,烈風雕在發出一聲暴戾的鳴叫聲后,向著前面兩座孤峰中的其中一座峰頂而去。
白髯道人哪里見過蝎蟻這種東西,見獵心喜的白髯道人一邊詫異著,一邊驅使著墨羽鷹向著另外一座孤峰而去。
“巔峰之戰?”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兩人的舉措,辛明鏡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青舟簪也向著孤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