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舟簪,地階中品法器,注入靈力后,可化為一抹青舟載人曰行數千里,絲毫不比御劍飛行差。
坐在青舟簪上,穿梭于云霞之間,陸羽若有所思的看著青舟簪,那光滑的砌面,圓潤而有光澤,很是平滑卻又在颶風之間十分的平穩。
他曾經聽宗派中的一些弟子閑聊時說過,作為地階中品法器,青舟簪載人飛行只是一個很小的功用而已。最大的能力卻是突破陣法的禁錮。
當時陸羽聽的便是一驚,能夠突破陣法的法器,不下于飛劍的飛行速度,這簡直就是逃命的絕佳法寶。如果能夠把那突破陣法的法門挖掘出來,你簡直就是一大收獲。所以陸羽一直想要研究一下青舟簪的構造,但是奈何青舟簪總是在辛明鏡發髻之中,陸羽哪里有機會。
這是陸羽第二次坐青舟簪,可是卻是陸羽第一次仔細的研究這青舟簪。沉思了半天,陸羽依舊沒有發現這青舟簪有著任何的獨特之處。接下來除非他把這青舟簪給拆了,否則絕無可能弄出個所以然來。
盡管陸羽現在有那樣做的資本,但是他卻不會去觸犯這樣的霉頭。奪別家宗派的法器還可以,奪自己家的,陸羽沒有吃窩邊草的習慣。
“你在想什么呢?”看著陸羽一直盯著青舟簪,與他并作一起的衣青云那雙柳葉眉微微的舒展了一下說道。
“在想這青舟簪究竟是怎么來的,竟然能如此的神奇!”陸羽笑了笑,直接向著衣青云說道。
“青舟簪?那可是我師父祖傳的法器,傳說關于青舟簪還有一段感人的故事呢。”衣青云淺淺一笑向著陸羽說道。
而這近距離的一笑,卻讓陸羽的心不由的顫了一下,那從衣青云嘴中傳來的似冰蓮一般若有若無的香氣更是讓陸羽呼吸微微加速。他與衣青云還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衣青云給陸羽的第一印象便是仙女一般的人物,而其后無論如何改變,這第一印象卻永遠地留在了陸羽的心中。
陸羽努力的平靜了下心思,然后淡淡的說道:“什么感人的故事?”
“師叔的祖父曾經是一位與太清宗交好的散修,是一位已經達到了元嬰末期的修士,在一次搶奪法器之行時,師父的祖父遇到了一個冷艷的女子,那個女子便是師父的祖母。而在搶奪法器的過程中,師父的祖父無意中救下了師父的祖母,接著兩人便結伴而由。漸漸地,兩人便暗生情愫,成雙成對,還生下了一個男孩。
可是誰知道有一天,一個不知道來自哪個宗派的修士卻突然出現在了師父祖父面前,說師父的祖母是他們宗派之中下一任宗主,要帶走她,師父的祖父自然不答應,但是奈何那修士已經達到了分神期的境界。
師父的祖父和祖母兩人聯手依舊不是那修士的對手。而就在那修士要對師父的祖父下毒手的時候,師父的祖母卻站了出來警告修士說,如果那修士敢動手的話,便自爆元嬰。
無奈之下,那修士只得布下了一個十分厲害的陣法將不遠棄妻的師父的祖父困在了一個小島上。要說那島也好,靈力充足,擁有著許多天材異寶。是一個修煉的絕佳寶地。
而師父的祖父思妻之心卻曰切。只是奈何那陣法太厲害,他根本無法破陣。于是師父的祖父便一邊修煉,一邊苦苦的鉆研破陣之法,只為能夠再見妻子一面。
最后師父的祖父終于研究出了一種可以破陣的法門,但是用自己的元嬰,配上可以穿梭萬物的輪回玉,才可以穿梭陣法之間。青舟簪被煉制出來了,但是師父的祖父卻因為失去了元嬰,死在了去見妻子的路上。而死的地點便是在當初兩人見面的盤虹山上。師父的祖母名叫田青舟。那青舟簪便是以其的名字命名的。”
“田青舟。青舟簪。”陸羽口中斷斷續續的念著這幾個字。一種悲傷的情緒在他的心中彌漫了起來。突地一個奇怪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如果他是那個男人,那么他會怎么樣去做?
衣青云在講完關于青舟簪的故事后,那雙秋水似的眸子一直在盯著陸羽,那眼神似乎想要表達什么。
“為了能夠再見妻子一面,寧愿舍棄自己的元嬰。”陸羽有些敬佩這個男子。
陸羽與衣青云兩人之間說話的聲音很輕,再加上那呼呼的風聲,所以聲音傳播的范圍僅限兩人之間而已,其他人并沒有聽見。
而辛明鏡坐于最前,只是一臉冷冰冰的看著前方。至于武明修和武明落望向陸羽與衣青云坐于一起,卻是更加的不忿了。
在上清宗中,誰不知道法宗的衣青云美艷絕倫,而且修煉天賦資質之高令人驚訝。在上清宗中,想要博得衣青云青睞的絕對不在少數,即便其修為降低了也是如此。但是現在這位冷艷美人卻與劍宗的那位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修煉速度和御劍飛行一般的人在一起的敵人在一起,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平靜的下來。
不過他們卻也只有隱藏不發,陸羽的實力在那里擺著那,想要捏死他們簡直比捏死螞蟻還要簡單。
而這一切,陸羽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陸羽也只是會不屑的一笑而已。沒實力,在修真界,只能被人踩著。
就這樣,這青舟之上倒也平靜。可是這份平靜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不好!”陸羽腦心中抖得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雖然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但是他卻可以清晰的捕捉到。
陸羽的話讓辛明鏡幾人怔了怔。
“怎么了?”衣青云詫異的向著陸羽說道。
“辛師叔,快向右轉,避開眼前一里的范圍。”陸羽顧不上回答衣青云的問題,直接向著辛明鏡說道。
在略微沉思了一下后,辛明鏡捏了個法訣,隨后青舟便折了頭,如同一根射出的箭,向著右邊激射而去。
“陸羽,怎么回事?”轉彎之后,辛明鏡才向著陸羽發問道,
但是辛明鏡的話音還未落,整個青舟便已經開始晃蕩了起來,而伴隨著的卻是一陣呼呼的風聲響起,那風聲不同于一般的風聲,就如同空氣撕裂所發出的咆哮聲。
“這是…”驚異中,眾人向著身后望去,這一望才發現,身后竟然不知道什么時間出現了一股狂暴的龍卷風,那龍卷風就如同憑空出現在半空中一樣,將那漫天的云彩攪得四分五裂,蕩然無存。
看著這一幕,辛明鏡等人不僅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如果青舟進入了那龍卷風之中,那么幾人哪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或許,辛明鏡和陸羽可以躲過,但是衣青云和那劍宗兩人怕是就危險了。
距離那龍卷風越來越遠,眾人似乎安下了心,但是此時的陸羽卻是一臉的凝重之色,只是望著一個方向。
“遇上麻煩了。”過了好一陣子,陸羽才徐徐的說道。
“怎么了?”衣青云再次的問道。
而就在這時,一陣清亮卻又隱隱含著幾絲暴戾之氣的鳴叫聲卻回響在眾人耳邊。那聲音顯得十分刺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聽到這個聲音,辛明鏡的臉色在一瞬間便陰沉了下來,“烈風雕,是五階妖獸烈風雕!”
“烈風雕?”衣青云疑惑的看向了師父。
“是的,這下真的麻煩了,當初我在懸空山采藥的時候,看見冥王宗的人獵捕過烈風雕,兩個金丹初期的長老,五六個筑基期的冥王宗弟子,最后竟是落了個慘敗的結果。一個長老重傷,一個長老輕傷,三個筑基期弟子傷殘,剩下的幾個弟子死亡僅僅換來烈風雕的重傷而已!”辛明鏡皺著眉頭說道。
“辛師叔,我們逃吧!”聽到辛明鏡的話,一旁的武明落和武明修不由的焦急了起來。兩個金丹期的長老還有五個筑基期的弟子只是使那烈風雕受到重創而已,那現在這幾個人不是給烈風雕送菜嗎?
“沒有辦法,烈風雕在空中可以艸控氣流,以青舟的速度根本逃不了的。”辛明鏡搖了搖頭,無奈的向著兩人說道。
衣青云望向了陸羽,誰知道此時的陸羽這時反倒安靜了下來,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暴戾的鳴叫聲越來越近,遠遠的已經可以望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了。那烈風雕身高三丈,全身白如雪,翎羽似利劍一般,金燦燦的啄在上下合動著,磨盤大的翅膀不停的呼扇,卷起了一道道狂風,那雙如同鋼鐵一般的爪子帶著一種金屬的光澤。
“辛師叔,你們走,剩下的交給我。”陸羽在眨眼間便躍下了青舟,向著烈風雕迎了上去。
看著遠去的陸羽,眾人全部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陸羽竟然要一個人去迎戰那烈風雕,或者說送死更為恰當。兩個金丹期,四五個筑基期都沒有拿下的烈風雕,一個陸羽去了有什么用?
辛明鏡眼睛中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衣青云則抿緊了嘴唇,那雙美目中充滿了憂慮。
倒是武明落和武明修二人在微微一怔后,連忙向著辛明鏡說道:“辛師叔,我們快走吧。”
辛明鏡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剜了兩人一眼。在辛明鏡的眼里,陸羽面對著那烈風雕,哪里是去迎戰,或者說是為了自己這些人斷后更為的恰當。已經達到了金丹期的陸羽是絕對可以丟下眾人獨自跑掉的,但是現在卻迎了上去。
辛明鏡心中突地涌起了一種十分復雜的感覺。
隨后青舟化為一抹青云,向著遠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