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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幽香sama的消息

  “今日貴客臨門,奴家不勝惶恐,不知這位少爺找奴家有何貴干呢?”墨色長發的妖艷女子微微一笑,以完美的儀態繼續伺候著自己面前矮幾上的各式茶道工具,并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現。而在她正對面的高墻上,則站著一個身穿紅云曉袍的男人,男人左眼的三勾玉還在緩慢的轉動,看著下方女人的眼神無悲無喜:“居然能破解三千鴉殺,該說是你實力強于彭侯呢?還是該說不愧是冰妖雪女?”

  “原來彭侯是敗在了您手上么?失敬失敬,妾身久仰大名,奈何無緣得見,敢問這位大人尊姓大名。”被神無一語道破身份,冰妖雪女并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而是笑意吟吟的表達了對神無的尊敬和憧憬之意。相比起完全沉不住氣三兩句話就炸毛的彭侯,這只雪女無疑城府更深,神無輕輕一躍落入了這個氣溫極低的庭院,不避嫌的拿起了雪女調好的一杯冷茶一飲而盡:“神無!”

  “神無神無?明明是叫這種名字,卻為何要與我們妖怪為敵呢?您最近在妖怪之中可是威名赫赫,但是看您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妾身在茶里動手腳呢。”雪女笑意嫣然的看著放下茶杯的神無,后者帶著淡然的表情,盤膝坐在了雪女的對面:“你不敢這么做...更準確的說,是你知道這么做沒有任何價值。在茶中下毒,不僅不一定能毒死我,而且還會交惡于我,還是說...你是個好賭的人?至于名字問題,我只能說這是個代號,不是我本來的名字,并且我暫時不打算讓它倒過來。”

  寫輪眼緊緊地盯著雪女。這東西可不僅僅是用來復制忍術的,在寫輪眼的觀察下,雪女每一絲表情變化或是姿勢改變,哪怕細微到只有一根頭發絲的程度,也能毫無保留的落入神無的眼中。對于他這種揣測人心的高手,這要有這一點情報,就足以推斷出雪女在想什么,但雪女也是城府極深的大妖怪,斷然不會像彭侯那么好懂,雖然兩人是敵非友。但不論是臉上的微笑還是泡茶的動作都絲毫不亂。

  “神無大人不是來除妖的么?為何還不動殺妾身呢?”十分突兀的,就像是沒有了耐心一般,雪女停下了泡制茶葉的動作,帶起頭帶著柔美的笑容盯著神無詭異的雙眼。神無和她對視了一會兒,但遺憾的是寫輪眼不是毛的gaess。即使看著對方的眼睛也沒有讀心能力,再加上雪女的城府。通過眼神判斷心理活動也成了空話。神無想了一下后,又拿起了雪女剛剛倒好的一杯茶:“你想死么?”

  “大人說笑了,如果想死的話,妾身只需要找個大妖怪去送死就好了,何苦費盡心思掌控整個信濃城,也用不著大人費力。只不過。若是大人出手的話,妾身斷然沒有活路就是了...”雪女搖了搖頭,十分做作的擺出了無奈的表情,神無看著她眼中閃爍的笑意。面無表情的喝了一口茶:“現在...你的命在我手里,殺不殺...是我說了算,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談話陷入了沉默,神無時不時小啜一口手中的茶水,雪女也再次拿起了泡茶的工具,雙方誰也不再說話,互相之間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樣。在離這里有一段距離的高樓樓頂,鈴仙正用一把巨大的狙擊步槍瞄準著這個方向,準星正對著雪女的頭顱,而百姬靈夢和水銀燈都在她身邊,小小的人偶一直觀察著神無,似乎根本不需要望遠鏡這種輔助:“哼...看他現在的樣子,我倒希望他不要恢復記憶了呢。”

  “那他以前是什么樣子?”靈夢皺了皺眉頭,他察覺到了小人偶語氣中微妙的無奈和頭疼,因此好奇于能讓人偶頭疼的神無是什么樣子的,主席看了看滿眼好奇的少女,忍不住輕笑出聲:“以前?以前的他可是最討厭這種做派...嗯,也不能說是討厭,應該說是不愿意這樣子威脅別人吧?失憶之前的他呢,是一個十分和善的人,和善到都有些傻了,不過該冷酷的時候,還是會像這樣冷酷下來。”

  “聽你們說,他殺死彭侯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留情,直接火力全開滅殺了對方是吧?以前的他是不會這么做的,明明擁有傲視天下的力量,但卻總是作繭自縛一樣的給自己找些麻煩,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全力享受過戰斗,戰斗對于他來說,像義務和責任多過像達成目的的手段...”水銀燈臉上的表情從嘲笑變成了幸福的淡笑:“不過這樣的他,并不討厭,大概除了那些嗜戰如命的變態之外,沒人會認為戰斗是值得享受的東西吧?不過...這次失憶,對他來說可能也是一件好事,束縛太多就無法放開手腳,自然也不會明白...有些事是真正放開手腳才能做到的。”

  “你說的也太玄乎了吧?一點都不明白...”靈夢干脆利落的翻了個白眼兒,深山老林里滾大的她根本聽不懂人偶的文青發言,倒是百姬似乎還有那么點兒感悟。水銀燈看著他們兩個的反應,淡笑了一下,又轉頭看向了神無和雪女:“不明白?不明白不要緊,你們都還小,到了五十年后,你們就明白了...前提是你還沒入土...”

  “五十年...?!難道...?”靈夢一開始沒明白水銀燈為什么要提到固定的時間點,但只是大致一思索,就和百姬一起有些驚慌的喊了出來。水銀燈以一種讓人懷疑脖子斷掉的姿勢轉回了頭,臉上的表情不再有那種溫和與小小的惡意,而是變得淡漠如同在看死人:“明白了么?五十年,以現在的年代來說,已經算是絕對長壽了吧?有些東西,即使擁有力量也是無法改變的,壽命...就是其中之一...”

  “我,神無。還有鈴仙,我們都是不會老的,可以一直在一起,直到世界盡頭...”在說這句話時,水銀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毫無所覺的兔子,“但你們只是普通人,現在風華正茂,十年后...二十年后,你們就會變老,俊俏的臉蛋就會長出皺紋;三十年后...四十年后。你們就會病倒,會躺在床上走不了路;五十年后,你們就會死,會化作一捧骨灰,而我們卻依然年輕...”

  “我可以停住你們身體的時間。但那不是長壽,只是剝奪了你們的未來。是對生命最大的不尊重。既然你們是他和天照選中的。那么應該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你們愿意拋棄這份尊嚴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有時候尊嚴的確是用來拋棄的...”小人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捋了捋身旁兔子的紫色長發,然后自顧自的笑了出來。“神無...沒有人是真正意義上的神。總有無論如何也無法拯救的人,但是...有些東西,如果能夠早一步行動,或者多出一份力的話。卻是可以逆轉的...”

  “束縛太多就會猶豫,就會退縮,但是有些時候...是沒有時間猶豫,沒有余地退縮的,那種時候只需要什么也不想,拼出全力沖上去就可以了...神無欠缺的正是這一點。過度的理智...做事總要三思而后行,雖然穩妥,雖然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但有時候卻未必是最好的做法。現在的他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那些枷鎖的束縛,看他現在的樣子...如果找回記憶以后還能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么,對于妾身,大人是打算殺了,還是放掉?”一點一點的,神無喝完了手中的茶水,雪女恭敬的又奉上了一杯。神無接過茶水,并沒有立刻放在嘴邊品嘗,而是玩兒起了轉被子的戲碼:“和你打...很沒有意思,你不是彭侯,就算被逼入絕境,你也不會拼命,那樣一來,我的樂趣會少很多...”

  “聽大人的意思,若是我拼命與大人一戰,大人可否放過妾身呢?”雪女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神無又轉了兩下杯子,猛然將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之后將杯子頓在了矮幾上:“不可能...因為這個前提根本就不存在,你不可能拼命,絕對不可能,這只是想要逃命的緩兵之計...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能拿出彭侯的氣勢,但既然你都已經做出必死的覺悟了,我若是就此放過你,豈不是對你的侮辱?”

  “和你打起來沒有意思,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神無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告訴我幾個能打的妖怪,要詳細情報,然后自己放棄信濃城回到山里,我可以保證高天原那里不會找你麻煩,你甚至可以再回到信濃,但前提是你只是來參觀懷舊的;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就殺了你,只用一招,絕對不會讓你擁有掙扎的機會,現在你有選擇的權利,無論你選什么,都不要后悔。”

  “...幽香,四季的鮮花之主,平常總是追著花朵在跑,因此行蹤飄忽不定,不過最近有聽說她在京都附近安定了下來,自己種植了很大一片太陽花田...”沉默了一會兒,雪女用輕緩的語調對著神無的背影說道,手中也開始收拾起了茶具,“她的性格很是殘忍,凡是踏進花田的存在,無論人妖一律殺了作花肥,而且每一次都是全力出手毫不留情,實力甚至已經超越了大妖怪的次元,應該很合大人的胃口。雪姬感謝大人不殺之恩,就在這里告辭了,希望我們以后有緣再見吧。”

  “滑頭啊,真是太滑頭了...”神無看著信濃城的天空,有些無言的笑著搖了搖頭,伴隨著一陣美麗的雪花消失的,不僅僅是一個名叫雪姬的雪女,而且還有信濃近乎全部的畏懼,連讓靈夢凈化的功夫都省的差不多了。雪女走得很干脆也很徹底,根本沒有再回到信濃這個經營多年的老窩兒的打算,也許她會另找一個地方搶塊兒地盤以收集畏懼,但是信濃城她恐怕是到死也不會再回來了。

  至于什么妖也有妖的尊嚴,什么威武不能屈,什么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雪女表示讓這些東西統統去見八岐大蛇吧,也就只有肌肉長進腦子里的彭侯才會那么二貨,明知不敵卻還要和神無這個變態對肛。雖然雪女看上去表現的很是淡定,但實際上在面對神無的時候,她的小心臟跳躍速度已經超過每分鐘兩百次了,只要面對神無就有一種被殺死的錯覺,她以前從來沒見過這么強的人。

  妖怪之間的信息圈子是很小的,不同于人類的龐大基數,即使是現在妖怪全盛的時期,大妖怪的數量也沒能超過百數。因此彭侯被殺的情報還沒過那天晚上就被所有的大妖怪得知了。甚至于有些對尾張有野心的大妖安排在尾張的細作還親眼目睹了那場神魔大戰,雪女就是其中之一,從細作的用特殊手法記錄下來的影像中,雪女可以清楚地判斷出,不論圣辰閃耀脈沖還是泰坦新星。自己是觸之即死。

  彭侯的本體畢竟是野獸,雖然因為特殊的屬性法術修為很是不俗。但是依然可以劃分在派的范圍。而且還是極為不俗的那種,也因此才能挨了一發圣辰脈沖而不死,還需要神無去補個刀。雪女可就不一樣了,作為冬天降雪現象的人格化象征,你能指望她的強度好到哪去?所以雪女就是個純法師,面對神無這種等級占絕對優勢的肉搏戰士是沒有任何活路的。而且神無在對付彭侯的時候,攏共也就是用了四個招式,誰又能確認他的魔法修為不會同樣喪心病狂呢?

  所以在神無提出活命條件的時候,雪女毫不猶豫的就出賣了某個抖s女王。也就是四季鮮花之主風見幽香。啊對,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但早期的花媽是沒有姓氏的,所以現在這個時代,她僅僅只是幽香而已,而沒有風見這個姓氏。在雪女想來,能夠對抗神無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妖怪中的妖怪了,雖然不至于像神無一樣,僅僅四招就能放翻一個大妖怪,但她的花田之下也的確埋了幾具大妖怪的尸骨。

  退一萬步說,就算幽香女王無法戰勝神無,那又關雪女毛事?她可不在乎這個花妖是死是活,他只是像找一個合適目標吸引住神無的火力,以便自己能夠逃出升天而已。只需要脫離現在這個困境,他就可以坐山觀虎斗了,不管幽香女王有沒有戰勝神無,對她來說影響都不大,區別只在于幽香如果贏了,那她就可以鉆出來繼續興風作浪,而如果幽香輸了,那她只不過是縮回山林而已,也不可能更糟了。

  “四季鮮花之主,怪物中的怪物,要去和她戰斗么?”小人偶的文青模式尚未解除,哼哼唧唧的飄落在了神無的肩上。神無看了看這個“友情之上的親密”的紅顏知己,然后抬頭望了望不再陰霾的天空:“那小水你覺得呢?”

  “我覺得?揍他娘的小舅子!我倒想看看一蓮二幽三大八究竟是什么級別的強者,為什么每本同人小說都把她們吹上了天?就連做個格斗游戲都是一票神最上,坑姐吶這是?明明是一群沒有信仰就會消失的弱渣啊,果然萌就是正義么死宅們?”小人偶瞬間熱血了起來,聽那語氣里滿滿的怨念,明顯是被某個叫做mugen的diy游戲傷的不輕,而且絕對是被一票幻想鄉的神最上ai給踹成傻瓜了。

  “你不覺得拿我做對比有些過了么?”神無指著自己的鼻子,雖然不懂什么叫做神最上,但是他很清楚,就算是超越大妖怪的存在也不是自己的對手,要不然天照和月讀早就造反了。小人偶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滿的都是鄙視和不耐煩:“讓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我就是單純看她不爽想讓你去虐她又怎么了?反正你現在是個戰斗狂,花媽也是個戰斗狂,你們兩個摞在一起正好成對兒!”

  “貌似說的也對啊?反正是想找人打架,打誰不是打?”神無也覺得小人偶說的有道理,自己是想找人打架,幽香是可以和自己打得痛快的對手,而小人偶又想看幽香被虐,可謂是一舉三得,唯一就是倒霉了個太陽花妖。不過看在她這么倒霉的份兒上,神無決定到時候看她的表現如何,如果是一個合格的沙包那就饒他一命,在神國都滿是弱渣的情況下,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沙包可不怎么容易。

  很顯然,在其他作品里風光無限,永遠是作為論外戰力而存在的幽香sama,這次在在神無這個變態手里以后,很可能要倒大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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