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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強烈宿醉醒來的感覺就像是牙疼,不是病,但疼起來真要命。姜敏京就伴著這種疼痛醒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之后便驚覺可能的,她沒怎么仔細檢查就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不知道林蔚然是不是喝的太多了,連把她弄上床的想法都欠奉。
房間里除了她之外再沒有活物,能放心洗漱的姜敏京終于不用在擔心她的臉和身體讓誰變成禽獸,只是在偶爾照鏡子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有點沒心沒肺,遇上渣男失了身,未來幾年內的生活無論臺上還是臺下都可能是被編排好的劇本,她沒有話語權,沒有自由,只能跟著別人隨遇而安,賣可憐乞求別人憐惜…但這又有什么不好呢?渣男樹大根深,最起碼看起來還很可靠,沒有話語權和自由的生活建立在牢固的保護之下,賣可憐什么的也只需要針對一個人,而那個人看起來還不錯…
姜敏京知道母愛泛濫這個詞,可她不知道這是一種多么可怕的本能反應,當一個強大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點滴類似脆弱的情緒,這種本能就會讓她先入為主的站在男人一邊,哪怕他是錯的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她跟林蔚然的確有著超友誼關系。
至于林允兒和等等未來都不是姜敏京現在想考慮的問題,她此時只想著要不要問問林蔚然到底出了什么事兒,訊息的匱乏讓她只能隱約猜到一些他所面臨的情境,但其中的兇險卻從未可知。
經過一定時間的猶豫她還是撥通了手機。問問他還需要自己配合嗎的借口到了口頭卻變成了這樣的一句。
“我,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但是我想說。…”
弱勝弱氣的應援,很符合姜敏京的風格,而林蔚然卻像變了個人:“你現在需要考慮的只有你自己。”
他又變回去了,昨天的一切都好像都是幻影。姜敏京認真想了想昨天那一切都只是做夢的可能,然后果斷否認。
“知道了。”姜敏京掛了電話,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待命。她拿著電話愣在那里,繼續撥打電話去騷擾林蔚然顯然是沒那個膽量,可是她還能怎么辦?在這里變成望夫石嗎?
“你…還需要我嗎?”她聰明的選了短信,發送之后便安心等待。只可惜很久都沒得到回音。
林蔚然比姜敏京起的更早,是一直以來養成的生物鐘作祟,酒喝多了難免遭罪,可在林蔚然臉上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時隔許久回到新韓的林蔚然遭到了非凡禮遇,正趕上那二十位被確定到阿拉斯加報導的新韓理事排著隊走出大樓,面對自己作孽的后果林蔚然目不斜視,倒是有幾個激動大叔當眾喊出‘林蔚然,我看你還能猖狂幾天’這種廢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保全們差一點就要沖上來展示自己的好身手,誰都知道這些往日里低頭看人的家伙都成了昨日黃花,此時當然該洗牌,洗牌。該站隊站隊。
會議日程被直接取消,林蔚然上了電梯后直奔頂層,公司內中高層管理如何洗牌林蔚然并不干預。公司內反對勢力的大清洗也不需要他在站出來搖大旗,此時瘋狂鼓吹新韓大清洗會造成重大經營事故的筆桿子們。半個月后才驚訝的發現,做為一家還不能完全去除‘新’字的大型集團。林蔚然居然已經為新韓打造了如此結實的班底。
“二十個人,一個都沒留下,你說我到底是多不得人心。”
“你還不得人心?看看報紙吧,你和小三雙宿雙飛上頭條,大房當看不見,二房裝不在乎,你還要多得人心,真打算弄一個院子讓她們都住進去其樂融融的,沒事兒再來一場私人的韓流演唱會?”去了美國,學了鳥語,韓唯依的對白卻依然犀利的無法無天,林蔚然有點吃癟,但跟這個女人時間長了,也就沒太在乎。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林蔚然問。
“我倒是想回來平定天下,可現在不是自身難保嘛,告訴你身邊那些小丫頭多折騰折騰,等我回去了,她們可就沒這么好的日子了…對了,我給你的照片看了嗎?”問到關鍵部分,韓唯依摘掉墨鏡,注意力也從泳池中歐美帥哥的腹肌上轉移了。
“沒有。”林蔚然言簡意賅。
“林蔚然,你該死。”韓唯依咬牙切齒。
“行了,跟你說正事兒,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一份…”林蔚然聰明的轉移話題,可話還沒說完,遠在大洋彼岸的女人就中斷了通訊。
‘看了照片再說’看著短信的林蔚然長長嘆了口氣,無比期盼一種叫公私分明的職業素養,他打開手機中專為韓唯依設置的文件夾,一開始還看的慢條斯理,慢慢就不淡定了。
他重新撥通手機的第一句:“誰是你的攝影師?”
韓唯依笑了,嬌喘連連的,像是剛完成了一次精彩的惡作劇。
林蔚然腦海里還停留著那個上身,雙手抱胸的造型,關鍵不在于多么誘人,而在于如果沒人幫忙韓唯依無法完成這樣的作品。他盡量語氣平淡的提問,自認為沒被瞧出什么端倪。
“拍的挺好的,很有意境。”
韓唯依不上當:“你是不是想知道他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都沒問題,你什么意思我大概明白了,等事情完了,我就去美國接你。”林蔚然說的認真,自己都當真了,跟別提韓唯依,聽筒中一陣沉默,只有微弱的呼吸聲傳來,像是飲泣。
“別騙我了,特別是別拿這種事兒騙我,如果你騙我,我可能永遠都不回去了…你要的東西我這就發給你,等事情完了我自己回去。”
“我沒騙你。”林蔚然打斷道:“等事情結束了,我去接你回來。”
韓唯依真的沒詞了,她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此時該做些什么,林蔚然向來是一個很吝嗇表達自己的男人,指望他的甜言蜜語還是瞄準什么昂貴的禮物更合適。她從躺椅上坐起身,恨不得現在就回到他身邊去。
“是女的,我在美國這邊找的,在攝影師協會有注冊,你應該能查到過去半個月她都是跟我在一起的。”韓唯依繳械投降,戰斗到了這個地步,她總是以最快速度繳槍,然后擺出一副任由的處置的模樣。
但到了這個時候,林蔚然也就沒招了:“你手上的東西抓緊給我,要能把人打疼的,能讓那些長官被敲山震虎的最好,鬧就鬧一次大的。”
意識到嚴重性的韓唯依也很快收拾心思:“要撕破臉了?”
“恩,不但要撕破臉,還要見血,繼續等下去只能被憋死,不如掀了桌子。”林蔚然這話說的有點霸氣,把韓唯依也聽的一愣,取得了公司內絕對控制權的林蔚然并非高枕無憂,三星以根深蒂固的資本在各個范圍對新韓進行壓制,雖然沒什么大風大浪,卻也是在掐緊新韓的喉嚨。
“你想怎么做?”
“鬧大,越大越好。”
林蔚然輕描淡寫的鬧大包含了巨大的訊息量,這讓韓唯依反應了好長一段時間,林蔚然是樸槿惠的人,在教堂里那不像話的座次安排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地位,此時三星的打壓或許可以稱之為報復,但如果涉及到政治層面,則會有很多不同尋常的意味。
距離下一屆大選還有兩年,距離大國家黨黨內選舉還有一年,這個時候任何政治舉動都充斥著十足的敏感意味,李健熙如果不想被迫站隊就只能選擇現在這種笨重的方式對新韓進行打壓,動用政治層面勢力的后果無異于提前點燃韓國政野兩黨的戰火,在這種戰爭下每個人都要選擇一股勢力投靠,而憑借集團實力在往常戰火中可以置身事外的三星集團,這一次卻要被拖入政治斗爭的泥潭。
所以,現在的林蔚然是無敵的,因為人人都想要和平。
想通了其中關節的韓唯依下意識出了一身冷汗,作為政治嗅覺并不遲鈍的女人,韓唯依自然知道其中有多少兇險,樸槿惠顯然不打算參與進三星和新韓的對決,但林蔚然此舉卻是把她徹底拉入戰團。
“風險太大了。”她輕聲感慨,五月的加利福尼亞陽光居然讓她生出一些寒意。
“風險越大利潤也就越大,想象一下,和三星正面對抗,不管是平還是贏,我都是贏。”林蔚然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雖然這并非他起初謀劃的結局,但除了孤注一擲也別無他法。
韓唯依一下子明白了林蔚然對新韓內部大清洗的動機,攘外必先安內,當真是顛簸不破的真理。
可是…
“顧寰那…他保險嗎?”對這個和林蔚然關系親近的中國人,韓唯依從見到的那一刻起就不是非常信任。
“他的問題我會解決,你別管了。”林蔚然輕聲說著,像是已經做出了最終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