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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 無題

  樸槿惠望著窗外陷入長考,昨天和鄭夢準的五分鐘談話讓她一天來都心不在焉,做為一個優秀政zhì人的敏銳感覺讓她從不漏過粗淺對白中所隱含的背后訊息,正如那部‘大物’中林蔚然交給自己斟酌審核的臺詞中的一句――過去的權利是總部給的,未來的權利是媒體給的。

  翻譯過來有兩種暗示,第一自然是林蔚然的紙箱,第二,他會是自己最合格的鼓吹手。

  這句臺詞樸槿惠一字未動,但這也不代表他支持林蔚然的野心,交易和約定之所以會被隨便廢棄就因為一個世事無常,如果交易雙方中有任何一方達不到對方所認同的標準,那交易就會被自動廢棄;

  簡單來說,就是水無常勢,兵無常形;

  樸槿惠在這個時候放棄林蔚然無可厚非,做為志在大位的政zhì人,當然沒必要為了一個還沒達到標準的伙伴得罪強敵,三星在韓國的根深蒂固是位置越高的人越覺得觸目驚心,但本該理所應當的結局此時卻又有了變化的痕跡;

  鄭夢準,現任大國家黨黨魁,韓國少數的財閥政zhì人,也是大國家黨的創辦者之一,這種無論勢力、實力、頭腦、經驗,乃至于名望都足以擔任一國元首的天之驕子居然注定一生都無法企及大位,想來也的確叫人唏噓;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的出身;

  現代集團,這個名字在如今的韓國遠遠不及三星,哪怕是在世界范圍內三星也是猶如國家名片一般的韓國企業。可現代卻是不顯山露水,追究緣由不過是本世紀初那場改變了整個韓國政zhì經濟格局的奪嫡之爭。現代的分崩離析,恰恰成全了三星的崛起;

  現在的三星。是不是也在面臨奪嫡?

  樸槿惠福靈心至,有些事情過去太久,想不起來也情有可原,當年現代繼承案鬧的滿城風雨未必不是因為樹大招風,和現在的三星如出一轍,就在昨天鄭夢準親自過問了仁川擴建計劃的資金問題,樸槿惠含糊其辭,可不代表鄭夢準不知道金武星給她推薦了三星…

  剎那間,樸槿惠驚出一身冷汗。金武星為三星當這個說客,未必只是過來俯首稱臣,如果選用三星真的觸及了鄭夢準的底線,那她這個大國家黨內定大統領候選人的身份,是不是就要從長計議?

  果然,有人要借著這場風波爭名逐利。

  林蔚然西服革履,帶著藍牙耳機,面對那組電視墻侃侃而談,屏幕上一張張蒼老面孔神態各異。有的看著認真早以神游天外,有的好像發呆卻要豎著耳朵聽清每一句,主位上的老人頭發稀疏且白,明明是頤養天年的年紀卻要出來臨危受命。全是因為這個能把他們召集到一起的林蔚然。

  沒人能想到,NHN董事會會因為林蔚然召開一次緊急會議。

  “得益于收購HUGO,在手機游戲領域新韓已經成為韓國第一。我們預計半年后將全面進攻日本市場,并在本土退出一系列針對女性群體的社交游戲。我們的基本模式是韓國日本共同開發,韓國試驗。日本登陸,沖擊中國,并保持我們在手機游戲領域的核心競爭力…”

  規劃全局,這才是會長應該干的事兒,所謂人事斗爭不過是高端人群掌控手下人的游戲,只需要制定規則和方向,然后讓那些自命不凡的精英們去比拼。可惜,這個時候想做會長的林蔚然,在這幫老頭眼中有些而可笑。

  “林會長,你到底想說什么?”

  忍不住的老人終于開了口,真要等林蔚然把全盤規劃說清楚,估摸著會議結束他就得去急救室。

  “收購,請NHN提出收購新韓,我們會成為亞洲是最大的網絡公司,超過騰訊。”

  會議室中一片嘩然,眾人竊竊私語后驚訝的看向林蔚然,還以為這年輕人是得了什么瘋病。

  為首老人老成持重:“你想讓我們跟三星競價?”

  林蔚然:“我有把握說三星不會收購新韓。”

  “憑什么?”

  “憑我是林蔚然。”

  這話說的張狂,一點都不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的人。會議室內再次亂糟糟的,自打黃德讓這個蠢貨被林蔚然輕yì絆倒,內斗不休的NHN董事會已經有了重新抱團的趨勢,倒不是說呼朋喚友和林蔚然不死不休,而是這幫爭權奪利的老家伙終于意識到再不抱團NHN說不定幾年后就人去樓空,單單憑借Never在韓國搜索關高市場獨占鰲頭有什么用?管理不行,再多的家業也遲早付諸東流。

  林蔚然的出現給NHN敲響了警鐘,但也千萬別覺得能讓這些人感恩戴德,三星對新韓的強力壓迫在他們這種階層不是什么秘密,林蔚然意圖攙和三星繼承的的動作更是讓他們對林蔚然判了死刑,比起親自動手,他們更希望看著李健熙如何讓林蔚然灰溜溜的滾回中國去。

  但現在林蔚然提出了一個建yì,這給了NHN一個機會,也給了他自己一個轉機,如果有林蔚然這個第一大股東配合NHN收購新韓將順風順水,雖然只是名為收購,但新韓在互聯網領域的基礎將成為NHN未來發展的核心,屆時林蔚然只要退下會長職位,到中國躲避個一年半載,李健熙對外可以說已經給了林蔚然教訓,對內也不必繼續這么窮追猛打,而且NHN有根基,新韓有創新力…仔細想想,這真是個挺合算又低風險的生意。

  “我憑什么相信你?”

  老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讓在座眾人從林蔚然編織的美夢中忽然驚醒,重新看向屏幕上的‘少年’每個人都心有余悸,他才三十歲。這么年輕,未來不可限量。他不會安于現狀,他可能會暫時呆在中國卻是伺機而動。當他回來的時候,在座又有多少人要成為他的踏腳石?

  這樣勢頭兇猛的年輕人,是不是要讓他早死早超生?

  現場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林蔚然的聲音從遙遠的香港傳了過來。

  “因為我覺得你最多還能活三年。”

  眾人驚愕,包括老人也不例外,他的確想到林蔚然可能要等他歸西之后才從中國回來,卻沒想到能如此昭然若揭的說出來。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哪怕林蔚然從今以后只想做一只乖巧的小綿羊,他那個斗爭的名聲也會讓人對他百般防范。

  可當著眾人的面就如此拋白終究是有些不妥。但林蔚然也有林蔚然的考慮,當務之急是取得這幫老家伙的信任,讓他們相信自己會給他們三年時間經營并購后的新韓,以使得他即便回來也束手無策,只能當一個沒什么權利的大股東。

  林蔚然始終不動聲色,讓人看去便有些張狂,張狂到對一個年過古稀臨危受命的老人你三年內必死,張狂到對滿屋子拼搏商海數十年的老前輩說一句讓你們三年有何妨…

  憤怒在無聲中醞釀,如此巨大的合作案也不是一天就能夠談成的。背后突然傳來響動。林蔚然回頭看去,只見剛剛能下床的姜敏京拖著箱子就往門外走,本想張狂到底的林蔚然福靈心至,立刻說道:“請各位等一下。”

  說著便摘下耳機出了畫面。

  一屋子老頭一齊伸了伸脖子。目光跟著林蔚然往屏幕邊緣去了。

  剛剛,那好像有一個女人過去了。

  姜敏京要走,林蔚然肯定攔著。他不相信一個女人經歷了這種事兒還會猶如往常,二貨的精神世界叫他無法信任。誰知道放她回了韓國明天是不是自己就以強奸犯的身份見報?不確定的東西太多,他只能盡量掌控。

  攔住姜敏京是在門口。女孩抬頭看他,眼睛還是腫著的,林蔚然心中升起的點滴愧疚下一刻便煙消云散,冷著臉擋在她面前不動一步。

  “讓我走。”

  “我說了你要留在香港。”

  “那我去住酒店。”

  “把護照給我,我還要叫人跟著你。”

  “你到底還要多無恥?”

  “你能讓我有多無恥?”

  話不投機,姜敏京真真感覺到什么叫聽他說話都感覺惡心,巨大的心理創傷讓她無法再和這個男人共處一室,更別說要繼續跟他在香港呆上不知道多長時間。她悶頭拖著箱子就往林蔚然身上撞去,林蔚然也不跟她廢話,彎腰就把她看起來。

  踢、打、抓,女人在無力上能和男人較勁兒的終究是少數,姜敏京跟林蔚然是一輩子都沒這個可能。

  寬大的會議室中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盯著屏幕,看著林蔚然抗著一個女人從鏡頭前走過,然后進了臥室。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看向剛剛那被林蔚然下了三年通知書的老人。

  老人哭笑不得。

  再次被扔大床上還是那么屈辱,林蔚然雖然沒有后續動作,但姜敏京卻養精蓄銳了許久,女人的堅決轉化為行動,你不一會兒就惹得林蔚然有些急了。

  “你鬧夠沒有?!”

  林蔚然抓著姜敏京的雙臂,姜敏京氣喘吁吁,惡狠狠的看著他。

  林蔚然直接動手解起姜敏京胸前的紐扣,反正都把玩過,也不需要矜持什么,把自己武裝到很嚴密的姜敏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拉緊了衣襟,滿面驚恐。

  林蔚然張了張嘴,太過分的話還是說不出來,最后只能在出門前扔下一句,“想回去?可以,自己光著身子去機場。”

  嘭,林蔚然重重把門關上。

  姜敏京蜷縮在床邊,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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